117 來啊,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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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帶的隱衛裏頭可有擅長盯梢的?”

    謝臻涼淡聲問舒玥,羅娘既然有意疏遠定有她的理由,如此,聯係她還是隱秘些好。

    “有。他們雖是專職保護,但有幾人天資不俗,能達到小姐的要求。”

    “嗯。派人盯著飄雲樓,也留心下太子的動向,別的不用在意,隻需與羅娘有關的就好。”

    羅娘藏匿紫玉墜被淵王爺知道,是她辦事不力,太子隻怕會懲戒她,具體怎麽樣了,還要等消息。

    “好。我這就去安排。”

    舒玥輕聲應下,衝謝臻涼微微頷首,轉身出去了。

    ……

    武威將軍府,趙悠寧的閨房裏。

    整間屋內縈繞著清神靜心的淡香,安靜地針落可聞,裏間的精美床榻上睡著一名清靈可人的女子,麵容蒼白無血色,愈發顯得柔弱不堪。

    外間的一處描金繪彩的仕女采蓮屏風後,舒適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名素雅的美婦人,眉目間滿是濃鬱的哀愁之色,雙手絞著手帕,頻繁地望向床上女子的方向。

    在他不遠處站著一名年輕沉穩的男子,墨發高束,劍眉星目,瞳色雖黑但比常人要淡,似蒙上了一層薄霧,朦朦朧朧看不到眼底。他身形頎長,周身氣息悠遠寧和,莫名地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許是覺得婦人待的太久了,他轉身走到她麵前,“母親,悠寧已經無礙了,你守在這裏也無濟於事,回房歇了吧,一覺醒來,就能看到活蹦亂跳的她了。”

    武威將軍夫人李氏聞言,抬起水汽氤氳的眸子定定望了他許久,終是一歎,“熙兒你好好照看寧兒。”

    “嗯,母親注意身體。”

    李氏起身,由身邊的嬤嬤扶著走出門外,待走遠了幾步後,她再也壓抑不住,猛烈地咳嗽起來,幾次差點背過氣去,好在她旁邊的嬤嬤手法嫻熟為她順氣,李氏漸漸平穩下來。

    “夫人,您要保重身體啊,就聽三公子的話,回房睡吧。”

    李氏聞言,清秀的麵容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我的身體我心裏有數,再不會如以往那般糟蹋了,走,扶我回去,明日,還要為寧兒討回公道呢。”

    她的眼裏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厲色。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踏出房門,裏間床上的趙悠寧就睜開了眼睛。

    趙何熙站在她床邊,麵上毫無驚訝之色,似早知道她已經醒來一般。

    趙悠寧緩緩撐著床榻坐起來,臉上的笑容虛弱卻不失明媚,一雙亮而大的杏眼裏含著倔強之色,“三哥。”

    “嗯,醒了。”

    趙何熙聲音很輕,縹緲似煙。

    趙悠寧笑容更大了幾分,“悠寧受了重傷,要多謝三哥的靈藥,我才能這麽快醒。”

    “怨嗎?夜非離利用你喜歡昭世子的心,下套算計了你。”

    趙何熙淡淡地問,卻未等她開口,忽而接著道,“你自然不怨,應當說心甘情願。一早識破了那日的‘巧遇贈信物’是個計謀,你還是裝作不知,纏著我跟去了嘉王府。”

    趙悠寧的臉色有瞬間的僵硬,笑容淡了下來,直至神色變得平靜,眼睛微亮,語氣堅決,“三哥,我一定要嫁給他!除了他,我誰都不喜歡!”

    “三哥,你幫幫我!”

    趙悠寧忽然話鋒一轉,眼神語氣帶著哀求之意。

    趙何熙的麵上仍舊一副平靜如水的清淡樣子,淺色的眼眸注視著趙悠寧,修長溫暖的手摸上她的臉龐,溫柔地吐出一個字,“好。”

    趙悠寧如釋重負地笑了,卻又低下了頭,似有些羞澀拘謹。

    而就是她這一低頭,錯過了趙何熙冷漠如冰的眸色,而他的唇邊卻淺勾起一抹笑容,親和的表象下是難以捉摸的危險。

    ……

    嘉王府夜宴上鬧出的動靜,在澹台禮有意遮掩下並未傳出去,但在嘉王府布下眼線的有心人還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而四國使館發生的奇異火災,驚動了周邊的所有百姓,瞞也瞞不住,一傳十,十傳百,不過一夜功夫,成了大街小巷津津樂道的話題。

    青天白日,微風和煦,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在大街上,車窗處的車簾被一隻纖纖玉手挑開,趙悠寧睜著大眼,打量著街邊議論昨日使館火災的人。

    她收了手,看向車內軟榻上,靜默喝茶的趙何熙,笑著道,“三哥,朝辰的三皇子是自作自受吧?昭哥哥那般英明神武的人物,怎會被他算計,‘突如其來’的火災就是給他的還禮吧!”

    趙悠寧清純的靚麗麵容上難掩驕傲之色,頗有一副與有榮焉地樣子,可明明她與澹台無昭絲毫關係也沒有,他如此做更不是為了她。

    趙何熙淡淡點頭,是肯定了趙悠寧的話,“到了嘉王府不要多言,你身子受了重傷還虛著。”

    “悠寧知道。”

    趙悠寧說著,一改方才生機勃勃的樣子,閉上了眼,虛弱地靠在車壁上,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龐,纖細無力的身子,讓人忍不住地憐惜。

    馬車順利地達到嘉王府,趙何熙扶著趙悠寧下來,將她交給婢女,當先踏上王府門前潔淨光滑的石階,身邊的侍衛上前敲門。

    “我家主子是武威將軍府的三公子,帶著大小姐來見嘉王爺。”

    王府那名開門的下人不知是真的認得他還是得了什麽人的吩咐,一句質疑的廢話都沒用,還甚為熱情地將人迎了進去,王府的大管家親自將趙何熙和趙悠寧帶到了接待客人的大廳裏。

    下人奉上了熱茶,剛欲退下,就聽得外麵傳來腳步聲,回身一見,正是沈側妃,朝她屈膝行了禮,才端好手中的托盤下去。

    沈側妃落座主位,慈眉善目,端莊穩重,第一時間看向了明顯精神不佳的趙悠寧,憂心、自責地道,“都是本妃無能,才讓文涵郡主受了嚴重的內傷,一夜未睡,得知你的病情穩定了,今兒早上才眯了一會兒。唉,要怪就怪我和王爺管教不嚴,慣出了昭兒無法無天的性子,他手下侍衛肆意妄為,重傷了你……放心,這事兒,本妃定讓昭兒給你一個交待!”

    沈側妃說著,眸光看向了趙悠寧身側的趙何熙,欲看看他的態度。

    趙何熙沒什麽特別的表示,端坐的身姿挺直穩健,好似四季常青的雪山鬆柏,清淡的嗓音裏無悲無喜,“悠寧的事,都要過問她自己的意思,她覺得可以,我亦不會追究。”

    趙悠寧接過他的話,望向沈側妃,話語神情皆顯示出她懂事明理,“悠寧想親自見到昭哥哥,問個明白,就這一個請求。”

    沈側妃欣慰地笑了,卻不知又想到什麽,皺起了眉,“這個自是應當,隻不過昭兒的長撫水榭已經沒辦法住了,他隻怕不會回府上了,至於會去哪兒,本妃也無頭緒。”

    趙悠寧一愣,嫩白的手緊攥成拳,立刻又問道,“他離開了王府,就沒再回來嗎?什麽時候走的!”

    沈側妃見她神情焦急,了然地笑了,“悠寧不要著急。皇上小半個時辰前將王爺和昭兒一並請進宮裏去了,你若要見他,快些趕去宮門口,興許能有機會。他要不聲不響跑到了其他地方,你怕是幾個月都見不到他了。”

    趙悠寧一聽,根本坐不住了,看了一眼趙何熙,他果然沒有另她失望,立即站起了身告辭,趙悠寧連忙跟著站起,忍住心底的雀躍與沈側妃道別。

    二人正好走出大廳門口,身後忽然響起沈側妃的聲音:“趙三公子若能見到昭兒,不妨邀他去武威將軍府小住一段時日,省得他在外麵亂跑,不知音訊,我和王爺還要日日為他擔心。”

    趙悠寧的腳步立刻頓住,大大的杏眸一亮,趙何熙回身,淡淡頷首,“沈側妃放心,何熙會盡力相邀,告辭。”

    沈側妃麵容和藹地目送他們二人離去,重新坐回椅子上,輕鬆地歎了一口氣,“王爺的囑托,本妃算是完成了。”

    她身邊的嬤嬤聰敏的端上一杯熱茶,麵露喜色地恭維,“王妃辛苦了,等王爺回來知道,必會心情大好的。”

    這話,沈側妃很是受用,笑容更深了幾分。

    ……

    宮門口,遠遠瞧見來人的宮廷守衛恭敬地垂下了頭。

    澹台無昭、澹台禮、夜非離、蘇白澤四人一同告別了明安帝,結伴出宮。

    明安帝今早私下召見的是澹台無昭和澹台禮,而夜非離和蘇白澤則是因為使館被燒,昨夜被明安帝召來慰問,因天色已晚,又暫無合適的去處,便留宿在了宮中,正巧辭行的時候碰上了出來的澹台無昭兩人,這才一同朝宮門口走去。

    夜非離一身天青色錦袍加身,外穿長款白色柔軟罩衣,一雙敏銳的狐狸眼中流轉著爽朗的笑意,步態瀟灑,身輕如燕。

    似乎昨日那場以失敗告終的謀劃從未發生過般,他毫無芥蒂地與身側的澹台無昭熱情相談,雖然,那隻是他一人的熱鬧,澹台無昭自始至終地冷著一張俊臉,絲毫沒有回應,他竟也不覺尷尬。

    如雲似雪的寬袖錦袍,包裹著偉岸頎長的身姿,墨發一半鬆垮地束起以一枚純色銀冠固定,另一半自然地散落下來,隨風肆意飄舞,精致毫無瑕疵的深邃五官,一眼看去就會讓人徹底淪陷,淺金的狹長鳳眸裏淡漠傲然,空無一物,豔麗潤澤的薄唇輕抿著,每處的弧度皆勾人心弦,周身縈繞的疏離氣息拒人於千裏之外,尊貴聖潔,不容侵犯。

    澹台無暇如王者般,目不斜視地走自己的路,麵對夜非離的多話,他自巋然不動。

    蘇白澤就在澹台無昭身後走著,看著夜非離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前貼熱臉,唇角不禁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今兒,這位世子的耐心不錯啊,能忍到現在都不動手。

    夜非離嘰嘰喳喳的樣子,他都嫌聒噪!

    他又暗自瞥了一眼身側的澹台禮,麵色陰沉,眉目冷峻,步伐沉重,就差咬牙切齒地大罵來表達他對自家兒子的氣憤了!

    “唉。”

    蘇白澤輕聲歎了口氣,眼裏卻是看好戲的興味,澹台無昭和澹台禮哪裏是父子,分明就是冤家!

    四人連同身後的隨從終於走到了宮門口。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淵王爺最快發現了宮門口停著的一輛奇怪馬車,當先喝了一聲,“看!那馬車,是武威將軍府的吧!”

    夜非離和澹台禮舉目望去,隻見,車簾掀開,一名男子當先下來,而後,扶出一名身穿藕荷色衣裙的美麗纖細少女。

    澹台禮陰寒的眸色一散,變得晦暗不明,夜非離認清兩人是誰後,不感興趣地收了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澹台無昭。

    澹台無昭目中無人,自己走自己的,幽橫趕緊牽了一匹渾身墨色、矯健高大的汗血寶馬過來,笑容滿麵地恭敬道,“爺,請上馬,去哪兒?”

    沒人看清澹台無昭如何動作的,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騎上了馬,眼看就要一拍馬背離去的時候——

    “昭哥哥!”

    趙悠寧小跑到他近前,卻沒敢離他的馬太近,仰著倔強的小臉看他,杏眸亮如星子,“昭哥哥等等!我是悠寧啊!你三天前給過我你的貼身玉佩,讓我昨日宴會去找你的!你忘了嗎!”

    趙悠寧之前手中握有的貼身玉佩,的確是澹台無昭所佩戴的貼身之物,但也僅限於兩年前,而且他隻戴了十天而已,然後就扔了,但正巧那段日子,趙悠寧親眼見過他佩戴那玉佩,而近兩年,澹台無昭幾乎沒再出現在眾人眼前,就連大年夜明安帝舉辦的宮廷宴會他也沒到場,所以,趙悠寧認為她兩年前見到的玉佩還是他貼身之物也是合理的,而夜非離也正是借這一點,才給她下的套。

    所以這會兒,趙悠寧也是很有信心地在質問澹台無昭,不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而隻要是有理有據的東西,澹台無昭就算沒有回應,起碼也不會脾氣暴躁地一掌拍飛人。

    “郡主的身子骨真是硬朗啊,昨夜受了那麽重的傷,今兒就能下地走路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從幽橫嘴裏冒出來就有了陰陽怪氣的味道。

    趙悠寧下巴一揚,清靈傲然,瞪著他,“我自小習武,功夫紮實,可不會輕易地就被打倒!倒是你這個侍衛,蠻不講理,不還我信物還不讓我進去!我跟你動手,也是你自找的!而且你還膽大包天,險些殺死我!昭哥哥你看他!”

    幽橫哼了一聲,板起臉來立正站好,裝一名乖順的好侍衛。

    澹台無昭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而在場的其他人,心中都有了一個共同的認知——他今兒耐心很好。

    趙何熙摁住還欲再說的趙悠寧肩頭,抱拳一行禮,開門見山地道,“昭世子可有興趣到武威將軍府小住一段時日,嘉王府的長撫水榭一時半刻也建不起來,昭世子倒不妨在府上住下,想好了去處,再離去也不遲。”

    “哈哈哈。趙三公子,你的好意昭世子肯定不能領情了。”

    夜非離也已上了馬,驅著馬向澹台無昭這邊靠近,氣定神閑地喊了一句,成功地讓趙悠寧心底的期盼碎成粉末。

    “為什麽?”

    她不甘心地問,卻不至於失了儀態,之後又補了一句,“昭哥哥要去哪兒?”

    就算他不住到武威將軍府,能知道他的去處也好,總比什麽都不知道要強得多!

    在一旁裝石像的幽橫忽然插嘴,“謝相爺的府上!”

    趙悠寧一愣,眼珠一轉,心裏又悄悄升起一絲欣喜,相府也好,相府的當家夫人是她姑母,就算成天往那裏跑也不是什麽大事!

    趙何熙聞言也不再強求,轉眸看向了夜非離和蘇白澤,“夜三皇子和淵王爺下又要榻何處,如果還沒思慮好,可先去武威將軍府上小住。”

    夜非離擺了擺手,“不勞趙三公子操心了,本殿和昭世子一同去住相府。”

    蘇白澤此時也上了馬,笑容明豔地道,“本王自是與夜三皇子一起。”

    旁觀的澹台禮冷哼了一聲,當先一人策馬離去!

    而趙何熙麵露微訝,趙悠寧驚愕地瞪大了眼,“昭哥哥、夜三皇子、淵王爺,你們三人竟都要住在相府!?相府是占地很廣,能住得下,可謝相爺如今不在府中……隻留我姑母和表哥,恐招待不周不說,也不方便吧?”

    “這就不勞——”

    蘇白澤的話剛出口,一陣疾風、又一陣疾風,忽然自他身側吹過,他眯起眼,望向遠去的兩個馬屁股,低聲一歎。

    澹台無昭和夜非離就這麽結伴走了,丟下他一個,顯得他很多餘啊。

    趙悠寧看得一呆,“這……三哥!他們怎麽就走了。”

    “駕——趙三公子,本王走了!”

    蘇白澤亦是策馬飛奔離去。

    宮門口瞬間冷清下來。

    趙何熙收回遠望的目光,叫上趙悠寧,“悠寧,上馬車,回府。”

    “哦,好。”

    趙悠寧聽話地跟上他。

    ……

    “小姐。”

    謝臻涼午睡醒來,正趴在床頭翻看一本書冊,舒玥走進來,蹲下,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謝臻涼聽完,放下書冊,盤腿坐起來,麵容上剛睡醒不久的倦怠之色一掃而空,喃喃自語,“羅娘帶著一小隊人叛離,太子的人在追殺她。為何呢?”

    舒玥搖頭,“這個還不知道。看樣子羅娘早有了異心,暗中招攬了自己的人,否則,她若真的忠於太子,又怎會私自培養了勢力?”

    “不錯。若如此,藏匿紫玉墜之事……也許是羅娘的個人行為,與太子無關,他並不知曉……若照這個推論下去,蘇白澤發現了羅娘藏匿紫玉墜的地點,羅娘擔心他與太子接觸從而暴露了自己有異心……所以,與其到時處於被動境地,不如主動離去,尋覓安全的藏身之地。”

    舒玥聞言,輕輕點頭,若有所思,“不隻太子的人在追殺,恐怕淵王爺的人也在找她。”

    謝臻涼穿鞋下地,踱步到了窗戶一側,望著明亮幹淨的院子,沉默良久。

    “舒玥,飄雲樓的人撤回來去盯太子那邊,再派心思縝密的人去盯住了南躍淵王爺,密切留意有關羅娘的一切。”

    他這個便宜爹給她留下的都是專職保護的隱衛,可沒將他布在京城的消息網告訴她,舒玥也是不知,要找羅娘,隻能一步一步來了。

    “是,小姐。”

    “小姐小姐!有大事!府上來了三位貴客!”

    綠芙歡快地跑進來,氣還沒喘勻就急著告知她得來的消息,“昭世子、朝辰國的三皇子、還有南躍的淵王爺,要在府上住下了!”

    啥?

    謝臻涼木了一下。

    “你確定?”

    “嗯嗯!綠芙親眼看見人了!連老夫人都驚動了,正和夫人在前廳陪著呢,大小姐和大少爺也去了!”

    舒玥急忙看了謝臻涼一眼,發現她緩緩地露出一個笑容——得償所願的、不懷好意的、狡詐的……

    “淵王爺……很好,住的近了,好辦事。”

    全京城高官大員的宅子這麽多?為何要來相府住?太子、七皇子、九皇子哪個都願意讓他們住吧?為何要來相府?

    嗬嗬。不是她自戀,十有八九有她的原因。

    夜非離、澹台無昭就不說了,橫豎就是那點兒事,倒是這個淵王爺,她要多注意幾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