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個十三小姐真是討厭，陰陽怪氣的，句句都暗示你犯了大錯，剛從廟庵回來。”司樂一回到院子，剛掩上門，便氣鼓鼓地道：“還以為自己多矜貴，不過是個庶女！”

    她說的咬牙切齒，仿佛下一秒便要衝到葉念麵前去“呸”她一臉。

    葉芫無奈地掃她一眼：“哪裏就像你說的了。”她抿唇笑了笑，漫不經心道：“人家好歹是爹娘俱在的。”

    她微垂下頭，輕輕撥弄著自己的手指，輕聲道：“哪怕是身份低了點，話語權也比我大得多。”

    她話語低低，仿佛帶了自輕自賤的意思在裏頭，驚得司樂一下子慌張起來：“小、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她垮著臉看著葉芫，卻忽然見到她抿唇“噗嗤”笑了起來。她彎了眉，又眯起大大的眼睛，整個人看起來純良無害得很。

    司樂呆愣愣地看了會兒，突然反應過來，鼓起腮幫子道：“小姐你框我！”她氣哼哼地一扭頭，故意不去看葉芫。

    “怎麽，又是要我哄？哪有這麽作人丫鬟的。”葉芫抬手摸了摸司樂腦袋，歎氣道：“沒司音半分的穩重。”

    她搖了搖頭，慢慢道：“我那十三妹妹，要是後頭沒了大夫人撐腰，又哪兒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挑事呢。”

    司樂愕然回過頭來：“可是……三小姐倒是維護小姐呢。”她撅了下嘴，接著仿佛恍然大悟般道：“難不成……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司樂正憤憤咬牙呢，葉芫卻微笑著打斷她道：“不是。”她低下頭，慢條斯理道：“想來我那嬸娘和我那三姐姐，意見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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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府，錦華院。

    大夫人正坐在榻上，微眯著眼瞧對麵正襟危坐的葉念：“念兒緊張些什麽？”她揚了嘴角，冷笑了道：“講來聽聽？”

    葉念咬了唇，慢慢低下腦袋道：“是三姐姐——”

    “夫人，三小姐來了。”

    大夫人皺起眉：“讓她等等。”

    “可——”

    門被輕輕推開，葉瑰站在門外，看著大夫人喚道“娘。”

    她說著微微轉頭，似是剛看見葉念般訝然道：“十三妹妹也在啊。”她歉意般微笑：“倒是沒看見呢。”

    葉念微微抬了下頭，剛剛好迎上葉瑰微冷的目光，又猛地低下，仿佛極為驚惶。

    葉瑰揚了笑道：“我剛剛可是聽見十三妹妹在談我呢。”她望向葉念：“能不能講給三姐姐聽聽？”

    葉念猛地抬頭望了她一眼，向後瑟縮了下，求助般望向大夫人。大夫人臉色笑意凝了凝，終於沒再強撐下去，冷了臉看向葉念道：“你先出去。”

    葉念乖順地站了起來，行禮道：“那我便先告退了。”

    她低下頭慢慢後趨，嘴角卻微微勾了起來。

    葉瑰盯著她慢慢走出去，坐下來皺眉望向大夫人：“我不是同你說了嗎。少去找葉芫的麻煩，你怎麽還讓葉念去挑釁她？”

    大夫人冷臉道：“又是要丫鬟又是銀錢的，我再不打壓她的氣焰，那個丫頭怕是要翻天了，能乖巧地聽從安排？”

    “我倒是覺得，要是針對多了，她便有了防備，這事兒反倒不容易成。”葉瑰反駁道。她拿起茶杯，卻瞧見裏麵空著，皺眉輕擲到一邊：“春和呢？怎麽連個看茶的也沒有？”

    “剛剛十三姑娘來，攆了丫鬟們出去。”大夫人道：“這倒是個乖巧聽話又機靈的，可惜了年紀小了點。”

    葉瑰卻抬頭冷笑了一聲：“娘怕是要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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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十三妹妹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呢，就是心氣兒高了點。”葉芫搖頭道：“太急著去挑撥大夫人和我那三姐姐的關係了。”

    司樂奇怪地望她：“大夫人和三小姐可是親母女呢，便是生了隔閡，與十三小姐又有什麽關係呢？”

    “大夫人正惱著我那三姐姐，她又可以在前頭做出乖巧貼心樣子，保不準大夫人便一時心動，將她記在名下了。”葉芫笑起來：“雖然算不上什麽正經嫡女，但到底是不一樣了。”

    她說著又搖搖頭：“隻是我那三姐姐又豈是好相與的？她恐怕謀劃到現在，也不過發現了這麽一個契機罷了。”

    司樂探頭好奇道：“什麽契機？”

    葉芫笑著望她道：“你小姐我啊。”她拿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鼻尖：“大夫人和三姐姐可是因為我產生分歧了呢。”

    她眨眨眼：“所以，我親愛的十三妹妹怎麽可能不趁著這大好的時機，前來尋找同盟呢？”她揮了揮袖子，微笑起身道：“司樂，還不去沏茶待客？”

    －－－－－－題外話－－－－－－

    ~木有人理我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