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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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鎏可以一直盯到黎袖羞愧,但是不能不給李子航麵子。

    他站起來,沒再看黎袖一眼。

    連榕算是他們這圈裏的新人,她瞧著又柔柔弱弱的,陸鎏就讓他們誰都好,回去的時候送人家一程,確保安全到家。

    說完這話,他就起身離開了陽台。

    他下去沒多久,易致煌也站了起來,說來的時候急,沒去老爺子跟前,現在去給老人家祝賀一聲。

    黎袖雖然沒受到一句責備,但臉被臊的通紅,她到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不該太過自以為是。

    李子航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跟連榕說送她和黎袖回家。

    陸鎏和易致煌一前一後的給老爺子祝了壽,老爺子喝了不少酒,受過祝福就讓他倆該幹嘛幹嘛去,他老人家要休息了。

    兩人退出房間,走到後院,沒說話,默契的從口袋裏掏出煙。

    陸鎏按住易致煌的手,抽出一根遞給他,煙點上,易致煌狠狠吸了一口。

    拋開矜持貴公子的表象,他臉上表情更少,是讓人看著就覺得心驚的麵無表情,眼睛沉的像一潭看不到底的黑水。

    陸鎏吐出一口濃烈的煙霧,臉上也褪下了滿不在乎的吊兒郎當,換上緊皺的眉頭和往下垂的嘴角,他不高興。

    煙抽了一半,易致煌視線落到陸鎏身上,在他滿懷心事的臉上逗留了一會,玩味的問:“你真看上喬家那妞了?”那殷切的勁,他都看不下去了。

    陸鎏煩躁的將頭發盡數撥到腦後去,重重泄了口氣,說話間帶上一股子無力:“老頭子看上的。”

    易致煌把這話略一琢磨明白了意思,老爺子看上了喬頁,Y市書記,這是準備要給陸鎏鋪路了。

    你還準備像這樣混到什麽時候?”易致煌看向陸鎏。

    一個男人穿的這麽鮮豔,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性取向有問題,他卻知道,陸鎏不過是在順應紈絝子弟的潮流罷了。

    圈裏那些沒用的敗類都是這麽穿的,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騷包的跟出來賣得鴨子似的。

    陸鎏扔掉煙頭,用腳碾滅了,將袖口上那兩顆鴿子蛋大的袖扣摘下來,想也沒想就扔進草叢,然後脫掉身上顏色騷包的西裝,這才活過來似的深吸了一口氣。

    目光森然的望著不遠處的破屋子,陸鎏冷冷吐出兩個字:“快了。”

    這次陸長烈回來,難得的機會,他不做點什麽,簡直對不起李程素三天兩頭費盡心思找他的麻煩。

    竟然雇殺手來殺他,她到底在害怕什麽呢?嗬!

    易致煌知道他的難處,沉默片刻,說:“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別跟我客氣。”

    陸鎏彎了彎嘴角,什麽都沒說,捶了他一下,一切都在不言中。

    兩人認識的不算早,高中時候都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免不了要被拿出來比較,易致煌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回回考試測試都拿年級第一,陸鎏則是富家子弟裏的戰鬥機,逃課泡妞打老師,什麽出格他就幹什麽。

    本來應該毫無交集的兩人,為了爭一個女生,隻聽過對方名頭,但是從沒見過麵的兩人碰麵了,之後各種的爭鋒相對,不要臉的損招可勁的往對方身上使不說,一言不合就動手也是家常便飯。

    從高一鬥到高二,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兩人鬧著鬧著就鬧成了兄弟,那個當初一起爭的女生卻被忘到了腦後。

    兩人最像的地方應該就是擁有兩麵了,他們都不是表麵上的那種人,因為不能說的原因,一直隱藏著真實的自己。

    因為彼此都知道對方為什麽會這樣,所以兄弟感情中又多了一份惺惺相惜,這份秘密讓兩人的關係比一般哥們鐵得多,很多在外人麵前不能說的話卻可以找對方傾吐。

    陸鎏又抽了一根煙,勉強壓住心裏肆意的暴虐,扭頭看著易致煌,瞧著嘴角問了一句:“你呢,聽說你爸給你認了個便宜弟弟?”

    說到那個便宜弟弟,易致煌嘴角沒什麽溫度的往上提了下,嗤笑:“最近一直在老爺子跟前蹦躂,跟個上躥下跳的狗似的,老爺子也心狠,那麽賣力也不扔根肉骨頭給啃啃。”

    陸鎏笑了下:“你家老頭不傻,相比起那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當然還是短短幾年就把公司規模擴大十倍的兒子重要了。”

    兩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聊完了正事,陸鎏話題一轉,不懷好意的看著易致煌:“連榕跟在你後邊追了有段時間了吧,怎麽著,還沒給人家準信?”

    易致煌白了他一眼,嫌他像個大媽似的八卦:“她又沒挑明意思,我都不好拒絕她,煩死了。”

    陸鎏用胳膊肘給他不輕不重來了一下,笑得格外欠揍:“你說你,人家美的跟個畫似的,你怎麽就不心動?”

    易致煌睨了他一眼,那眼神要放在迷戀他的女人身上,非把人激動的昏過去不可。

    你難道會對一幅畫動心?”

    易致煌沒什麽藝術細胞,僅有的審美都用來審視女人了,勻不出別的來欣賞其他不那麽重要的東西,連榕美則美矣,但就像陸鎏說的,美的跟個畫似的,讓人提不起一點興致。

    漂亮的畫欣賞就夠了,陸鎏本來就是調侃一下易致煌,目的達到也就不撩騷了。

    易致煌卻不知道怎麽的,腦海中閃過了喬爭緋的身影。

    他其實並沒太看她的臉,腦子中映象最深刻的是她那雙塗了鮮紅指甲油的手,白皙的皮和鮮紅的色對撞,視覺衝擊很強,強到他現在還記憶猶新,連那顆籌碼滾動的軌跡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舔了舔嘴角,勾起一抹邪性的笑,看著陸鎏說:“那個喬爭緋,你出不出手,如果……”

    他話沒說完,陸鎏就非常肯定得打斷了他:“別想,她注定是我未來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是動她別怪我跟你翻臉。”

    易致煌盯著他看了半響,收起眼底升起的勝負欲,不在乎的聳了下肩,“嗯,我懂了。”

    陸鎏看出他不痛快,也沒想說什麽安慰的話,直接哥們式的把易致煌脖子一攬往外走,“行了,請你喝酒,再給你找幾個清純妞好好玩。”

    換做任何一個人,他都沒意見,但就喬爭緋不行,不僅僅因為她是老爺子看上的未來陸家女主人,還有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