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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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恒吞咽著口水向後退去,月姬這小丫頭看似是被我激怒了,邊向後退邊開口道“你——你也沒問老朽啊,再者說這昳雲怎樣好像與你並無多大幹係,但實話告訴你,這小子沒有事,這會兒正跟鳶雀的畢雀樓中休養——”看著月姬要衝上前來‘毆打’自己,渡恒趕忙轉身化作雲霧撒腿就跑。
看著以沒身影的渡恒,月姬百般無奈的搖著頭這老頭怎麽越老越如孩童般,想想渡恒剛用話套自己著急就來氣,不過片刻便將舒展的眉又緊鎖,魔靈異獸——難道修怨就沒有發覺異常,還是故意而為之,這是想挑唆魔宗同凡仙的爭鬥,不過這樣甚好能將眾人的注意力移到他修怨身上。
出了荒月宮的大殿,月姬繞過寒池舉步無聲,悄然走進充斥著濃白霧氣的聚荒宮,宮中三座冰棺靜靜的躺在正中,月姬走上前眼眶中含著似出的淚珠,用手輕柔地撫摸著冰棺的邊緣,慢慢服下身趴在冰棺前望著棺中人緊閉的雙眼,一雙幽藍的眸子漸變憂鬱,蘊含的淚滑落皙白的臉頰“爹、娘親——等我。”抬頭望向一旁的另一座冰棺揚起嘴角柔聲道“你會醒來的。”
多日後畢雀樓中,經過這段日子的精心休養身上的傷痛好了許多,品著桌上的美酒,眼神迷離望向舞池中扭動著嬌柔幽媚的身軀,自我能下床走動以來便跟著鳶雀整日把酒尋歡作樂,沉迷在這迷媚的酒‘色’之中。
搖晃著身子被身旁的珵琉一步步的扶入房中躺在床上,我微閉著雙眼朦朧間見珵琉的身影要轉身離去,便一把拽住將其往懷中攬,“啊——”珵琉被我突然的動作嚇的尖叫出聲,順勢倒向床上撲入我的懷中,感受著壓在身上柔軟的身軀同鑽入鼻息的淡淡幽香,我翻身將珵琉壓在身下吻了上去,“嗚——”一聲輕盈的嬌喘聲,珵琉隻得緊閉雙眼抱著我的雙臂不敢有任何動作。
片刻後見我在不動彈珵琉便將雙眼睜開一絲縫隙瞧去發現我以熟睡過去——,此時兩人的雙唇還緊貼在一起,珵琉費勁渾身力氣將我挪到一邊,幫我蓋好被子,摸著額頭滲出的香汗,甜笑著看向熟睡的我摸了摸自己滾燙通紅的小臉,微閉雙眼撩起一側的秀發彎下腰輕輕吻住我的額頭,此刻的珵琉卻是這般似水柔情。
但當珵琉起身要離去時,熟睡的我翻著身子動了動幹澀的嘴“秀月。”
挪動的腳步突然停住,微微顫抖的嬌軀緩緩低下頭拽著衣角,一滴晶透的淚珠應著細微的抽泣聲落下。
次日晌午我才起身,舒展著些許酸軟的身體揉著肩頭,連連打著哈切,看著桌上早已準備好的飯菜,咽了咽口水摸著咕咕直叫的的肚子走到桌前,正當我準備將菜遞入口中,房門被應聲推開,夾著菜的手停在半空,尷尬的看向端著水盆走進屋內的珵琉,瞧著我的動作珵琉將水盆放在一旁掩嘴笑道“怎麽,偷吃呢昳雲哥——”珵琉臉上洋溢的笑容仿佛昨夜的事未曾發生一般,那一句“秀月”,但我卻不曾記得。
我幹笑著將手放下道“我這怎能算得上偷吃呢。”說完肚子又不爭氣的叫著,珵琉搖了搖腦袋甚是無奈的道“昳雲哥快來洗把臉,在吃飯吧。”
我剛洗漱完坐下準備同珵琉一起吃飯,鳶雀便推門而入,還未等我說話就一屁股坐到我身旁的椅子上道“蘇卿謠的事有了眉目,我的人在離近天寒國的沙苑古國內打探到,蘇卿謠可能就在這沙苑古國之中,具體為何會出現在那裏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這件事可能還牽扯到另一位上宗,渡恒。”
聽完鳶雀所說的我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天寒國,渡恒。”
鳶雀點點頭道“嗯,渡恒,這個人我也沒有怎麽接觸過,一個玩世不恭的老頭,不過靈修卻是我所不能及的,也同這蘇卿謠一樣未曾立過自己的宗門,屬於散宗一派,經常神出鬼沒很少能看見他的影子。”
我對著渡恒的興趣到是不大,但當我聽到天寒國時便想到了月姬,海苑靈也曾提起過這個人,總覺得這事必將也同這月姬有絲絲聯係,我扭頭向鳶雀問道“你可了解月姬這個人。”當時也問過賈兎司但他知道並不多。
“月姬——”鳶雀愣了片刻,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你怎麽突然問起她。”
“隻是突然想起,便問了。”我隨意的道。
鳶雀並未戳破我的話道“月姬,天寒國曾經的公主,一個美如畫卻又寒如冰的女人,不願過問世事,我對這個人的了解也並不多,即使同為上宗但交集頗少。”
看來想要知曉一些月姬的事必須得先見過她本人才是,也不知為何冥冥中總想著去接觸這個特別的女人。
話後鳶雀拿出袖兜中的一幽藍的玉鐲放到我麵前說道“昳雲,這就是我要讓你去尋的物件,我手上這個隻不過是個贗品,但樣貌卻完全相同,這物件名叫幽冥鐲,隻要你尋到此物交與我,我便應了你我之前的約定。”說完便將鐲子放入我手中。
我拿起鐲子瞧了瞧,即使時間贗品但也看的出此物件非比尋常,但想到就這連畢雀樓都得不到的東西,我又怎得輕易弄到手。
不過話已至此我便將這贗品放入自己的衣袖裏保管好,在鳶雀之後的絮叨中我便也無心聽取,隻顧著夾著桌上的菜,飯飽後便舒適地摸著肚子閉目養神,鳶雀看我也無心在聽他講話便知趣的離開了房間。
這幾日的休憩不僅將傷痛的身體恢複痊愈,也讓腹中同眉心空曠的靈虛有所填補,抬起臂膀看著手臂上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灼傷疤痕,便想起那夜遇見魔靈凶獸的慘痛遭遇,等處理完眼前的事,定要去一趟竹碧院親自向碧桐道謝,還要找到修怨問個究竟這魔宗中的畜生是如何跑去凡世的,想到修怨我就來氣——
這次從畢雀樓中離開並未將珵琉帶在身邊,為的是能更快的解決眼前的這些個麻煩事,臨走前收到了鳶雀饋贈的南泉古扇,這折扇也算的是上品的靈器,握在手中便有一絲清透感灌入手心之中,道了句謝便獨自離開。
鳶雀本想著給我派些個人手輔佐我,但‘好意’被我婉拒,這鳶雀明擺著是在我身旁安插自己的眼線——,即便是我多想但還是覺著自己一人出行更便捷些。
踏著足下的墨氣在鳶雀的眼前飛身離去,看著我消失的身影鳶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沙苑古國一個潛藏在荒漠中的貧窮國度,漫天的黃沙直讓人睜不開雙眼,我將自己包裹的嚴實,隻露出窺物探尋的雙目,悄然的行走在古國中的街巷上,擺攤叫賣的商人少的可憐,在沙苑古國中清澈的水堪比金銀珠寶般可貴。
一孩童攙扶著自己一瘸一拐的母親朝前快步走著,一張稚嫩驚慌的麵龐時不時地扭頭看向身後,一陣黃沙飄過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並從遠處就聽到陣陣叫嚷聲“臭娘們跑的還挺快,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很快一小隊人馬便出現在眾人麵前,將母子倆團團圍住,帶頭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走下馬上前一把揪住孩童的母親伸手扇了過去並罵道“好啊!我花了半把個兒銀兩將你買回來,不計前嫌給你母子倆好吃好喝,現在一聲不吭的便跑走,拿我撇老四當什麽人,膽子真大,你要想走可以,把我將你買來時花的銀兩在給我。”
一旁的小家夥看著撇老三要打自己的母親便跳上前一把拽住撇老三的胳膊咬了上去,“誒呦!你個沒人要的小崽子,老子今天弄死你。”說著一腳便將小家夥踹飛出去,“哼。”小家夥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吐出一小口鮮血,咬著牙捂著自己的肚子,額頭不斷的滲出豆大的汗珠,雖然痛苦不已但小家夥並未叫出聲,一雙含著淚水透亮的眸子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撇老四。
一旁的母親忙撲倒小家夥身邊,將其抱在懷中失聲痛苦並萎縮著身子哽咽道“四爺——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們——我們母子吧——我們真的沒有錢”並用蚊蟲般的聲音細語道“若不是——四爺你——你整日裏打——打我和——和晴兒我們也不會走。”
聲音雖小但耳尖的四爺還是聽了個仔細,一旁準備不參與此事舉步離開的我也同樣聽到了這母親的話語,挪動的步子又停了下來,撇四爺瞪著如牛瞳般的雙眼大罵著抽出別在腰間的大刀快步走上前“你說什麽!我可憐你們供你們吃喝還想血口噴人,找死!”說著便提刀朝前揮砍去,“啊!”母親顫抖緊緊抱住懷中的晴兒失聲叫道。
但當撇四爺手中的刀剛要落下時隻聽“噹”的一聲脆響大刀便被攔停在半空,撇四爺麵前多出一持著匕首擋在三人中間的年輕人,年輕人麵如冷霜憤憤的說道“撇老四!你怎狠心對婦孺下的去手!”
撇老四看著擋下自己大刀的青年先是愣了愣便一臉蔑視鄙夷的大笑道“誒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錦眠樓的小白臉祁夙嗎,哈哈哈哈,怎麽在我麵前逞英雄來了,就你這小身板兒還想打我不成,哈哈哈。”說完撇老四身邊圍住幾人的同伴跟著一起捧腹大笑。
站在遠處的我將手心中聚出的墨靈氣收回體內,在瞧周圍圍觀的零零散散路人都躲得甚遠不敢靠近,更不敢上前出聲阻止,看著這樣我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自顧保命無可厚非,不過到對這撇老四口中的祁夙有了些許興趣。
一個弱小的白麵小生竟有膽量敢阻擋一群悍匪勇氣可嘉,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瞧著眼前的這群人靜觀其變。
撇老四將大刀放下後祁夙卻還將匕首舉在身前,大口的喘著氣汗水已將白淨的麵龐打濕,修長的睫毛上同樣掛著細小的汗珠,一雙細小的鳳眼緊盯著比自己高出一頭有餘的撇老四,還別說這祁夙真仿佛生的女兒身一般,瘦小柔弱的身軀看在我眼裏是何等的弱不禁風,提著匕首的胳膊不住的顫抖著,但就是這般也為退讓一步,將晴兒母子死死地護在身後。
撇老四再一次抬起手中的大刀說道“你既然想陪著這賤人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你!”說完便揮刀朝祁夙的腰部砍去,這撇老四雖然看似粗獷但手上速度卻不慢,也是有兩下子主,祁夙愣了片刻,慌忙將手裏的匕首朝自己的腰部擋去,“啊!”祁夙慘叫一聲雖僥幸擋過了撇老四的大刀,但匕首也被震的從手中脫離,猩紅的血液從祁夙的胳膊到手心處的刀口中噴濺而出,揮灑在了滿是黃沙的地上。
祁夙抱著自己受傷的手臂瞪著不可思議的雙眼驚恐的朝後退了數步,才停下腳差點仰麵倒地,抱著晴兒的母親轉頭望向祁夙的後背吼叫道“你快走!別因為我們母子連累了你,你鬥不過他的!快走!”
還未等祁夙有所反應便看到撇老四再次抬起大刀朝前快速揮去,覺著不對的我趕忙將墨靈劍凝聚在手中朝前奔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娘親!”一聲稚嫩的嘶吼聲響徹天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