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還是不懂，不過布陣而已，為什麽要弄暈我，你要敢說一句好玩，我就把你淨化了。”葉綾空叼著根棒棒糖蹲在一棵樹下。

    “沒有，因為他們都是衝你來的，隻有讓你神識沉寂才能用結界阻隔阿飄的搜尋。”封千夜對著一塊墓碑做著複雜的手印，單身多年的手速甚至有一些重影出現，但絲毫不影響他一心二用，“這樣才能讓他們當我是目標，一群低智商的家夥還是不難對付的。而你看起來就不會聽話，打暈就方便多了。”

    這裏一看就知是鬼空間，平行空間就算拆了地球也沒關係，更何況這是以鬼魂的靈力合成的另外空間，完全不會影響人間。

    “這還有真有，說服力啊，”說服力三個字還加了重音，“所以呢，現在又怎樣？”

    墓碑隨著封千夜的動作出現了一些白色光圈，有頻率的陣陣波動擴散，柔和舒服。

    “啟動淨化陣，釋放被禁錮的鬼魂，願意成佛的好說，不聽話的就送他一程。”說完手保持在一個動作不再變換，念出幾句晦澀的咒語。

    作為陣眼的碑身放出一道比之前亮幾倍的白光，呈圓形向外散出，接著墓園中每一塊墓地都發出了動靜。

    那些動靜比僵屍片還惡心：斷了中間半截還漂在一起的手伸了出來；用頭頂開棺蓋三五個擠在一起爬出來的；隻是一個頭，下麵垂著內髒的……要多變態都有。

    而且現在都是火葬，墓的占地小了許多，還是大理石製造，雖然物質什麽的在平行空間不能亂套用人定義的性質，不過這種簡單的空間還不能改變什麽。所以那種好幾個擠在一起的，就像是強行把幾個人擰成麻繩，塞進一個本來連一個人都塞不進的地方，然後他們要爬出來的畫麵，腦補就好。

    “有夠變態的，你是故意的還是隨機塞的，我看那幾個都快弄成人體蜈蚣了，”葉綾空起身對著腳下使勁一踩，一聲鬼嚎打破了空氣，“我懂了，你是要我吸引住他們注意力。”

    “哈哈，無所謂的，反正都跑不了。看著吧，這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能用大範圍更省力的方法時，就不要跟人家玩體力。”

    葉綾空一個回旋踢，把剛剛準備抓住自己腳踝的鬼踢了過去。這時已經有大半的鬼爬出來了，地麵上的陣紋也盡數顯現出來。他們出來後，全都往葉綾空方向移動，就好像她是一塊無比美味的蛋糕。

    “他們怎麽都不說話？被你搞傻了嗎。”

    “低端的地縛靈少有靈智，大多數行動隻會遵從本能，他們是被控製了才會集體行動。”

    封千夜往她這邊撇了一眼，突然瞳孔驟縮，喊到“小心！”

    葉綾空反應也快，手作刀狀向後劃去，卻隻切到空氣，身後空無一鬼。

    “什麽情況？”葉綾空再度回身一看，景色已經全然改變，陣光，鬼群，甚至封千夜也不見了。

    出現在眼前的景色無數次將葉綾空從噩夢中驚醒，是她絕對不想再見到的景象。血月懸天，夜靜郊橋，距那夜，已時過三載。

    “二度亞空間，終於知道了。果然傻得不行，莫名其妙就對人放鬆了啊。”她苦笑，封千夜是在逼自己使用能力。

    看來，他是與鬼群談了交易，或著說是騙了他們。想借著他們試探自己。他知道這奈何不了自己，所以無論是自己出去，還是讓他英雄救美，都能被知道很多東西啊。想到這裏，葉綾空也不知道該如何了，隻是很鬱悶。

    生氣的話，葉綾空不怎麽生氣，畢竟剛認識的人本來就不能信，被陰了也隻能說是不夠機謹。

    她看了一下，按道理來說狼人差不多該出現了，但是還沒見到自己所在的車。

    “嘿嘿嘿，人類，剛好餓了。”又是那個聲音！

    “滾！”她舉起右手，看也沒看，精準地對著撲過來的狼人來了一個靈力波。狼人被彈飛了出去。

    “還裝，我的心魔可沒你這麽弱。區區惡鬼，不過比地縛靈強一點！”

    “哈哈哈哈哈！沒騙到啊，不過無所謂，今日你就別想跑了，這個鬼境不是你能破的，”“狼人”恢複了原樣，是那日的古裝老人，“都別藏了，出來吧，今日一舉拿下她！不能讓她在跑了！”

    糟糕的台詞啊。

    “二，五，十個嗎，三個惡鬼，四個惡靈，還有三個已經觸摸到靈，能用簡單的靈力了，”葉綾空稍微感受一下，便知道了他們的實力，“一般般吧，加起來也沒有狼人強，優勢不過是人多。一起上，別浪費時間，我還要出去殺人。”

    她擰了擰脖子，做出鬆筋骨的動作。右手已經握住靈氣劍，左手握拳好像在準備著什麽。

    稍稍蹲下蓄力，向上一躍，剛剛躍起，一把矛就從地下穿了出來。

    “有意思，會使用靈武了。”

    一擊未中，一個黑影從地下冒了出來，一身黑色重甲，手握長矛，對著空中無處接力的葉綾空追了上去。

    空踏是需要準備的，剛剛躲得匆忙，並未有足夠的準備。後麵的殺氣逼近，她隻能以一個很迷的姿勢轉過去，用劍堪堪擋住橫劈過來的矛。

    好在隻是試探，黑甲兵並未用多大力，不過葉綾空還是摔到了地上。一對多時，對對手背後捅刀子是個好習慣，幾把靈氣飛到飛向了正在現形的鬼魂。雖然她還趴在地上。

    “嘶，疼死了，好像拉傷筋了。”不用看也知道，三個惡鬼死了兩個了，惡靈沒有損傷，全都躲過了自己的陰招。

    “人類也是這麽陰嗎，下黑手向了都是你們守衛不恥的事吧。”黑甲兵帶著黑氣俯衝下來，說是如此卻沒有看同伴一眼。

    葉綾空凝了一個盾浮在身前，回道:“讓你失望了，在下散修一枚，不要臉的那種。”

    盾，她沒有用來當黑甲兵，劍做格擋，左手覆在劍身，雙手合力承受了一擊。再以迅雷不及之勢格開矛反身一踢，把氣盾踢向一邊準備衝上來的一隻鬼嬰。盾是透明的，所以那隻鬼嬰的臉扭曲的表情，讓葉綾空笑場了。

    “哈哈哈哈哈！唉，看到沒，好好玩啊，那個表情。”

    “……”黑霧擋住了他的臉，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自己的對手不認真還半路笑場，估計不會太好。

    他雖為鬼，確是一個遵守武道的人，看到葉綾空背對自己，並未再下手。第一招的試探沒出全力也是因為此。他把矛拿在身後道：“等你把剩下七個搞定，再與你一戰，不專心的對手是我最討厭的。”

    葉綾空轉身看他，微笑：“好啊，‘正人君子’先生。”她還用手做了個引號。

    黑甲兵沒有理她的手勢，慢慢隱去了身形。他是這幾個之中最強的，之前攝於他的淫威，除了一個沒腦的鬼嬰敢上，其他全部在暗中觀察。現在他一發話，他們也不再隱藏，全部都衝了出來。

    草叢中蹦出一萬個在埋伏的人，mc露娜日常一人開團……閃，走位，側躲，上挑，刺斬，躍空飛踢，一個倒黴鬼的頭就這樣飛了出去。天知道都死了還能斷頭一次。

    但那不影響，其他的還在繼續，而且葉綾空知道，還有兩個會使用靈力的才要擔心，但是他們到現在還沒認真過。

    一打六，葉綾空漸漸感覺體力不支，體育課都沒上過的她，現在隻想躺在地上好好喘氣。

    又一次空踏，葉綾空終於露出了一個破綻，一個穿旗袍的女鬼看準時機跟了上去。對著她連著十幾下帶著靈力的直拳。靈力劍早就被散了，所以葉綾空隻能雙臂交叉擋住。

    靈力不是炁，炁增強的力比靈力差了不知多少。葉綾空感覺自己的骨頭快斷了。旗袍鬼跳的比她高，所以是葉綾空是在被往下打。

    在重力和被施加的力之下，她硬生生把橋撞斷，惡靈級別的鬼都被震飛。一大堆pm不知道多少湧出，擋住了視線。旗袍鬼和另一個穿中山裝的一起衝了下去。

    沒誰看到，葉綾空臉上盡是得逞的淫笑。煙塵散去，她一手提著一隻鬼，都是抓著脖子。

    “我是不是演技很棒，你們有沒有興趣給我個奧斯卡金獎什麽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欠揍犯賤都是人類的本能，“既然那麽喜歡看我用能力，那麽，遊戲結束了！”

    她鬆開了手，他們卻沒有掉在地上，而是從她手抓過的地方開始消失，速度非常快，不痛不癢但是能讓他們感覺到“自己要死了”。

    “老是喜歡給別人恐懼，那你們自己感覺恐懼的感覺好不好玩。”葉綾空感覺可惜，頭離脖子太近，一下就沒了，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她舉起左手，對著空氣轉了一圈，像個精神病，“那麽你們就從腳開始吧，這樣比較有意思。”

    “無”的初階運用，消失。讓任何東西消失，她對那年的負責人就是用了這個能力，讓人家的靈智消失，從此白癡瘋子一個。

    看著四個惡靈消失，黑甲兵也再度出現，兩人身上在無戰意，不是因為累了或者怕了。

    “將軍，屬下無眼，請將軍責罰！”黑甲兵單膝跪下，右手把矛。

    “我不記得你了，你又有何罪。”葉綾空現在的狀態很奇怪，一隻眼睛是紫色的瞳孔，她也不明白但是知道這個人和自己有關。

    “將軍！”

    望著這個跪著的人，她的紫瞳中浮現了一個符陣：“罷了，你以後便做我的契鬼如何。”

    他抬頭，眼前黑霧散去，對上了紫瞳，相同的符陣出現在他的眼裏：“誓死永衛將軍。”

    “名字。”

    “屬下無名。”

    “隨我姓，葉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