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醒來，結果發現睜不開眼，還是在黑暗中。

    搖搖晃晃的，這感覺是誰在抱著我，這人身上的味道好香。

    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不知道，好舒服，要是能一直被他抱著就好了。

    我揮了揮雙臂，想抓到什麽。好像是頭發，好長，軟軟的摸著好舒服，“咯咯咯”，我突然笑了起來，兩隻手都抓上去把玩著。

    我還沒玩夠，就被一隻大手掰開了，手中青絲被抽走。頭上響起一個聲音:“哈哈，別鬧了小家夥。很快就到了。”

    那個聲音很好聽，好像聽過？但是想不起來。現在他要帶我去哪？是不要我了，那我以後就不能再有到這種感覺了嗎。

    想到這裏，我感覺好難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把那人驚得一個措不及防。

    “乖寶寶，不哭了啊，乖乖，嗯？不哭不哭，來來來，給你玩，不鬧了。”他停了下來，抱著我晃啊晃，再一次把頭發塞我手中。但是我不是為了這個哭啊！一把甩開後我哭得更歡。

    他被這一下弄得不知所措，在原地走來走去，不知道要怎麽安慰我。半響，隻聽他歎了一口氣，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一兩分鍾後，我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空間，阻擋了外麵的凜冽寒風，深冬也如暖春一般，我漸漸緩下哭泣。

    “一個人是嗎？這邊坐，我去取一個嬰兒座給小姑娘，好可愛的姑娘。”一個清脆的女聲。

    “多謝，如果有熱水請給我一些，她大概是餓了。再來一些店裏的招牌菜，一碗飯。”他撫了撫我的頭，對著服務員道。

    “好的，請稍等。”她離開了。

    我被放到了一個有點硬的地方，一點也不舒服，也沒有淡淡的香味。好討厭的感覺，我扭來扭去，想再回到那個懷抱。

    “唉，別鬧了，很快就好。”那手把我擺正，我聞到了一股奶香，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真的餓了啊，來，慢點喝。”再度被抱起，我用力往他懷裏拱了拱，好讓他知道別把我亂放。接著一個奶嘴塞到我嘴裏，甜膩的奶汁流入口中，我抱起奶瓶喝了起來。

    嘴角流出一點奶汁，被一隻手輕輕擦去，伴隨著他小小聲的笑聲。

    “真不想把你一個人留下，唉，一定要等我，不許和別人跑了啊。”

    ……

    時間流轉，我今年五歲了，在天愛福利院長大，沒心沒肺地玩鬧著，從未考慮過未來會不會有人收養我。

    今天我和往常一樣，在福利院中的幼稚園玩著，和小夥伴們打鬧著。

    在另一邊，辦公區。

    “二位你們好，我是這個福利院的院長。”一個看上去不過中年但是頭發卻已半白的男子，在待客室接待著一對夫妻。

    那名丈夫道:“你好，我們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了。我和曉頤會把孩子當做親生孩子對待的，別的孩子有的我們也會讓他有。”

    “好，好。這裏就是孩子們的資料了。無論誰跟了二位都是孩子的幸運。”

    “唉，老公，這女孩好可愛，我們去看看她好不好。”照片上的正是小時候的葉綾空。

    “這孩子平常雖然皮了一下，但是還是很聽話的，而且十分聰明。”院長一看，五歲的孩子差不多就是臨界年齡了。一般超過這年齡就少有被收養的了。

    “夜靈空，過來。”院長到幼稚園門口喊到。

    “來了爺爺！”聽到院長叫我，我向他飛奔過去，撲在他懷裏，使勁蹭了蹭。

    院長爺爺經常會給我們帶糖吃，我們犯錯了老師要罰我們他也常常包庇我們，所以大家都挺喜歡他的。

    “來見見叔叔阿姨。”他溫和地對我說。

    我看向那對夫妻，禮貌地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嗯，乖，今年幾歲了？叫什麽名字啊？”叔叔摸著我的頭問我。

    “今年五歲！我叫夜靈空！哥哥姐姐說我的名字就在一個牌上麵，不會錯的！”

    我還伸出一隻手，比了一個五。

    “乖，小靈空，想不想和我們回家？睡自己的房間，有好吃好喝的，還能上學。”阿姨也蹲了下來，親切地問。

    “好啊！真的會有自己的房間嗎？”

    “當然會有。”

    我傻傻又天真，就這樣，我和他們會到了一個小家，有了自己的小房間，叫他們爸爸媽媽。

    或許我是很幸運的，我遺忘了我是孤兒，無憂無慮地過著一個美好的生活。因為這家人姓葉，我的名字也改成了葉綾空，收養證被藏得很好，當年的名牌也被丟棄，所以我什麽都不知道。

    時間再一次加速，意識回過神來時，這是我十二歲，剛上初中。

    我成績一直很好，所以平時就算再調皮也不會受到重罰。就這樣我過著一般人的生活，平淡地期待著未來。

    直到初三畢業了，我如願考上市裏最好的公立高中。這一次，全家都很高興，父親決定全家旅遊一次。

    我或許是運氣耗盡了，這一次，我失去了他們，我失去了這兩個待我更勝親生的家人。

    意識再一次斷片，周身的一切都向我衝過來。

    ……

    “葉綾空，醒醒。再睡睡傻了！”

    嗯？是他的聲音？

    “不對，不對，不是這個場景。”另一個聲音突然出現，我發現那是我的聲音。

    “嗯對，這樣才是。快醒來了，真的會變成植物人的喂！”一個人輕輕地把我拉起來。

    我終於能睜開眼睛了，一隻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一把推開，看向了她：藍發紫瞳，一雙狐耳時不時抖動一下，古衣素衫，哦，還有一條狐尾掃動著。剩下的與我長得一摸一樣。

    “我還有孿生姐妹？你是不是我姐姐夜靈不空？”我大腦開機後，麵部肌肉抽動著吐槽了一句。

    “嘿嘿嘿，非也非也，在下夜靈空，如假包換。別激動先聽我說，我就是你，但你不是我，怎麽說，我就是你的本我。”她挑了挑眉道。

    我剛剛觀察完房間，典型的古代閨房，桌上還有衝好的茶水，我到了一杯，喝了後道：“這是哪？莫不是我死了？”

    她也跟著坐了下來，道：“沒死，差點而已。現在是沒事的你放心。這是識海空間，你所有的秘密所在之地。呸，這茶太難喝了吧，葉嵐衝點好喝的進來！”

    我無語：“葉嵐是我的人！”

    “你的不還是我的，我給他提供修煉資源和空間，使喚一下咋的了？”

    “……”

    “得了，先不扯這些有的沒的。唉我問你，活著觀了一遍走馬燈什麽感覺，好不好玩？”她一臉興奮，性格跳脫，和以前的我一摸一樣。

    “你不是我的本我嗎，自己感覺一下不就知道了。”

    “切，沒意思。算了，說正事啊。別扯開話題了，”她端起葉嵐剛剛送進來的茶，喝了一口，“不錯，果然還是這個好喝。不過葉嵐你的手法還不夠，有空再練練。”

    “是，大小姐。”

    我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咳……大小姐！？”

    “激動啥，你現在帶個人出門人喊你將軍，不是把路人嚇死就是你被路人送進青山。”

    “行行行，你繼續，你繼續，我不打擾你了好不好！”我隻感覺到一個我沒有的器官在隱隱作痛。

    “嗯，從那說起好呢，”她的表情終是嚴肅了一點點，“現在你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該怎麽寫了吧，別忘了，這個真的很重要。好了第一個話題結束，好累啊～”

    -_-

    “想打架就直說啊！”我想掀桌了。

    “嗯，好問題！那好，我們的第二個話題就是，打架。請來一篇八百字，不夠，一千五百字作文，討論一下你對靈魂覺醒和自己的能力有什麽看法。”說完還悠哉地喝了一口茶，發出一聲舒歎。

    “果然是要死是吧！我可是知道的，識海空間不一定需要有本我坐鎮的，你在繼續要死不死的試試！”我手上的杯子碎成渣。接著我看到，那些碎片變成了氣體，回到茶幾上，再度凝成了一個茶杯。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脾氣真躁。看到了嗎，你弄不死我的，這些茶，器具，我，除了葉嵐，都隻存在你的腦海裏。隻要你不死，我還沒完成我該做的，我就不會消失的。”

    不會消失？我腦海裏好像浮現出了什麽，有不清楚，一下子就這樣呆住了，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一絲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終於體悟到了一些東西後，她再度開口，道：“既然你不是很想談這個，我就不管了。反正‘他’會教你的。我們可以談論一下，你比氣我更氣的人，叫什麽呢，對沒錯，封千夜。”

    我不再接她的無厘頭的話，而是坐定再給自己滿上一杯茶，洗耳恭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