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大了。”炎輝月撫摸著她的頭，滿眼不知是什麽的感情。

    如果天使都是披著羊皮的狼，那就去擁抱罪吧，罪從來都不會給自己帶上冠冕堂皇的外衣。

    葉綾空從小到大，都不曾哭得如此難過，就連看到他娶了別的人，她也隻是默默地一個人接受了這個事實。即使一個人經曆著孤獨的青春，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但是，千夫所指，又豈是能夠平常心接受的？誰又可以真正的逍遙？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誰能？！

    她哭得沒聲，在他身體上毫無知覺地抓出一道道血痕，淚浸濕了一片衣裳。

    炎輝月隻是抱著她的頭，讓她貼在自己胸膛上，發泄著。

    靈。別哭了。”

    葉綾空隻是需要一個肩膀，對她來說，炎輝月的工作室，讓她對他的信任更比塗山和之前的封千夜。

    即使他是惡魔。

    十年了！”她像是在抱怨，怨憤他的離去。

    我，唉。”炎輝月並不想解釋。

    撒旦也是一個神位，上帝也是一個神位，諸神黃昏，他們也在因果中。

    靈。”炎輝月擦淨她的淚，“給我看看。”

    他把葉綾空轉過去，拉起她的衣服。葉綾空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但是心底不想這樣。

    炎輝月不由得哂笑，道：“小笨蛋，想什麽呢，如果是加百列下了禁咒，還是要早點消除。”

    葉綾空臉一紅，自己想歪了，把人家好心當成猥瑣，一時間很不好意思，僵在那裏。

    炎輝月輕輕拉起她衣服，後心的位置上有一個羽毛圖案，潔白，就連羽絨也十分清晰，像一個漂亮的文身。輕輕觸碰，還有淡淡的光閃過。

    看到這個，他臉色十分不好。

    靈。”放下衣服，他小聲叫道。

    嗯。”

    葉綾空抬頭望著他，眼裏還有淚花。炎輝月在她視線中坐在她身邊，輕輕把那瘦小的身體攏到懷裏。

    靈魂少了三魄，封千夜和你說過了？”

    葉綾空點點頭。

    身體孱弱，後期煉體彌補，可在成仙後重塑魂魄或者尋遍大千世界找回。但是，加百列取走了半顆心髒，等於是廢了一半經脈，斷了你以後的路。”

    他說的很慢，葉綾空能感覺到他的憤怒，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全身經脈連接心脈，由心脈作為周天運行的中轉站。心髒少了一半，有一半經脈就無法讓靈氣通過！

    怪不得那日在葬魂地時，會感覺心痛，半身不遂一般！

    炎輝月把頭埋在她頸窩：“對不起。”

    以後每當月圓之日，還會感覺，身如刀絞，無比痛苦這是，隻有神族犯了錯才會用的禁咒”

    葉綾空聽完，呆住了，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讓一位熾天使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受寵若驚啊！

    我”葉綾空開口，但是什麽都說不出。

    你寧願信任我這個惡魔，也不願意投靠天堂？隻要你去了，他們自然不會再傷害你。”

    炎輝月說話沒頭沒腦，好像他統治地獄就是用著這種隨心所欲的性子一般。

    我好像知道了。”

    半晌，葉綾空也開始亂說話。

    神族無能，天道受不了，所以讓我改朝換代！”

    炎輝月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小蛇吐信盯著他，雲母卻在睡覺。

    不要亂來。我和玉川一樣，隻是一縷分身轉世在人間，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看著。”

    西域你也管不了嗎？那些人，那些事，他們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葉綾空！”炎輝月低吼了一聲。

    你現在自身難保，還考慮著那些想殺你的人，你是不是有病！”

    一時間，兩人似乎又回到那小小的工作室，鬥嘴，打鬧，遊戲。

    你才有病！他們沒腦被騙，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啊！就算是愚民，留著耕田也是有用的啊！”

    說著她伸手去掐他的腰。

    你！”炎輝月抓住她手腕，咬牙切齒道，“行，那就做交易。”

    惡魔交易，絕對不能違反。

    你想幹什麽？”一瞬間，葉綾空慫了，也不是怕，就是慫。

    炎輝月不由分說，將他按在床上，衣服拉到後心上麵，露出羽毛圖案。

    背後冷風嗖嗖，嚇得她不淺，趴在那不敢動。

    忽而，一陣濕熱粘稠，他的手指沾了什麽，在背心上畫著，癢癢的，風一吹又涼涼的。

    白羽很快變成了黑羽，炎輝月手一抹，血跡全部消失，留下烏鴉的羽毛。

    第一，我將壓住禁咒，會盡快弄死加百列。第二，西域一事我會肅清。諸神黃昏不黃昏我不管，但是地獄這一次絕不會插手。”

    隻是靈，你記住，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和這天反抗了，隻要我在，地獄就可以為了你，崩壞輪回。”

    代價。”葉綾空假裝聽不懂，說著煞風景的話。

    第一個代價，不可以亂來，好好活著。第二，和我逛街。”

    赤果果的以公謀私，一瞬間葉綾空感覺尷尬無比如此嚴肅的場景，突如其來的邀請，他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地淡定地說出來了！

    撐起身體，爬起來和他麵對麵，不放過他一點微表情，來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然而，嚴肅，炎輝月表情十分嚴肅。

    眨了眨眼，葉綾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打破了這平靜。

    行啊，惡魔有約，怎麽能不行。”

    我比較幸運，看到了你的出生年月，選了個日子，比你大幾歲。當時我就想，這樣子把你騙回家會容易一些。”

    自顧自的回憶模式一旦開啟，旁人就很難介入，這樣就是很尷尬了。

    然後呢？忘了？”

    炎輝月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他笑答：“忘記穩固分魂了，到了很後來，我才想起我是誰。”

    笨死了。”葉綾空笑得眉眼如月牙。

    他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一想到要早點把你拐回家，就變蠢了，想快點，不然你就被別人帶回家了。”

    騙人。大騙子！十年了你都不理我，就讓我被他們欺負。哼！”

    妖神王在你身上下了結界，你又不在天地命盤之中，鬼才能找到你。”炎輝月不滿地抱怨。

    妖神王，和封千夜都很厲害嗎？”葉綾空問了一個蠢問題。

    這個問題以後再說，要解釋他們厲不厲害就要說清楚世界這個問題，還要科普，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打了個響指，眼前場景一變：“現在先兌現契約，不要再和我提別的雄性生命！”

    話說，憑你就算在群神宴上，調戲阿爾忒彌斯也沒人管你吧！不要就這麽自顧自地拐賣人啊！”

    轉眼，兩人已經到了一個商業區，葉綾空一身裝扮，在這裏簡直就是神經病。

    沒見過spy嗎。”炎輝月瞪了一眼旁邊那好奇的小夥子。

    一瞬間，他聽到的是：想死嗎！

    無形中的恐怖施加在靈魂上，回過神來時，人早已不見，還有人過來問他是不是中暑了，半天不動

    葉綾空好奇地看著這一切，雖然一直身在俗世，卻又少有真正進入俗世，商業區也少有去。

    如今一看，科技發展，這一切早已滄海桑田，當年那天天說著多快進入智能世界的時代早已遠去，這裏已經是一個徹底容不下封建迷信的時代了。

    所以葉綾空一身素衣才會顯得如此顯眼，炎輝月不得不先帶她去買衣服。不過思想開放後，那五十度灰的頭發，也隻是被當做喜好染的發。

    隻是大概是脫離社會太久了，葉綾空有點接受不了這世界的審美觀，那簡直是，那無法形容。

    真的，回到八九十年代，那品味都可以算是潮流了，這鄉村風混合科技風，仿佛把宇航服上麵換了東北那剛開放時，大紅大綠的過年新衣一般的圖案。

    炎輝月，我真的不想買。”葉綾空看著這炸毛的褲子，認不出顏色的上衣，神色和吃了屎一樣。

    我也買不下手。”

    他大概也少有回到這種地方，畢竟要幹活下麵多的是人，自己高興躲在哪個犄角旮旯混日子就差不多了。落後的地方跟不上大城市的腳步，所以品味還是算正常一點。

    看運動服吧，那個總歸是要動一動的，不會太變態吧”

    店員看這兩個“複古”衣裝的人，隻當是鄉下人進城，賞都沒有賞個臉，哪裏知道他們身上的衣服，一塊布料就可以買下整個樓

    要不先吃飯吧。”葉綾空想死了，這社會真的不能脫離半小時，不然這改變的，媽都不認識。

    嗯。”炎輝月也放棄了，“先買條狗繩，那隻蠢貓會曬死在外麵的。”

    貓

    他們很不負責地把雲母扔到一個少有人跡的地方，反正那大小，別人看來不是貓就是狗，自己聰明點連被看到都不可能。

    還好，飯還是正常的，這物價好像就不是很正常了，普通餐廳，兩個人，居然也花了近千。

    可能我們不適合這樣”

    話沒說完，炎輝月一隻大手覆上了她的嘴，自己把頭湊過去，隔著手，親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