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靈骨嶺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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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若婷!寒若婷!”我迷迷糊糊之際聽見秣林的聲音一直在喚著我,可是我卻無力睜開眼睛,我感覺自己已經透支,身心俱疲,好想什麽都不管就這樣一直睡下去,慢慢的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好重,好重,似乎沉入了無敵深淵,任憑誰都不能將我拉回來。

    “月嬋!怎麽回事?就差一點點,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秣林的聲音依舊清晰。

    “月嬋!寒若婷呢?”天破的如洪鍾般響亮。

    “天破!寒若婷昏迷不醒,月嬋說她回魂時還是遲了一步,恐怕……”

    “恐怕什麽?月嬋我要你親自告訴我,我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嘛,寒若婷是怎麽回事?”天破情緒激動起來。

    “天破!你冷靜點……”

    “不要讓我冷靜,告訴怎麽回事?”

    “用斷魂刺,打傷厲鬼的是你,不是寒若婷,所以這柱香熄滅快要熄滅之時,它選擇吸引刺傷厲鬼的魂魄先回來,所以你……”

    “月嬋!你早知道會這樣對不對?你故意的對不對?其實這回來本就是二選一是嗎?你想讓寒若婷死?”

    天破越說越激動,隻聽“啪啪”兩聲,這是天破揮掌的聲音,不用太想也知道,天破將氣全部撒在月嬋身上。

    “她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嗎?我又沒有逼她!她們都看著的。”

    “天破!師傅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救你的,現在你回來,師傅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於清!閉嘴!”秣林大聲喝道。

    我雖然無力睜開眼睛,可是這裏每個人的氣息,心跳我都能真正的體會到,我沒想到於清在此刻居然想我死。

    “月嬋,你是怪我當年沒問你的死活,便匆匆將你埋了嗎?當時你是那麽的突然,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我雖然看不見,可是我能感覺到,天破此刻說的確實是實話,他的內心充滿了愧疚,或許應該說這麽說這幾百年,他都為此事內疚,他不該這放棄月嬋,我在遊離之際感覺是不會錯的。

    半天沒有聽見月嬋的聲音,一聲清脆的龍吟聲,劃過寂靜的長空,這是天破的劍,我的心忽然為之一緊。

    “天破!你要做什麽?”秣林驚奇的問道。

    “若無法救寒若婷,我便與她一起死,不過月嬋我要告訴你,當真想顯露的那天,你會後悔今天的所做所謂。”

    “住手!”月嬋的聲音穿透過我的耳膜,一聲大喝後,她接著道:“還有一個辦法。隻是……”

    “隻是什麽?”天破,迫切的問道。

    “隻是我用後或許她便會和我一樣,成為一個怪物!哈哈哈。”月嬋的狂笑,讓我這個本就靈魂異主的人,都感覺到恐懼。

    不要!我聽見她的方法我一萬個不願意,若將我變成僵屍,還不如讓我就這樣睡著,我本就已經中了禦寒術,現在若再中僵屍毒,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樣的一個魔頭。守魔人變成大魔頭,這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天破!說什麽也不能答應。我內心不停的掙紮著,咆哮著,呼喊著。

    “好!”秣林幹脆的答應道。

    天哪!這是秣林的聲音沒錯,我從小到大是什麽樣的人,這個秣林比誰都清楚,讓我變成一個怪物等同於讓我去死,這個秣林難道就不知道嘛?

    “天破!你呢?”月嬋在得意的狂笑後,問著天破。

    “好!”

    這兩個人是瘋了,一定是,不然怎麽替我做了這個鬼決定。

    “既然你們已經都決定好了,那我便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希望你們不會後悔!哈哈哈。”

    忽然我感覺頸肩處,似乎被什麽東西深深的刺入,頓時肌膚破裂的聲響,伴隨著濃濃的血腥味,體內的血不聽使喚的向外流,正在血不停的被抽走時,月嬋停了下來。

    “怎麽會這樣?”月嬋的聲音變的低沉。

    “就是你所看見!”天破的聲音如冬日裏的雪,冷的讓人畏懼。

    月嬋看見什麽了,氣息既然如此紊亂,算了!我馬上要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怪物了,關心這麽多有什麽用。

    “你知道就好!若你還有一絲良心,不!你已經是僵屍了,我還和你談什麽良心,真是可笑!”天破不耐煩的道。

    “我……”月嬋已說不出話來。

    我忽然感覺混上上下的血液,如海水漲潮一般澎湃起來,氣流不受控製,我猛然睜開眼睛,隻感覺眼睛疼得厲害,整個身體不受控製起來,腦海中降魔咒不停的浮現,我拋開不停使喚的身體,不停的念起降魔咒,語數越念越快,心越來越平靜。

    一道黃色的光,如鍾一般籠罩著我,讓我的軀體無法動彈,不知是光的作用,還是降魔咒起效,慢慢的我似乎能控製自己的軀殼,我的內心也不在那麽煩躁不安,漸漸的我盤腿而坐,雙眸緊閉,嘴角開始慢慢的能動了,降魔咒漸漸的可以念出聲來。

    “元音的後人,就是非一般人能及。”秣林開口誇讚,卻迎來於清的嫉妒。

    “師傅!就是師傅,在你心裏師傅大於一切。”於清的話充滿嫉妒。

    我內心裏一急,衝破那黃色的屏障,直飛於清麵前,一揮掌,於清那稚嫩的麵容上,被我扇出了五個血紅的掌印。

    於清愣愣的看著我,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方才還灼熱難耐的雙眸,現在已經好多了,我板著臉道:“於清,這幾個月,我念你被軒靈傷的不輕,很多事情上不同你計較,可是並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一切,就憑剛才你那想讓我死的氣息,我現在就能殺了你!”我怒火攻心,一掌掐住於清的下巴。

    “師傅!我不看了,再也不敢了,我這是嫉妒攻心,才會說出剛才的話,我其實是不想師傅死的!真的!師傅!你相信徒兒!這一路走來,我為您和慕大哥鞍前馬後的份上,看在我為了去救慕大哥被軒靈蹂躪的份上,師傅,您就饒了我這一回。”於清噗通跪倒在地。

    我一抬手將頸肩殘留的血,在掌心寫下一個“寒”字打入於清的體內,道:“於清,這是禦寒術的毒,我已注入你的體內,若你能真的改過,數月後這禦寒術會很快解除,若你不能如剛才所說,依舊對我有不鬼之心,那麽這禦寒術之毒變回在你身上發作,讓你痛不欲生。”

    其實我在方才於清的呼吸中,我已發現在於清體內附著著另一個靈體,此靈體是有人通過法咒將她打入於清體內的,而我現在根本無法解除,因此隻能選用禦寒術的毒,來控製這個心懷怨念的靈體。

    “寒若婷,你是不是下手重了些,她方才也不是有意的,你剛才也揮了她幾巴掌,已經小懲大誡了,用這咒術是不是過分了些?”秣林幫於清求情道。

    “此咒一下,無法解除,隻能隨心而解。”我轉過臉對著月嬋道:“出乎意料吧,我竟然沒有變成和你一般模樣,失望嗎?”

    “哼!天意!”月嬋冷冷的道。

    “呐!”我接過天破手中的劍,手輕輕的掠過劍鋒,感覺此劍寒氣逼人,有讓妖魔退避三尺之勢,道:“好劍。”

    “不是讓你看劍,是讓你看看劍上的自己。”天破有些無奈。

    我這才反應過來,難不成我已變成青麵獠牙的怪獸了?哎,什麽樣的尊容都無所謂,隻要不成吸血的怪獸就行。

    我閉上眼睛,將劍還給天破道:“反正已經這樣了,不看也罷。”

    “唉!你這丫頭怎麽冥頑不靈啊!讓你看,你就看,什麽時候有那麽多廢話啦?”天破再次將劍遞到我的手中。

    我持劍在麵前一橫,一道強光刺眼,我半虛著眼睛,從劍身的反光中看見自己的麵容,皮膚依舊白如皓月,五官也沒有什麽變化,心慢慢平靜下來,天破忽然喝道:“睜眼!”

    我給他這一陣大喝,趕緊睜開雙眼道:“怎麽啦?”

    這我才發現我的雙眸發生了變化,原本漆黑的眸子變成了血紅色,這幅尊容倒沒什麽,就是與火靈嫣更加相似了,嘴唇那紅潤的色彩消失了,變成暗紅色,天哪!這也太妖異了,什麽人不好變,變成她的模樣,以後若是出去要黑紗遮麵才行,否則給那些降魔通靈塔的妖怪看見了,定以為見著鬼了。

    “怎樣?美嗎?”天破眯眯眼睛怪異的一笑。

    “美!真美!這副尊容就是你心中的女生,你當然樂不思蜀啦!不過天破!我就是我,那怕長的與火靈嫣一模一樣,我還是寒若婷,不是火靈嫣。”我牢牢的告誡天破,已經有一個慕思寒做前車之鑒了,這個天破可別再重蹈複撤了。

    “放心!我不會弄錯的,也不敢弄錯。”

    月色灑在這黑暗的林中,充滿了寒意,我們升起了篝火,少了慕思寒和綠芙,就連這姻緣劫也變的寬敞起來。

    我好累,經過這番的折騰,和身體的轉化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一夜,不僅是我,而是我們所有人,月嬋盤腿而坐靜心而眠,於清和秣林也在睡意中研習這呼吸吐納的心法,隻有我靠在天破的肩上眯眼難眠。

    “若婷,睡著了嗎?”

    麵對天破的話,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