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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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中毒
如果他要是知道花天影與花無痕是同一個人,恐怕他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惜他並不知道。
他也沒有多想,扶著床將身子轉換方向,手伸向窗外,袖子中飛出一個鏢形物件,倏地飛向空中,過了好一會,空中響起巨大的嘭的一聲。
發出了信號,自然馬上會有人來接他,這裏不安全,他得馬上離開。
蘇子魚快馬加鞭回花府,才到大門口,就感覺到異常,門衛增多了三倍,且個個神色謹慎,沒有一絲懈怠。
他覺得奇怪,下馬奔過去問道:“無痕公子呢?”
話音才落,就看到花如雲火急火燎出來。
“子魚哥哥,你快去看看姐姐,她不行了!”邊說邊抹著眼淚,“你去哪裏了,我去先前的地方找你也不見。”
什麽?天影出事了?花如雲見到他,哭得更傷心,肩膀一聳一聳,蘇子魚立刻迎上去,問道:“怎麽了?”花如雲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已經哭腫,他想起之前在湖上花天影有一刻搖搖欲墜,難不成……
來不及多想,甚至不等如雲回答,蘇子魚一個箭影往花天影房中奔去。
千萬不能有事啊!花天影武功那麽高,他總是擔心她累著自己,總是擔心她承受太多,他從來沒想過,她會因為和別人打鬥而受傷,而且會這樣嚴重……
西苑是花府最偏遠的院子,可蘇子魚從來沒覺得它這樣偏遠過,他恨不得可以一步就到達。
蘇子魚氣喘籲籲推開門,進了屋子裏間,床幔輕飄飄垂著,隱約可看見床上躺著的人影。
他飛奔過去,撩開床幔。
床上的花天影嘴唇已經紫得發黑,眼睛緊緊閉著,連他都隻看見過一次的額間銀色印記此刻已經完全顯現,閃爍著瑩瑩光亮,一張臉白得不像常人。
她曾告訴過他,如果不是體力衰竭,她額上的印記不會輕易顯現。
一看這症狀,便知是中毒。
他握住花天影的手,輕聲喚道:“天影,我回來了。”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床上的人沒有動,蘇子魚用力搖她,啞著嗓子喊道:“天影你怎麽了?不要嚇我……”
仍然是一片寂靜,蘇子魚的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他隻是一小段時間不在,怎麽天影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如果早知如此,他一定不管瑄衍的死活,立馬結果了她跟著花天影回來。他以為她隻是受了傷,沒想到這麽嚴重。他怎麽就沒想到刺殺瑄衍是多麽嚴重的事情,她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全身而退呢?
他不安地看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方才走得急,花如雲沒能跟上。他想問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於是急忙起身,一轉身便看到如雲進來。
“子魚哥哥……”她泣不成聲,“姐姐在回來的途中就已昏迷,我不知如何是好,隻好請來大夫,大夫說是中毒,可是不知道怎麽解……子魚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姐姐怎麽會中毒?”
那日她是和瑄衍打鬥,如果是瑄衍下的毒,那麽他那兒一定有解藥,他得趕緊回竹屋去!
蘇子魚握住花如雲雙肩,認真說道:“我現在去找解藥,你在這裏照顧好姐姐,如果有人來找無痕公子,就說他不便見客,千萬不能暴露姐姐的身份。”這個時候,不能後屋起火。
花如雲拚命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麽,又說道:“找不見你,我隻好求助東方世子,他已經知道姐姐中毒了,此刻正趕來……”
東方羽知道,如雲當時肯定急得亂了陣腳,找不見他,隻有找東方羽幫忙。
東方羽知道了並無不妥,但是虞王那邊不能知道,於是問道:“大王知道了嗎?”
如雲搖頭,“我不敢告訴大王,怕大王知道後一定要見哥哥。”
蘇子魚替如雲擦擦眼淚,安慰她:“如雲一定要堅強,姐姐會沒事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又不在身邊,如雲剛才不知是怎麽過來的,她從小到大有花天影護著,無論什麽事情,都有他和天影在前麵,從未經曆這樣手足無措的事情。
稍稍安撫如雲,蘇子魚急急忙忙出了門,不消一炷香時間,又回到了剛才的竹屋。
卻已經人去屋空。
蘇子魚喊到:“皇上!”
無人應答,他摸了摸床上的被褥,還有餘溫,桌上的茶杯也還冒著熱氣,可是已經沒了人影。他立刻出去,又跨上馬,也許還來得及。
一路飛馳,沒有任何線索和痕跡,他忽然嘲笑自己的幼稚,還想著瑄衍會安心在這裏養傷,卻不想想精明如瑄衍,怎麽會安心待在這危險之地?
既然想離開,又怎麽會留下蛛絲馬跡?
他陷入深深的絕望與沮喪中。
如果那日,他當作什麽也不知道,就聽花天影的,殺了瑄衍。即使不殺瑄衍,他也能及時發現天影中毒,不至於放走瑄衍,沒了解藥。如果殺了瑄衍,至少天影中毒有些意義。現在的情況卻是,瑄衍沒死,天影卻中了毒,且危在旦夕。
蘇子魚不知道如何回的花府。
此時的虞國也已進入夏季,熱浪襲來,蘇子魚卻感覺不到一絲熱意。
他走進花天影的房間,如雲蹲坐在床邊,看著花天影眼睛一眨也不眨。聽到有響動,立刻回頭,看到是蘇子魚,立刻欣喜得問道:“子魚哥哥,拿到解藥了嗎?”
看到蘇子魚的神情,她知道是沒拿到解藥,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馬上又伸手擦幹淨,咬著嘴唇不讓淚水掉下來。
她知道,蘇子魚不會不比她急,她不能這麽脆弱讓子魚哥哥更著急。
蘇子魚走到花天影旁邊,床上的人仍舊如他走時那邊一動不動,烏黑的長發洋洋灑灑傾覆在床沿,即使中毒昏迷不醒,也美得不像話。若不是他能憑內力感受到她微弱的氣息,一定以為她已經去了。他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往事曆曆在目。每一次遇到危險,都是她擋在前麵;每一次都是他受傷,都是她替他處理傷口,悉心照顧;他一直覺得她那麽強大,自己怕是永遠沒有機會像個男人一樣保護她。
現在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