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爾海覺得黎日曦的堅持很不尋常，林凡提出的問題的確會使人不愉快，但是黎日曦的反應好像太大，一下子就要林凡離開電視台，當中應該是有些問題。

    蕭爾海皺起眉頭，他又將林凡置於一個險地，又很難怪劉俊傑不喜歡他。

    他決定找林凡，希望可以安撫她。

    他不想她覺得無助，他一定能把她留在蕭氏。

    蕭爾海走到林凡的門前，按著門鈴。

    林凡開門時有些意外。

    “蕭監製，你找我有事？”

    蕭爾海發現林凡把自己的東西收進紙袋裏，他不禁問：“你打算搬走嗎？”

    林凡無奈的苦笑：“我怕會突然有人上來叫我離開這間房子，因為這間是宿舍，我一被解雇，我就不能住在這裏。”

    蕭爾海不方便說出真相，隻好說：“蕭氏不會解雇你。”

    林凡的笑容很苦澀，使蕭爾海很愧疚。

    “我不應該叫你接受訪問。”

    林凡聳聳肩。

    “我覺得我不接受訪問，他們也會想辦法整走我，因為訓練班的改革有可能成功。”

    蕭爾海更是無奈。

    “我不應該把你卷入這些混帳事，改革的方案應該是由我去執行。”

    “你？你有三十六個小時嗎？你已經著手拍攝一些資訊性的綜藝節目去取代那些低俗節目，可能男人覺得不低俗啦！一個個穿著金色短裙的女孩，拿著盒子拋幾下媚眼，叫觀眾猜盒子裏是什麽，除了賣弄身裁我，我不知那些節目有什麽價值，我很慶幸你拍了一些關於香港罕有物種的特輯，取代那個金光閃閃的節目。”

    林凡想起那個節目也想吐，劇集隻是重覆，她覺得蕭氏有很多綜藝簡直是教壞小朋友。

    蕭爾海被她逗笑了。

    “沒有你說得那麽誇張吧！”

    林凡很堅定的說：“之前我住在舅父家的時候，星期天晚上十時一定熄電視，那群女生可以穿著短褲又踢腿，又彎腰的，無限接近hunguang窄泄，我不會讓她們塗毒我表弟。”

    蕭爾海隻能笑著，有些不懂怎說下去。

    林凡接著說：“我不後悔幫你，自我拿上鏡頭開始，我就喜歡了拍攝，我更喜歡我的行業有健康的環境，你從沒有逼我站在你那邊，是我真心的想支持你。”

    蕭爾海望著林凡堅定的眼神。

    “所以你要答應我，即使我離開，你也要改下去，當然啦！要盡你的能力，真的不行，也不要勉強自己，這個行業不能再沒有一個好的監製。”

    蕭爾海凝視她好一會兒，才說：“這個行業沒有你，也是很可惜的。”

    林凡搖搖頭。

    “但是這不是我能控製的。

    “但是我可以，你不用離開，而我的…不！我們的改革是會進行下去的。”

    我們的改革，我們的，這三個字使林凡的心泛起了灼熱，她和蕭爾海好像突然xi吮了。

    蕭爾海回她一個自信的微笑。

    “過幾天，我會有好消息給你。”

    林凡坐在沙發，想著他的微笑，心仍是狂跳不停，她不怕被解雇，甚至不太怕沒有地方住，卻害怕這種心亂如麻的感覺，一種難以自控的心情，她臉紅的躺在沙發上，靜待狂亂的心慢慢的緩慢下來。

    幾天後就是蕭氏的例會。

    所有監製和主管也出席，甚至連董事會副主席的淩如煙也出席了。

    蕭爾海眼見所有人一坐下，就立刻發炮。

    “我想問清楚一件事，就是…”

    蕭爾海還未說完，黎日曦已截停了他。

    “我知道蕭監製想說什麽，你想說林凡停職的事，我已經有了決定，我要解雇她。

    向來不出席公司例會的徐宏，今天也出席了，此刻他高聲問：為什麽？林凡是訓練班的學員，她應由我來決定是否解雇她，我不同意林凡是應該開除的人，我認為她完全符合成為蕭氏員工的條件，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正當的回覆，我會向蕭老板反映。”

    黎日曦冷笑著，這個姓徐的想用蕭先生向他拖壓，姓徐就看不出淩如煙也站在他那邊嗎？蕭作益又怎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學員開罪自己的太太呢！

    不過，作個樣子也要的。

    黎日曦笑笑道：“如果林凡的所作所為隻是影響訓練班，當然是由徐先生處理，然而，林凡影響的整間公司的士氣，我就不能不處理了。”

    黎日曦自文件夾取出一個信封，他自信封取出一張紙，紙上是十幾個簽名。

    黎日曦笑笑道：“林凡這個人呀！人緣很不好，有十幾個人連署要解雇她，不是著名監製，就是部門主管，他們全部都認為她影響公司印象，使觀眾對我們蕭氏不滿，她這個人隻懂批評上司來向自己的臉上貼金，他們更對我說，如果不處理林凡，他們就會離職，作為公司的行政總裁，我一定要處理開題。

    徐宏還想再說，不過蕭爾海拉著他。

    江楓華這時作聲。

    “即是有人討厭林凡，林凡就是要解雇嗎？”

    黎日曦笑笑道：“當然啦！人緣也是工作表現的一部份，如果她得不到別人的支持，她自然是要離開啦！”

    江楓華笑得比黎日曦更高興呀！

    “我這裏也有十多個簽名，是說討厭黎日曦行政總裁，並且希望他離開現在崗位，黎先生，你是不是也要考慮這個提議。”

    黎日曦望著江楓華。

    這個人擺明是耍他的，他不能動氣，就照原定計劃進行。

    黎日曦不理江楓華，直接說：“我是行政總裁，我有權力解雇任何一個人，人事部發一封解雇信給林凡。”

    這時蕭爾海說：“不止發一封。”

    黎日曦以為蕭爾海玩共同進退質那一套，好像很有義氣，其實是有幼稚，他以為自己終於得到勝利。

    淩如煙也在一旁輕鬆的笑著，她早就知道蕭爾海不夠她鬥，幾年前他就試過離開香港，今天他也會輸多一次。

    黎日曦洋洋得意的問：“是不是要準備多一封？蕭氏有很多人，多一個人一算多，少一個人也不算少。”

    蕭爾海扯起嘴角。

    “那可能會令人事部的同事很忙，因為他們要準備五百多封解雇信。”

    黎日曦和其他人也很震驚，五百幾封解雇信，蕭爾海應是說笑吧！

    然而望著他冷酷的神情，他好像很認真。

    蕭爾海真的很認真，認真的對付他們，認真的要他們麵對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