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爾海自西裝內袋取出一張紙，那張紙上布滿了簽名。

    他朗聲道：“有很多人和我說，林凡說的就是他們的心聲，工作時間過長，高層決策錯誤，導致工作量倍增，這些全是他們的心聲，如果林凡說了一些真話斌要離開，即是公司不會改變任何不公的政策，他們也會離開，你們隻懂用盡手段要員≈八203;≈八203;工收聲，該一些恭維你們的說話，他們隻是反映問題，你們就要對她趕盡殺絕，你們是高層不是賤人，你們究竟有沒有廉恥心？”

    其他人不甘自己被罵，他們這些主管向來都高高在上，從不用看任何人臉色，不過他們有些怕蕭爾海握著那張布滿簽名的紙張，入麵會不會是自己的下屬呢？這些主管對屬下有多好，他們自己心裏明白，萬一自己的下屬走了一半，工作誰去做呢？他們命令別人很是容易，親自動手就…

    即使可以完成工作，恐怕也會忙到隻半惡，還有可能被其他人問責，為什麽自己的部門會爆辭職潮？自己也有可能被辭職。

    蕭爾海說到五百這個數目字，使個個人也如坐針氈！

    五百人離職，這個罪名不是任何人能擔得起！

    一把很蒼老的聲音問：“那些離職的是什麽人？”

    所有人也不敢問的問題，這位老人家問了，其他人卻隻是留意蕭爾海怎樣回答。

    隻有蕭爾海留意是誰問了這個問題。

    這個人永遠是那麽精明。

    “全部助理編導都會離職，三分之一的導演也會離開，還要五分之一的演員。

    全部人也嘩然，那即是近半的人員離開，製作不就就會停嗎？”

    黎日曦怒道：“我不相信一個林凡可以使得到這麽多人支持，你隻是唬我們吧！根本不會有人跟著林凡辭職。”

    蕭爾海很認真的說：“這五百多人裏認識林凡的不足一成，他們不是跟著林凡共同進退，而是你們對林凡的態度，反映著你們對中層和基層的員工也不重視，你們的禁言令有了最壞的結果。助理編導的工作量永遠是最多，因為導演和編劇是沒有交流，當劇本不符合預期的時候，永遠是助理編導做善後工作，做得好功勞是監製，做得不好一定是他的錯，形成工作量大，壓力大，薪水和待遇也很低的結果，他們的臨界點也到了極限了，導演們也很多的創意，但是編劇永遠也不配合，就算編劇配合，他上頭的監製也不願嚐試新的題材，怕死有事要他負責，出來的效果不好，監製又是罵導演，演員就更不滿，紅的演員永遠一人背幾部劇，和監製說他累了，可不可以不拍，就會說他未紅先驕，多難聽的說話也可以說得出口，不紅的演員就永遠沒有機會做一些份較重的角色，幕前幕後做得那麽痛苦，都隻是因為你們不知進取。”

    這時有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站起來，冷冷的問：“說到底，蕭監製也隻是衝著我而來。”

    蕭爾海冷冷的看著他。

    這人就是編劇部的主管藍子介。

    這人年輕時真的是首屈一指的編劇，他寫了很多著名電影和電視劇的劇本，他在這個圈子是很具份量的老前輩，不過，蕭爾海不會懼怕他，編劇和導演分流拍攝，這完全是錯誤的策略。

    藍子介看著蕭爾海，冷笑著。

    “你很年輕，年輕人總以為自己是對，完全聽不進前輩的話。”

    蕭爾海很快就在反應。

    “如果前輩的話是對，我一定會聽，但是經驗有時是阻礙，不是進步的動力。

    藍子介充滿皺痕的臉上，仿佛寫著嚴苛。”

    “你說不要把編劇獨立成一個部門，即是將編劇分給不同的劇組，如果不同的監製也要同一個編劇，那怎辦？還有的是一個編劇每寤星期要寫十萬字的稿，沒有一個專業的上司監督著，你猜猜會不會有人跟不上進度？如果編劇寫不到足夠的劇本，這個責任你又願意負嗎？你走進來，突然要說改就改，沒想過流程嗎？每一天蕭氏也要製作十六個小時的節目，隻要一環出錯，我們就沒有節目播，你沒有想過後果嗎？”

    “你就沒有想過這麽多人不滿，決定辭職的後果嗎？”

    蕭爾海反問。

    藍子介站起來，大聲道：“我就不信有人敢辭職。”

    蕭爾海拍桌子。

    “好！我就給你看一場好戲。”

    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站起來，笑笑道：“大家不用這麽生氣，什麽事也能商量。”

    這個年紀和藍子介差不多大的人是公關部的主管高文，負責主管蕭氏的對外形象，他真怕記者問為何蕭氏會有辭職潮。

    淩如煙這時來火上加油。

    “好呀！我就看看是不是有人敢辭職，敢的話，我要他在這個圈子消失，誰和我們作對，誰也沒有好下場。”

    一把蒼老的聲音再次出現。

    “誰是我們？我以為蕭氏很團結，原來是分你們、我們。”

    這時淩如煙認得這把聲音了，她沉默下來。

    其他人也開始發現會議室多了一個人站在門邊。

    黎日曦連忙站起來讓座，站在那人的後麵。

    蕭作益帶著威嚴的眼神，使很多主管心寒。

    “吵沒有問題！但是大家也為公司好，為什麽要分你們、我們，那個陣營贏了，也是公司的損失。”

    “子介說得不錯，蕭氏的製作不能停下來，一定要不停拍攝。”

    藍子介坐下來，看蕭爾海笑話。

    沒想到，蕭作益卻繼續說：“然而，蕭監製說的也不無道理，嘉洛，派些資料給大家。”

    李嘉洛嚴肅的說：“你們看的是我們會計部的數據，剛才蕭監製說我們有很演員的勞動力是浪費了，這是事實，公司有四成演員的薪水不足兩萬，即是他們一年隻出了二十次鏡，這些人員的勞動力是浪費了，此外編導的流失率很高，幾乎每一個月也五人離職，這樣下去，幕後人手會嚴重不足。”

    蕭作益對所有人說：“你們有什麽意見？”

    老板的意見已很有偏向，其他人那敢給意見。

    蕭爾海卻說：“既然是這樣，改革是勢在必行。”

    蕭作益笑笑道：“改不是不可能，不過也不能全改，太大的動蕩會形響拍攝進度，不如這樣，蕭監製你用你的方法去拍一些劇集，如果效果是好，蕭氏再一部一部改。”

    蕭爾海知道他隻能接受這個建議，這已是蕭作益最大的讓步。

    “好吧！我會努力的。”

    黎日曦還有說話想說，這時蕭作益望著他。

    黎日曦有些害怕，這個老板向來不喜歡員工們之間有衝突，這次被他看到他和蕭爾海劍拔弩張，蕭作益恐怕對他不滿。

    “你把那個林凡停職，是不是？”

    黎日曦聽不出蕭作益的態度，他不敢說謊。

    “是。”

    “為什麽？”

    黎日曦不敢說出理由。

    蕭作益淡然加一句。

    “一定是因為她表現太好了，要破格升職，她有份參與的劇，我很喜歡，人才是要留的，不是用來打壓，升她做導演，薪水加三倍，即日生效，把她交放在蕭監製的旗下，你懂嗎？”

    帶著嚴肅的眼神，仿佛告訴黎日曦，他不懂的話，蕭作益可以找懂的人坐他的位置。

    黎日曦勉強流露一絲笑容。

    “我會很努力安排，務求令老板滿意。”

    蕭作益再淡然的說一句。

    “我滿意就不會常來，請你記得今天我說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