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和蕭爾海一邊吃東西，一邊等待八時半的來臨。

    因為八時半是大家族風暴的播放時間，很多人在茶餐廳吃飯時也會順便看電視，故這間茶餐廳也是收視調查其中一個參考用戶。

    當大家族風暴播放時，有些人在觀看，也有些人在吃飯，有個人則朗聲道：“又是父親有情婦，兒子知道不告訴母親，最後互罵，不好看，我想看賽馬，轉台吧！”

    那個男人說得很大聲，很令人側目，不過有些男客也真的附和他。

    蕭氏雖然是香港最有規模的電視台，不過卻不是唯一的電視台，阿視也是香港的電視台。

    不過隨著多次易手，行政已很混亂，沒有辦法製作好節目，根本對蕭氏沒有威脅，唯一受歡迎的節目就是直播賽馬。

    在香港，賭風雖然不算強烈，但是喜歡賭馬的市民卻不算少，故阿視在星期三直播夜馬，也可以搶去蕭氏一些收視。

    林凡不奇怪那些中年男人的要求，中年男人總是愛賭博，並且想即時看到賽果，而通常茶餐廳也會答應客人，會選擇轉台。

    沒想到那個待應卻對那個男人說：“其他客人想看蕭氏，如果你想看賽馬，回家收看吧！”

    那男人哼了一聲，之後就幸幸然的走，之後茶餐廳很多中年男人也走了，看來真的回家看賽馬結果。

    林凡望著茶餐廳的四周，再望望蕭爾海臉上的微笑，她覺得蕭爾海好像知道發生什麽事，然而，卻是要她自己猜出來。

    猜就猜啦！她猜謎也不算差。

    接著就是夢斷銀城，林凡正想細心觀看時，茶餐廳的待應卻走上前關了電視。

    林凡想站起來問時，有幾個十幾歲的年輕女生走上前問：“我想看夢斷銀城，麻煩你開電視！

    那個茶餐廳待應說：“我們會在晚上九時半關電視，你想看電視就就回家看吧！”

    那個女生不滿道：“之前也不是這樣。”

    那待應說：“是老板吩咐的，你想看就回家我吧！”

    那個女生和她的朋友急步回家，隻想追看自己愛的節目。

    林凡把一切看在眼裏，開始知道發生什麽事。

    林凡開始覺得口中的奶茶很苦澀。

    蕭爾海淡然的說：“看來你也沒有胃口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林凡和蕭爾海沿著大埔的林村河一直走，一開始林凡還在打擊中，默然不語。

    蕭爾海淡淡的說：“林凡，你很聰明，也很有天份，隻是…”

    林凡苦笑：“隻是不懂陰謀詭計，不懂賄賂別人，更不懂作弊。”

    林凡一開始就知道茶餐廳是收視調查中其中一個參考用戶，她以為蕭爾海帶她去吃飯隻是巧合，沒想到他是存心的，他要她看清楚淩如煙等人是怎樣作弊，收買茶餐廳的職員來改變收視結果，這…真的太過份了。

    林凡既氣憤又失望。

    “他們這樣做，根本就不尊重觀眾，甚至不尊重法津，這是犯法的，更改數據是要坐牢。”

    “捉不到就不算犯法。”

    蕭爾海冷冷的下了一句評語。

    林凡狠狠的道：“這樣給錢買收視是沒有意思的，雖然修改了數據，但是觀眾的觀感是改不了，這樣電視台根本沒有改進的機會。”

    蕭爾海苦笑道：“凡，你太天真，他們不在乎觀眾，甚至不在符電視台，他們隻在乎自己的權力會不會被削弱。”

    林凡望著河對麵的燈光，點點的燈光中滲出了繁華，但是繁華背後為什麽總是這麽黑暗。

    林凡歎道：“我們今次不會贏，或者我們永遠不會贏，其他人才會不支持我們。

    蕭爾海也望著河麵。”

    “就在於你怎看贏和輸的定義，如果你很重視收視點，我們的確是輸了，但是如果你重視剛剛趕回家看你的劇集的女生，你就是贏了”。

    林凡聽著他的話，忽然有些醒悟。

    “你是說我的劇有很多人欣賞。”

    蕭爾海拍拍她的頭。

    或者可以這樣說：“淩如煙可以收買一些調查用戶控製收視，但是不能是全部，隻能影響某部份的結果，不過夢斷銀城能在她打壓下，仍然是今年收視第二，你不得不說觀眾們對你的劇集其實是很熱愛吧！

    林凡忍不住回想那個女生趕回家的神情，不禁笑道：“看來我拍的劇也不是太差。

    蕭爾海見她回複自信，忍不住說：“你不要再懷疑自己。

    接著林凡又再次歎氣。

    就算我的劇很好看又有什麽用呢！收視也是輸了，我怕我們一輸，所有之前說的改革也不會進行，所有…

    蕭爾海揮揮手，然後說：“劇都未播完就認輸，太長他人威風。”

    “我們怎可能會贏到一個作弊的人，沒有可能。”

    “有很多人也說你升職是不可能的事，你現在不就升了嗎？你年紀蠻輕的，為什麽連小小信念也沒有？”

    “我是務實，我隻是想有一很後備方案，如果收視點真的輸給大家族風暴，我們又可以怎樣做呢？”

    蕭爾海拍拍她的頭。

    “我帶你出來，是想告訴你應該對自己有自信，為什麽你想到其他事呢？”

    “因為自信不是你說就有的，還有的是不要常拍我的頭，會越拍越笨的。”

    林凡很認真的說。

    林凡越來越覺得蕭爾海待她就像待一個小妹妹，這不行的，她要讓他看到她成熟的一麵，不然…不然，就真的永遠是朋友、同事，甚至像兄妹，她不想呀。

    “我隻想令你聰明些才拍你的頭，看來你沒有救！”

    “救什麽？”

    “腦袋殘廢，看來我不能妙手回春，很抱歉，你的腦袋宣布死亡。”

    林凡站在河邊，深想著蕭爾海的話。

    他究竟在說什麽呢！過了一會兒，她終於知道。

    他想說的就是腦殘沒有救，即是說她笨到透頂。

    當她回過頭來，蕭爾海已經離去。

    林凡氣呼呼的想，她應該知道蕭爾海和狗口長不出牙的江楓華是好友，蕭爾海又怎會不喜歡作弄人呢！

    林凡望著河麵，氣得臉紅紅的，已忘了之前的頹然，回複了心情。

    氣完以後，她臉上卻有甜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