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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看他這麽激動,難道真的是在嫉妒?難道以撒真的是個 Gay,還跟修斯有一腿?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嫉妒的女人像把野火,嫉妒的男人可是座維蘇威火山呐!

    “呃……那個……我……對他一見……鍾情啦!不過,我現在確定那隻是自己對長得好看的人的一種迷戀而已,就像很多女生看到貝克漢姆總要尖叫一下,然後才想到他已是某人的‘孩子他爸’那種‘老男人’了——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徹底對他死心了!”所以,你也不用顧忌什麽,想上就上,我會幫你加油打氣、搖旗呐喊的!

    修斯皺眉低頭,不知在想什麽。一會兒又抬起頭來盯著我,說道:“拉拉,不管他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以後你還是離他遠點好!”

    “恩?”什麽意思?我不是已經表明立場要退出了嗎?

    “以撒他……在卡頓的身份及地位,是特殊的存在。在他身上發生的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影響……”

    怎麽突然扯到這上麵來啦?我不解的朝他眨眨眼睛,好半天才消化他的話,又問道:“因為他是安法洛嗎?”

    “沒錯。”修斯又看我一眼,轉身望向圖書館外的小湖,道:“以撒·安法洛,是在太子出生那一年被送來卡頓的。德裏奇指責卡頓把他們的三皇子綁來做人質,而卡頓卻聲稱以撒是德裏奇的使者送來我國,以示友好——天知道,那時候他才多大!?不過國內人士都猜測,德裏奇一定是為了什麽陰謀,而故意這麽做的。”

    哦,是嗎?我仍然不明白這事與我有什麽關係,不解修斯為何對我說這麽一大堆無關緊要的話,所以我隻是呆呆的看著修斯,等他繼續說下去。

    “你隻是一個女孩子,沒有什麽身份背景、或是權貴親戚什麽的。遠離這複雜的是非比較好,雖然你與奧斯卡大人的關係挺好——所以昨晚的事,你已經把曼佗雅也牽扯進去了。我想皇後陛下也是看到有奧斯卡這一層關係在,才輕易放你回來的……”

    “咦?怎麽會?奧斯卡他……”我並無意做什麽啊!

    “你應該知道的,宰相和奧斯卡大人的關係不和。”修斯的語氣有點急噪,臉色也愈顯凝重:“皇後陛下是想籠絡曼佗雅和宰相兩派人,這次給以撒指婚的目的也是在此。以撒怎麽想,我不知道。但你摻和進去,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是曼佗雅的學生——盡管你不說,他們事後也能調查出來——但,你想他們會怎麽看待此事?”

    修斯看著我,顯然事態嚴重,見我一副不清不楚的傻樣,他隻能幹著急。

    “這……這麽嚴重啊……?我可沒想到……”

    “昨晚一鬧,別說皇後的計策破滅了,還更激化了宰相與奧斯卡大人兩派的矛盾……當著那麽多賓客的麵,把雙方的不和挑明了,接下來的事就更難收場了!”

    這……這也要怪我嗎?我……隻是……看以撒激動得要拔劍,想要配合他一下而已……都要怪他!他才是罪魁禍首!

    “可是,以撒也該知道這事弄出來不好收拾吧!那他為何還要這麽做?若他真的不想娶伊莎貝拉小姐,幹嘛不在晚會之前就與皇後陛下商量好,而要等到關鍵時刻才出殺手鐧?”我不解。

    “我猜他一開始就不同意這樁婚事,但卡頓內部鬧成怎樣,他是一點也不在乎的,反倒是越混亂越好——他是安法洛,是德裏奇的三皇子!他始終是要回德裏奇去的!”修斯說。

    “他……會回德裏奇嗎?”我也想回去耶。

    “我一直知道他不可能久留,盡管皇後陛下再三挽留,甚至給他指婚……但他不是個能被留得住的男人……他不是這一邊的人。不是能圈在卷裏的,他是一匹難馴的野馬——至少對卡頓來說,對你來說亦是如此。”修斯有點像自言自語般的絮叨不止。

    “可是,你和以撒及太子殿下三人的關係不是挺密切的嗎?”

    “我們幾人一起長大,自然要好。但我們從小就被告戒這一點——他與我們是不同的,我們都一直都把握分寸……我也很清楚自己的立場。”

    “你和他,究竟是敵是友?”

    “……若是他一直留在卡頓,則我們在同一陣線;若他回德裏奇,而兩國又宣戰,我們則勢必會在戰場上再見。”

    “怎麽會這樣……?”我從沒想過這幾人是這樣的關係。

    “是的,所以他並不是你托付終身的好對象。”修斯一本正經的說。

    “嗬嗬,沒有啦……我和他沒有那樣的關係,哈哈……”話題終於又轉回我身上了,我尷尬的笑笑——這團亂麻真是越理越亂了。

    修斯看我一眼,又道:“我是不希望你會痛苦,你是卡頓人,而他……”他停了停,又說:“總之,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兩天你要小心一點。皇後陛下不會就這麽了事的。我看你最好去跟奧斯卡大人商量一下對策。還有,這幾天我會在宮裏,也許能在暗中幫你什麽忙。”

    “你……不是宰相那一邊的嗎?”我還是有點鬧不清這亂七八糟的關係。

    修斯深深看我一眼,輕聲道:“我哪一邊都不是,我……”

    “原來你在這裏啊,拉拉!”雷達的大臉一下子冒出來,把我和修斯嚇了一跳。

    “怎麽修斯殿下也在這裏?原來震驚提茲的‘拉撒戀’又有新的轉機——這其中出現了第三者!”

    “你究竟有什麽事?”這隻煩人的死蒼蠅,怎麽又來了?

    “啊,是這樣的:我昨晚一夜沒睡,就整理總結出了這些資料和問題,你能接受我的獨家采訪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褲袋裏掏出兩米多長的紙卷。一端被舉在眼前,另一端滾到了地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歪七扭八的字。我真懷疑他是在上廁所的時候寫下這些東西的,因為這長長的紙卷看起來很像是廁所裏的卷紙……

    他一麵翻弄著紙卷一麵嘮叨:“我老爸說的果然沒錯!曼佗雅真是遍地是黃金啊,沒想到就在我身邊竟有這樣的重要人物、珍貴情報!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錯把菠蘿當鳳梨……”

    先不管什麽菠蘿鳳梨的,我和修斯顯然都對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家夥極度不悅。

    “拉拉,我找你好久,你在這裏啊!”蜜兒也找來了,都是被雷達的大嗓門招來的!

    “皇後陛下派人來,請你進宮去。”蜜兒傳達指令道。

    ※※※

    奧斯卡別墅的客廳裏立著一位像座山似的男子。熊腰虎背、高大魁梧,衝天翹起的短發,一臉落腮胡子,五官很深刻。身穿銀白色鎧甲,腰間配一柄大劍。就是昨晚站在科裏身邊的人,他的樣子看來挺眼熟的。

    見我們走進來,他向我們行了個禮,遂對我說道:“你就是拉拉·葛羅雷小姐吧。我是提茲第一聖騎士團長——傑斯卡爾·畢索,奉皇後陛下指令前來請你進宮一趟。”

    傑斯卡爾·畢索……是那個傑斯卡爾……嗎?那我不是……完了?自從四年前開始,我就對那個“傑斯卡爾”產生了恐懼症。

    “怎麽這麽快?”修斯緊張的說。

    傑斯卡爾看了一眼修斯,說:“是的,修斯閣下。”又轉向我道:“我們這就走吧!”

    我就這樣無措的被傑斯卡爾領上了門外的馬車。

    皇城的白色主建築的確巍巍壯麗。高聳的“光明象征”更是在正午的日光反射下照得我頭昏眼花。我坐在馬車裏一路前行,隻能透過車窗對這四周的景物走馬觀花。事實上,我也沒那心情四處觀光。我正在苦思著待會兒要怎麽麵對奎安娜,怎麽來圓自己的謊。更甚者,我想挑明一切,置身事外。可現在的情況,我是騎虎難下。

    但從另一方麵看來,奎安娜是何等人物,她怎麽會猜不出以撒有意做戲給人看?若是他們姑侄兩各自心照不宣,隻留我一人像小醜似的唱獨角戲,落得兩邊都不討好,怎麽辦?但聽聽修斯的口氣,以撒和奎安娜似也不那麽相處融洽……真叫我為難!

    空蕩蕩的車廂內隻有我一人。我煩躁得從車廂的這一邊挪到那一邊,像隻猴子似的躁動不安。我簡單的小腦袋實在應付不來這許多亂七八糟的關係。雖然從前在德裏奇的時候也會有這類明爭暗鬥,但我卻一直被安置在遠離是非的克得勒斯塔、或是茉蘭,被保護在父親的羽翼下,過著單純天真的生活,加上家裏地位顯赫,我也從來不須理會這些事,更不用看人臉色。直到得了怪病才不得不去國都求醫。

    當年在德裏奇聯合國都見到奎安娜時,她才十多歲。雖然她是尊貴的皇族,與我有明顯的尊卑之分,我卻也不曾像現在這麽畏懼過。大概那時是不曾做過虧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門……

    馬車已繞過主建築,在後院的一塊空地上停下來了。傑斯卡爾打開車門,同時也打斷了我的回憶,叫我下車。我這才想起,除了要應付奎安娜之外,還要提防這個家夥,雖然他並沒有認出我來。

    “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通報陛下。”傑斯卡爾對我吩咐著,要我不得到處亂跑,之後就沿著一條長廊向不遠處的一棟三層的建築走去。

    我也走到長廊下的陰涼出等候著,順便四麵張望——打探好地形,預備逃跑用。

    這裏是一處夾在兩棟建築物之間的中央庭院。成片的綠茵上點綴著嬌小的蘭色花朵,幾棵小樹和怪石把一片人工湖圍住,湖裏養著錦鯉。我所在的這一條長廊穿過庭院的一邊,連接至前麵的另一棟建築。看來像是皇族們的寢宮,或是比較私人的接客室。

    這裏的建築都是白色,這長廊也不例外。灰白色的原岩整塊打磨成高三米、直徑近一米的圓柱,支起高高的、雕畫著圖案的廊頂。一邊茂盛的樹枝葉伸了進來,在夏日晌午的陽光下,投下黑白分明的光影。知了不停的叫著,應和這讓人汗流浹背的氣溫。

    我倒是不太熱。穿著曼佗雅一年級生的寬大長袍——質料挺透氣的,站在陰涼處避開毒辣的日光,心裏想著奎安娜的那張塗滿□□的冰霜臉和她凜冽的語氣,就像身後有一台3P的櫃式空調對著我猛吹,還是室溫14度的。

    20分鍾後,傑斯卡爾回來了。他鋼板一樣的臉始終沒啥特別的表情,聲音也很平板的對我說:“皇後陛下正在用餐,你再等等吧!”說完話,他又從來的地方走回去了。

    這是什麽話?急匆匆的把我找來,卻又慢騰騰的在那裏吃飯——她很悠閑嗎?我也沒吃飯啊!還一路擔驚受怕的在馬車上顛簸……現在竟還把我晾在這裏挨餓——太過分了!

    不讓我吃東西就算了,反正我剛才已經緊張得忘記了。可是,你幹嘛還要再提醒我呢?我在太陽下餓著肚子站崗的時候,你還特意派個人來告訴我:你在享用佳肴……這是什麽心態啊?!氣死我了,讓我一時火氣上湧,熱得滿身大汗。

    我一屁股坐到長廊邊的台階上,隨手變出一把小搖扇對著自己猛扇。正扇著,一條人影在廊前的陽光下拉長靠近,接著便傳來科裏那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聲音:

    “喲,這不是以撒的最新卸任的小情婦嗎?!”他曖昧的衝我笑著:“啊,不對!應該是‘情夫’才對!”

    “哼!”我轉過頭去不理他。

    科裏身後跟上來一個男子和兩個衣著暴露的大美女。那個男的,我認識,就是昨晚在宰相府看到過的達爾·安德羅培,也是四年前在維倫堡見過的。

    達爾輕蔑的掃我一眼,便對科裏說:“理她做什麽?我們走吧!”

    科裏笑著道:“哦?不要小看她,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接著又轉向我小聲說:“以撒可是為了你,連‘帝’都踢到一邊了呢!我母後對此事大發雷霆,待會兒你可要好好安撫她哦!”

    他說得曖昧,見我一臉怨忿的瞪著他,又開心的大笑,道:“你可以告訴我母後:伊莎貝拉沒有用,也許這家夥還能圈住以撒的心呢!”他一邊笑,以便指著身邊的達爾打趣。

    達爾可不樂意了:“走了啦,別在這裏亂扯什麽——我可不想和那個變態扯上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