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舊案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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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花米樂就被花家的人接走了。

    至於原因……大抵是因為下午兩點鍾的時候。無非是有關海關總關長何勤勳在慈善拍賣會現場犯下的那場未遂之罪。

    雖然新聞並沒有公布誰是受害反。但花家清楚花米樂是受邀陪著何勤勳去參加慈善晚會的。那這件事情的受害方是誰……花家心裏麵自然清楚得很。

    而告何勤勳的人……卻是淩家。

    饒是警察局裏的大部分人都聽何正川的。可淩家的麵子。卻不能不給。誰都知道淩家是紅三代。且不說淩老爺子。就說是淩家老大。現在中央任要職;淩家老二又是軍區總司令。就算是最不濟的淩季乾。那也是軍區醫院外科的一把手啊。

    淩家的麵子。何正川都得給。

    再加上有張小麓錄的那段通話錄音。就算何勤勳不會入獄。恐怕關長是當不成了。

    看著那些新聞翻天覆地地炒。張小麓心裏那叫一個痛快。

    沒有痛快多久。一直沒有聯係張小麓的劉墉容突然派人來接她了。

    看樣子何正川確實為了何勤勳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否則劉墉容哪兒敢聯係她。更別說還帶著姚赫了。

    張小麓雙手環抱胸前。看著坐在前方的兩個人。劉墉容開車。姚赫則是一臉的哀傷。大概是因為兩個人今天都穿著黑色的西裝的緣故。所以總覺得有股淡淡的哀愁縈繞。

    “張小麓。小城父親的墓……”

    姚先柏的墓地。

    這樣說起來。張小麓才想起姚赫還沒有去拜祭過自己的父親。畢竟姚先柏過世的時候。何正川盯得緊。劉墉容和姚赫都不知道張小麓將姚先柏安葬在哪個墓園。

    現在何正川正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姚赫自然是要趁這個機會去拜祭的。

    張小麓報出地名。劉墉容便發動車子往墓園開去。一路上車裏的氛圍都十分低沉。姚赫手中捧著一大束菊花。頭低垂著。始終沒有開口。

    等到了姚先柏的墓前。姚赫放下花便跪了下來。

    張小麓看到這一幕。不覺有些心酸。尤其是在聽到姚赫可以壓製的哭聲裏。更感覺到一片荒蕪。大概姚赫如今的心境就是如此吧。一片荒涼。

    劉墉容和張小麓安靜地站在一旁。姚赫跪在姚先柏的墓碑前。一跪就是一個小時。直到又開始飄起了雪花。劉墉容這才出聲。皺著眉。語氣有些擔憂。“小城。該回去了。”

    姚赫跪在墓碑前。一動不動。卻仍舊沒有開口。

    天色低垂。雪花如同柳絮便飄落。隨風飄蕩。猶如悲歌。仿佛在為姚先柏奏響一曲葬歌。也似乎在替姚赫告訴他:你的兒子……來看你了。

    雪似乎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等三人一同走出墓園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坐進車裏。開了暖氣。張小麓的思緒似乎也才跟著回暖。下意識伸手將手機拿出來。

    一看到手機屏幕上那數十通的未接電話。她心裏便忍不住嗷嗷叫苦。本來和池墨城說好了一起出去買東西的。她居然把這事兒完全忘了。

    劉墉容通過後視鏡望了張小麓一眼。看見張小麓皺著眉的模樣。也就隨便問了一句。“張小麓。怎麽了。”

    “哦。沒什麽。就是沒有接到池墨城的電話。等會兒給他回過去就好了。”

    張小麓的話音剛剛落下。劉墉容的手機就跟著唱起了歌。她自然也就沉默了。伸手準備給池墨城先回一條簡訊安撫一下他。

    張小麓專注地望著手機屏蔽。手指上上麵跳動。刪刪寫寫。反反複複了好幾次都沒有將這條簡訊編輯好。

    正當她推敲著要用哪個字才合適的時候。劉墉容已經掛斷電話。嚴肅地叫了一聲張小麓。“張小麓。”

    “恩。”劉墉容一向都是滿臉笑容的虛偽樣。難得見他嚴肅一次。張小麓自然是非配合地抬起了頭。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轉移到劉墉容的身上。

    劉墉容將車靠邊停穩。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這才開口。“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但你絕對不可以激動。”

    “什麽事情啊。”說得這麽認真。張小麓心裏還真的忍不住開始打起鼓來。

    “是關於池墨城的。”劉墉容開口。聲音越發低沉而穩重。“聚成告池墨城開外掛盜取遊戲裏錢財牟取暴利。警方以涉嫌破壞計算機信息係統罪將他逮捕了。”

    “你……”張小麓仿佛沒有聽懂什麽意思。忍不住嘲諷地笑了笑。有些不明白地問。“你在說什麽啊。誰被逮捕了。誰牟取暴利了。”

    “張小麓。你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張小麓怒吼了回去。可剛剛把這句說話。她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心……徹底亂了。

    這件事情都過去半年了。為什麽聚成又會突然舊事從提。而且這件事情當初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

    可為何……

    “這件事情肯定跟何正川有關係。你如果貿然采取行動。那才正中他的下懷。”

    “劉先生。很抱歉。我可能做不到你那麽冷血。”張小麓氣急了。伸手就想推開車門下車。這裏好歹也不是山區了。能夠打到車。

    劉墉容似乎猜到了她想做什麽。好心提醒一句。“張小麓。你現在去根本就見不到池墨城。他現在是嫌疑犯。除了律師。誰都見不到。更何況。你以為何正川會讓你見麵嗎。”

    見不到。

    沒錯。她確實是想去見見池墨城。可這次的情況和上次的情況已經不同了。更何況陳向天和何正川原本就是串通一氣的。恐怕這次連保釋的機會都沒有。

    張小麓倒地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有些慌了神。姚赫倒比張小麓冷靜很多。伸手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張小麓。“小麓。你和淩家關係那麽好。這次還是要靠淩家才行。這裏麵的東西是一些何正川貪贓枉法的證據和他這些年中飽私囊的賬本。你交給淩家。你也別急。先給池墨城找好律師才是真的。”

    姚赫這麽一說。張小麓的思緒也瞬間清晰了不少。隨後又想到了顧安辭。顧安辭一向和池墨城走得近。況且那個遊戲外掛的事情。原本就是這兩個人搞出來的。

    劉墉容把張小麓送到了軍區大院。一下了車。她就給顧安辭打了電話。

    顧安辭那邊也是著急得很。這會兒接到了張小麓的電話。是又怕又急。“小麓姐。你總算出現了。你現在在哪兒呀。”

    “墨城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清楚。但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墨城做的。我也是剛才查到銀行的賬戶。才發現最近有資金流動。”

    “你到底想說什麽。”

    “這件事情不是墨城做的。但我暫時還沒有查到原因。”顧安辭在那邊也是語氣焦急。“下午的時候。警察還來公司一頓搜查……公司這邊都快亂套了。”

    “你哥呢。”

    “我哥根本就不在a市。”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關鍵時刻每一個人靠得住。

    “你那邊有相識的律師嗎。”

    “小麓姐。律師的事情你放心。我已經讓我小叔請了b市最好的律師過來。他明天一早就會到a市。”

    如果能這樣當然是最好的。

    如果是a市的律師。恐怕也是被何正川控製住的。請了也沒用。

    還不如找一個外地的律師。

    “好了。謝謝你了。我現在還有點事。等律師過來了再聯係吧。”

    “好。”

    張小麓掛斷電話。走到軍區大院的哨兵口。說明自己的來意。

    哨兵通報了一聲之後。就放張小麓進去了。

    這個時間點。淩仲群也不過剛剛才部隊回來。鞋都還來不及換下來。就聽說張小麓過來了。趕緊讓人去接她。

    淩仲群畢竟人在部隊。那種封閉式訓練場上。很難了解到外麵的這些事情。因此池墨城被拘留的事情。他目前還是不知情的。

    所以當張小麓一臉驚慌地走進來時。淩仲群臉上還掛著狐疑之色。

    “怎麽了。”淩仲群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小麓那滿腹草稿瞬間就沒了。

    不是被淩仲群嚇到了。而是被淩仲群那聽似嚴肅其實全是關心的語氣給打動了。一直六神無主的情緒似乎瞬間找到了避風港。都安靜了下來。

    那種有些類似家人的關心讓張小麓心中留戀卻也放縱。淚水立馬在眼眶打轉。那含淚隱忍的模樣。讓淩仲群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問你怎麽了。”

    “淩首長。我家池墨城被抓了。”

    淩仲群看張小麓那模樣就知道出事了。但卻沒想到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一時間竟然覺得張小麓特別可憐。心裏麵就更多了些心疼。

    淩仲群讓張小麓坐下之後。又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這才看向她。“你先別哭。把事情跟我說清楚。”

    淩仲群是個軍人。對事情的看法是比較絕對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所以當聽完事情始末之後。淩仲群非但沒有替池墨城說一句話。還氣得漲紅了臉。怒罵。“他做了這種事情那是他咎由自取。既然做了。這種後果也是她應當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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