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沒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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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麓沒有想到淩仲群會是這樣的反應。看著他一臉怒火的模樣。她才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來找這個人幫忙。
可就像劉墉容說的那樣。除了淩家……還有誰能幫得上忙呢。
“淩首長。墨城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其實都是我的錯。”張小麓看著淩仲群都是站著的。自己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開口為池墨城辯解。
淩仲群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張小麓這都是借口。原本正想好好訓導一下她。可看見她那一臉焦急的神色。他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那你倒是說說。怎麽是你的錯了。”
“我當時有兩年不在國內。是我疏於管教。才讓他學壞的。”
“疏於管教。張小麓。你也就隻是個名義上的監護人。你能管教他。他也就比你小個兩三歲……這難道就能成為他為非作歹。挑戰國家法律的理由嗎。”
淩仲群的質問讓張小麓啞口無言。話雖然是這麽說。可張小麓心底還是偏向池墨城的。池墨城和她已經是相依為命了。自己不去關心不去信任他。那池墨城該活得有多可悲啊。
“淩首長。這件事情真的是原因的。”
“好了你別說了。這件事情我不會幫忙的。”
“淩首長……”聽到淩仲群決然地拒絕。張小麓隻覺得瞬間墜入冰窖之中。目光也漸漸變得悲傷。
淩仲群一向心硬。可現在看她這幅模樣。竟有些舍不得了。最後隻能長歎一聲氣。“這件事情還得慢慢商量。你急也沒用。”
這語氣突然變得這麽溫和。他截然相反的轉變讓張小麓突然有些適應不過來。忍不住抬頭望著他。淩仲群則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雖然是有些妥協了。但也仍然在生氣。
想了半天。坐回沙發上。“這件事情我也不是不能幫你。但有件事情你要答應我。”
“您說。”
“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今年過年你跟我回首都一趟。有個人你需要見一見。”
“誰。”
“你放心。不會讓你出事的。你要是答應了。我就幫你把池墨城救出來。”
淩仲群一向很鄙視自己現在這種趁火打劫的行為。可奈何上麵當爹的和當哥哥的都給他下了死命令。他為了完成任務。隻好不折手段一點了。
否則這件事情難道交給那個整天吊兒郎當的老四。
“那我……能不能回來過年。”
“等你見了那個人之後。你自己決定。”淩仲群也不正麵回答。“總之你要不要答應吧。”
張小麓心想。自己原本就處於弱勢。這會兒就算答應了這個不平等的條約也沒事。畢竟淩仲群隻是讓她去見一個人。又不會出什麽大事情。
再說了。淩家好歹也是紅三代的家族了。難不成還能把自己這個小蝦米吃掉。
“好。我答應你。”張小麓點點頭。又急忙跟著開口。“但我有個要求。我現在要立刻見到墨城。何書記把警局的門路都堵死了。我現在連他的安全都不能確定。”
淩仲群的臉色因為張小麓這句話變得更加的難看了。再加上原本就有些黝黑的臉龐。此刻看上去更讓人覺得恐怖。
張小麓低頭想了想。正準備說算了的時候。淩仲群已經走到沙發的另一端。伸手拿起話筒。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幫我接警察局。”
“你們今天抓的那個池墨城。還活著嗎。”過了一會兒。淩仲群開口問道。語氣聽上去甚是嚴肅。張小麓心想著他既然這麽問了。那等會兒自己也應該見得到池墨城了吧。
可淩仲群接下來的話才真的讓她深受打擊。“恩。沒死就好。隨便你們怎麽審問。留口氣就行。”
啪嗒。
淩仲群一說完。就把電話掛斷。在張小麓一臉的驚愕中轉過身來。不急不緩地開口。
“你放心。還活著。”
“可是您還沒有說讓我去見他啊。”
“我有答應要讓你見他。”淩仲群麵不改色地看著她。話還未說完。又繼續開口說道。“按照法定程序。你現在確實不能見他。”
分明就是借口。
張小麓多想說一句。
可是現在是求人辦事。她怎麽敢抱怨。
想了想。還是低頭從自己的包裏扯出姚赫給的文件袋。雙手奉上遞給淩仲群。“首長。您看看這個。”
淩仲群對張小麓這種乖巧懂事的樣子受用。佯裝正緊地咳嗽了兩聲。這才緩緩伸手接過文件袋。一臉不以為然地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他一邊說。一邊拆開文件袋。看了幾眼之後。臉色頓時又變得難看。一把將文件摔在桌子上。“這都是什麽東西。”
“淩首長……這是什麽東西……難道您看不懂麽。”
“我……唉。”
被張小麓將了一軍。淩仲群臉色更加不好看了。負著手在客廳來回走動。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股霧霾。這樣來來回回走了十多趟之後。他才停了下來。望著張小麓說道。“這件事情你就當不知道。交給我來處理。還有池墨城的事情。你也別操心。我會想辦法。”
剛才還說讓別人隨便審。隻要人活著就好。可這會兒又讓她別管。不管那還得了。池墨城還不得被那群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張小麓心裏十分有誌氣地想著。可說出來的話卻又十分沒有誌氣。“哦。那我……不管……”
“恩。我讓人送你回去。”淩仲群對張小麓的表現十分滿意。點點頭。“這些事情你就別多想了。最近天氣太冷。你自己注意別生病了。”
淩仲群對張小麓的關心她是知道的。可為什麽淩仲群就不喜歡池墨城呢。不對。不僅僅是淩仲群。就連淩季乾也不喜歡。
莫非淩家人跟池墨城這是磁場不合麽。
回到家裏。張小麓隻覺得身心俱疲。一頭紮進了沙發裏。閉著眼假寐。
想著早上的時候。池墨城還說要和她一起去超市買東西。一起回家做羊肉湯。可一轉眼間。居然就隻剩下了自己。
傷感的瞬間。張小麓覺得自己幾乎快淚奔了。又連忙眨了眨眼睛。想了好一會兒。又才翻身坐了起來。“池墨城啊池墨城。你還真是讓我操碎了心。”
快九點的時候。張小麓總算發呆完畢。站起來收拾一下。準備出門去吃東西。
可放眼望去。街上的人差不多都是成雙成對的。也就隻有她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在路上孤單地徘徊。來來回回在小吃街逛了好幾遍。張小麓都沒有想好要吃什麽。
想到明天店裏又要開始試營業了。她心裏又覺得疲憊不堪。
“池墨城。你這個混蛋。今年不陪你過年了。”張小麓低著眉眼。毒辣辣地放了一句狠話。可說完之後。又覺得好生委屈。說這麽多。原來根本就是沒用的。池墨城都被關進牢房裏麵了。哪兒還能聽得見她說話呢。
想著。就越覺得委屈。
終於。張小麓悲傷的情緒還是被肚子咕咕的叫聲所掩蓋和追趕。目光望著四麵的街道搜尋。最終還是一個人跑進了一家中餐館。
一進去。服務員就跑過來問。“小姐。你好。請問幾位。”
“……”為什麽要提起他的痛處。張小麓惱火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仰頭衝著服務員笑得異常開懷。“一位。”
服務員似乎感覺到了張小麓對她不安的情緒。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張小麓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份羊肉湯。又點了一份素菜。
店裏麵吃飯的人多。上菜的速度也很快。十分鍾還未到。羊肉湯就上來了。張小麓拿起湯勺輕輕喝了一口。眼底忍不住又冒出一股霧氣。
是的。霧氣。
池墨城雖然不在。可她還可以到外麵來吃飯。可是池墨城呢。他吃什麽。
外麵又開始下雪了。他在看守所裏冷不冷。或者說連一床棉絮都沒有。
越想。淚水似乎就更有要決堤的模樣。可是張小麓不喜歡這樣。她不想哭。
羊肉湯的香味在嘴裏還未散盡。明明是香味。可張小麓卻覺得那味道真的不好。她不喜歡。
一個人吃飯。就算味道再好又怎麽樣。
池墨城。
池墨城。
池墨城。
張小麓的心裏一遍又一遍默念著池墨城的名字。手中的湯勺卻沒有再動一下。原本是有些餓的肚子。此刻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想了想。張小麓最終還是交了服務員過來。把飯菜打包後準備回家。
然而在家門口。卻看到了一個讓人意外的身影。
“江哥。”
因為花米樂的事情。張小麓對江帆有所誤會。可聽了池墨城的解釋之後。張小麓又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現在看見了江帆。心裏麵自然有些虧欠的。可不過一秒。又被傷感所侵占。
她的池墨城喲。
“小麓。你回來啦。我等你好久了。”
“江哥。吃飯了嗎。”張小麓一邊拿出鑰匙開門。一邊問道。
以前江帆是有鑰匙的。後來池墨城悄悄把鎖換了。江帆也就沒鑰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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