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偷竊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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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的春天總是多雨,早上看著這灰蒙蒙的天飄著雨,邵依婷完全沒心情出門。門外的酒精也揮發了差不多,但是味道很重,還好昨天下半夜開始下了暴雨,再用水一衝看不出什麽痕跡。

    還在吃早餐的時候她就讓鬆林傳消息給趙祁晟,說了昨天的情況,沒想他聽完便匆忙跑到秋月閣,這讓邵依婷苦惱不已。

    “你怎麽來啦?不是說這幾天會讓鬆林傳消息來但你本人不要來,免得被別人看出些什麽,徒增麻煩。”翻了個白眼給趙祁晟後,邵依婷明顯覺得他有點多事,頻繁的進入秋月閣隻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擔心你,昨晚上那倆丫頭你準備怎麽處理?”趙祁晟壓低聲音生怕讓人知道了。

    “你應該想著我屋子昨晚上沒著火老夫人會不會再做什麽小動作。過幾天要擺壽宴,我還沒準備好禮物,你說我送什麽比較好?”邵依婷笑著看趙祁晟,一臉的狡黠模樣讓他有些害怕,就擔心這丫頭送的大禮把老夫人激怒。

    趙家這幾日都在為老夫人的壽宴做準備,家裏忙上忙下的。秋月閣裏的姚媽媽發現苑子裏少了一個粗使丫頭,死活找不著人,想著可能逃出趙家便讓去屋裏讓邵依婷檢查是不是有少什麽東西。這不查還好,一查少了兩套赤金打造的首飾,一對珍珠耳環,還有一對趙祁晟下聘時送她的金鑲玉手鐲。

    姚媽媽趕緊去告訴了大夫人,家裏遭竊可是件大事。大夫人要求每個苑子裏都查一遍,春風苑靜心苑裏都沒有少東西,結果三姨太的房裏少了兩串金項鏈還有兩個翡翠的掛件,那些都是趙祁晟當年送她的。

    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小川一個人跑了,沒想到二姨太房裏的春兒也不見了,加之春兒在二姨太那裏當差對沉香樓非常的熟悉,這下她們倆被視作同夥飛賊。

    原還不打緊,誰曉得在小川所住屋子的床板裏搜出了二姨太以前佩戴過的首飾,還有老夫人的一些金耳環之類的物件,一時間趙家便炸開了鍋。要說是小川偷的,她也偷不到那兩個苑子,而且老夫人和二姨太都說自己沒有丟東西,這不是明擺著暗中指使過這個粗使丫頭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要不是趙祁晟幫著,邵依婷還真不知道小川房裏的那些東西從哪來。不過這也是個意外收獲,沒動任何手腳就把這兩個人卷入事情的漩渦當中,就算她們說是自己賞給那丫頭的,一個連屋子都不能進的丫頭至於要賞這些首飾嗎?還有些丫頭媽媽私底下說小川一定是拿了太多東西嫌那些賞賜太差就沒帶走,弄得萬年冰山臉的老夫人都發了一大通脾氣。

    “這個賤丫頭居然幹出這種事,還有那個春兒,你說的處理幹淨就是現在這樣子的?”老夫人這麽一問,宋媽媽嚇得抖三抖,若不是她有用途,老夫人很有可能就把她送出趙家弄死。

    “老夫人,現在這兩個丫頭不見了,所謂死無對證,下麵人瞎猜也沒有實質的證據。”宋媽媽嘴上這麽說著,自己心裏明白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她眯著眼看宋媽媽的表情,一隻手抬起了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說道:“蠢貨,你傻老四可不傻,他現在沒準正在暗處看我們的笑話。去給我找,這兩個丫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以後有的是麻煩。”

    宋媽媽怎會知道她們跑哪去了,當著老夫人的麵隻能先應下,趕緊派了手下的長工和幾個可靠的媽媽在院子的各處找起來,院子外麵也派了人加緊去找。

    就這麽兩天,老夫人一直悶聲不響的找人,二姨太卻毫無動作。她的貼身丫頭不見了,但那又如何,出了事老夫人也跑不了,自己親自動手不比讓老夫人去想辦法來的更好。

    就算是外麵鬧得沸沸揚揚,邵依婷依舊過著逍遙的小日子。除了不能出院子的門,想要什麽東西在趙祁晟那裏都有求必應。何況這一次讓老夫人著急上火,趙祁晟在她麵前表現的擔驚受怕,實際心裏暗爽了好久,更是對邵依婷愛護有加。

    鬆林這幾天為了給他們倆傳消息,幾次三番的要找那個趙君,還要被邵依婷嘲笑。

    “我看這個趙君也是相貌堂堂,人又聰明做事也穩妥,這樣的男人我們鬆林可中意?”邵依婷嘴裏吃著趙祁晟特意給她買的零食,還不時騰出空擋來探一探鬆林的心思,說的那丫頭羞紅了臉。

    “小姐還說我呢!要不是為了給你和四爺遞消息,我哪煩得著天天去找這家夥,見到他就煩。”鬆林見過的美男子也不少,要不是有任務在身她對趙君這種長相的男人絕對有多遠躲多遠。

    要說這趙君的相貌在趙家算是一等一的,雖比不上趙祁晟這張招桃花的臉,這個院子裏有不少丫頭都對他傾心,這麽俊俏的男助手也不曉得趙祁晟從哪找來的,怕是不嫌兩人在一起招蜂引蝶鬧得慌。

    “聽歡歡喜喜說這趙君的脾氣特別好,相貌也沒的說,院子裏的丫頭們要不是有媽媽盯著怕是要一個勁的往上撲。我給你創造這麽好的機會與他相處,可要好好珍惜啊。”邵依婷一副有好貨與你分享的模樣,才不管鬆林煩不煩,能有美男相伴這等好事當然要先推給自家丫頭。

    “小姐,你別再說啦!管他有多好有多少女人撲,鬆林才不稀罕呢!”說完便嘟著嘴在邊上滿臉寫著“我不高興”。

    看鬆林這小脾氣發得莫名其妙的,邵依婷的好奇寶寶給勾出來了:“喲,我們溫柔善良的鬆林妹妹也會生氣呀?這小脾氣發得這麽突然是不是趙君招惹你生氣沒匯報給本小姐聽呀?”

    “沒有,就是覺得這男人太能招姑娘了,不說話都會有人跑出來酸溜溜的衝我,煩都煩死了。”鬆林說著,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而邵依婷則嗅出了一絲粉紅色的氣息,和鬆林好一番嬉笑打鬧才放過她。

    由於趙家院子裏傳出了偷竊這等不幹淨的事,趙祁晟作為當家人有必要集齊家人調查此事。

    事情發生了三天,那些傳言已經被老夫人手下的媽媽們壓下去不少,但是大家心裏都有著自己的主意。這次當家小老爺將家人聚在後院的大廳談話可見是想在老夫人壽宴前盡量平息此事。

    趙祁晟和老夫人在廳中上座,坐在下麵的是兩位趙祁晟的夫人,然後趙家的兩位千金,姨太太排在最後。大家自顧自的安靜品茶,等著當家人發話。

    “這幾天那兩個丫頭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雖說是我們趙家的家事,可出現財物損失就有必要報警處理了。”趙祁晟一語既出,堂下的丫頭媽媽皆有些吃驚,這檔子事按照趙家以前的做法就在家宅之中自行處理了,但是報官的話偷竊之人必定是要被打入牢中吃苦頭了。

    見下麵一陣喧嘩,老夫人一張麵無表情臉轉向趙祁晟,聲音中厚有力帶著威嚴:“我在趙家這麽多年了,也沒什麽事是要鬧到外麵去的,後宅裏丟了東西就找賊,找不著賊報官不見得有效,反而讓我們趙家在外失了顏麵。”

    趙祁晟就打量著老夫人會用家族聲譽來說事,連忙笑道:“兒子也是為了趙家的安寧才出此下策,如今失竊最嚴重的秋月閣算下來損失不小,若是不報警找不到人讓那兩個丫頭逍遙法外,到時候隻怕各苑中生出多少壞心思的人。老夫人,助紂為虐得不償失啊。”

    老夫人一時語噻,可還是心有不甘。

    邵依婷在下麵聽丈夫在那裏言之鑿鑿,還有老夫人發白的臉色,心裏一陣暗爽。

    實際上趙祁晟根本就不會去報警,這兩丫頭現在被藏起來,不搞出些幺蛾子給老夫人分心添堵,說不準哪天這個老女人又耍新花招要邵依婷的小命。

    說報警也是為了讓趙祁晟的嫌疑減少,老夫人便會覺得這兩丫頭的確是私自出逃。但若是報警後兩個丫頭在外麵被別人抓住,她們的嘴就不由得老夫人來控製了,要是被問出些有的沒的,就算老夫人打死不承認也會讓她在外失了麵子。她費盡心機在趙家宗親和蘇城各處給自己的孫子找門路,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讓這孩子奪回屬於長房的一切,若是這樣的事傳出去還會影響她的小孫兒娶親。

    想到這裏,老夫人心裏狠狠的罵著趙祁晟如意算盤打得響。

    若是讓老夫人知道這件事就是邵依婷出的壞主意刻意擺她一道,說不定會氣得派殺手去弄死她。

    趙祁晟看到與預想的一樣,便繼續說道:“此次事情比較特別,兩個丫頭偷走的東西雖然不會影響我們趙家正常運作,但被盜的物品中還有我下聘時贈與四夫人的對鐲,這可是祖輩留下來的東西有別樣的意義,要是找不到或是被損壞了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冷眼看著邵依婷坐在下麵,想到那對金鑲玉的手鐲是以前老爺送給最喜愛的六姨太的定情物,若不是對六姨太寵愛過度,這個趙祁晟哪有機會能在趙家有這等臉麵。

    “老夫人若是沒有意見,這件事兒子就依照剛才說的去辦。若是院中有人之情不報被我知道,一並拉去警局審問,以儆效尤”趙祁晟完全不顧及邊上老太太一身的殺氣,自顧自的給這件事下了結論。

    見堂下的丫頭媽媽臉色凝重,連竊竊私語的人都沒有,趙祁晟臉上閃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便換了個話題:“想來過兩日就老夫人的壽宴,到時候往來賓客都是貴人,任何細節都不能有差錯。”說著,趙祁晟看向自己的大夫人:“玉芬,你那裏都準備的怎麽樣了?”

    大夫人溫婉笑著,說道:“都按照老夫人的要求和老祖宗的規矩準備著,後廚的食材都準備妥當,器皿擺設也都安排好了,一切井然有序。”

    老夫人聽著唐玉芬的話,淡淡的開口:“這次我邀請了不少城中貴人,隻想當天能辦的熱熱鬧鬧,別出什麽岔子丟了我們趙家的臉。”隨後眼睛幽幽的瞥向邵依婷:“雖說老四現在有四房太太,但壽宴能上台麵的也就玉芬你了,凡事都要你多操心。”

    大夫人聽完身子一緊,連忙向自己的丈夫那裏望去,不用想趙祁晟已經變臉,漂亮的眼睛充滿了怒火。這老夫人是在特意打趙祁晟的臉,當家人都說了現在家裏有兩個夫人還偏說人家不上台麵。

    而這老太太見他氣得有些憋不住,還哼笑一聲:“老四家的新夫人身子骨不好,能好生歇著就別總想著出去拋頭露臉,平妻畢竟是在外地的老婆,在老宅凡事要多以玉芬為重。”

    趙祁晟心中有火當眾不好發出來,貿貿然發現邵依婷竟然毫不在意,一臉溫馴的笑看著老夫人,嘴裏還輕聲說道:“老夫人說的是。”

    邵小姐才不在意老夫人誠心添堵,那兩個丫頭已經夠這老太婆擔驚受怕的,上不上台麵這種小事自然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

    而趙祁晟卻感覺邵依婷受到了侮辱,現在隻能壓著火氣,平聲應著:“老夫人的話兒子記住了,不過依婷終究還是個夫人,在老宅論資排輩於玉芬之下自然該聽從玉芬的教導,現在好好學著當夫人的樣子,以後在外地台麵上的事還都要依婷親自出麵。”

    趙祁晟說的外地就是他事業的中心之地上海,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蘇州,邵依婷也不會永遠住在老宅,這個女人的用武之地絕不可能是趙家狹小的後院,而是商場上更為廣闊的戰場。

    ------題外話------

    無業遊民小嫻醬在家準備年夜飯,感覺過年最重要的就是一頓飯,吃完就能上稱,若是過完年胖了我的好日子又要到頭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