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你太不了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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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樣才能重新喜歡上趙祁晟?
這個問題對邵依婷而言沒有想過,從離婚開始從來沒有想過。
麵對著她的沉默,趙祁晟的心也逐漸沉到了穀底,到了這一刻,他也不想得到所謂的答案。
好一會,邵依婷才鼓足勇氣開口:“抱歉,我……”
“什麽都別說了。”
趙祁晟笑著打斷她的話,垂眸看向她雙手緊緊拽著的枕頭,心裏不是滋味,但麵上還是勾勾嘴唇苦笑著。
他掀開被子起身,拿著自己的枕頭拍一拍抱在懷裏,離開床。
邵依婷抬頭看看他,不知道這個男人這麽晚了想要幹嘛:“你做什麽?”
走到沙發旁,把枕頭放好,整個人背對著邵依婷側躺下,趙祁晟發出悶悶的聲音:“你不願意,我不勉強,但在你家還是不分房睡了,我睡沙發。”
“祁晟……”
邵依婷輕輕喚了他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是自己拆穿了他的那些小心思,這會竟然覺得好似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感到有些內疚。
屋子裏靜得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就在幾分鍾前趙祁晟還在對她撒嬌,現在兩個人已經分的老遠,一個在床上一個窩在沙發上。
邵依婷看著他的背影一個人發呆,腦子裏思考著他的話。
不過趙祁晟的心卻變得通透起來,手指劃拉兩下枕頭上的純棉枕套,輕聲歎道:“你說過,你是一個女人需要男人保護和關愛,而我,這麽久以來依賴著你,也該像個男人一樣成熟點了。”
“我以為你喜歡智煊是因為他會撒嬌,他總是粘著你,他對你肆無忌憚而你卻一直在包容。可是,好像也不是這樣的,你也會對他發脾氣,然後和好,吵架,再和好,而我這裏卻不是…”
他停頓了一會,再開口:“其實,我羨慕他,他嫉妒我,我們倆之間誰也沒落著好。你們倆鬧脾氣,我還要開導他,有什麽好開導的?我這個失敗者竟然還要像個過來人一樣告訴他如何哄你,偏偏每次他都能成功,可為什麽到我身上就行不通?”
“所以,邵依婷你告訴我,為什麽是他,不是我?”
這樣的夜晚又悶又熱,開著窗戶吹進來的也是暖風,而房間裏趙祁晟氣嘔的不行,可他是個男人,不能當著邵依婷的麵哭,也不能苦苦哀求她給自己點關懷,但他一直想弄明白,為什麽?
“你還記得在老宅的時候嗎?老夫人把我關在靜心苑裏給我下藥,結果我受了傷被救出來。”
邵依婷一提,趙祁晟立馬漲紅著臉,想到那一次差點害她丟了性命,就是因為當時自己的一念之差,那一次之後他們倆離婚了!
“我原來不是個愛記仇的人,可是那一次,我真的永遠都會記得,不是記恨你,而是記得那一次他為了救我把老夫人得罪了。”
他翻了個身望向坐在床上看向天花板的邵依婷,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喜喜跟我說,那一次老夫人問他總有一天,為了我,他會被所有人恥笑,到那時候他會不會後悔。”
趙祁晟永遠不會忘了那天,趙宅下著雨,趙智煊抱著昏厥的邵依婷麵對著自己,堅定的說出那一句:“絕不後悔。”
他笑了,對,就是那時候,他的一切都拱手讓人,因為自己不夠珍惜,後果就要自負。
邵依婷沒有錯,智煊也沒有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相愛,而自己成為了這件事的推手之一,如果自己是邵依婷,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去愛那個男人,而不是一個為了利益不停的壓榨自己,利用自己,甚至在關鍵時刻犧牲自己的男人。
可趙祁晟從來都沒有死心,隻要邵依婷對他好一點就覺得還是有機會的,以至於這會還喃喃道:“我以為,這一切都過去了。”
“過不去,至少我心裏過不了這個坎,你的姨太太們,外麵的女人們都隻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在我還喜歡你的時候,你給了我那麽多傷害,留下這麽多疤痕,除了身體有記憶,心裏也有,我也會害怕。當時的你,為了那些利益拋下我,所以抱歉,我真的沒辦法。”
她抱著枕頭,似乎想通了一些,趙智煊確實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可自己呢,又為他做了什麽?
趙祁晟苦笑道:“所以,你心裏的那個位置給了他,你喜歡上他,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可能不僅僅是喜歡吧。”
邵依婷也不知道對這個男人的感情究竟是什麽樣,在趙智煊身邊她看似更為成熟,卻沒發現他也在一點點長大,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少爺了,他背負了這麽多的責任,明明應該和那些千金小姐們談著商業聯姻,可為了她一切都變了。而自己卻要把他藏起來,就像金屋藏嬌那樣。
她把枕頭扔到一邊,起床,穿上拖鞋跑到門邊,轉頭發現趙祁晟在沙發上臉色煞白的看著她。
“抱歉,我想,我今晚我會在客房裏,或者,需要一個空間,好好想清楚。”
說完,邵依婷伸手想要開門,卻聽到趙祁晟的喝止:“別去,如果讓他知道你的身份,一切都變了,他現在應該已經懷疑了,你別去。”
“可是我……我想他了。”
那句想他了不禁讓邵依婷哽咽,真的很想他,在自己最最脆弱的時候是他在身邊抱緊自己,保護自己。
她貼著門,背對著趙祁晟揚起頭,不想讓眼淚流下來:“你說過的,我有了想嫁的人,我們就分開你就放我走,如今,那個人出現了。”
趙祁晟整個人都傻了,身體就像落入了冰窖裏刺得心都發痛,他壓製著自己的憤怒,聲音都在顫抖:“智煊?邵依婷,你腦子去哪了?你和他你儂我儂我可以忍,你怎麽可以想要嫁給他?你父親會答應嗎?老夫人會答應嗎?”
“可這都是誰害得?”她轉過來麵對著趙祁晟,已是泣不成聲:“如果不是你和爹這麽做,我何苦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趙祁晟低頭不看他,心裏恨得都想一耳光將她扇醒,可他又憑什麽這麽做?
“依婷,你冷靜一下,就算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你和他,你們不能這樣……”
她微微搖頭,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吸著鼻子說道:“這一回,我想聽自己的。”
說完,踢著自己的小拖鞋離開了臥室,留下坐在沙發上渾身麻木的趙祁晟,他不去追是因為知道,這一次,他真的追不回來了。
一樓客房裏趙智煊關上燈坐在床上唉聲歎氣,如果不是白天自己太衝動,是不是現在就在趙公館裏摟著邵依婷甜甜進入了夢鄉。而今天天氣這麽熱,卻覺得屋裏冷清的厲害,可能是不習慣這個新的地方,也可能是心裏的她不在自己身旁。
“吱——”的一聲,窗戶被打開,一陣涼風吹進來,帶著一股青草的香氣,卻也無法掃平他內心的波瀾。
他起身,想伸手去關窗,低頭看到一根枝幹夾在窗戶和牆壁之間,而枝幹的另一頭一隻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攥著,藕斷般的手臂上有一條熟悉又細長的傷口。
看到這裏,趙智煊竟然感覺有些鼻酸,這個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覺又來調戲自己,太過分了。
“不是說累了去睡覺了嗎?”
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星空,很美,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看。
過了會,外麵的人還是不做聲,倒是把趙智煊給憋急了,從窗口探出頭來找她,卻發現邵依婷背靠著牆壁仰望天空。
這一刻,趙智煊無疑是感動的,可作為男人他不想一上來就舔著臉求邵依婷,偏要裝作滿不在乎問道:“你站在外麵,不怕被蟲咬嗎?”
“沒辦法,人家不請我進來,我隻能在窗外,等著他請。”
邵依婷的側麵很漂亮,趙智煊癡癡的盯著她,眼睛一眨一眨不願移開。
她沒有轉身,還是望著遠處,可聲音輕輕的,柔柔的:“說實話,今天,你吃醋了是嗎?”
順著她眺望的視線,趙智煊看著遠方的天空厚厚的雲層被吹散露出圓圓的月亮,而心也雲開霧散,有了她似乎就夠了,那些好的壞的,在沒有邵依婷的情況下都不成立。
“知道我吃醋,那你還理都不搭理我就回臥室,準備酸死我?”
趙智煊還能對自己說這麽兩句俏皮話,看來氣也消了。
“笨蛋。”
她沒頭沒腦的說了句,忍不住笑起來。邵依婷笑的樣子很美,趙智煊從來沒說過,就是因為看到她第一次對自己笑才會一下子被攻陷,似乎還有些一見鍾情二見傾心的感覺。
“依婷。”
“嗯?”
她回頭,發現趙智煊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在這樣的黑夜裏,被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眸裏閃爍著一層水光,又宛若璀璨星辰,充滿了神秘與魅惑。
他們倆之間隔了一層窗玻璃,卻感覺心好像又近了一點,更加能了解對方一點。
第二天早上,這兩人頂著一對熊貓眼去吃早飯,而趙祁晟的臉色也難看的厲害,邵家人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是否有些什麽齟齬,但是,趙祁晟的樣子明顯就是一夜都沒睡好,再看邵依婷也沒精打采還以為是晚上兩個人忙著某些事,這些大人們也就沒有多問。
期間陸曼琳還意味深長的多看了女兒的這位名義上的未婚夫幾眼,想想如今木已成舟,已經沒法回頭,自然也沒對女兒多說什麽。
臨走前,這位當家太太還是對女婿和這位新客人客套了一番:“祁晟啊,最近工作忙也要多到家裏來吃飯,還有小煊,以後一塊來哦。”
趙智煊對這位邵太太的感覺一向還挺好的,笑嗬嗬的點點頭,臉上的小酒窩掛著倒顯得他看起來更有親和力:“昨天多謝兩位邵太太款待。”
“客氣什麽,都是一家人。”陸曼琳說完這句話後下意識的多看了趙祁晟一眼,尤其是知道這件事之後對這個女婿的好感抵消了一大半。
而身為女婿的趙祁晟這會就算心情不好,還是對陸曼琳恭敬的答道:“好,媽,別送了,我們先走了。”
邵依婷倒是歡歡喜喜的抱了抱邵瑞麒,然後對著母親發嗲:“媽咪,要是想我就打電話給我,還有麒麒,過幾天再來看你哦。”
“路上小心啊。”
三個人上個之後笑容也都收起來,各有各的心事,趙祁晟沒有把車開回趙公館,直接一路去了趙氏,停車之後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從反光鏡裏看了眼坐在後座的趙智煊,然後麵若土色的說了句:“都下車。”
邵依婷明顯感覺有些不對勁,可不好多說什麽,隻能聽他的話乖乖下車,和趙智煊兩個人跟在趙祁晟身後進了公司。
等到他的辦公室裏,趙祁晟把門一關,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重重的歎了口氣。
邵依婷和趙智煊兩個人站在門口低著頭,偷偷的看了眼對方,誰都不願意先開口。
幾分鍾,還是沒人開口。
趙祁晟抬眼看看他們倆,那模樣就像兩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對,就是兩個孩子,而他竟然在那裏充當起了長輩父輩的角色,這究竟是什麽原因。
“你們不說話,那我先說。”
他先看向邵依婷,那眼神,有點小小的犀利,對她而言似乎還多了點戾氣:“依婷的崗位需要調整,今後,不再是我的秘書。”
邵依婷抬頭一臉驚訝的看著趙祁晟,似乎有點難以置信,怎麽可以在這種時候公報私仇,平心而論自己還是很認真的做這份工作的,用的心思絕對不比秘書室裏其他人要少,這個人怎麽能用一句話就把自己給換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先等我說完。”
趙祁晟十指相扣頂在自己的唇邊,看樣子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趙君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你的工作量會下降,除了翻譯之外其他的事都可以交給趙君做,將來我需要你去做的事就是把趙氏旁支的部門帶起來。”
旁支部門,指得就是趙智煊現在接手的那些生意,邵依婷接觸最多的就是布莊和在趙家老宅時投資的那個茶館,時間長了她錢投下去倒還是沒有看到任何的回報,古怪的是,她自己似乎也將這些事都拋到腦後忘得一幹二淨,風風火火的忙起自己的事情,這會趙祁晟一提她倒是想起來自己在外麵放了這麽多債。
“你的那份策劃書當時除了和裁縫店合作,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著手去做過,從明天開始,把這些事一件件做起來,做得好,自然有你的報酬,做秘書這個職位太屈才了,但是沒有經驗的人想要到重要的崗位上做就算我同意也要你做得好有能力才能服眾,要不要應下來自己想一下,給我個答複。”
趙祁晟的話無疑是在告訴邵依婷,自己升職了!
這樣也好,她可以有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不用幫著趙祁晟擋那些所謂的爛桃花,這樣似乎比現狀要好許多。
邵依婷思索一番,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還是從容的笑著應下:“但憑總經理安排。”
看她這麽高興,趙祁晟心裏卻沒有這麽好受,轉眼就看向趙智煊。
“至於智煊,你該做的自己心裏應該清楚,我把邵依婷放在這個地方不是給你打下手。你的重點在老宅那裏,從此,我不會再管那裏的生意,全部都交給你,做得好做的壞都是你自己的產業,希望你好自為之。”
這意思不就是把邵依婷留在這裏做中間人,而趙智煊打道回府去老宅那裏辦公,這樣安排最終就是這兩個人必須分隔兩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趙祁晟這是故意刁難他們。
了解趙祁晟的用意後,趙智煊反而忍不住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四叔這是要趕我走的意思嗎?”
“怎麽能說是趕你,長房的資產本來就在趙家紮根的地方,我以前也是這樣兩頭跑兩頭管,如今到了你手裏,我倒是輕鬆了不少,隻要顧著自己的這一畝三分田便好。至於你在意的,這裏隻不過沒有你需要做的事,如果你有能力,當然可以把你長房的資產都搬來,不過現在,我這裏不需要你。”
趙祁晟說得不無道理,趙智煊要接家業無非就是那些屬於他自己的那些東西,也就是原來都在老夫人手裏的產業,自然和趙祁晟的私產無關。言下之意,趙智煊想要做好那些事就要和邵依婷兩地分居,要想陪著邵依婷就必須放棄管理那裏的生意。
他不禁覺得趙祁晟為了邵依婷也是夠狠毒的,這樣陰損的招數都能想出來,如今蕭安一直在老宅那裏管著那些生意他也有些擔心,這會下了逐客令,他哪還好意思繼續留著。
“四叔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考慮的。”
他冷著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趙祁晟,目光交錯竟讓自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錯覺,好似坐在那裏的男人已經不再是疼愛他的那位四叔,趙祁晟的眼神裏多了一股子狠勁,失去了邵依婷他難過自己可以理解,但用這樣的方式把他們分開也隻有他能想得出來。
如今,趙祁晟已經沒必要再這般護著他,自然也不用將他當成一個孩子,他有能力搶女人,就要承受長大的壓力,還有成人世界的種種。
“智煊,你已經長大了,四叔不可能幫你護你一輩子,趙家的這些產業也算不上是金山銀山,稍不留神老母雞變鴨投下去的錢就變成倉庫裏的一堆廢品,我可不希望將來你抱著一堆廢品來找我出主意,我能力有限,沒那麽多精力幫你。”
趙祁晟說到一半停下來看了看邊上臉色同樣難看的邵依婷,笑道:“你要好好做,將來結了婚有了孩子你的負擔不會比我小,要時刻注意著,輸給四叔不難看,輸給了女人那才叫慘。”
他的話,無非就是暗指趙智煊的能力完全比不上邵依婷,沒準將來要靠著邵依婷吃軟飯,這麽刺耳的話兩人聽著卻聽出了不同的味道,可他們知道,如今趙祁晟已經不再像過去這麽簡單,想要在一起就必須兩個人一起度過眼前的難關,如果連家業都守不住,現成的生意都經營不好,還談什麽骨氣。
邵依婷嘴角揚起笑容,恭敬的對趙祁晟說道:“總經理,那我先去忙,下午會把工作都交接好,明天我就搬出秘書室,這些日子多謝總經理的關照。”
說完,她欠了欠身子,諷刺的盯著趙祁晟看了眼,轉身,開門,離開。
這些動作趙祁晟看在眼裏,卻像一把刀子紮在自己心裏,他多想把邵依婷留在自己身邊,可是這個女人變心了,而且她說再也不可能把心收回來,她愛上了自己的侄子,愛上了眼前那個靠著自己養活了這麽多年的侄子,好,那就看你們如何過上幸福的生活,如何離開他自生自滅。
“四叔,一定要這樣嗎?”
趙祁晟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侄兒,還是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可他的眼睛不再這麽單純,他現在有了心事,還有很多秘密,與趙祁晟一樣,趙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是真正單純的,趙智煊隻不過就是演技好,既然如此,已經沒必要再這麽裝著了。
他用指尖點了點沙發的把手,冷笑道:“對,我以為,你們會散,我以為你們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邵依婷說她對你是認真的,很好,非常好,我先祝你們白頭到老,百年好合,可就怕你們承受不了這麽貴重的祝福。”
“可你這樣做,傷害我沒關係,為什麽要這麽對她?你讓她去一個不屬於趙氏的崗位,不就是要昭告整個公司邵依婷從你這裏出來後就已經出局,還不如直接辭退了她。”
趙智煊有些激動,他沒想到四叔居然還會對邵依婷下這樣的手,如果自己真的要回老宅,她該怎麽辦?
不過趙祁晟也不甘示弱,他噌的一下站起來,雙手握著拳頭,狠狠的看著自己的侄子:“你這麽擔心,就把她一起帶回去,帶走啊!”
對上趙祁晟猩紅的雙眼,趙智煊挑了下眉頭:“你是故意的。”
“對,我的確是故意的。”
趙祁晟扯著嘴角,胸口的那股子氣亂竄,要是不發完他都擔心自己會不會當著邵依婷的麵顯露出自己最最惡毒的那一麵。
“趙智煊,你知道我喜歡她,為了娶她我花了多少心思多少精力,你在老宅對她好救了她我很感激你,可是,別用那些東西去籠絡人心。你得到她又如何,你能把她娶回家嗎?你能將我休掉的女人帶到你祖母麵前說要娶她?別忘了,王琪和她已經是死敵,邵家為了邵依婷對你的祖母做了多少事,你知道嗎?你能這麽順利的從老夫人手裏把所有財產都接走,那裏麵也有她的功勞!”
說完這些話,趙祁晟的身體像被抽空了一樣,心口疼,撕裂一般的疼痛。
“我以為,我帶她到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早晚有一天她會回心轉意。結果你來了,她和你之間的那些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不知道,可是為什麽要和我挑明?你以為你能娶她,你能和她過上想要的生活嗎?有你祖母在一天,她一輩子都得不到應有的名分,在我這裏她是金絲雀,和你在一起也逃不過金屋藏嬌的命運,我在這裏看著,你能和她走到多遠!”
趙智煊完全沒想到四叔會說這樣的話,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四叔,你太不了解她了。”
趙祁晟點點頭,咬牙切齒的回了句:“那你呢?又有多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