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我們之間,總有一個不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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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趙祁晟俊顏麵不改色,而身後的容蓉已經有些跌跌撞撞。

    邵依婷回來時一眼就看到女人臉色坨紅,神思不如方才清明。

    且看趙祁晟還是不管不顧的讓她這麽喝酒,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邵依婷有些看不下去了,到趙祁晟身邊低語道:“趙總,要不還是我來喝吧,這麽下去容蓉會醉的…”

    趙祁晟幹脆就不理她,依舊陪著笑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人麵前,開始與人寒暄。

    沒個三言兩語,他就和別人介紹起邊上的容蓉,然後又是一頓勸酒。在中年男人的賞不賞臉的理論下,已經胃部不適到了極點的容蓉還是幹幹的扯著笑,硬是把手裏剛加滿洋酒的杯子往自己嘴邊送。

    又是一杯下肚,她艱難的喝幹見底,算是給足了男子的麵子,喝完還要假裝優雅的對人一笑。

    男人看她如此爽快,拍手叫好,便不再為難她。

    邵依婷開始擔心這麽下去會出事,在容蓉有些找不著北的情況下偷偷扶了她一把:“要不要歇會?你這麽喝這是在拆身體啊!”

    “沒……沒事!”

    她一邊說一邊打了個酒嗝,口腔裏充斥著烈酒的辛辣和倒流泛酸的胃液,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心從腹腔處向上竄。

    容蓉的臉色一白,幹咳了一聲想緩解一下不適,誰知那種惡心的感覺愈發明顯,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失陪,她就捂著嘴跑開。

    邵依婷連忙跟在後麵陪著她一塊離開,要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喝醉了,以容蓉的身份壓根就不會有什麽好心人來幫她,沒趁機揩個油吃個豆腐已經是萬幸。

    還在一旁與中年男人天南海北聊天的趙祁晟眸光掃過,趙君使了個眼色,便麵不改色的繼續聊著。

    衛生間裏,容蓉吐得有些七葷八素,直到胃裏空空的吐不出東西,她才停下來。

    洗手台前,她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漱口,洗著洗著就感覺有灼熱的液體砸在自己的手背上,抬手摸了摸臉頰,才發現自己已是淚流滿麵。

    她委屈,自己甘於低聲下氣的待在自己喜歡的男人身邊,任由他的生意夥伴們用各種理由要求她喝酒。

    可他呢?

    在會場上一門心思的護著邵依婷,冷眼瞧著別的男人用輕浮的語氣調侃自己,卻從不出手相助。

    在趙祁晟的眼裏,自己究竟是有多廉價?

    容蓉自詡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跟了他,在那一夜之後被趙祁晟的人送去了新的公寓裏,本以為自己可以就此成為他的女人,卻沒想到換來了一碗摻著避孕藥的補湯。

    今天,他趙祁晟的眼裏隻有個性張揚處處留香的邵依婷,他的心裏隻有那個一心想著掙錢的邵依婷。

    容蓉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麽地方比不過她了,竟然要在這個女人麵前被趙祁晟刁難?

    “容蓉,要不你別過去了,找個地方歇會吧!”

    邵依婷算是看出來了,趙祁晟這廝今天就是故意的,故意在眾人麵前給這個女人難堪。

    可她隻是個姑娘,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這些男人哪個不想占她便宜,當然各個都要她喝。

    隻要趙祁晟不說停,她就不敢拒絕,哪怕她真的不能喝了在那些男人麵前求饒他們也不會輕易買賬。

    “我沒事……”

    容蓉無力的擺擺手,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臉頰設法使自己清醒下來,她不能醉,今天是唯一可以翻身的日子,不能就這麽迷糊的過過去。

    這模樣真是讓人擔心,不知是同情心泛濫還是怎麽滴,邵依婷明知這個女人是特意想待在趙祁晟身邊才遭了罪卻還是狠不下心來。

    她打開手裏的包包,給容蓉遞了條帕子,隨後囑咐道:“我找人給你倒熱茶醒醒酒,你先別過去了,等我回來。”

    容蓉接過帕子,那一刻她突然很想哭。

    因為她想起了第一次在賭坊樓上遇見邵依婷,那一回自己也是狼狽不堪,這個女人善意的遞來了一條帕子。

    那一次,她真的被感動了。

    衛生間裏有冷風吹過她的微微發汗後背,容蓉打了個寒顫,稍稍猶豫後捏了捏手裏的帕子。

    “依婷……”

    她叫住了已經轉身的邵依婷,望著那條豔麗晃眼的緋紅禮服裙,容蓉還是堪堪的把話吞進了肚子裏,艱難的開口道:“我在這裏等你。”

    “嗯……”

    邵依婷點點頭後轉身離開,在樓廊裏遠遠的就能看到一抹豔麗的紅色變小,就像是男人心中的一顆朱砂痣任由她多麽張揚任性都能被捧在手心裏視若珍寶。

    而容蓉下意識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內心多少有些後悔。

    對不起依婷,你是趙祁晟的女人,可我也是他的女人,我們之間,總有一個不能好過……

    半小時後,她從二樓的房間走出來,一抬頭見到的卻是一臉寒氣的趙祁晟,本來內心已是戰戰兢兢,這會更是有種從所是從的恐懼。

    “邵依婷去哪了?”

    他沒有問自己是否安好,一開口就是邵依婷,不免讓容蓉的心沉了沉……

    她把手藏到裙擺後右手的小拇指曲了曲,臉上假裝麵不改色,用最為無辜的眼神看向趙祁晟:“我……沒看到她。”

    “沒看到?”

    趙祁晟轉頭看了眼一旁麵色難看低著頭的趙君,尤其是見到他白色襯衫上一灘酒紅色的水漬,心裏更為窩火。

    這會,他無法壓製心裏的怒火,上前擋住容蓉說道:“容小姐,你一次次試探我的底線已經夠讓人厭惡了,現在還要這麽惺惺作態的裝成什麽都不知道,嗬嗬,真是天生的好演員。”

    容蓉的心裏一怔,她沒想到趙祁晟會如此不給她一點臉麵,隻用三言兩語就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說我?”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也就用這樣的情緒去掩蓋內心的恐懼,她害怕,要是趙祁晟在中途就發現了,那一切將前功盡棄。

    背後的房間裏空空無人,趙祁晟一眼就能看到底,但容蓉的那句話徹底將男人激怒,他用力一推將原本就有些跌跌撞撞的女人扔到房間裏。

    趙君見狀連忙跟上去,背後的門關上,回頭看見趙祁晟的大手已經掐在容蓉的脖子上,箍得女人一張白淨的小臉漲得通紅。

    窒息、絕望充斥著女人的大腦,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距離死亡這麽近……

    當他的大手慢慢收緊,容蓉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袖口,嘴裏發出絕望的嗚咽,含糊不清根本就聽不清她說些什麽。

    趙祁晟的太陽穴突突跳起,要不是邵依婷說容蓉已經在史密斯麵前露過臉,今天不出現有些說不過去,他一定不會讓這個女人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會,邵依婷不見了,智煊也沒找到她,半小時裏容蓉也沒有露麵,剛才明明看到邵依婷是跟著這個女人離開的,她們倆一定在一塊,他收緊了大手,類似低吼的質問道:“你把邵依婷弄哪去了?你說!”

    “唔……”

    容蓉的手重重的拍打在他的手臂上,眼前一團團的黑影遮住視線完全看不清男人陰鷙的臉色,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腳一蹬厥過去前,桎梏著她脖子的大手一下鬆開。

    她整個人癱軟無力的跌倒在地上,雙手摸著自己的天鵝頸咳得都快喘不過起來。

    剛才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趙祁晟的手裏。

    為了邵依婷,這個男人會不惜掐死自己,親手將自己這個毫無名分的女子殺掉。

    “四爺,不能耽誤時間,我現在就出去找。”

    趙君的聲音打破了這會不合時宜的沉默,趙祁晟陰沉著臉,對他點點頭。

    “讓智煊派蕭順去找,還有鬆林,派人把飯店的出口都堵上,就算把酒店反過來也要把人找出來。”

    趙祁晟這會愈發心慌,要是邵依婷出了什麽意外或是被人擄走,將來他該如何麵對那樣的生活。

    趙君的目光對上地上已是狼狽不堪的容蓉,暗暗有些害怕,低聲答道:“是,已經去辦了,我先出去。”

    屋裏,留下女人摸著自己的脖頸無聲落淚,她沒想到趙祁晟會將怒氣全數撒在自己身上,若是東窗事發,為了邵依婷他是不是真的會殺了自己?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邵依婷在哪?”

    他的聲音如千年寒冰,怎麽捂都捂不熱,讓容蓉收住了抽泣,紅著眼眶抬眼看向趙祁晟。

    “不…不知道……”

    由於被男人掐傷,她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就連咽口唾沫都能明顯感覺到喉嚨中的扯痛感。

    “你膽子真的很大,聯合周運生接近我,還想著在這樣的場合讓人記住你,容蓉,你做了這樣的事配在我身邊待著嗎?”

    男人的墨眸中透出刺骨的寒意,讓容蓉更為絕望的是,他說自己不配在他身邊。

    “我怎麽不配了?我清清白白的跟了你,我有做過什麽傷害你的事嗎?”

    她啞著嗓子嘶吼道:“我配不上,那邵依婷就配得上嗎?她和你侄子那樣曖昧的關係,你看在眼裏,從來沒有一句責怪,反過來還說我配不上,趙祁晟,你的心是肉長的嗎?”

    “我的心是什麽長的不用你來管,我現在問你,邵依婷在哪?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不然不用說是你,連著周運生都別想好好的過下去,說不說?”

    他緊緊的揪著女人的禮服,淩厲的目光掃過女人脖子上的傷痕,恨不得再掐上去把她直接掐死一了百了。

    “你為了那個女人這樣傷我,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邵依婷究竟有什麽好的,好到讓你一點也看不到我……嗚嗚嗚……”

    容蓉越說越傷心,幾度情緒失控放聲大哭,可不管她如何傷心,趙祁晟的心裏都沒有一絲波瀾。

    “容蓉,你以為自己年輕漂亮,仗著有點小聰明就能把人擠走嗎?”

    趙祁晟怒極反笑,那樣的笑不知是譏諷容蓉還是自己:“你以為邵依婷隻是我喜歡的女人嗎?沒關係,她要是出了事,非但你活不了,趙氏也挨不下去了,拿著整個趙家來給你陪葬,你賺了。”

    “什麽?”

    離開男人的桎梏,容蓉呆呆的坐在地上,麵容已經被淚水和著化妝品哭成了大花臉。

    趙氏也挨不下去了,拿著整個趙家來給你陪葬,你賺了。

    趙祁晟的這句話不斷的在她腦中回放,為什麽邵依婷出了事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

    兩個人默不作聲,屋裏再度進入冰封般的沉默。

    兩分鍾後,屋外傳來敲門聲,趙君開門後進去,到趙祁晟的耳邊低語兩句,隻見男人皺著的眉頭慢慢鬆下來,隨後又麵色鐵青。

    容蓉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但趙君那句找到了她聽得真切,想來才半個多小時,邵依婷應該沒事。

    等趙君離開後,趙祁晟從沙發處起來,走到她麵前,猝不及防的一記耳光落在她的臉上。

    “啪——”

    這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房間,容蓉的頭被打偏到一出,眼淚灑在花色的地毯上,染出兩朵深紅色的花。

    “從此往後,別想在公眾麵前出現,更不準再出現在邵依婷麵前,你——這輩子,如願成為一隻不見天日的金絲雀。”

    說完,趙祁晟摔門而出,留下容蓉癱軟在地上,掩麵哭泣,哭聲如此淒冽,卻怎麽也喚不回男人的心。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金絲雀就是對她最為惡毒的詛咒,更是她走上這條路卻又無法回頭的宿命。

    趙祁晟出門後,沒有直接去找邵依婷,而是回到會場裏繼續他的任務,雖然心在那個女人身上,但他的身份注定不能離開。

    飯店的三零七房裏,趙智煊滿頭是汗的將懷裏不安分的小女人抱進浴室,讓她換了個姿勢趴在自己腿上,打開冷水從頭頂給她澆下去,隨即立馬聽到女人殺豬般的尖叫。

    “唔……趙智煊……你殺人呐!”

    “你還知道我是誰啊,現在清醒了嗎?嗯?”

    他一邊說一邊氣鼓鼓的往邵依婷翹起的臀部拍了兩巴掌,她本就穿著火紅的禮服,裙擺層層疊疊厚實的不行,這兩掌下去理應沒什麽感覺,可還是聽到她哇哇亂叫。

    “別打了,啊……水關了……好冷……”

    看她不買賬,趙智煊不滿的皺了下眉頭把冷水開到最大,聽著她的叫聲冷冷的問道:“那你剛才掛人家身上說熱,我給你衝衝水涼快一下啊!”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在她百般求饒下,趙智煊才“好心”關掉了水龍頭,將邵依婷翻個身打橫著抱起來,走出浴室。

    方才掙紮時,邵依婷的高跟鞋已經一前一後掉在浴室門口,現在光著腳丫子被男人扔到床上,頭頂的水珠子順著她的額頭流到臉頰上,然後流到下巴最後滴落進她禮服被扯破的領口,才一會胸前的布料就染出一灘深色的水印。

    可她麵色潮紅,一張小嘴就像待人采摘的紅櫻桃透著水潤的光澤,整個人身子癱軟在床上,煙視媚行眨著鳳眸緊緊盯著趙智煊。

    “看什麽看,快擦擦,別感冒了。”

    不顧她媚眼如絲,趙智煊找了條幹毛巾一股腦的人在她頭頂,惹得她不滿的嘟囔一聲,最後還是乖乖的擦了擦自己的頭發。

    “真是的。”

    男人看她磨洋工的樣子愈發不耐煩,坐到床邊拿著毛巾幫她輕輕擦拭,一邊觀察她的一係列反常舉動。

    按理說自己和邵依婷也曾同床共枕過,雖說沒有夫妻之實,但對她的一舉一動趙智煊算是個格外熟悉。

    平日裏她都是點到為止,就算是惹了火,最多是對自己壞壞一笑然後別過身不搭理他。

    可今天,或許是藥勁太足,澆了冷水下去都沒能讓她完全清醒過來。

    現在觸摸到她的手臂和脖頸還是滾滾發燙,而且在觸碰上的那一刹那嘴裏還喃喃發出一聲愜意的喟歎。

    一想到剛才那一幕,趙智煊就氣不過心裏的那股子妒火,拿著毛巾胡亂的在她脖子上一抹,隨後扔到一旁。

    他的動作太快,隻讓邵依婷感覺身邊有冷風吹過,嘟著嘴湊到他麵前:“唔……智煊……”

    最後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啃上他下巴,輕咬一口,不過癮還探出舌頭舔舐男人脖頸上的皮膚。

    經過她的“調戲”,男人立馬就有了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身體的某些部位發出了異樣的信號,但此時他麵上依舊保持冷靜,假裝嚴肅的製止她:“別鬧……”

    “唔……啵……”

    她重重的嘬了口男人的嘴角,發出羞人不已的響聲,更是惹得趙智煊心癢癢,感覺身體開始有些不聽使喚。

    “邵依婷,你再這樣…我…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做什麽!”

    麵對他的警告,邵依婷反而憨憨的笑了聲,用鼻子蹭蹭他的鼻尖,底下一雙小手已經在他胸前作亂。

    心癢難耐的男人忍不了這般誘惑,湊上去含住她的嘴唇,同時舌頭劃入她的口腔裏,貪戀的汲取她獨有的氣息。

    半晌,他感覺胸前一片濕涼,睜開眼垂眸一看,自己已是衣衫不整的坐在床邊,而邵依婷跪坐在他的腿上,胸前濕透的禮服全數貼在他的胸口,還能從她被人撕破的領口處看見若隱若現的弧度。

    但他沉迷於兩人的熱吻中,毫不在意胸前的涼意,隻怕她穿著濕感冒,大手攀上她的後背將禮服解開。

    褪去她的禮服裙,趙智煊將女人的小身子摟在自己懷裏,偏偏這個霸道的丫頭還不夠滿足,突然停下動作一用力將他推到在床上。

    “誒……別鬧了,當心……”

    這著涼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男人的唇又被她堵住,在這場一人索取一人給予的熱吻中,趙智煊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被女人按在床上,可那種感覺讓他迷戀到發狂,抬手將邵依婷貼在自己身上,任由她胡作非為。

    直到……

    “邵依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嗯?”

    對上她迷茫又充滿水光的雙眼,趙智煊的心口一滯,他清清嗓子捧著她的臉認真的問道:“我是誰?”

    “嗯?”

    邵依婷用自己的臉頰蹭蹭他的手心,還不忘用舌頭舔舔他手上的皮膚。

    “別嗯,告訴我,我是誰,快說……”

    “智煊……”

    她把發燙的小臉放在趙智煊的胸口,聽著他心髒的跳動聲,開始放慢自己的動作。

    而趙智煊聽到她清清楚楚說出自己的名字,先是心頭一陣溫柔,緊接著渾身一緊繃,耳邊傳來她軟糯又帶著痛苦的悶哼聲。

    強烈的意識逼迫他睜大眼,低頭一看。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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