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我可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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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勸阻不了趙祁晟,邵依婷也顯得有些無可奈何,且不說自己欠了人家一份人情,原本對顧家,她也僅僅隻是和顧瑤華不對付,至於顧冕華…
忽略不計…
忙碌了一天,等到再次見到趙祁晟時,她卻有些賭氣不想搭理他。
說來說去,趙祁晟也是為了給自己出氣,隻不過這樣的方式看起來稍許有些過分了。
“你說趙總為什麽突然終止合作,同運的單子剛開始做,短短幾天就鬧成這樣。”
“唉,我們做事的還不得揣摩老板的意思,我聽說是同運的老板得罪了趙總?”
“真的假的?那個周運生前陣子還和趙總一塊吃飯,那時候兩人還稱兄道弟的。”
“誰知道呢!這回連新路也被斃了,小劉幫著新路做了多少功課,現在全部白搭。”
衛生間旁的辦公室裏頻頻傳來職員的抱怨聲,好在趙祁晟平時不會過去,所以他們的話自然不會傳到他耳朵裏。
一個女職員壓低聲說道:“誒…我聽說是昨天晚上的酒會出了事,趙總大怒才會這樣。”
“怎麽回事呀?”
大家湊到一塊,就聽那個所謂的知情人說:“我聽說昨晚上邵經理在酒會上被乾祥的老板動手動腳,結果不知怎麽的遇上新路的顧總救了她,被趙總知道,氣得今天回公司立馬斷了這兩家的後路。”
“喲…那不是邵經理救命恩人麽?趙總這麽做是在打邵經理的臉。”
“對呀,那個同運有什麽關係?”
“不知道了吧!趙總是去同運應酬認識了那個叫容蓉的女明星,昨天在酒會上她粘著趙總把邵經理丟後麵搶盡風頭,沒準就是邵經理吹了什麽枕邊風。”
“我看著女人…嘖嘖…搞不好也是個狐狸精!”
“你這麽說,邵經理難道就不是狐狸精了?”
“她就是個紅顏禍水吧!哈哈哈…”
這裏說的熱鬧,門後秦雨洛不禁冷笑,沒想到這些日子發生這麽多事,看來舅舅的話沒錯,這個邵依婷不簡單。
在大套間裏的人還不知酒會上的事已傳遍了整個趙氏,正因為酒會後發生如此重大的變故,不少人認定邵依婷便是導致這一後果的罪魁禍首。
直到第二天,秘書室裏不少人也有聽聞這個消息,紛紛驚訝於邵依婷的能力。
更能確定,她能如此快速的晉升絕對是通過“睡服”總經理,也證實過去趙祁晟與邵依婷之間的傳聞絕非子虛烏有。
鑒於秘書室裏還有個趙祁晟的心腹,幾個男秘書不能像外麵那些女職員般暢談這則花邊新聞,但看著曾經顧晨華送花給邵依婷時趙祁晟的臉色便知就算這兩人真的沒什麽問題,這趙總經理對邵經理絕對有意思。
於是乎在下班時間,所有人都緊緊盯著總經理辦公室,沒想到卻看到邵依婷氣呼呼的拿著包摔門衝出來。
留下套間裏趙祁晟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方才他又衝動了,這麽一次次惹怒邵依婷也已成為常態,可究竟要怎麽做她才能對自己放下戒備?
趙君聞聲進門,看到趙祁晟頹然的身影,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看起來還是挺招人心疼的。
“四爺…”
也就私下裏,趙君會這麽喚他。
趙祁晟的眉角一抽動,知道來者是趙君,略帶憂傷的開口:“阿君,我這麽做有錯嗎?她為什麽要揪著不放?”
“或許,邵小姐有自己的打算。”
趙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他看得出趙祁晟從來都沒有把邵依婷放下,表麵上裝作不在乎,可她和趙智煊在一塊時趙祁晟心裏有多苦他都看在眼裏。
這話並不能勸服趙祁晟,反而不禁冷笑:“她的打算?我還不知道嗎?她對任何一個人都很好,對那些百般算計和別有用心的人都要比待我好。”
他指的自然是容蓉和顧晨華,趙君心裏明白,但不能多說。
趙祁晟搖搖頭,緩緩站起來,笑中帶著一絲譏諷自己的意味:“嗬…可能真的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邵小姐愛憎分明,應該是有什麽原因才會這麽反對,並不是刻意在針對您。”
趙君多少有些心疼趙祁晟,這一次事情鬧得太大了,讓多少人看笑話,最後兩邊不討好。
猶豫一番,趙君還是決定告訴趙祁晟一聲:“四爺,我聽到下麵的人在傳那天酒會上的事…怕是有人在私底下嚼舌根。”
“你去處理吧,別傳到她耳朵裏就好。”
“是…”
越是在這個時候,男人的保護欲望越是強,他不希望邵依婷受到傷害,可每次都過猶不及。
看趙君欲言又止,趙祁晟順了順氣問道:“還有事?”
“四爺,邵小姐的做法並沒有錯,今天公司裏傳得那些話都和邵小姐有關。”
“那些無非是下麵的人不知情況瞎說。”
趙君深知趙祁晟是想暗暗處理了這些事不讓邵依婷知道,然而流言向來都是三人成虎,越是打壓傳聞下麵人越是會信以為真。
他不得不勸導:“可是和新路斷了來往,有礙我們生意發展,跟會讓那些和新路有聯係的職員對邵小姐有看法。其實,那天晚上顧總經理確實沒有對她做什麽…”
“難道我要等他做了什麽再采取措施嗎?”
關上門的大套間裏,可以清晰的聽見趙祁晟的聲音回蕩著,就像他的心情帶著一絲絲哀傷。
“趙君,這已經不是顧家第一次針對她了,那些潛在的危險根本就防不勝防!”
上一回邵依婷被人擄走終究還是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尤其那一次動手的還是顧家人,之後牽連出這麽多的事。
趙祁晟真的害怕了,他不敢在邵依婷麵前表現出來,但那種失去她的感覺在心理上給他帶來了不少恐懼感。
晚上,邵依婷吃過晚飯才從邵家離開回到趙公館,遇上一個人盯著大門幹瞪眼的趙智煊坐在大廳裏,見她回家“噌”的一聲跳起來。
他跑到邵依婷跟前捏著她肩膀質問道:“你總算回來了,下班為什麽不回家?”
“我下班打電話回來說過在外麵吃飯的呀?”
她不以為意,無所謂的笑了笑:“這麽擔心我?”
“和誰?”趙智煊不滿的努著嘴,然後釋放他狗鼻子技能湊到邵依婷身邊嗅了嗅:“男的女的?有沒有喝酒?”
“你做什麽呀?”
邵依婷向後躲了躲,古怪的看著趙智煊:“我去邵家吃飯,和我爹媽兄嫂。”
看她不像在說謊,趙智煊才舒了口氣,捏著她肩膀搖搖晃晃:“以後不管去哪都要告訴我一聲。”
“至於麽,查崗都沒你這樣。”
邵依婷搖搖手,順勢靠到他懷裏,回想剛才男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隻覺得好笑,窩著他咯咯咯的笑著。
“至於,誰讓你這些日子不太平……”
“不是我的錯,我可是乖乖的上班下班,隻是過兩天雅婷姐姐要結婚了,這些天家裏都在幫忙,叫我過去一起吃個飯算是她出嫁前聚一聚。”
“真的?”
趙智煊轉念一想,她回娘家邵家人定會將四叔一起叫去,可她是一個人回來的,突如其來像炸了毛似的叫道:“你真沒騙我,去邵家為什麽沒有叫四叔?”
“別跟我提他。”
真是一提一肚子氣。
邵依婷不滿的靠過去用臉蹭蹭他胸口,順勢環住趙智煊的腰間,閉口不提趙祁晟的事。
“和四叔吵架了?”
她蒙著臉不回答,但趙智煊已經看出來,她定是和四叔鬧脾氣了,心裏竟然多了幾分竊喜。
夜裏,洗過澡後邵依婷懶洋洋的擦著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泡澡的時候困得睜不開眼,差點就迷迷糊糊淹死在浴缸裏,還好感覺到水冷一下醒來,不然隻怕半夜裏能把整個趙公館的人都嚇死。
她眯著眼睛,慢吞吞走到梳妝台前拿著木梳小心翼翼的將長發梳通,卻從鏡子裏發現自己的床有些異樣。
邵依婷一個激靈立馬清醒過來,皺著眉回頭仔細一看,乖乖,這被子裏還藏了個龐然大物。
拿起手裏的木梳防身,邵依婷悄然走到床邊,將被子撩起,卻看趙智煊穿著光麵絲質睡衣大剌剌的躺在她床上,且雙眼迷離,像是快要睡著的模樣。
“你…你怎麽跑來了?”
麵對她的質問,男人不以為意的笑笑,扯過被子將自己裹在裏麵,說話時聲音慵懶綿軟又稍帶幾分曖昧:“天冷,給你暖床。”
邵依婷睜大眼睛瞪著他,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哪是暖床,簡直就是占山為王!
一個人占了兩個枕頭,還把被子裹得緊緊的,剛才看那件睡衣半敞著,好似睡了很久的樣子。
床上人看邵依婷不動,微笑著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拍拍身邊的空處示意她可以睡上來了。
但邵依婷卻下意識的扯緊自己胸前的睡衣,居然有些排斥與他同床共枕。
她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在飯店裏睡都睡過了,怎麽這種時候居然慫了,慫到連自己的床都不敢上。
趙智煊握著她的手腕輕輕扯了扯,盯著她未施粉黛的容顏催促著:“上來呀……”
邵依婷感覺有些緊張,今天分明是逃不過這一劫了,但想到那事她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一丁點都沒。
要不是從飯店的床上看到手腕上的那道偷摸遮掩的紅痕不見了,她定不會想到問趙智煊是否要負責。
這世道,誰能對誰負責?
要是真的讓趙智煊對自己負責,他要是跑了自己該找誰哭去?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就算現在靠感情,她也不敢打這個賭。
她約摸著這個男人會看出自己的異常,硬擠了點微笑出來:“天也不是很冷,睡一塊,你也不嫌擠得慌。”
“不會,你床挺大的,睡著舒服。到半夜裏冷下來就不在意擠不擠了。”
男人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邵依婷撓撓頭皮,有些尷尬。
“可是……”
“別可是了,快上來,穿這麽少也不怕冷?”
手腕被他扯住往床上拉,邵依婷跌跌撞撞的坐到床邊,還沒來得及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就被男人用被子裹住。
說實話,用人暖過的床是舒服,這被窩不像過去冷冰冰的,邵依婷體寒,到了秋天四肢怎麽捂都熱不起來,常常睡到半夜被自己凍醒,可一碰到他火熱滾燙的胸膛,她又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還冷嗎?抱好…別扭來扭去的。”
感覺到她在躲,趙智煊有些沒耐心,這前兩天自己還和個小媳婦一樣在床上任她“蹂躪”,換做今天自己怎麽像個搶了媳婦的惡霸巴著她上這個床。
“我不是扭…隻是我……”
“你是不是怕什麽?來大姨媽啦?”
對於男人的關心,她沒法說謊,誠實的答道:“還沒有。”
趙智煊溫熱又幹燥的大手先是摸摸她的小腹,有些涼,頗有不滿的吐了口氣,隨後將手臂環過她的腰間,將邵依婷的身子摟住貼在自己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你這身子到了這時候涼得和冰塊一樣,還不乖乖的抱好取暖,等大姨媽來了痛到又哭又鬧我可沒功夫管你。”
他的話聽起來滿滿的嫌棄,可無處不在都是對邵依婷的關愛,他舍不得這個女人吃苦受罪,就連來月事都了解的仔仔細細,生怕她有一點不適。
但抱著抱著,邵依婷明顯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下腹被他的身體捂得發熱,又不敢輕舉妄動觸碰到那一處蠢蠢欲動,急得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薄汗。
她害怕,當下隻好試圖裝困,且不說自己裝的像不像,但憑趙智煊對她的了解必定一眼就能看出來。
邵依婷眯著眼睛,作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卻清楚的感覺出男人的大手在她腰部輕輕拂過,隨後那股子溫熱到了腿部,把還有些冒著寒氣的皮膚都捂出了汗。
還沒等她說話,男人就湊過去含住她的紅唇。
這會剛洗完澡,身上還留著一絲絲甜膩的香氣,讓趙智煊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要知道自從上一次開了葷,他才明白傅衡常常使壞給他灌輸的那些所謂的食髓知味究竟是怎麽回事。
本來還有些懵懂,誤以為是那些男人天性好色,隻要是個女人隻要長得過得去都能下的了手。直到那天晚上,嗅著她身上的香氣,懷抱著她的小身子徹底繳械投降時,趙智煊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會敗在女人的身下。
“唔……我困……唔不親。”
邵依婷被他吻得小臉發燙,腦袋也開始有些迷糊,原本隻是吻得忘我,卻在他的大手一點點剝開自己衣衫直到被他拎出被子扔在床邊和地上時,思緒才慢慢回籠。
她睜開眼,看見男人的腦袋埋在自己頸窩處,他的雙唇就像是點燃的熊熊烈火,吻到哪熱到哪。
“別……”
邵依婷才說了一個字,後麵的話全數吞到肚子裏,因為這樣的情況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自己心中的排斥與恐慌,隻是短短的幾秒鍾,腦海裏卻浮現出當年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充斥著荷爾蒙與血腥味的夜晚。
那些畫麵一股腦的出現,讓她渾身僵硬,一雙手緊緊的抓住兩邊的床單,就快要被她揪出個洞來。
可沒想到的是,男人突然停下了動作,雙眼通紅望著她緋紅的臉頰,心頭多了一絲憐惜。
他豈能不知道這個女人如此反常的原因,那也是埋在他心中的一顆疑惑的種子,究竟如何才能讓她全身心的信任自己。
“依婷,我愛你。”
邵依婷沉默著,放空的大腦因這一句話被激醒。
曾有人對她說過,對男人來說,愛這個字很廉價,他們會在床上說愛你,而下了床便翻臉不認人。
“我愛你。”
第二遍,趙智煊像得到她的回應,卻等來她不知原因的紅了眼眶。
“依婷……”
他有些慌張,生怕女人在此刻為了自己的一個動作一句話語而惱怒。
可往往,邵依婷會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她的眼睛看向別處,忍著淚說道:“你壓著我頭發了……”
男人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下是她烏黑的發絲,連忙換個動作將她的長發放出來,躺到她側麵的床上,摟著這個小女人在懷裏蓋好被子。
但邵依婷的心依舊跳得飛快,她察覺到趙智煊貼心的動作,同時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便把臉蒙在他胸前,努力讓自己冷靜。
男人好聽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我知道,有些事你在意,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她內心有些自責,全是自己的原因讓原本已經火熱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或許趙智煊對自己已是情真意切,但她的恐懼從未減弱。
趙智煊憨憨的笑了聲:“能抱著你睡覺,我已經知足了。”
隨後在她的頭頂親了親,伸手關掉床頭櫃上的台燈:“睡吧。”
“智煊……”
蒙在被子裏的邵依婷雙手攀在他的胸前,試著撫平腦子那一幕幕可怕的畫麵,艱難的說道:“我可以試試……”
“不了,我等得起。”
那一句“等得起”倒讓邵依婷有些說不出的心酸,她咬著下嘴唇將最後一點違心的話語咽下,貼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
原來,你愛的人可以與你這麽近。
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趙智煊的心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深秋寂寥的夜裏,還有另一個人也睡不著覺,他站在邵依婷房間的門口,看著隔壁侄兒房門下的細縫裏沒有一絲光源心也隨之寒了一截。
那個夜裏是智煊陪著她,她的身邊早已沒有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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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嫻醬:你壓著我頭發了。
趙小爺拿出閃亮亮的小剪刀,痞痞的笑起來。
小嫻醬:你幹嘛?滾遠點啊啊啊啊……我的頭發!
一地長發散落,小嫻醬躲在角落裏哭哭,嚶嚶嚶嚶……
趙小爺:哭什麽,我的技術可比洗剪吹要高超多了。
小嫻醬:啊啊啊~還我雙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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