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外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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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智煊很意外,邵依婷竟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為了不讓她碰見蕭順,方才情急之下讓人從陽台跳了出去,結果自己忘記裝腿疼,急吼吼的跑去開了門。
本來還覺得有些尷尬,趙智煊卻急中生智的改口對她撒嬌起來。
“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和四叔一塊去應酬,把我一個人丟家裏。”
邵依婷眉頭一挑,一時有些不習慣他這副裝可憐的模樣。
她歪歪腦袋抬眸仰視著男人,有些狐疑的問道:“那你…一天都在家休息沒偷偷溜出去嗎?”
趙智煊倒是理所應當的鬧起了小別扭,對著她嘟囔著:“我能去哪?腿疼,膝蓋也疼,要不是聽到你聲音,我才懶得過來開門。”
說著,還不忘攬過她的肩膀,將邵依婷帶到屋裏,然後裝作委委屈屈的樣子牽起她的小手坐到沙發上。
雖說知道他是故意鬧別扭,但邵依婷還是裝作不明白的問:“小蘭說你身體不舒服,吃了藥一直睡,都不肯下樓吃飯,除了腿疼,還有哪不舒服呀?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他抽出自己的手,搖頭說:“不去醫院,我沒事。”
“真的?那為什麽裝病?”
一聽她說自己裝病,趙智煊更加不高興了,這會就差沒跳起來指責這個沒心肝的女人。
“我哪是裝病?我確實不舒服,是心裏不舒服。”他指指自己的膝蓋,拉著一張苦瓜臉,可憐兮兮的瞧著邵依婷:“受傷這些天,你都不來看我。邵依婷,我都開始懷疑你心裏還有沒有我了。”
還真是沒想到好還的一個大男人跪了一晚上就變得這般傲嬌,邵依婷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苦笑起來。
趙智煊的臉都氣黑了,以為邵依婷是故意嘲笑他的表現,氣鼓鼓的問道:“還笑我?邵依婷,你不會是外頭有人了吧?你這麽做對得起我嗎?”
這話一出,邵依婷也不高興了,伸手在他腰間的軟肉一捏一擰,力道很輕但趙智煊還是裝的之哇亂叫。
“你胡說什麽呀?我天天忙得和陀螺一樣,晚上回到家就想和你好好吃頓飯,沒想到你這麽不給麵子上樓來請你都不下去。現在還被你這麽冤枉,我真是比竇娥還冤。”
邵依婷的解釋還算是合情合理,這些天她確實很忙,忙到早晨都見不到她的影子。
看她臉色不加又略顯疲態,趙智煊也不高興繼續發孩子脾氣,這才關心道:“那你為什麽這兩天連人影都見不著?”
靠在趙智煊懷裏,邵依婷累得閉著眼睛歎道:“還不是為了我姐姐,傅衡鬧了事你知道嗎?這回我大伯說了,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傅家,為了安撫家人我姐姐隻好把我叫回去。”
真實的原因邵依婷可不敢隨便告訴他,可她也挑了些實情告知。
雖說這兩天都在家,但外麵的消息趙智煊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過那些消息全都通過蕭順的口中知曉。
至於邵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蕭順也沒有完全打聽到,隻是聽說邵家這兩日閉門謝客,守衛增加了一倍,除了邵依婷父女和幾個心腹,所有人都隻進不出。
邵家算是個大家族,出了任何事對外界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此次對外宣稱是邵長官近日需靜心休養,權當是在家中休假,光是這些就足以讓人遐想。
既然邵依婷給到的消息是這樣的,那應該不會有假。
傅衡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挑戰邵長官,光他手下的那些人就能整得傅衡這小子死去活來,何況是邵家的這位長官大人。
鑒於兩人當了這麽多年的好兄弟,趙智煊還是多嘴問了句:“那你大伯要怎麽對付傅家?”
“我哪知道?”邵依婷皺皺眉頭,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唔…我聽李秘書說,傅家這回怕是逃不掉了,什麽證據都不缺,傅衡把大伯激怒不需要邵家開口自然有人會動手。”
這麽說來,邵家不準備親自動手,而是要借刀殺人。
趙智煊越聽越慌張,下意識的想套出邵依婷的話來:“那他們要做什麽你知道嗎?”
她搖搖頭,“不知道,你可別告訴傅衡,事情都是他惹出來的,被人報複純屬活該。”
說他活該也沒錯,畢竟人家邵雅寧已經單方麵解除婚約,並且做錯事的人是他傅衡,自然是無權指責人家邵家。
可趙智煊畢竟和傅衡關係匪淺,自然而然會有些護短:“傅衡確實是錯了,好好的婚約在身就愛在外麵瀟灑,現在後悔了才會犯下錯。那他也是知錯才會去邵家,邵長官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按你的意思,男人在外麵亂摘野花回家認個錯就該得到原諒,外麵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
說到這裏,邵依婷頓了一下,微微眯了下眼睛想起來什麽:“趙智煊,你和傅衡關係這麽好,平時在一塊都玩些什麽呢?”
“就偶爾跳跳舞,喝喝酒,沒別的……”
他答到一半才發覺邵依婷這是給自己挖坑,立馬改口:“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平時還有林莊哥在,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邵依婷冷哼一聲,捋了捋頭發道:“林莊?你不知道我以前都叫他裝哥哥麽?他可是裝模作樣的典範,論掏漿糊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對此,趙智煊也是啞口無言,因為林莊有時候確實挺會掏漿糊的,在舞廳裏他也算是能抹得開臉麵吃得開的富家子弟,嗯,就是所謂的小開。
他想著想著突然好奇,林珅難道就不是這樣的嗎?
還有鍾征,和趙家二姑爺吳永興。
原來邵依婷身邊出現過的男人還真是不少,他們都維持著所謂好朋友的關係,是不是也曾經曖昧過,依賴過。
不知邵依婷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思,她把邵家知曉傅家有私下提供軍火商原料的消息小小的透露給趙智煊,但沒有明說究竟是什麽材料,搞得男人越聽越慌,偏生這壞心眼的家夥還不忘在後麵加了句:“你可千萬別告訴傅家人,尤其是傅衡這個沒腦子的,別到時候你們兄弟做不成了還為了個不明確的消息變成冤家對頭。”
這般消息,換做平時他連聽都不會聽到,這回從邵依婷口中知曉傅家原來還做這類買賣,著實為傅衡這小子捏了把汗。若是沒有強硬的後台,隻怕不日傅家就會成為案板上為人宰割的活魚。
可當下傅衡這小子親自將邵長官得罪了,怕是逃不過這一劫。
“但這若是真事,傅衡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法翻身了,這可是要命的事呀!”
趙智煊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可怕,既然連邵家小姐都知道這件事,看來是有人要將傅家連根拔起。
而邵依婷卻不以為然,她自然知道趙智煊的想法,連聲勸道:“是是是,但傅家既然做了這事自然想過後果會是什麽,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盡管本來想關照趙智煊最近少和傅衡來往,但邵依婷還是說到這裏住口了,何必把事情挑破?
見他擔心的模樣,邵依婷也有些不忍,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是害了趙智煊。
於是很快,如她猜想,傅家得到消息後用最快的速度將物資轉移,不料卻在路上遇到了強盜,雙方在糾纏的過程中遇上巡邏軍隊,最終一切都被曝光於大眾麵前。
看到這則新聞已經是一周以後的一個早晨,趙祁晟將報紙疊了下放在餐桌上挪到趙智煊跟前,用食指點點這則頭條,沒有多說話。
而趙智煊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期間還和傅衡見了一次,說是打網球,但兩人都沒有上場。
至於他們見麵時說了什麽,隻有他們倆自己知道,別人都不得而知。
“四叔,傅衡應該不知道這件事,他沒那麽大膽量。”
趙智煊這麽說也看不透究竟是在為傅衡抱不平還是彰顯自己的無辜,至少趙祁晟心裏清楚傅家膽量再大也不會讓傅衡透露這樣的事讓他人知曉。
他歎了口氣,對著趙智煊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確實沒這麽大膽量,可這件事太大了,傅家怕是保不住了。”
“這該如何是好?”趙智煊表現的有些慌張,其實他確實有些擔心傅衡的安危:“傅衡雖說沒有參與此事,但一定會被牽連。”
“你還有空擔心他?”
趙祁晟顯然有些恨鐵不成鋼,用指頭狠狠的點了點報紙,“先管好你自己吧,和姓傅的關係這麽好,他生活已經夠不檢點的了,你還和他摻和在一塊。就算他沒參與,他隻要姓傅就不能獨善其身,而你與他關係這般好,就該好自為之。”
麵對這樣的忠告,和現實不利的情形,趙智煊自知自己的能力有限,可一想到傅衡可能會有危險便顧不得太多了。
“四叔,他畢竟是我的好朋友,就不能想辦法幫幫他嗎?”
“你還想讓我幫他?”
趙祁晟差一點就跳起來,恨不得用手指頭狠狠的戳醒這傻小子的木魚腦袋:“你是不是瘋了,你想趙家也跟著倒黴,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要幫他?知道什麽叫證據確鑿,什麽叫知法犯法?傅家後麵是什麽背景,這種生意都敢做,要是黑道白道吃得開哪輪得到今天被報紙大篇幅的報道,你動動腦子好好在家給我想明白!”
“這……”
趙智煊也是沒想到趙祁晟會這般動氣,至少傅家還沒有被定性究竟是什麽情況,何況這樣的事被判了罪也不至於連坐,小小的施以援手並不見得有多難。
見趙祁晟起身要離開,趙智煊張張嘴想說什麽,還沒出聲就聽到自家四叔冷冷的說道:“這兩天休息天不準出門,要是再和傅家人聯係,你就打個包去傅家讓他們認你當個過房兒子早早滾蛋了去。”
這下趙智煊真的傻眼了,他可從來都沒有遇上過這樣的情況。
趙祁晟的火氣來的古怪,連讓自己去傅家當過房兒子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他真得不想和傅家摻和在一塊。
倒是真正當家過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傅家這次落難分明就是邵家的意思,要是這時候跳出來幫襯傅衡就是明擺著是在挑戰邵長官的意思,他才不想在為了個傅家多一個冤家。
至於邵依婷此刻正坐在邵公館大客廳沙發上,手裏拿著剛切好的水果慢條斯理的品嚐。
坐在她對麵的是最近被愛情甜到心裏的鍾征,看著報紙上大幅頭條嘖嘖感歎:“沒想到,傅家竟然這麽快就露出了馬腳,我還以為傅衡回到家會憋屈好一陣子才動手。”
“不正和你意麽?”
邵依婷笑道:“如今傅家人為了這件事東奔西跑忙得焦頭爛額,一個個都快把邵公館的門檻踩破。他們如今應該很感激這位傅公子,緊要關頭把真正能幫他們的邵長官給徹底得罪了。”
“也對。”
鍾征把報紙放好,瞧著邵依婷若有所思的蹙著眉,開口問道:“你就不好奇是誰做的這等善事?”
她搖頭,輕悠悠說道:“誰知道呢?下手可真夠快的。”
確實,邵依婷所安排的人根本就不在貨物被劫的地方,隻不過她怎麽也沒想到有人居然比她先一步得到消息,還用了這樣的方式將東西劫下來。
其實傅家原本可以逃過一劫,就強盜和那些軍人,花點心思出點血兩邊都能討好哄住,可偏偏遇上有隨行記者跟著巡邏軍隊出行,隻能說是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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