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傾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拉過自己空空的包，裏麵的東西全都被扣下了。

    很正常。

    隨後她背到身後，目光移向玻璃窗裏麵。

    她看到自己的照片被貼到了最頂上，下麵兩個問號被指向了她，再底下是二十名中槍者，她迅速掃過一眼。

    燃燒彈所造成的人員傷亡未入列。

    最右邊列出了十二個名字。

    十二宮。

    她默念那兩個人的名字，帶著濃濃疑惑和些許的恨意。

    “我知道。”裴辛旖安撫她，“別忘了我做的係統。但是她手裏的火箭筒確實是我手裏的，是和軍方簽訂協議單流向的型號，如果泄露是死罪。而且還是最新一期的產品，都還沒有來得及投產，如果作為我妹妹，那還有可能被認為是被她拿走玩的，充其量被大眾聲討，如果不承認，那我就麵臨著武器外泄的問題，到時候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我的公司一點點就全垮了。她既然想當我妹妹那就當，我有我自己的辦法，她不會傷害我如果想殺我憑她剛剛就可以，所以我倒想看看她要做什麽。”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她還是不放心，“一定時不時的跟我報平安。還有，明天帶她過來一趟，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我還需要問她幾個問題。”

    在此之前，今晚，她又要加班。

    “好。”

    “還有。”她有些遺憾的說，“抱歉沒能和你好好過一個聖誕夜。”

    “你沒事就好。”她安靜的與她相擁了一會，“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也會把我的工作稍微放一放，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裴傾大概的猜到了兩個人的關係，不說話，就是覺得挺奇妙，兩個人也絲毫不避諱她的存在。

    “生日快樂，碧顏。”

    “走吧。”她說。

    ……

    車安靜地穿梭在繁鬧的大街小巷裏，街道狹窄，周圍人來來往往，前麵汽車停下鳴笛，有條不紊地穿梭著。此刻人聲鼎沸，正是夜生活的開始。

    市中心的暴亂沒影響其他地方的夜間娛樂，現在的人總是如此薄情，所有的感情都表達在嘴上，進不了心裏。

    車外，頭頂的招牌不知疲倦地亮著，店內熱氣騰騰，店外寒氣襲人。

    車上，氣氛有些滯澀。

    裴辛旖看著旁邊的裴傾，看著她繞頭發，目光遊離在車內車外，不知是真的百無聊賴還是在審查什麽，反正目的性挺濃。

    燈光掃在她臉上，忽明忽暗。

    “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嗯？”她停了動作轉頭看她。

    “既然是我妹妹，”她說，“為什麽不早出現，而是現在。”

    “機緣巧合。”她回。

    “在我新產品研發成功的第一天帶著成品出現在bd街口還放了五枚，很難不讓我聯想什麽，你的武器是從哪裏來的？”她說。

    “那你想不出什麽的。你如果想知道，我以後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她笑著將纏在指尖的長發解開，“你再問也問不出什麽的，與其這樣不如給我講講你的生活咯，我們剛剛見麵剛剛相認，難道不應該重溫一下姐妹感情嗎？”

    “沒什麽好講的。”她說，“也沒什麽好重溫了。明天就去和我做一個dna比對，我必須親眼看到結果。”

    “好啊，我沒問題，你到時候別拿到結果不認賬就可以。”她無所謂的說，“剛剛那位是姐姐你的女朋友吧。”

    “…”

    “沒官方文件唉，看來是沒有公開。”她托腮，“不敢還是不想。”

    “不關你事。”不再談這個話題。

    她聳聳肩，“不說就不說。姐我可以用你的手機聽歌嗎？”

    “你難道自己沒有手機嗎？”她問。

    “被江ada給摔壞了，”她撇嘴，“怪我咯。”

    提到她她神色凝滯了一下，隨後還是拒絕，“我不聽歌。”

    “現下咯。”她攤手，也不搶，眼神乖乖的都是請求。

    她無奈的將自己的一部備用手機給了她。

    她心滿意足的帶上耳機，放著一首《nub》，目視前方，迎麵一輛載油氣的中性卡車正朝他們駛過來。

    周圍人沒有注意，一切如故。

    但裴辛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哎市區不是不能…”

    音樂聲躁人，遠光燈刺的司機睜不開眼，車身微微搖晃，她歪頭看著，路麵車流湧動，周圍人頭攢動。而卡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她漸漸的挺起身子靠前，眯眼看黑黢黢的駕駛座裏的人，在確定什麽，很快就辨認出來，嘴裏暗罵一句“rap”後迅速越到前方握住方向盤。

    ……

    警署深夜緊急會議

    空氣彌漫著沉重。

    網絡上這件事已經傳瘋了，輿論已經開始蔓延，大部分人為今晚的傷亡人員哀悼，但更有責罵豫都警方反應速度慢，辦事不力的，覺得他們安於現狀太久。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他們身為保護這座城市的守衛者，卻不能居安思危時刻保持警惕，真是讓人失望啊。

    雖然有小部分人替他們開脫，但擋不住大勢所趨，官博官網底下多了很多批評留言，消息封鎖不住在當地台一次又一次的播出，熱度愈演愈烈，聲討規模越來越大。

    而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遇到的是多麽難以對付的對手，警署裏的每個人都心急如焚。

    警員們分列兩旁，看著站在白板前的組長，一個兩個的都麵色嚴峻，再也沒有過節的喜氣洋洋，而她的手隨要說的話來回比劃在白板上，“現在我們已經掌握的信息是殺手有兩人，”照片在顯示屏上放大，“這是在現場拍攝到的殘留彈片，”上麵印著12，半截，有些磨損，但看得清楚，“都是dia的殺手，沒有正臉，無法確定是哪兩位。以往這個組織隻出現在國際刑警組織的名單裏，現在我簡單介紹一下，dia，進年來崛起的一個殺手組織，躋身全球前三名的暗殺王牌，主位十二個人，對應十二星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模式，每個人都能力超群，他們可以一夜之間顛覆一個國家政權，也可以輕鬆取得高官富豪的首級，更能輕易的混入任何高精尖保密的地方，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團隊之一，殺手排名隨任務浮動，隻知道現在的第一位是aries，他同時也是界內雇傭金最高的殺手。這兩年來很多國家動亂都與他們有關。”

    下麵的人顯然是隻聽過傳聞，第一次這麽深入了解都沒了興奮，眉頭爬上深深的擔憂。

    暖氣呲呲往外噴，桌上的水從熱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