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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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點,裴辛旖回到別墅。裴傾抱著電腦在追劇。她正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腰間漏一圈兒蕾絲,身後位置膚色微暗。
“這麽有閑情逸致啊。”她走到她身邊兒坐下,“看什麽呢?”
“《rialds》,”她咬著蘋果繞著頭發,“吸取百家之長保證以後殺人不留痕跡。”
裴辛旖無奈,“你成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啊?”
她將蘋果咬的嘎吱響,“這是我的老本行好嗎?”
“聽說今天你幫警方破了一個案子。”
“嗯。”她點點頭,“挺偶然的。”
不偶然,他同時被查出與跨年夜爆炸案有關聯,相當於一下子解決了兩樁案子,“我妹妹就是厲害。”
她動了動腿,從疊腿坐變成盤腿,裙子滑到腿根兒,漏出了大腿外側的幾塊淤青。
“腿怎麽了?”她輕輕撫上,皮膚還略有發燙,在膚白的襯映下格外顯眼。
“嗯?”她斜睨一眼,隨口說,“不小心磕的。”
“那你得不小心成什麽樣啊?”
不是磕的。裴辛旖很快就知道了。
九點的時候,裴辛旖手機響了,江碧顏打過來了。裴傾還在喝果汁兒,裴辛旖起身去一邊接電話,“碧顏?”
“嗯是我,”她說,“我剛剛開完會,pises已經被收押了,今天這件事,真的很謝謝你妹妹,她一下子幫我解決了兩個大麻煩。”
“嗯我聽說了,那你幹嘛不直接打給她呢?”
“我怕直接打給她她不接這個電話,”她那頭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我…今天對她有點脾氣不好。”
一句話就能讓她聯想起她腿上的傷,“所以她腿上的傷,是你弄的?”
“嗯?”那頭的她一愣,“什麽傷?”
“今天在警局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問,“我妹妹好心去陪你們問個話,回來帶了一身淤青。”
“哦,今天裴傾說了句話被蔡文東當真了,以為她知情不報就去追她,可能不小心碰到的。”
“那他還真能碰。”她冷冷的說。
“辛旖,我們都不是故…”“碧顏,你總是這樣。”她看了一眼裴傾,換手接電話,“從一開始見她就是,你一直在懷疑她,否定她,你們警署裏的人都是,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為什麽這樣,可一次一次的真的太過分了,今天回來還傷成這個樣子。她是我妹妹,救過我也幫過你們不少忙,你為什麽還是這麽看她?”
“我知道,我隻是…今天真的是個意外。”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說。
“這樣的話你就先別找她了,我去跟她說一下,”她說,“阿傾性子豁達,還真不一定把你的態度當回事兒,今天這件事兒她提都沒跟我提,這對她太不公平。拜托別有下次了,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我知道,抱歉。”
裴辛旖坐回沙發上,“你早點休息,別太累了。”
“我知道了。”
她神色如常地看著劇,在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就說,“我沒事。”
“…”
“不想說既是因為真的不嚴重,也是不希望你倆因為這件事心生嫌隙。”
“…”
“我不會吃虧,他們欠我的,我會討回來的。”
“…”
“你不用替她安慰我,這是我和她的事兒,不會妨礙你們倆,也不會妨礙我們倆。”
“…”
“我不在乎她怎麽看,也別讓她太在乎我的看法。”她說,“我們可以好好相處的,你放心好了。”
傍晚風涼,裴傾扔平板去關窗,在窗口停頓了一下,隱隱看到遠處的樹葉不規律的動了動,她皺眉。
隨後關窗進去。那晚沒發生任何事情。
她回到房間,桌子上四零八落的攤著五六本筆記本,她忙完自己的事兒之後來了玩心把他所有本兒上的遊戲都開了一遍,隨後全部打到被人舉報。
…
第二天她照舊被人約出去玩。作為一個失業和輟學人員,她的時間大把大把,去健身房的路上不出所料的接到了彭言蹊的電話。她沒讓人送,坐地鐵。人群熙攘,安檢處人擠成團,時不時的響起“嘀”的刷卡聲,腳步匆忙,冷風吹過,裙角揚起,長發被她用手壓在肩口。她隨人流下樓梯,看著滿滿當當的人群覺得自己今天的決定有些草率,對麵剛有一輛列車經過,呼嘯聲漸小,隨後認命的站在站台前,來車提醒掩蓋住了話筒內的聲音,“臥槽裴傾你這就過分了!那可是我全部家當啊,我指著那些東西買房娶老婆啊。”
旁邊的l正啃著一個豬肉大蔥的包子,她被這味道熏的頭疼,往旁邊挪了一個門,繼續和她說,“我隻是暫借,不會毀壞的,你沒看到我留的字條嗎?”
“屁字條!”
“我的確也是沒寫的。”她仰頭看一眼還有幾分鍾列車到站,視線被高個男人擋了一下,她一歪頭,“借我玩兩天我保證完璧歸趙。”
“不行!你信不信我殺到你別墅裏去?”那頭人分分鍾炸掉。
“喲,那你可能進不了門就被抓住了。”列車聲轟鳴,車頭燈光刺眼,她微微歪頭看過去,車穩穩地停在跟前,她有他一句話沒聽清楚,被後麵的人推搡著走進去,“喂你剛剛說什麽?”
密閉的空間更加讓人煩躁。
“我認命了。還有我那天怎麽睡過去的啊?”她正好找到了個空位置坐下,旁邊坐著一個學生黨,高中生的樣子,跟她差不多,正吸著豆漿打電話,說話很少,但嘴角和眼睛裏的戲很多,一看就是個人精,仿佛知道了什麽很有趣的事兒,掛了電話就開始劈裏啪啦的打字,而麵前擋住她整個視線的是一個挺漂亮的女生,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穿的很文藝,背著畫板,戴著耳機安靜地站著,什麽動作都沒有。
她就看了一眼就翹二郎腿接著和他瞎扯,“我哪知道,大腦突然不運作了吧。”
“…”
“唉,彭彭,我有點擔心你,”她感歎,目光慢悠悠的看向正伸向女生後腰的一隻手,順著手看回去,是站在她旁邊的一個it男,猥瑣的很,她邊看邊說,“你那天睡過去可嚇我一跳,你不能這麽沒日沒夜的打遊戲了小心猝死啊。”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他口氣衝衝的。
“所以囑咐你啊。”她唰抽出女生畫板夾著的量尺,“不說了,我有點暈車。”
“行吧我也要工作了。”話剛說完,彭言蹊就清醒的聽見那頭“啪”和“啊”的聲音,隨後電話就被掐斷了。
他心裏一樂嗬,這祖宗指不定又見義勇為了,他一興奮剛要抽電腦定位看監控,突然想起自己的電腦全在祖宗那兒。
靠。
而地鐵內,男人捂著手怒吼,“你幹什麽!”
周圍人都看過來,女生也有些尷尬,而裴傾安靜的把量尺插回她畫夾裏,把自己的位置讓給她,女生明白發生了什麽,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裴傾隨後站起來正麵看著他,“教你老實一點咯。”
“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她懶得跟他多解釋,“最好別讓我看到你,不然下次我抽隨便誰的水瓶,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砸斷。”
男人憤然要離開,被他拽住後領砸廣告牌上,“禮貌一點,跟我說我知道了。”
勁兒是一點一點加大的,男人覺得自己的脖子要被她勒斷了,喘著粗氣連忙開口,“我知道了。”
她鬆了手,暗聲道,“滾。”
男人走後,她看著顯示牌,還有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