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鄔崇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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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辛旖輕碰她一下讓她至少注意禮貌,而她有些神遊,看向他肩膀後幾個女生的目光,裏麵透露著疑惑,又像是已經懂了。隨後收回視線,“裴傾就好,久仰鄔公子大名。”

    “聽說你是ip,很讓人意想不到,很厲害。”他讚賞,“沒有幾個富家名姝會做這種事。”

    “當時的我是無奈之舉。”她說,“為了活命。”

    辛旖笑笑,就知道她會這麽說,“崇燒你不要介意,她說話就這個樣子。”

    “很有趣。”他回。

    “鄔公子的品味真是獨特,好聲好氣的和你說還你不愛搭理,偏偏願意來找不痛快。”

    “崇燒就好。”避重就輕。

    “第一次見麵,還是叫全名比較好,”她笑了笑,“鄔公子去的哪個國家?”

    “費城,賓大。”他說,“那裴傾你過去在哪裏駐紮?”

    “賓大是個很好的學校,我去過一次,”她微笑,“我在檀香山。”

    “好地方。”他讚,“裴傾你什麽時候去的賓大,說不定我們之前有過一麵之緣。”

    “一年前,”她微笑,“去殺人。”

    鄔崇燒身體微微後傾,看她時候眼睛微微眯起,很耐人尋味的目光,而裴辛旖輕輕提醒,讓她說話有所保留別把人嚇著。

    於是她就轉移了話題,“鄔公子這麽優秀,一定到哪裏都很受歡迎吧。”

    “過獎了,”他剛要接著說被她一句話堵,“我的幾個好朋友都很心儀鄔公子呢。”

    這句話在警告他,推離他,告訴他就算是她朋友的緣故,他們兩個人也沒可能。起碼“桃花賬”算完之前是沒可能。

    他點點頭,“但這種事情總要找到兩情相悅的比較好不是嗎?”

    “你說的真對鄔公子。”

    這時候碰巧一個侍者“噠噠噠”的跑過來,一陣耳語裴辛旖一臉惋惜,“鄔先生叫我去談一下生意,崇燒,裴傾對這個地方還不是很熟悉,所以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

    說完就和服務員一起“噠噠噠”的走了。

    真假。

    她歪頭看了一眼她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看向麵前的鄔崇燒,他一臉對她有興趣的樣子。

    “你知道就好。”口氣瞬間變得散漫了,她轉身去拿水果,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而他走到她身旁,一樣靠著長桌,“知道什麽?”

    “我跟你不熟,沒心情和你玩兒文字遊戲。”她咬一口脆桃,目光筆直地看向時不時投來視線的慕卓惠。

    喜歡他的人中她是最明顯的。

    “我沒在玩兒,”他說,“你姐提議過,我覺得很好。”

    “在見我之前就覺得好?”

    “素未謀麵的人我不會輕易下任何評論,”他說,“你可以去查。”

    “可我沒工作,不上學,”她微笑著說,“現在在家靠姐姐養活。”

    “可我聽說…”“辭職不幹了。”

    “沒事,我也養得起你。”他很快就接上這句話。

    “你爸媽也不會同意你娶個我這樣的女人回去。”

    “你最被中意。”

    “我以為你們這種家庭背景的人都對這種提議很抗拒。”她慢慢地說,“尤其是你鄔公子,表麵謙遜有禮,骨子裏一派不羈桀驁。”

    “你知道?”

    “我看出來了,厲害吧。”她說。

    “那也要看是誰。”他沒什麽逾矩的動作,兩人看似在閑聊,但其實他每句話都帶著**裸的勾引,她輕輕支著下巴,漏出習以為常的調笑,“鄔公子是對我一見鍾情了嗎?”

    “還沒到那麽深。”他笑了笑,“鍾的不是情,是臉。”

    “還是外貌協會啊。”馬尾尖兒被她捏住卷了卷,“鄔公子這麽誠實不怕沒朋友啊。”

    “你愛聽別人說實話不是嗎?”他問她。

    “我也愛別人聽話。”

    越談越沒有重點,但越談越是把那麽股勁兒給激了出來,兩人眼裏都是棋逢對手的興奮,他反駁,“不聽話的男人你不喜歡,聽話的男人你讓他們走開。裴傾,你讓人很難做。”

    “我挑人,等碰到真愛了,我什麽要求都沒了。”她惋惜地看他一眼,“你隻是沒能達到讓我拋規棄矩的水平而已。”

    “那你要什麽程度。”

    她沒回答,而是看到遠方情緒漸變的眼神,鄔崇燒也注意到了,眼見著女生往他們兩個的方向走,他二話不說握住她手腕帶她離開那兒。

    這舉動,過分了。

    室外雪勢漸大,大雪飛舞美輪美奐,她卻沒那麽個心情去欣賞,在門外甩開他的手,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她身上卻被她迅速退落,“砰”的砸在已經積起一層薄雪的地上,她迅速轉身,同時退一步看著他,距離瞬間隔開了。

    他眼眸沉沉地看著她,而她的目光灼灼。

    “你對我印象不好。”

    “你拿我當擋箭牌。”

    “你覺得我很輕浮。”

    “你破壞我的人際。”

    四句話全是互懟,她忍不住冷笑,“怎麽我碰到的每個男人都這樣。”

    他沒深解,甚至根本沒去想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隻是似有若無的打趣一句,“能把慕卓惠逼得口不擇言,詆毀別人,你還是第一個。”

    “是嗎?”她抱著胳膊,不顯受冷的樣子,隻是淡淡的疏離感,“那她說我什麽?工作需要而獻身?說你不如我碰到的任何一個男人?”

    “全中。”他說。

    “那她還真沒勁。”她笑了笑,“我說的是實話啊。”

    “我就這麽不入你眼。”

    “她們有沒有跟說過,我喜歡什麽類型。”她問,“我愛我前男友愛到死,所以以後每一個都要他那樣的。”

    “那你們還分手?”

    “他死了。”

    兩人總是幾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沉默了一陣之後,他看著她,“抱歉我今天有些失態。”

    “沒事,隻是我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她說,“我覺得你在玩。”

    “…”

    “我還不了解你的為人,所以你突然跟我說這些話,我接受不了。”她說,“跟你聊天很有意思,日後有緣再見吧,鄔公子。”

    沒緣。

    “我確實拿你當擋箭牌了。”他在她進屋的時候說,“抱歉。”

    “沒事,我想到了。”

    “我也確實喜歡那個提議。”

    她想了一霎那,隨後轉身,從手包中掏出盒子,一言不發的塞進他手裏,隨後離開。

    “這算什麽?”

    “擋箭牌。”

    ……

    回去的路上司婼澄給她電話。

    “你把袖扣用誰的名義送的?”她上來就逼問,口氣很不爽,那時候裴辛旖還擔心地問她皮膚怎麽那麽涼。

    她就知道會有這麽個電話,不著急聽她譴責她,“這就是你不對了裴傾,你知道這幾個人都對他有意思,你這樣子無疑於橫刀奪愛。”

    “我的名義。我知道我做了什麽。”她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嗎?”

    她沒興趣,不代表別人沒興趣。

    可她實在是沒想到,她指的別人居然是第二方。

    “如果他真喜歡我,那你就不能譴責我什麽,”她淡淡地說,“就算他把我當擋箭牌,那也是為了擋別人,還是和我沒關係。”

    司婼澄沒話說。

    “他是真的不喜歡她們,”她繞著耳機線,“我都能看出來。你這麽冰雪聰明,你也早看出來了,所以你從來不支持不插話,不是嗎?”

    她抿嘴,她說對了。

    “我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如果她們因為這事兒對我有了微詞我也沒話說,不想見我也沒關係,”她繞著發尾慢慢地說,“因為我以後可能每天都有約了。”

    司婼澄感歎,“你可以的裴傾。”

    她前腳剛掛,後腳彭言蹊的微信就來了,“祖宗,我賺翻了。”

    “?”她發給他。

    手機上方顯示“正在輸入中”,隨後信息跳了出來,“就我今天聽到的那幾個公司,投了幾隻股在裏麵,就個把小時的事兒賺翻了,一路飆升啊改天請你吃飯。”

    “吃飯免了,五五分吧。”她撐著腦袋,單手打字。

    “行行行都聽你的,”對方答應的無比爽快,“對了司婼澄的信息我也查到了。她有一個哥哥,十六歲那年失蹤了,不久之後母親抑鬱成疾也去世了,她和她哥是龍鳳胎,感情很好的樣子,從小就在軍校裏長大的,一個兩個可厲害了。不過也是可惜。我把他們家照片兒給你傳過去。”

    等數據流的時候他繼續跟她掰扯,“而且她還沒談過男朋友哎,初戀!真巧我也是初戀。”

    “你年紀這麽大別去禍害人家了。”

    “…滾,”他劈裏啪啦的回她,“她超合我胃口。”

    “所以我說彭言蹊,你就是天生挨打的命,”她單手換雙手繼續發,“找女朋友都看好這樣的。”

    “不同,她是打是親罵是愛。”他回,“咱倆是有仇。”

    裴傾打一串省略號給他,隨後又加,“那她一定不喜歡你這樣的。”

    “你知道啊。”

    “我接觸了真人啊,”她的手指飛快的移動在鍵盤上,“真不好意思這個小妮子還跟我有點兒像,所以我們喜歡的是一類人。見了你這種人隻想殺你不會愛你。死了這條心吧。”

    “如果我追到怎麽辦?”他問。

    “如果你追到了,條件你隨便提,”她發,“如果我贏了,你就把你五台超極本全都送給我。”

    他在那邊兒被刺激得肝兒疼,想了想一咬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