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前

    黑跑安靜的行駛在高架橋上，她看著窗外景色，出神之際手機響，她一看是彭言蹊的電話，接了起來，“幹嘛啊在忙呢。”

    “忙著逛街還是見義勇為？”他打趣。

    她懶得搭理他，“到底幹嘛啊？”

    “今天晚上你不是要參加市長生日來著。”

    她低頭看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閑閑地問，“小彭彭啊你又有什麽鬼主意？”

    “鬼主意可多了，你知道我有多聰明，給我點小信息我就能挖出一堆數據來。”

    “所以你要從這兒入手，”她問，“也是，你得能盜取多少信息啊，那我的利益怎麽算？”

    “我拿到什麽隨時和你說，到時候五五分成怎麽樣？”他問。

    “可…等一下，你這舉動不會是為了拐回你的超級本兒吧，”她反應極快地刹住車，“我可不傻。”

    彭言蹊瞬間被揭露真麵目，一哽後交代，“好吧好吧這是其中之一，大小姐，你就算是可憐我一下，把東西還給我吧。”

    “好啊。”她歪頭想了想，“下午來一趟別墅，隨便你什麽理由，樓梯口給你。”

    “欸欸不對勁兒你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因為我把你遊戲打到封號了沒得好玩了？”

    “什麽！”他瞬間爆炸。

    裴傾眼疾手快的掐斷了電話。

    別墅裏暖氣充足，她將他的筆記本用電腦包裝好，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見他提了一個相同的袋子，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迅速交換，她手上的袋子一沉差點把她扽下去，腳步一個踉蹌聽到背後他極壓抑的“噗嗤”一聲。

    她二話不說轉頭踹他一腳。

    ……

    來之前把他給的監視器戴上了。

    是個胸章。

    “你能不能小點聲！”她怒了，“再這樣我掐信號了！”

    “srry我的錯，不過剛剛那個女生也太帶勁兒了，雖然沒聲兒但長相棒死了，”他那頭激動死了，正事兒都忘了，“…對了你剛剛幹嘛把聲音掐了？”

    “和她聊私密話題呢你也得想聽，”她慢悠悠的說，“怎麽，想知道這女生誰啊？開價啊。”

    “臥槽你也太黑了裴傾，”他搖頭，“你都毀了我價值好幾十萬的遊戲帳號了還不給我點補償。”

    “一碼歸一碼，”她慢悠悠的說，“我也在你電腦裏留了點驚喜。”

    “臥槽我不會是病毒吧。”他驚恐地問。

    “跑題了。”

    “哦對，”他忍不住了，“那你要什麽？”

    “當欠我一個人情咯，”她笑嘻嘻地說，“以後還。她叫司婼澄，總司女兒，剩下的你自己查吧。對了，如果你和她接觸了，別說是我把她的信息賣了，還有查到什麽別忘了告訴我。”

    “得嘞。怎麽？”那頭忙著還不忘打趣她，“你也感興趣。”

    “我感興趣你就沒機會了。”

    “自戀狂。”那頭響起了劈裏啪啦的打電腦的聲音。

    她側頭看向自己的姐姐。

    馬先生又來了，她側身繞過幾個人後幾步往前走，裴辛旖正好被市長叫走，而她截住馬先生的腳步，“馬先生還真是契而不舍。”

    她輕輕與他碰杯，發出清脆碰撞聲，“我姐都這麽說了，拒絕得那麽明顯了，你還能繼續。”

    “談生意不就得這樣嗎？”馬先生淡笑，“不努力找關係我可能就得回到原來呆的國家了。”

    “馬先生的意思是，工作做好了，就能一直留在這兒了？”她好奇地問。

    他沒回答。

    “幹嘛執著在這個領域這個項目上呢？對你有什麽好處？”她問。

    “裴小姐冰雪聰明，我相信你能想明白。”

    “您愛談生意這自然不是我能管得，”她微笑，“但是生意歸生意，可別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我姐姐，我這人吧，注重親情，要是知道我姐姐一個不舒心，我是會發瘋，到時候把您當成出氣筒，這多不好啊？”

    “裴小姐這是在警告我嗎？”

    她上前幾步，手握在他手腕上，輕輕用力便是血管被阻的力道，她的手指一點點收緊，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差，嘴唇抿成一條縫，聽她說，“我們都別假裝不熟了，我該叫你一聲前輩的，假惺惺那套免了，我今天話就說在這兒了，你也知道我現在處在一個什麽境地，所以我現在什麽都不怕了，在乎的東西也沒幾樣。反正我會死，臨死前多拉幾個墊背的毫無壓力，你可千萬別成其中之一。”

    他沒說話，她就突然摁下去，“而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現在最在乎我姐了，所以你敢讓她有一點的不開心，我就把你碎屍萬段，我才不怕什麽罪名坐實呢，就算是他派你來的，我也不怕。要是不信，你盡管嚐試。”

    整個手腕變形，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死死地看著她，“你知道你做了之後會造成什麽後果。”

    “我是幾乎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麽？”他看著她笑靨如花一臉純良，聽她說，“告訴我，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

    男人捂著手腕黑著臉離開，而她被旁人提醒她姐姐找她，抬頭間看到她姐姐站在市長旁邊，輕輕向她招手。

    哦，慘了。那裏人很多。

    她維持著微笑打開監視器，翩翩的走過去，召梓姌迫不及待地介紹，“爸，這是裴傾，辛旖姐的妹妹，也是我的好朋友，有沒有很好看的樣子？”

    市長看著她，上下掃著，目光有點過分，被她輕聲叫市長先生。

    召市長整個人一震，而她身上的淡香也在此刻揮發到極致，他看著她，逐漸收起了那點不幹淨的心思，皺深眉頭，“裴二小姐，我們以前見過嗎？”

    喲，還挺有警覺性的，她笑著搖搖頭，“以前見您都是在新聞上，今天終於見到本尊了。”

    “你跟我之前碰到的一個人很像，”他眯眼，半信半疑，“或許我們兩個很有緣分。”

    “怎麽會呢？”她笑，“我怎麽敢高攀市長您呢？”

    “市長先生說笑了，”裴辛旖早就看出他的不對勁，但內心再不舒服也得吧場麵圓了，“裴傾才回來沒幾天，還沒完全適應這裏的生活，我先帶她去認識一下別人，你們聊。”

    說完就拉著她的手離開。

    “召市長一向好色，你不要搭理他，”裴辛旖說，“反正以後不需要見麵，他也要下台了。”

    “好。”

    觥籌交錯間眼神傳遞，半路上裴辛旖又被江總局攔住聊事情，她則退一步往旁邊走，司婼澄這時候又過來了，“我們可以繼續聊了。”

    “你還真是契而不舍，”她找把椅子坐下，“一點小事都要追根追底。”

    “我開心。”她說。

    “這很簡單啊，鍾芊綾大大咧咧的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點，召梓姌心不在焉更別提這些細節了，能關注到的隻剩你和慕卓惠。”她摩挲著手鏈，“首先我戴戒指的時候沒有過分表現出喜歡，那個樣子隻能是見到一個新鮮事物有興趣，不是執著。而慕卓惠問我袖扣的時候說‘婼澄看見’，證明她不知道，但你是知道我回去了，或許在看著，所以知道我的動作狀態，同時…你看到我拿到了那個袖扣。”

    話題被她瞬間扯到另一件事情上了，壞事，她是犯人而司婼澄是幫凶，她一愣，隨後疑惑的問，“為什麽？為什麽要拿走哪個袖扣？”

    “不為什麽。”她淡淡地說，“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知道的…”“我沒興趣。”她說，“但架不住別人的興趣。”

    你不怕我告訴她你拿走了嗎？她怎麽會怕？

    宴會開始，杯叉輕碰，人群的議論漸漸平息，她抬頭，周圍漸漸圍上了幾個富家子弟，看到她和裴辛旖一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便開始大膽的上前了，所有人都向舞台看過去，而此時都魯爾走到她身邊，一個人，但把周圍蠢蠢欲動的腳步都生生止住了。他輕聲說，“裴小姐，等下可以找你聊聊嗎？”

    她輕輕點頭。

    答謝的話語有些冗長，她聽得昏昏欲睡，很是無聊，周圍人還有人在應和，虛情假意。召夫人和召梓姌站在旁邊看著，儀式結束，時間就全是他們的了，宴會恢複到了之前的氛圍，寬敞的大廳，爵士樂曲輕奏，幾對夫妻情侶在中央跳著交際舞，十分和諧。她披上自己的披肩與都魯爾兩個人一同步入室外，小寒已過，一場大雪又至，此刻外麵漆黑，但雪光明亮，白色細弱的雪花紛紛灑灑，兩人站在屋簷之下，他看著她，而她看著窗外雪光。

    他太急切想知道這些事，關於他弟弟的事，“裴小姐和我弟弟很熟？”

    “嗯。”她說。

    “你和他認識多久？”

    “四年。”她說。

    “他和你一個工作嗎？”

    “是。”她點頭，“都先生，我們按照時間順序來理關於瓊爾的事兒吧。他十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情。”“別對我撒謊。”她的話帶了一點咬牙切齒，但情緒外漏的並不多。

    “他是被人劫持的，綁架，沒有任何勒索電話，就那麽沒了消息。”他說，“我那時候忙於畢業論文答辯事宜，所以沒有過多的關注，他一直是爺爺在照看。”

    “你是不知情？”她冷笑著問，“還是裏應外合？”

    “裴傾！”他不願意承擔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反駁，“沒調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亂說話。”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慢慢地說，“我就提了一句，你就一副被揭了老底的羞怒。”

    “…”

    “我知道你和你弟弟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他出生之後，奪得了你所有的寵愛，你感覺被忽視，被放棄，所以積怨很久。所以這件事你做了，我覺得很有可能。”

    “你沒有證據。”他說，“你也沒說對。”

    “我會繼續調查的，總有查到的那一天，”她淡淡地說，“在那之前，我什麽事情都不會跟你說。”

    “…”

    “因為我太在乎他，所以不能把他的事說給一個不在乎他的人。”她慢慢地說，“所以再會，都先生。”

    可她剛要轉身就被他抓著胳膊摁在牆上，“我弟弟到底怎麽了？”

    不說話。

    “他在哪！”

    不說話。她眼裏愈加寒氣逼人的冷靜讓他越來越失控，手上的力氣逐漸增大，她緩緩地呼吸著，看著他，沒有一絲鬆動。

    “你就告訴我，”他的聲音弱了下來，“我求你你就告訴我，他現在好不好？”

    她還是不說話。不告訴他一點關於自己弟弟的事，因為這幾年陪在瓊爾身邊的，是她。她有權力保持沉默。

    “我求你，告訴我好不…”“魯爾。”

    清淺的女聲響起，讓麵前的都魯爾瞬間清醒，他收好了情緒，兩個人都看過去，貝淺寧在側門等著他，目光柔和，沒有絲毫的疑惑和爭風吃醋。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能做到這麽的信任而有分寸。

    她裹緊身上的披肩。

    都魯爾被自己的未婚妻攬著往室內走，她看著逆光的他身影漸漸變小，聲音不大的給了他一個答案，“你就當他死了吧。”

    天又冷了些。

    她忽然想起了西伯利亞的那個下午，冰雪蒼穹，萬裏極寒。

    都魯爾走了，她坐在簷下長椅上，安靜的看著別墅外的保安人員來回走動，燈光刺涼，還有正報記者本分的拍著照片。

    風有些冷，她的臉頰凍的微紅，有雪花落在臉頰融化，冰冰涼，呼出的熱氣嫋然升空消逝，遠處一片星點，風大了起來，雪卷進長廊，她的長發被吹起，遮住視線，在想撥開的時候被旁邊的人撩開了。

    她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江碧顏坐在她旁邊問她。

    “姐姐在忙，裏麵太悶了就出來了。”她淡淡地說，“江警官辛苦了。”

    “應該做的。”她反射性地回答這個問題，隨後猶豫的開口，“你以前也叫我姐的。”

    “那是為了不讓姐姐擔心。”她說，“我在乎她。”

    “裴傾，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對你的態度就不好，從一開始二話不說的誤抓你就做錯了。因為自己的誤判所以給你做了一個不好的定性，從一開始就開始懷疑你，縱容手下的人去查你，質疑你，就算在你幫了我們這麽多之後，甚至鼓勵我和你姐姐重歸於好之後還是沒有打消疑慮，一直對你假惺惺的好。你很聰明，所以一直都知道的。我知道我過分了，我和他們都過分了。”她說，“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她沒說話，甚至沒在這個過程中看她一眼，表情似聽非聽，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不舒服，一直不開心，”她說，“對不起，我應該好好和你相處的，以後我不會再懷疑你了。”

    “我不在乎。”

    “…”

    “我不在乎你怎麽想我，殺人犯，好人壞人，我都不在乎，你也不用管我的想法。”

    “裴…”“我沒那麽多精力，經曆的事兒也多，所以這些都看得很淡，我不在乎你怎麽看我，真的，我也沒打算和你好好相處，隻要能在姐姐麵前裝出一副咱倆關係還好的樣子就可以了。”

    “…”

    “你以後要一起生活的是我姐姐，不是我，你不需要讓每一個人都喜歡你，也不用刻意討好我，真的。”

    “裴傾，你以後也是我的親人。”

    “不是。”她幹脆的拒絕，“我根本不在乎你怎樣，都是給姐姐看的。”

    “所以你讓我求婚，叫我碧顏姐，都是因為…”“我姐。都是為了她，不然我一句話都不會跟你說。”

    “…”

    “你記恨我，我也討厭你。我替你擋了一顆子彈，你用手銬銬了我一個小時；我費盡心機幫你和姐姐和解，你卻為了盡快確定我的身份為了滿足你自己的好奇心而打斷我和我姐吃晚飯；我在長灘忙著救人，聽你的照顧我姐，你轉頭就把這件事兒栽到我頭上；我幫你們處理掉了施誠，你的手下就把我打出一身傷，還想拘留我屈打成招；pises被捕也是我的功勞，你卻懷疑我去調查我。你縱容手下恐嚇我威脅我，瞞著我姐聯係我審問我。”她淡淡地說，“我隻是懶得算賬，不代表我好了傷疤忘了疼，咱倆一開始就合不來，我也不可能輕易原諒這些事兒，所以我們還是別假惺惺地裝作可以和好的樣子了，你也別來單獨找我了，我的好脾氣真的是有限度的，你這樣一點一點挑戰我的底線我也是會有頭的。所以我希望我們以後不這樣見麵了，通過姐姐我還能壓一壓自己的脾氣，直接見你我不會有好臉色的。”

    她還想做什麽補救卻見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粒，隨後淡淡地說，“如果以後警局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也會提供幫助，僅限於為了姐姐，她看到你這麽辛苦會不開心的，我也不會在姐姐麵前說你壞話告狀什麽的，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就是別暗地裏來找我說一些一笑泯恩仇的屁話，同時，麻煩你管一下你身邊的人，也管一下你對我自己的脾氣。”

    “…”

    “謝謝。”她重新回到了大廳，慕卓惠與鄔崇燒攀談的樣子映入眼底，司婼澄和她父親說著什麽，市長的目光無意間掃到她，裏麵包含的東西太多。召梓姌和鍾芊綾還在打打鬧鬧，這時候後肩被人拍了一下，“裴傾。”

    轉頭看到西千稀素白的臉，好多天都沒有見她，她還是老樣子，絲毫不對最近發生的事有一點被影響的樣子，還是淡的如同一汪深水，“千稀姐？你也來了？”

    “嗯，”她點頭，“醫界代表。”

    “看來召市長喜歡美女。”她笑了笑。

    “傷都好了嗎？”她聲問，同時探身查看，肩口隻有很淡很淡的痕跡。

    “好多了，”她沒擋她的動作讓她看，“我不留疤。”

    “那很好，”她問，“明天我有空想去逛逛街，你有時間嗎？”

    點頭，“那就明天，等你電話。”

    “好。”

    這時候裴辛旖終於把所有人都打發走了，走過來，西千稀剛好把身影掩在重重人群中，“你剛剛去哪兒了。”

    “為了顯得自己不太孤獨找熟人聊天去了，”她脫下披肩交給侍者和她往裏走走，避開門口的風寒，“姐你真是忙的兩腳不沾地。”

    她碰了碰她的手背，“怎麽這麽涼啊？”

    “剛剛覺得室內太悶就出去呆了一會。”她笑著說，“姐忙完了？”

    她點頭，隨後目光移動，“看到那個男生了？”

    鄔崇燒。她就知道，“最近幾天被那幾個女生時不時的念叨一次，早有耳聞了。”

    “覺得他怎麽樣？”她又問，語句裏包含的意思那麽明了，她歪頭看她，“姐是要亂點鴛鴦譜咯？”

    “什麽叫亂點，”她抱著胳膊靠著長桌，貴族名媛氣質濃烈，“整個豫都，要是裴家的女兒配不上，那就沒有別家了。”

    “你想用我聯姻啊？”她打趣，“姐你變了，不疼愛我了。”

    “就是在乎你才這麽做啊，我和誰家都熟，和鄔家也是。他啊，別看麵兒上冷冰冰玩世不恭的，不過你倆還真像，而且其實他性子很好要求很低，我和他接觸過幾次，很實誠的少年，才華橫溢，”裴辛旖跟她開玩笑，“他家有個皇室要繼承，你給他生個兒子就行。”

    她白了她姐一眼，“這麽棒肯定看不上我吧。”

    那頭的談話似乎到了尾聲，慕卓惠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好，鍾芊綾也有點尷尬，這時候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司婼澄就在兩幫人中間的位置，悄無聲息的觀察著兩者詭異的氣氛，嘴角帶著興意的微笑。有好戲看了。

    “我妹妹也很棒啊。”裴辛旖開口，她因性取向問題對這些問題想的不是很細膩，所以對女生間這些小心思並不是很清楚，而裴傾前史豐富，接觸的男性多，也被組裏組外不同女人坑過所以門兒清，知道碰著這種男生是惹禍上身，根本不能好好談，不如不沾。

    “事兒精。”她淡淡地評價。

    那邊的對話結束，鄔崇燒端著酒一步一步走過來。

    他好看是真的，氣質好是真的，吸引人也是真的。在整個大殿裏，很輕易的就可以讓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光環是自帶的，惹人嫉妒讓人羨慕。

    他走過來，恭恭敬敬的向裴辛旖問好，“辛旖姐，好久不見。”

    裴辛旖是對他一萬個滿意，早早就想把兩個人介紹到一起了，笑意盈盈的仿佛一個老鴇給自己手下的花魁找到了一個腰纏萬貫的嫖客，“聽說你交換生項目很受帶隊教授的讚賞，很厲害。”

    “謝謝，”他說完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沒有亂看，很禮貌地看著她的眼睛，說話時眼裏帶著真誠，微微頷首，“裴二小姐，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真會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