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卷-情事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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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歌坐在火爐邊上,對麵是雲子佩。她歪頭眨了眨眼,上下看了看雲子佩陰沉的臉色,有些驚歎。“你到底在氣什麽?”

    “這個問題我隻問一遍,今日我會無條件相信你的答案,但是日後我會用心去分辨。”雲子佩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秦歌莫名其妙的舔了舔唇,點頭道,“你問。”

    雲子佩開口,問出一個疑惑了很久的疑問。“當初你那麽巧救了我一命,是因為正好路過行俠仗義,還是知曉我是衿兒的兄長,刻意接近我?”

    秦歌微微一怔,不自覺的玩起手指,“怎麽突然問這個。”

    對上雲子佩認真的目光,秦歌垂下頭,嚅了嚅唇瓣聲音很輕很輕,“兩者…兩者皆有吧。正好為了接近子衿姐姐,專門去找她的兄長要到了你的畫像,正好在你生死關頭遇到了,過意不去再加上有求於你就救了你。”

    他嗤笑,溫雅的麵容上第一次散去維持著的優雅笑容,“這麽說來我還要感激衿兒了?”

    秦歌一手指尖扣著掌心,低頭斂眸睫羽覆上一層陰影,沉默著不說話。

    “秦歌,你我相伴這麽久,你可知道我的心意?”

    “知道。”

    “那你想如何?”

    “我…不知。”

    雲子佩伸手揉了揉秦歌的臉,直到她小臉有些發紅才罷手,“秦歌,你好自為之。”

    收回手,他依然是那個溫雅風度的子佩公子,永遠含笑且不失禮貌。

    任何的愛意,就算何等濃烈,遲早有消散於天地的那天。它經不起揮霍,也無法獨自放置太久,這樣殆盡無疑是遺憾的。

    就在這一天,無論秦歌和雲子佩,還是秦希和北堂,都把話說開。

    秦歌揉了揉眼睛,看著雲子佩衣角完全消失在門口,從軟榻滑下坐到地上,抱膝痛苦起來。

    秦希敲了敲門走進來,秦歌抬頭瞥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哭。

    “姑蘇秦家的詛咒,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秦希蹲到她身邊。

    秦歌一下撲進他的懷裏,抽噎著開口,“哥,姑蘇秦家的詛咒你怎會不知道,其所愛是活不過三十的。”

    “他會在意嗎?”秦希皺眉。

    “何等驚才豔豔的才人,何等溫雅風流的公子,我何德何能讓他為了兒女情長徒惹英雄氣短?”

    說到姑蘇秦家,如今倒更像是一個傳說。

    西越和東陵兩國之間,夾著的姑蘇一處,有一個顯赫的世家,秦家。

    秦家的嫡係小姐,自出生就伴著詛咒,其所愛的男人,無法活過三十歲。

    秦歌就是秦家的嫡女,秦希隻不過是秦家的旁係在東陵的弟子,雖然和秦歌出自同一個父親,但是自幼過的很是淒慘。年少被送到姑蘇秦家,唯有秦歌願意搭理他。

    “但是兄妹不會。”

    秦歌滿目震驚的看著他,秦希理了理她的碎發,“我娶你,雖然我們互相隻有兄妹之情,但這樣起碼我能照顧你,我也不會死。”

    秦歌撇了撇嘴,“哥哥是被北堂拒絕了吧。”

    “嗯…”秦希捂臉,這傷疤揭的好。

    次日一早君華看秦希從秦歌房裏出來,也沒有多想,反正是兄妹,一個喜歡男人一個又喜歡女人,能怎麽折騰。

    哪知秦希牽著秦歌過來,君華疑惑他二人關係何時這麽親密了。原來不是最多打打鬧鬧幾句,或者互相揭個傷疤,他這才意識到有點不對。

    “君華,救出子衿那妮子後,可能得勞煩你給我和歌兒辦場婚禮。”

    君華挑了挑眉,“你什麽時候喜歡女人了。”

    秦歌眼下有些青黛,因為哭了一宿眼眶還有些紅腫,她咳了咳,“我們是認真的。”

    君華這一看,眼下青黛這麽重,昨晚鬧的這麽凶?

    “你們昨晚做了什麽?”

    “沒事,君華哥哥不用擔心,是不會影響到今日的計劃行動的。”秦歌以為他擔心她哭了一晚上沒睡,解釋道。

    哪裏知道這越解釋越亂,秦希也反應過來君華的神色因何而變幻,別開臉憋著沒笑出來。

    君華神色詭異的移開目光,“還是要節製些。”

    “原來沒有過這種事,偶爾一次也不會傷身,所以君華哥哥真的不用擔心。”秦歌眨了眨眼睛衝他一笑,過去自己哪會脆弱成這樣子,一哭哭一個晚上。

    君無恨站在君華後麵,正好方才走過來,和君華一起看著秦歌,雙雙目光有些詭異。

    看這樣子,是不用擔心吧。

    因為秦希和秦歌坐了一輛車,於是北堂和雲子佩擠上一輛馬車,雲子佩聽著同行的馬車中不時傳來女子清甜的歡聲,閉了閉眸子,隱含陰沉之意。

    北堂將君華先前告訴他的消息說出來,含著三分輕佻,七分傷痛。“秦歌和秦希要成婚了。”

    “啊?”雲子佩向來溫潤的表情出現破裂,“他們可是兄妹啊。”

    “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不算親兄妹。不過這樣或許是最好的,起碼他們的取向終於正常了。”北堂裝作風輕雲淡的解釋,實則在他得知這麽個消息是,反應可不比雲子佩好多少。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過了一晚一對兄妹就要成婚,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

    “你是這麽想的嗎?”

    北堂沉默,“苦中作樂當如是。”

    雲子佩靠著身後的軟榻,舒了一口氣,“你對秦希不是完全無情,為什麽拒絕他。”

    這又不是秦歌那個木頭腦子,想這也想不明白,既然雙雙喜歡那就湊成一對,又多一對有情人的眷屬。

    “我年少就背負斷袖罵名,雖然這些年我殺了不少,但是亂嚼舌根的還是會有。要是給他這個風流雅客的第一琴師背負什麽罵名就不好了。”北堂摩挲著腰間的長劍,緩緩開口。

    “不,你隻是害怕自己再背負起那種罵名,罵你不堪汙穢。但如果你真的愛秦希,這種世俗眼光你是不會在意的。”雲子佩抬起手湊到他腰間,修長的手一提,如同提筆一樣舒雅的拔出那把劍,橫在北堂眼前,劍鋒從中心破開車簾外飄進來的一片花瓣。“是所謂——落花有情,劍無情。”

    ------題外話------

    埋下來,等著日後的虐點,雙手奉上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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