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小石頭？”牛老秀才不解地看著車寧，“不是我這個當爺爺的不願意，可小石頭到底隻是一個小孩子，咱們能指望他做什麽？”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件事情才非他不可。”

    聽到這話，牛老秀才撚了撚自己稀疏的胡須，說道：“要小石頭做什麽？”

    “吳家不是很想知道些什麽嗎？”車寧對牛老秀才說道：“下一次吳家人再來接觸小石頭的時候，讓小石頭把話透出去。”

    “難倒是不難，隻是……”牛老秀才的眉頭皺了皺，心裏有些膈應，“你要叫小石頭說謊？”

    車寧搖了搖頭，“不，牛叔你想複雜了，先不說咱們本來就沒有必要製造謊言，就算要布下迷局，我們去借孩子的口。”

    聽到這話，牛老秀才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他說道：“那行，明天一早我就讓小石頭找你去，具體要小石頭做些什麽，你來安排。”

    “好。”車寧點頭答應，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車寧說道：“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休息去吧，明天咱們還要安排出貨呢。”

    “等一等，”牛老秀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要不是提到出貨，我還真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見牛老秀才神情嚴肅，車寧也不覺正色起來，“牛叔，有話直說。”

    牛老秀才卻不答反問，“對了，東家現在可是在京城？”

    “嗯。”車寧點了點頭，說道：“前幾天剛收到東家的來信，說是在京城還有些事情要辦，估計還會待上一段時間。”

    “東家可會回藍安？”

    “這個……”車寧搖了搖頭，說道：“東家應該不會回來，不過劉琰他們倒有可能。”

    “東家不回來嗎？”

    車寧這話一出，大家的神色都有些驚疑。

    車寧說道：“放心，東家也不是永遠不回藍安來了，隻是等京城的事情了了之後，東家會去平陽新建一倉。”

    “又建倉？”牛老秀才有些擔憂地說道：“鳳凰倉不是才建不久嗎？如此，吃得消嗎？”

    聽到這話，車寧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身去拿了一張商路圖，他把圖攤開平鋪在桌上，指著平陽說道：“牛叔，我知道你的顧慮，相信東家也想到了，隻是平陽這個位置太重要了。”

    牛老秀才看著商路圖，點了點頭，說道：“要真的在平陽建了新倉，那咱們藍安和鳳凰城之間，算是打通了。”

    車寧說道：“以往，咱們藍安倉的甘草都是送到平陽和濟堂，不過那是以前，現在和濟堂已經吃不下咱們的貨了。咱們要想打開銷路，必須想辦法，要不然，倉裏的甘草一旦積壓，損失是小，咱們雁歸堂在藍安的名聲和口碑可就敗了。”

    他指著商路圖，說道：“大家看，從咱們藍安往南，翡都倒也是一個大城，隻不過藍安和翡都之前，隔著高大的藍翡山脈，山上的山匪盤踞已久，數不勝數，彼此之間又盤根錯節，往東往西也一樣。如此一來，咱們唯有北上平陽這一條路可走。”

    “要是往北的話，鳳凰城的周原既要料理鳳凰倉櫃上的事情，又要管理鳳凰城周邊的小分櫃，也沒有精力派人來平陽接應，這樣一來，再往北去就吃力了，說實話，平陽沒新倉還真不行。”牛老秀才點了點頭，“平陽開闊，又在京城邊上，商路四通八達，隻要平陽有倉，那不論要往哪運，都簡單了。”

    牛老秀才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是背水之戰呀，還是東家有魄力。”

    車寧點了點頭，他看向了牛老秀才，“東家信裏還說了鳳凰城的情況，要說起來咱們藍安倉才是第一個建的呢，咱們可不能叫後來建的比下去。”

    眾人點頭。

    車寧道：“咦，對了，牛叔，剛剛你為何為什麽這麽問。”

    “哦，其實也沒什麽。”牛老秀才皺著眉頭，“之前不是說那吳家的丫頭找我們家小石頭套話嗎？奇怪的是那丫頭問的最多的問題就是這個！”

    “東家的行程？”車寧和大家對視一眼，彼此之間，都能見彼此眼中的疑惑，“她打聽東家的行程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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