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倍的奢望,換雙倍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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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深聊。朋友跟我說,“我很羨慕現在的你,做什麽事都可以隨心所欲。有自己追逐的夢想,有自己想要的愛情。不像我,早早的就將自己逼進了死胡同。”
我苦笑不已。我又何嚐沒將自己逼進死胡同,而且是不撞南牆心不死?
我的生活和朋友的生活有點像,但又很不像。
我上完高中就沒念了。高考滿分七百五,我隻考了一半。
在所有人開啟美好的大學生活時,我義無反顧的奔赴了上海。
父母的勸說,阻攔,並沒有暫停我當時想要高飛的心。
印象很深刻,當時身上的錢加起來不超過四百。
手機用的是lg的,帶鍵盤的,除了打電話,登扣扣,什麽都玩不了。
行李箱裏,除了衣服,鞋子,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
當時,與其說我憑的是一腔孤勇,還不如說我是借著一股傻勁。
去上海的第三天早晨,我是在網吧醒過來的。
年少的時候,我不知道多喜歡待在網吧。聽音樂,看電影。
即便對麵坐的男人赤著上身,嘴裏煙霧繚繞,還罵著我幹你大爺諸如此類的話。
可是那個早上,初冬的陽光照在身上,並沒有驅散我心中的寒意,我又冷又餓。出了門,更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我隻能茫然的站在陌生的上海街頭,看著這座大而空曠的城市一點一點從沉睡中蘇醒。
李建超打來電話問我,你怎麽去上海了?人生地不熟的?
我用慣有的猴哥式幽默回道,不知道,稀裏糊塗的就來了,可能腦子被門擠了?!
似乎我們在決定做每一件事之前,都是有原因可講的。
你為什麽打我?因為你長了一張很欠扁的臉。
你為什麽罵我?哈哈,因為我是神經病!
我不想否認,當時我去上海是為了一個人。
隻不過,我與那個人很快就散了。
那個年紀的我,對愛情,還沒有太多條條框框的要求。
我隻是希望,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有個人可以攬住我的胳膊,風輕雲淡的對我說,別怕,什麽事有我呢!
天塌下來我幫你頂著!水漫過脖子我舉著你!
可是他沒有做到。
用獨木舟的話說,需要的時候,該存在的人卻不存在。該怎麽對抗,該怎麽戰鬥,都是我自己的事。隻有自己站在這,哪怕對麵是成群結隊的敵人。
不過現在說起來,我還挺感謝他的。
感謝他讓我在一瞬間變得成熟。變得不再那麽笨拙和魯莽。
這是我的優點,也是我的致命缺點。
2014年,我一個人。
平靜卻又淡定的麵臨了身邊朋友,同學一個又一個跟約好了似的結婚。
從始至終,我平靜如西湖,淡定如泰山。
在很久以前,我覺得沒有男朋友是一件很可恥的事。
沒有男朋友,意味著情人節你是一個人。聖誕節你是一個人。
在原本熱鬧的節日裏,你不能出門。你隻能守在家裏看枯燥的電視劇,然後看別人在空間上傳照片,秀恩愛。
你還不能說,秀恩愛死的快。因為人家會覺得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可是現在我覺得,沒什麽,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該來的總會來。就像該走的總會走。
我從不強求。
再來說說我的夢想。
馬雲先生曰:“夢想一定要有,萬一實現了呢?”
我曾經在微博裏看過他兩段演講視頻。一段英文,一段z文。
個人覺得,講的相當闊以,真的,不是因為他有錢我才這樣說的。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成功的背後是無數的汗水和淚水混合而成。
我的夢想是想當個作家。咳咳,好像大抵都知道。
那麽就有人問了,你到今天寫了什麽東西?賺了多少錢?
過去我會一個一個去反問,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依靠寫賺錢了?
我每天按時上班,每月有固定工資。
不寫,我晚上以及第二天依然有飯吃,有湯喝。
如果我們做任何事,都要計較我能在這件事上得到多少好處,獲到什麽利益,我們除了能得到物質上,金錢上的滿足,再無其他。
當生活中失去了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我們是不是永遠的走進了吃飯,睡覺,工作的無限惡性循環中?
下麵是我最喜歡的作家獨木舟闡述的,我為什麽喜歡寫作?
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寫作帶給我最重要的意義是什麽?
版稅?安全感?知名度和影響力?還是我追求的“自由”?
我覺得都不是,這些東西很實在,但也很空虛。我一直想,一直想,每當我抑鬱的時候,我低落,沮喪,困惑,孤獨,甚至幾近絕望的時候,我都在想這個問題。
我數年如一日,通宵達旦地對著電腦,忍受著寂寞和周而複始的挫敗感。
從少年時期到如今,我曾經相信過,期待過的所有,一一落空,一樁一件成為我不再相信,不再期待的東西。 當我從嘈雜喧囂回歸到隻能容納我自己一個人的房間的時候,我發現,那些東西都無關於人生的終極奧義,並且都很短暫。
那些徹夜不眠的日子裏,我站在命運的門外等待它給我一個明確指引。
然而,它打開門,隻給了我一個打不開的黑色盒子。
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所以我花了更多的時間繼續等待,在等待了更久之後,它終於把盒子打開,這裏麵裝著一個足以拯救我一生的禮物,那就是寫作。
為了回報這份救贖,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便是永葆赤子之心。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許許多多的自然規則,猶如植物趨光那樣,人也隻會趨近於你最熱愛的事情。
不僅是我選擇了寫作,而且寫作也選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