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計有一策宴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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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zr區萬家麗廣場,這裏一片濃厚的商業金融街的氣息,荷花路過去,有棟新開鋪的和君大酒店,常遠就在裏麵的高級廚廳上班了。

    每天趕早的第一件事,就是丟下手頭工作,去附近的銀行樓三層健身房,釋放幾天來的憋屈和憤怒,戴上分指手套的雙拳,對著超大型的多種角度人形靶不倒翁沙包,就是一頓狂轟,所幸教練教的認真,左右直勾擺拳打的眼花繚亂,又快又狠,緊接著脫光了衣服,一身成型結實的胸、腹、背、臂,看的那些女士們。桃花腮紅,脂膘肥胖患者羨慕不已。

    又是自由搏擊的摔跤運動,有氧區的動感單車、器械區的肌肉動作,每天往返的個把鍾頭健身,早餐的牛肉澆蓋飯加水,常遠已經習以為常了,而且他很喜歡身體釋放壓力後,有種活力充實的感覺!

    朝九晚五的廚廳,時間長了就容易心生厭倦。

    午後的餐點,常遠照例是助手打荷兼副廚子,幫著切一些魚翅,跟雞肉、五花肉煨一起,再放進一大壇子的湯汁裏,這個是祖庵魚翅,口感比較綿糯好喝。再不就是炒一些牛肚,切絲然後煮熟,吃起來也是香辣爽口,脆嫩好嚼。像什麽翠竹粉蒸鮰魚,洞庭湖撈的。牛中雙傑,牛舌頭割的。

    再比如蘭花鱖魚金童拜壽,食用花配一條金魚,加個人工雕刻的南瓜童子。可不叫金童拜壽麽?還有什麽白果甜澄,那是木瓜和酸橘子冒充的。什麽玉帶魚卷寒菌?常遠一度懷疑這是店裏的地參菜紫不夠賣了,特意海帶染色劑濫竽充數。對於手撕臘狗肉,一定街上撿來的流浪狗宰殺下鍋的。

    說到火鍋,就有個龜蛇火鍋,這個不假,用平常後廚裏伺養的蛇肉,和團魚一起蒸煮、油撈煎炒,上點輔助秘料就行了,保證香死你細數種種必點菜目,都是遠在他鄉的地方飯館酒樓進購的,要不和君酒店也不會力求多樣化,吹毛求疵了。

    “魏老叔,您不能一棍子打死我們吧?都是出來從事廚子的,沒必要搞尊卑等級,您這麽一弄,我們說句實在話,真不想幹了。”一個麵目善良的王雨帆,非常反感魏老叔的做法,要永遠是打荷,大家工資定死了,就沒什麽動力去堅持毫無價值的廚子工作,誰知道魏老叔一反常態,邊對著南瓜、冬瓜各用刻刀,把黃金天龍、白玉鳳凰中間鏤空了,雕的活物一般,栩栩如生。邊笑著,嘲諷的口吻說道:“誰一開始就是掌勺師傅啊?你們一個個的,都好高鷺遠。不知道這一行的水,深著呢。要讓你們都幹上掌勺的了,那我等著喝西北風!王雨帆,你是不是哪又神經筋錯了?行了,下去做事吧。晚上我有飯局,沒空理你那些廚子問題。”

    “魏德勝!人家王雨帆好心提個建議,你一句話就打發了?當我們像踢皮球那樣,爛了換新的,你他媽。怎麽不把自己當魷魚炒了?虧我一直認為你是個不拘一格、好相處的老叔子,現在看來,是個徹頭徹尾的托後門庸醫,自以為學了當了十年老廚子,要不是邵一韜老板是你侄子,你敢說?庸醫出來的,把中西方藥材拌著飯吃!能吃出和君大酒店的未來嗎?能讓和君大酒店開創新局麵,財源滾滾嗎?”

    幾句話說的如此必然,說的一般慷慨大義,直把那位魏德勝老叔說的麵紅耳亦,酒糟鼻子連著臉色青紫一塊,眼看群情。激奮,個個圍觀了過來,要呐喊助威,張曉芳還要罵什麽?讓身後膽戰心驚的好閨蜜楊玉瓊拉住了:“算了算了,你跟一個老人吵什麽?他就是仗著他侄子是和君老板,欺負你還用跟你商量”

    “那不行!上月工資他拿的全是我們的回扣,這筆賬翻過去了?沒門。”一旁同樣義憤填膺的舒雅梅厲聲道。

    “是啊!你給個交代。怎麽說都是我們在撐著招牌菜”

    “靠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嗎?沒我你早卷鋪蓋滾蛋了!”

    “不是一個鍋裏吃飯的,早踹老窩了。勞資特麽那麽個西式糕點廚子,跟你攤牌了”

    個個頭戴白高圓帽子,全身白色廚師服的張廷亮、趙陽傑和周帥鵬,一位抄著大掌勺,一位戴著保鮮膜手套,另一位挺腰凸肚的咬根雞腿。大夥兒七嘴八舌聲音討伐著,逼得老叔魏德勝陰沉著臉,手指著直跺腳,臉不改色罵道:“別以為仗著你們人多,會炒會蒸煮會煎炸,我還就告訴你,傳統湘菜麵前,你們這些蒸魚燜雞烤鴨子的,屁都不是!看什麽看?我一句話叫邵一韜過來,把你們挨個開除了!得罪我都是死路一條!一群毛沒長齊的丫頭臭皮蛋。哦喲”

    一句好痛、我靠,魏德勝老叔捂著啤酒肚,手抓著屁股兜,表情難忍極其扭曲的誇張形態,一步又一步,立馬奔廚廳後院那個公共廁所去了,眾人你望我我看你,都笑了,整個廚廳都在回蕩他們的竊竊私語和笑聲。

    忽然,常遠趁他放茅的時候,手腳加快,往那口平鍋裏的口味蝦、口味蟹撒了一些黃****,紙團拿去燒成灰了,又一個抽東西動作,悄悄掀開高級電飯煲,裏麵赫然是一層層相隔開的蒸雞、熟鴨、細顆人參棗飯、八寶蒸粥,他趕緊往裏倒完一小瓶烈酒,瓶子扔進了垃圾筒,跟著把一口玉瓶遞給同樣憤憤不平的周帥鵬,說:“帥鵬鵬,紅燒肉、煲仔飯這兩份你多勺點水,作用更大!別忘了往裏麵兌醋啊”

    所有餐車準備就緒,由他帶頭推出去,在偌大宴廳一般的各層樓開始揭了號碼牌,擺完一個餐車又一個餐車,直至所有餐車發放完畢,都是先前推薦的招牌菜。廚子服務員上樓到下樓,乖乖回到廚廳或者前台招待去了。那些少說一百多位的會客早就筷碗均蘸,有說有笑,有要事相商的,也有哢擦拍照的。

    “這事有譜沒譜啊?我眼皮跳的老厲害,感覺不是好兆頭。”探頭張望的周帥鵬咂巴著嘴道,口水飛沫抹了一把中分頭。

    “不會犯事吧?常遠你出的餿主意到底行不行啊?別到時候老叔沒被趕跑,先把我們套進去了。”舒雅梅略微擔憂道,神色隱約有一絲不安。

    “怕什麽?那東西吃了,人畜無害!警。察也找不著把撇,隻會懷疑是魏德勝這個老廚子幹的,罪名說不定是謀財害命媽拉個巴子的,憋老長時間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他把你們當皮球踢來踢去,我看不過眼,就要搬倒老廚子!不垮也得認輸”常遠陰險的口吻說道,繼續盯著外麵宴廳裏的事態發展,心中好似一塊石頭懸的老高。

    過了午飯時間,一聲慘叫從樓上傳下來,緊接著樓下那邊也傳來一連串傲傲叫,清慘聲音裏夾著一絲飄飄欲仙的興奮,幾人四男三女尾隨常遠過去一探究竟:樓上樓下集體躺槍了。有的中年捂著喊拉肚子,有的學生樣快要拉稀了,也有的女士直接。嚇尿再看經商模樣的,那下麵立起了老大一截,對著豐乳肥臀,差不多同樣發。春的夫人,嘿喲嘿喲趴上桌子了。

    拉稀、拉肚子、大小便失禁、性。衝動發作、出虛汗、胃口難受等等不一而足,都是典型的想拉肚子和跑廁所,眼前一幕太讓人意外了,集體拉稀上廁所,一副人畜無害的吃了宴食造成的便秘現象。

    計劃奏效!常遠略微滿意的招呼廚子一起和服務員,像戰地醫院抬擔架,把一百多號男女老少送出和君大酒店,一時間亂糟糟的,撥打著手機叫來救護車輛。不一會兒,外麵警笛聲響,兩輛警車停在和君大酒店門前,現場考證做筆錄,帶走了十幾個疑似犯事的本店員工。

    一個星期後,相安無事的他們追著常遠問長問短,話題最多的自然是他怎麽能一下子搬倒了頑固的老師傅?還能嫁禍給魏德勝這個老叔,其中那些藥哪裏來的?非處方都不給賣,你一個廚子淘沙似的,一淘淘到了足以讓魏德勝那家夥卷鋪蓋滾蛋的藥方,周帥鵬拽著常遠胳膊問著,一臉洗耳恭聽的樣子:“快說快說!你用的什麽方法?一百多號人集體躺槍。”

    望著大家殷切的目光,又看著周帥鵬。常遠訕笑道:“你們應該知道那東西,就是治病用的巴豆瀉痢藥,這些處劑方是大藥房都有賣。還有雄黃酒是老廚子自己家存的,再一個就是。******,成人專賣店就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