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播報裏——觀眾朋友們早上好，下麵播報最新消息：自今年八月起，從源頭上規範統計調查活動開始，對地方政。府以及各級有關部門在統計上造假、嚴重失實不予糾正等情況，給予負責人嚴厲處分並予以通報。個人異地本行櫃台取現，暫停收取本票、匯票的手續費、掛失費、工本費。互聯網、大數據等專利申請可請求優先審查。未取得登記證的農藥，按假農藥處理；重點整治非法一日遊，app用戶注冊，未經用戶同意不得收集個人信息。戶籍改革全麵推進，軍人鐵路出行依法優先

    車行途中，一車座位的人似乎有一半在玩手機，耳朵側聽著，那是在嗅車裏播報返回來的信息，不過多數一副漠不關心的冷漠樣子，內心起伏不定，都是來海上城上班滴，所以裏麵一大半有房。奴、蝸居、集體宿舍還有長期租用戶，現在先忙著朝九晚五的快節奏生活，工作滴壓力那是一言難盡，先顧著掙工資，沒空理那些潛移默化的便民服務，離八月還早著呢！

    捎帶著車客，連過了七八個站，海市車把這些人送到目的後，拖著低碳的排煙管又開動，有在文行區下的、匯徐區下來的、皇埔昌寧下來的，等到了東浦新區，那是一片磅礴大氣、雄偉壯麗卻又不失風姿卓約的現代膠合元素大城市，不論是遙遙相隔的十裏洋場街、古色沉香的民居老宅巷城，還是一望盡頭漂亮耀眼的海上江珠橋、圍著貨船或者高樓大廈的東方夜明珠，讓最後座的楊玉瓊心中頓感一陣迷茫，更讓她感到迷茫和失落的，是自己和這裏的飲食習慣還有人格格不入。

    好在十五天適應下來了，學會了海上菜還有打交道。這不，前麵一個麵善的老司機剛停下，頭也不回說：“到妖泥角落（偏僻的路）了！儂（你）們哪個轉去（回去）？老塞老四（擺腔調），我看到儂了！是不是很喜歡紮台型（要麵子，出風頭）？覅（不要）在我車上猜東裏呀猜（劃拳），趕緊下，我還得回轉（回來）。”一聽這話，那被叫老塞老四的一位車客，很不悅的看了眼，過來笑逐顏開說著：“老邦瓜（老頭）！儂開車篤悠悠的（悠閑而安穩），打樁模子（做黑市交易），投五投六（心急慌張）做什麽？衝我瞎七搭八（胡說八道），又不會少你鈔票，固末（那麽）白癡”

    “儂好，我下！不用找零頭了。”丟了二十塊進鈔票窗，楊玉瓊獨自下車去了。

    午後的陽光，多雲而蒙蒙細雨。

    由江濱名人苑進去，有一家別致的海菜餐廳。

    幹媽黃紅沈是這家老板娘，見幹閨女回來，立馬蘭花指掩嘴笑了，摟著她胳膊，眼眉一挑，指了她幹哥李木木，直說著：“玉妹，這儂幹哥木木，是李家獨子，性格有點頭皮撬（固執），見儂轉來，說什麽都要等著吃一桌蒸鵝，才肯放手開一家餐廳。”楊玉瓊瞥了眼，反過來挽著黃紅沈，說：“幹媽！有儂不就行了，我看幹哥賊頭狗腦的，對我敲竹杠（諧油），摜浪頭（講大話）。”黃紅沈笑罵著：“儂是我新收女弟子，來的十多天，會幾句海話。現如今儂要轉省城，我就放心把分店交給儂，有儂幹哥看著，天大的事都像順毛驢！”

    “不來塞（不行）！幹哥和我一樣，拎不清（腦子笨）。”楊玉瓊扭身晃胸道。

    “儂別作（嗲聲嗲氣）！我是老克靳（海上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李木木手指著氣笑道：“不好磨洋工（馬虎做事）、搗糨糊（糊弄），我看起來有點莫尋尋（木訥的樣子），跟儂一起回省城，就分店這塊做的在行！”

    黃紅沈抿嘴咬了下，對二人道：“那麽多話，捉班頭（雞蛋挑骨頭），跟我過來，看玉妹怎麽做的蒸鵝，儂就知道了！木木，轉省城儂別跟她鬥嘴，我可就這麽個幹閨女，巴不得名師出高廚呢！”李木木嗤笑著推了把鼻上眼鏡，對楊玉瓊說：“玉妹，她把儂當女兒了，儂別假姿假態（裝模作樣），到時候囧了，儂也不好回去跟儂那些朋友交待是不？”楊玉瓊白了他一眼，邊進餐廳邊說道：“儂個飯泡粥（婆婆媽媽的）！怎麽曉得我碰上辣手的事情，就洋盤（不懂行）？等著看好了，我這就拿出一手蒸鵝，讓你笑不動（意想不到）。”

    廚廳，成套的刀具應手一解開，隨著楊玉瓊在鍋灶旁掀蓋，撲鼻而來的一絲冷菜味，還沒有下鍋。她從高級別致的抽盒櫃的黑亮銀白色存櫃裏，取了一把濃厚渾重的圓形鑽板，又到冰櫃側邊欄提撈出一隻膘層薄、瘦白肉多，尖嘴爪細的黑白天鵝來，手中一把薄刃的古色金刀，有彎刃有鋸齒那種，順著腹部一劃破，隻開了個小洞，把空腹腸子洗淨後，跟著醃老白幹酒去腥，完了擺在幹淨整齊的煲湯大碗裏，一會兒拌蔥、擰薑汁、大蒜入味，還有青綠相間的辣椒、提鮮的陳年老醋一起扣進去，由天鵝嘴倒了少量紹酒，在天鵝碗裏圍上一層冬菇，筍丁，火腿，蓮子，最底層糯米飯，第二層幾勺醬油，些許白糖，半勺味精、熟青豆，一點豬油

    清水洗淨的清蒸大閘蟹，用的白糖，香醋、醬油，靠蒸熟的。麵粉捏的小籠饅頭，看起來香甜滑口、又嫩又白，那是擀麵皮做的，跟著白斬雞和蝦子大烏參、青魚禿肺，都擺在了天鵝碗兩邊，開胃菜是蔥油拌麵、鹽水蝦跟香酥腐皮卷盤盤碗碗的擺了好幾樣，兩個小時後菜就上桌了。

    她幹媽跟幹哥，筷子一夾，一個蔥油拌麵，一個香酥腐皮卷，吃的那叫一個淡定和興喜，母子倆有個共同點，就是往一塊蘸，對蒸鵝動手了，旁邊那些都海菜，不是人工喂的雞就是河裏撈的魚蝦，都吃膩了，唯獨蒸鵝這道菜還算上口，天上飛的打下來肯定好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