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運存欄車有些是省城租車公司出售的二手，叫康莊物流，不過商標換名稱了，號牌還能用，常遠領著司機們，開著二三十輛3米2或4米1的高欄貨車，長短途那種，親自開進維修中心，還是兩個區不同的修車廠，不幹別的，就噴漆。

    等出來開上高速路，目標省城各區供貨市場，麻煩來了，南二環一線、福北一環三線、西大道一個、省交線三個，都來了駐守省區的交警，還架起了電子監控，目的很明確，什麽車都可以來，就把貨車扣了，等交罰款，那意思你不給付我趕盡殺絕，管你什麽來頭？話說上麵交待的任務，交警們不敢不執行，開罰單跟過年樣，那是忙的不亦樂乎。

    接聽手機，四麵八方據說高峰期堵線了，常遠為此捏了一把汗，開著輛舊式五菱榮光，二環一線三個交線一環三線一條西大道都跑遍了，煙酒相贈又是份子錢，另外交足了罰款跟路費，把交警們樂的，趕緊喜大普奔樣，跟局領導通話了，政府官員一揮手：放行了。司機們去領取通行證，好歹車能進來了，按供貨市場路線來的。

    他也沒時間驗貨，人流區域繁忙熱鬧中手攥步話機，這光景已經下午了，不快不行呐，晚上好收網。

    司機們跟單員分成三撥隊伍

    十一個往農貿市場，三十個趕海鮮采購部，九個來超市選料，剩下的十個，跟常遠盯存欄去了，那塊出欄量幾乎概括了豬、牛、羊三種大宗肉類，不過產地小，每年15萬頭左右隻是個指標，按3萬頭至7萬頭屠宰庫存，能售賣成功的僅上千頭，主要是肉質粗糙，禁不住保鮮期，一過兩個星期低價批給肉販子散戶經營了，足甩了一百多頭，這都幾個廠子弄的，賣大宗肉類有點蝕本，隻好改銷雞、鴨、魚，年出欄那是蹭蹭往上漲，這三類總數算個50萬隻，夠賺錢了。

    貨源暫時沒有了後顧之憂，那些各個集團公司旗下派來的貨運車，有點互相殺價同行競爭的慘況，這一點常遠不敢小覷了，到約定見麵的地方叫來了一撥人，足有七十來個，這邊是偏離鬧市中心的一片空地棚戶區，大家各為其主，有些還有點閑青的，是常遠招來的兩個二道販子，練攤的肥波顧豆波，和齙牙花呂花，兩人穿一身製服，手執錄像機跟筆錄，冒充物價局巡檢員，肩章是價格調查。惹的眾人附聲嗤笑

    “哎！小常，你招兩個二道販子幹啥？這不有我們嗎？殺價都不用物價局出頭了。”是吳氏執勤室的殷隊殷寧成，光頭模樣，好不鬱悶道。

    “這你還看不出來？他不是要殺價，準備哄抬物價，讓那些奸商打起來，同時進貨的車隊越多越好。是這意思吧？常總”刀疤一臉壞笑，得意了。

    輪到常總說話時，有人湊了過來，是運貨商代理張二蛋，臉確實有點大餅，疑慮道：“常哥，我老覺得你這麽幹會出事的。不說這兩個假巡檢員，你光把人家貨車替換了，強買強賣，還逼那些供貨商抬高物價、坐地收錢，跟號販子有什麽兩樣？要不我們換個方式，別打劫了。”

    常遠微一瞪眼，咬牙切齒威脅著：“今天誰也別攔我！誰攔我誰就不是朋友，別以為你是運貨代理商，那些司機都奔錢來的，我下血本了。張二蛋，你這三十輛存欄車，老子強征了！你看那個光頭殷，還不是照樣瞞著吳總，接點私活？”

    光頭殷剛說了句：“哎！小常，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沒有！確實是吳總安排我跟著你來的。”

    “你閉嘴！承不承認都沒區別。”一伸手打斷了，看著表情委屈，有點怨婦被***花的張二蛋，常遠拍了拍他肩膀：“等我開公司了，一定把你從康莊物流撈出來，奪回賣身契。”

    眾人又是嗤聲一笑，顧豆波笑的腮幫都鼓起來了：“老常，你別嚇他！這孩子還小，萬一嚇出心理陰影，人家還恨你壞蛋。”

    “滾犢子！老子用不著你這起哄。”張二蛋哼了句，大餅臉不悅忿著。輪到齙牙花說話了，一嘴黃牙齙唇道：“小常啊，這事有譜沒譜？我雖然混過練攤的，也懂點物價的事，可巡檢員？說實話，有點別扭。”

    一笑皆笑，笑的最厲害的是胡子拉渣的那位，都快噴垂沫星子了，外號痞子彭簡稱彭宇，直說著：“你這樣不去當質檢員，特麽太可惜了！”

    “哎，彭宇，你別笑了，托你辦的那事咋樣了？別回頭整錯了人，還得擦屁股給人道歉啊。”常遠質詢道。

    “放心，那些貨車來路，我都查清楚了。結果你說怎麽著？還真讓你猜著了，就是餐飲文化的禹鴻宇、料理公司的薛鱷，還有那個韓北信，都旗下貨車運的，老往這跑。對了，同來盯海鮮的還有幾個刺頭，據說是錢鍾億的人，就這些了，再多的那些同行競爭的，都是新開張的個體戶，工商方麵沒有什麽後台關係”彭宇認真道。

    “這麽巧？不管那麽多了，先把蜂窩捅炸了再說。”看看時間4點30分，常遠衝所有參與人員招招手，指摘著大廈鍾表直喊著：“兄弟們啊，都注意了呀！7點之前是新聞時段，貨車換貨車，不是搶貨車！換了貨車存欄，跟他們替換貨款單！讓我們的司機先開走，這樣一來，他們不得不開我們的存欄車灰溜溜回去，都記住了啊！其他事你們一概別管，遇到反抗的，都給我攆！別把人打傷了啊下麵是換貨名單，一人一份，記熟了燒掉單子，別讓人發現了，新人跟著老手跑涅”

    喊著遞著，一人一張a4規格紙，有圖有真相，上麵的內容是：鴻宇貨運車輛，七位。薛氏老鱷貨運，存欄車九位。信天貨運，五輛。錢氏存欄，十輛。頁頭下麵還寫著特別聲明：司機互換，貨款單互換，駕駛行駛證互換，通行證互換！貨車存欄車搶換要速戰速決，不管哪一輛，看牌號、換貨換存欄跑！

    空地棚戶區飄著一落紙灰和煙灰，七十人分六撥隊伍，在常遠明確目的之後，開始執行任務了

    嗚聲一刹，在省城的海鮮采購部、鬧市中心的農貿市場、商街的超市，和屠宰場的存欄供銷廠，悉數停下了各自為主，交叉排隊的貨運存欄車輛，粗略一算，信天貨運的九輛，老鱷存欄的十五輛，鴻宇貨運的十輛，錢氏存欄的二十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