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拔出釘子(五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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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春樹慘叫一聲單膝跪在地上,臉上神情痛苦糾結,半天都沒起來,一旁的於鳳蓮尖叫一聲,忙上前想要扶起他,拽了半天也沒能拽起來。

    貝思甜這一腳踢在了他的膝眼穴上,直接便給他踢麻了,想要站起來,還要再緩一緩才行。

    “小寡婦,你敢動手打人?”於鳳蓮瞪著眼睛,一副要吃了貝思甜的樣子。

    “行了!”

    一直沒開口的木匠劉斷喝一聲,瞅了於鳳蓮一眼,於鳳蓮頓時蔫了下去。

    剛才的那些話木匠劉都聽見了,最近的一些傳聞他也聽過,所以這時候他對貝思甜說道:“小甜兒,你嬸已經這樣了,你就用你的辦法吧。”

    楊五郎沒辦法了,在靠山村,他們也沒人能指望,至於鎮上的衛生所,木匠劉是連考慮都沒考慮的。

    見貝思甜不說話,劉春雨以為她因為她哥的事情生氣了,哀求地說道:“小甜兒,求求你救救我娘!”

    貝思甜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劉春樹而怎麽樣,轉頭看向楊五郎。

    “雙水村有個叫李潤田的,我倒是認識,不過到底是人家吃飯的家夥兒,能不能借過來,我沒法保證。”楊五郎說道。

    “不管怎麽樣都得去一趟,我跟楊老弟一起去。”木匠劉愁眉不展地說道。

    木匠劉臨走的時候警告了劉春樹和於鳳蓮一番,怕他們耽誤事。

    劉春樹的膝蓋麻過之後就是疼,現在還疼的直抽涼氣,還真沒膽子再去找貝思甜麻煩。

    他先前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了,那木板就那麽釘在他娘身上,明晃晃地提醒著他是他害了他娘,他差點沒瘋了。

    話說回來,這死丫頭腳勁也太大了!

    被貝思甜這一腳踢得冷靜了一些,劉春樹也沒那麽暴躁了,於鳳蓮冷哼一聲,幹脆轉身回了屋。

    劉春雨坐在炕上照看著她娘,劉春樹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又是焦慮又是後悔又是害怕,百感交集。

    不多會,劉春雨忽然驚呼一聲,“小甜兒,我娘身體咋這麽涼!”

    劉春樹一聽,忙站起來跑過去握住他娘的手,果然是涼的!

    貝思甜輕輕摸了摸張玉芝頸下的脈搏,說道:“隻能盼著他們快點了。”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劉春雨眼淚嘩嘩地便流了下來,一旁的劉春樹也嗚嗚低聲哭起來。

    貝思甜沒有多解釋,張玉芝現在的狀況不怎麽好,他們若是再不回來,人恐怕就不行了。

    以她現在的精氣神,還沒有辦法僅依靠玄符吊住人的一口氣,若是有五百年以上的人參還能勉強吊住一口氣。

    沒過多久,便聽見大門響動,楊五郎和木匠劉回來了,他們將銀針交給貝思甜,看見他們這種天氣滿頭大汗的樣子,想來是跑著去跑著回的。

    “老李好說話,將銀針借給我們。”楊五郎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

    “春雨,點上油燈。”貝思甜說著,將針包打開,“把她上衣撕開。”

    劉春雨連忙將油燈點上,一旁的劉春樹稍一猶豫,便拿起針線筐中的剪子開始件衣服。

    貝思甜拿著細如發絲的銀針從燈苗上劃過,然後一一攆入張鳳芝胸口周圍的穴位上。

    貝思甜的手法極為嫻熟,楊五郎雖然不太懂針灸,卻也看的入了迷。

    “用半碗清水,將這藥粉化開。”貝思甜將一個小紙包遞給劉春雨。

    不等劉春雨接,一旁的楊五郎忙接了過去,“我來我來!”

    劉春雨跟在楊五郎身後去拿碗了。

    待符粉化在碗裏,貝思甜道:“我要取出釘子了。”

    聽她這麽一說,包括楊五郎在內都緊張起來。

    “給你紗布。”楊五郎將兩個包著棉花的紗布遞過去,這是貝思甜之前要的。

    貝思甜點點頭,將兩個紗布包放在趁手的位置上,一手握住木板,另一隻手按住周圍的穴道,一用力將木板拔了下來!

    一股鮮血隨即湧了出來,濃鬱而鮮紅!

    劉春雨低呼一聲,忙用雙手捂住嘴巴,忍不住哭泣起來。

    木匠劉和劉春樹站在後邊,於鳳蓮站在最後,都緊張地看著。

    貝思甜拔出木板之後,另一隻手迅速拿過紗布包使勁按住傷口。

    楊五郎將帶著釘子和血的木板接過去放在一邊,忙從劉春雨哪裏斷過藥水,等著貝思甜的指令。

    紗布包沒有能完全止住鮮血,紅色很快暈染紗布包,貝思甜沒有鬆手,將一包打開的符粉預備好,在差不多的時候,抬起紗布包,將符粉悉數撒在上邊。

    符粉立刻混入湧入的鮮血當中,貝思甜將第二個紗布包壓在了傷口上。

    楊五郎緊緊看著,剛才拔出釘子的時候流出的血少了很多,這肯定得益於針灸穴位,不過這樣下去,張玉芝依然還是會沒命。

    第二個紗布包很快從底部開始向上暈染鮮血,楊五郎看的心中惋惜不已,這是沒能止住血!

    不過很快的,那血剛暈染上來速度便慢下來,不到紗布包的一半便停住了。

    “止住了!”楊五郎驚喜地說道。

    後邊的木匠劉等人大大地鬆了口氣。

    “還沒完呢。”貝思甜沉聲說道,“藥水拿過來。”

    楊五郎忙將碗遞過去,貝思甜輕輕揉著張玉芝的喉嚨,促使她將符水吞咽下去。

    楊五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手法,看的聚精會神,卻是不得要領。

    符水喂得不快,卻依然浪費了一些,不過大部分都下了肚,至少張鳳芝的命算是保住了!

    “身體還是涼的!”劉春雨急道。

    張玉芝的呼吸很是微弱,不過貝思甜的手時不時放在她的頸下脈搏上,已經逐漸恢複平穩。

    楊五郎幫著將傷口清理了一下,然後用紗布纏好,貝思甜在裏邊裹了符粉,可以促進愈合,防止感染。

    “那個不用擔心,我給你們開幾副藥,配合著我給的藥水喝下去,按時換藥,等呼吸平穩了,用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的。”貝思甜說道。

    木匠劉一家都沒有想到貝思甜真的將人給救過來了,想起剛才拔釘子的場景,就覺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