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杜春梅(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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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根釘子很長,看著插進心髒,其實距離心髒還有一些距離,沒有傷到要害,否則以貝思甜現在的精氣神,想要讓張玉芝的生命體征恢複,恐怕還要多費一番手腳。

    一看老娘真被救過來了,劉春樹還能說啥,拿著貝思甜給開的藥方子跑雙水村抓藥了,周圍幾個村子,就那邊有個中藥鋪子。

    楊五郎將聽診器按在張玉芝的胸口上,換了幾個地方,發覺心跳比剛才強勁了不少,也平穩了很多,嘖嘖稱奇,抬頭道:“以前你不顯山不露水的,真沒想到醫術這麽了得,小甜兒,楊叔真是佩服啊!”

    “隻是看上去嚇人罷了,那根釘子並沒有插進嬸子的心髒,不然我也是無能為力的。”貝思甜笑著說道,真要插進心髒,或許上輩子全盛時期還能有辦法。

    貝思甜又再交代了這段時間的注意事項,便回家了,楊五郎也跟著一道走了。

    路上楊五郎又再讚了一番貝思甜,貝思甜隻得將原主的父親拉出來擋一擋。

    “虎父無犬女!那時候貝大夫就是遠近聞名的大夫,現在小甜兒也要成為遠近為名的大夫!唉,幸好幸好,即便明珠蒙塵,也終有露出光華的一天!”楊五郎感慨道。

    楊五郎是上過學的,在村裏除了有數的幾個人,就數他有文化,他受過的教育,不比羅安國低,雖然當時受到政策的影響沒有上過大學,可之後的自學,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貝思甜回了家之後,便將前後的事情都告訴了秦氏和羅安國,兩個人大感欣慰。

    “你小時候經常和劉春雨玩在一塊兒,那時候張玉芝對你還挺照顧的,要不是後來杜扒皮……”

    “行了行了,說那幹什麽!”羅安國打斷秦氏。

    雖然對原主小時候的記憶不是很清楚,但是貝思甜知道秦氏要說什麽,要不是杜春梅的緣故,原主大概也不會變得如此怯懦,連和人說句話都不敢。

    羅安國不願意說起那些事,秦氏也就不再說話。

    貝思甜笑笑不語,練了會字,就準備去放羊了。

    羅安平沒跟著,因為昨天大字沒寫完,今天被罰多寫兩張。

    貝思甜趕著羊往北坡走去,過了村口小橋,便看到不遠處樹底下站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穿著一條時下流行的大喇叭褲,上身穿著黑色皮夾克,也是時下城裏流行的那種,腳上踩著一雙小皮鞋,頭發還燙了個小卷。

    這一身流行的打扮,讓不少路過的人都注目。

    “哎呦,我說那是誰啊,那不是杜扒皮嗎!”一個媳婦仔細打量那女人一番,忽然驚呼一聲。

    因為這一聲喊,便又更多的人看向那邊。

    貝思甜一怔,仔細看了兩眼,的確和原主印象中的人很相似,隻不過那時候杜扒皮和村裏的婦女沒什麽兩樣,都是藍褂子灰褲子外加一雙布鞋,偶爾穿個花色,也算是鮮豔點。

    如今杜春梅好像換了個人,活脫脫一個從城裏來的女人,看的一眾人眼球都掉了下來。

    杜春梅臉上還化了點淡妝,嘴上塗著紅嘴唇,別說有多顯眼,看見周圍人看著她,她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微微仰著下巴,踩著小皮鞋就走了過來。

    杜春梅似是在享受周圍人豔羨的目光,她走到貝思甜跟前,好幾年不見,這死丫頭倒是長得水靈點了!

    “甜甜,不認得我了?”杜春梅兩條描過的柳葉眉微微挑了挑,紅唇一張一翕,笑著說道。

    貝思甜不知道為什麽,胃裏有些翻騰,她覺得出現這種症狀,和她對自己的稱呼有很直接的關係。

    “有事嗎?”貝思甜沒說認識,也沒說不認識。

    杜春梅上揚的嘴角微微收斂,見周圍人都在,她又在上揚幾分,“這孩子,這才幾年了,都不認識你姨了,來來,我們那邊說說話,這幾年姨去了市裏生活,所以一直都沒回來看看你,你是不是怪姨了?”

    她這話說的聲音很大,周圍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市裏一般都指的青州市,聽見杜扒皮居然去了市裏生活,又是驚訝又是羨慕,當然,嫉妒的也不再少數。

    又再收獲了一眾人豔羨的目光之後,杜春梅心中更為得意。

    貝思甜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既然是來找她的,肯定是有事,與其什麽都不知道,倒不如第一時間知道的清楚比較好。

    所以貝思甜一點沒逃避,點點頭跟著她去了一邊的樹底下。

    周圍人雖然和杜春梅一個村的,但也分熟悉和不熟悉的,在場的都和她不熟悉,也沒人上前搭話。

    見離得人遠了,杜春梅臉上笑容淡了幾分,上上下下將貝思甜打量一番,好似審視什麽貨物一般。

    “幾年不見,死丫頭長肉了,看來在婆家過的不錯啊!”杜春梅紅唇彎彎,眼裏卻沒有多少笑意。

    貝思甜默然不語,這種沒營養的話,她實在懶得搭茬。

    “呦嗬,不但長肉了,看起來脾氣也沒少長,見著我都不知道叫人了,啊?”杜春梅皺了皺眉頭。

    貝思甜見她怎麽也說不到重點上,提醒道:“找我到底什麽事?”

    杜春梅又再上下打量她一番,這小丫頭見著她眼神不閃躲了不說,連說話都硬氣了,以前什麽時候敢跟她這麽說話?

    杜春梅手有些癢癢,習慣性地就想給她兩個耳刮子,轉念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手指頭動了動,忍著手沒抬起來。

    “瞧瞧你,幾年沒見就生分了,你姨我這不是發達了,這才想到你,來接你去享福去嗎!”杜春梅笑道。

    貝思甜挑挑眉,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事實證明,太陽是不可能從西邊出來的!

    “什麽意思?”貝思甜問道。

    杜春梅臉上的笑容更濃,看了看周圍,見一些人圍著不肯走,卻也沒有靠近,這才說道:“姨前段時間才知道,羅旭東那個短命的死了,你居然當了這麽多年的寡婦!瞧瞧人家二十歲的女人,那娃娃都可以去打醬油了,再看看你,唉,這都是姨的錯,當時走的匆忙,也沒顧上你,現在姨給你找了個好人家,可比羅二家這一家子強多了,人家在市裏不但房子,還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