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原路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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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彩月和楊天朗在那大石頭後麵休息了好一陣子,兩個人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楊天朗實在坐不住了,衝著楊彩月說道,

    “姐,我快餓死了,咱們還是快點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嗎?我走也走不動了。”

    “是啊,天朗,我也餓壞了,可這周圍哪有吃飯的地方,都是荒山野嶺的,也沒有什麽長果子的樹。”

    “哎,姐,你說剛才那條大河裏邊有沒有魚啊?我們到河裏去抓幾條魚在岸邊烤烤吃吧?以前我在陳家莊後山河邊和元寶烤過魚的,焦黃酥脆的,聞著別提有多香了,再拿點鹽巴往上一撒,那滋味,哎。。。。。。”

    楊天朗說著口水不禁地流了出來,連那楊彩月此時腦子裏也聯想到了吃烤魚地那幅情景,嘴裏也不禁口水泛濫,隻是礙於女孩兒家的矜持,不好顯露,強行將口水咽了下去,對楊天朗說道,

    “那條大河如此寬闊,而且水流湍急,即便有魚,我估計也是相當難抓,況且那幫大悲寺的追兵也不知道是否還在河邊轉悠呢,過去有些危險。不如我們還是找個小飯館吃點家常飯菜填飽肚子吧。”

    “姐,這個時候上哪去找小飯館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前麵的路通向哪裏我們也不知道,萬一再走上一天半天的還是不見村鎮,那我們不都餓死了。”

    楊彩月一聽楊天朗分析的也對,便又思索了一下,忽然眼中一亮,計上心來,又對楊天朗說道,

    “天朗,不如我們學學陸豪那一招聲東擊西怎麽樣?”

    “聲東擊西?陸豪的哪一招是聲東擊西啊?”楊天朗不解地問道。

    “就是陸豪跑到青雲縣之前,那裏不是有個岔路嗎,陸豪故意讓那茶博士看到他往那泉水鎮跑去,而其實那陸豪隨後又繞到去青雲縣的路上去了,讓咱倆好一頓找他那次啊。”

    “哦,那次啊,哼,陸豪這小子確實鬼主意挺多。那你打算學陸豪,是怎麽個學法啊?”

    楊彩月微微一笑,說道,

    “天朗,我想大悲寺那群追兵此刻肯定是繼續往那大河的前方去尋找水淺或是有橋的地方,準備趟過河來繼續追捕我們。我們此時卻並不繼續往前走,而是按照原路返回,用風馳術跑過河去,再向那青雲縣的方向往回跑,這樣就讓追我們的那幫人撲了個空。我們還可以很快找到飯館吃個午飯,然後再朝著陸豪逃跑的方向繼續追蹤陸豪,豈不是一舉三得!”

    楊天朗聽罷,也是眼睛一亮,高聲讚揚,大誇楊彩月聰明絕頂,又說道,

    “姐,你說咱住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都十幾年了,怎麽從未覺得你竟然如此聰明啊?!”

    “哼,那是你有大事從來都不找你師姐我,你去找師傅,師傅就直接給你解決了。你要是早一點問我,說不定你早就發現你師姐是如此的聰明伶俐,智商超群了。”

    “哈哈,姐,說你胖你還立刻喘上了,誇你一次,你至於這麽興奮嗎?隻是我還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如果我們朝返回青雲縣的方向跑,那不正好碰上從那青雲莊會場上出來的各門各派的眾人了嗎?那到時他們人多勢眾,我們豈不是更加危險?”

    “天朗,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師傅曾經說過,小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那幫武林人士肯定不會想到此刻我們還會在青雲莊附近出現,隻要我們到了人多之處,走動之時言行舉止注意一點,別人一般不會輕易發現我們的。”

    楊天朗思索了一陣,覺得也是這麽回事,此刻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便站起身來,跺了跺腳,感覺一下腿部還酸不酸。忽然眼角看到了頭頂耷拉下來的紅發,心中一驚,忙問楊彩月,

    “姐,那我這一頭紅發怎麽辦啊,帽子在青雲莊內被陸豪給扯掉了,我這個樣子回去豈不是太顯眼了嗎,人家一眼還不就認出我來了嗎?!”

    楊彩月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說道,

    “對啊,這個問題我剛才怎麽沒想到呢,這一頭的紅發確實太過顯眼,剛才在會場之上這麽多人也都見過你這一頭紅發了,怎麽辦呢?”

    楊彩月緊皺眉頭考慮了一下,說道,

    “這樣,天朗,我們先往回走著,如果半路上遇到過路的人,把他們的帽子搶過來一頂先戴著,如果實在遇不到過路的人,我們就找個破布,實在不行你就把內衣撕下一塊來,把頭發包住,就說你得了頭癬,頭上不能見風,帽子被風吹跑了,所以才拿塊布包一包。”

    楊天朗覺得楊彩月說得這個方法太過簡單粗暴,實在有些牽強,但自己一時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也隻能暫時如此處理。

    “好吧,姐,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們還是快點走把,再呆一會我估計餓得連跑過河的力氣都沒有了。”

    二人起身整理一下衣著,便朝著那大河的方向原路返回。一路上也是不住地留意四周的情況,看大悲寺那幫金剛護法有沒有追過來。

    不久二人便跑到了河邊,藏在離岸邊不遠的樹叢裏仔細觀察了一陣之後,發現對岸確實沒有其他人看守,二人這才放下心來,運起風馳術中的“踏雪無痕”,跑過河去,繼續向這青雲縣的方向前行。

    此時是剛過中午,太陽仍然高高掛在中天,光照依然強烈,二人跑了這一路,別說行人了,連個動物也沒看見,這眼看就要快到城郊了,楊天朗心裏著急,心說,

    “眼見進城了,連個人影也沒見著,難道真的讓我把內衣撕下一塊包住腦袋嗎?這大熱天的真是既難看又難受。”

    楊天朗腦子裏正琢磨這事呢,忽然聽得遠處另一條進城的道路上,人聲嘈雜,喧鬧不絕,少頃,浩浩蕩蕩地走過來一支隊伍,看人數大概有百十號人,隊伍中大部分人的衣著全是一個顏色----一身雪白,原來是一早出城送葬的隊伍,此時正在往城裏返。

    楊彩月一見此情況,怕被眾人發現,趕緊拉著楊天朗躲進旁邊的樹叢裏,觀察著這支隊伍的情況。

    隻見那隊伍的最前麵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獨自抹淚,有的互相攙扶,唉聲歎氣,一路之上哭哭啼啼的,應該是死者的家屬。家屬後麵是一群吹鼓手,手裏拿著嗩呐等樂器,大概二十來個人,此時也不吹奏了,在後邊邊聊著天邊走著。中間是一群和尚,穿著暗黃色的僧袍,大概有三四十人,仍然在齊聲念著超度死者的經文。最後麵看樣子應該是過來幫忙的人了,有的拿著簍子,有的拿著食盒,有的肩膀上扛著幾個幡兒,在隊伍後麵稀稀拉拉地走著,還不時有說有笑的,完全不在乎這喪事的氣氛。

    楊彩月看著這支隊伍慢慢地向城裏走去,覺得此時是個好機會,可以趁機混入城去。便轉過頭來想對楊天朗說說自己的想法。一扭頭,見那楊天朗此時也正在瞧著自己,一臉的難受的表情。自己還未開口,這楊天朗反倒先說話了,

    “姐,你別告訴我你不會是想把這些穿孝袍子的衣服扒下兩件來,讓我們穿上吧”

    “對呀,天朗,你怎麽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啊,我就是這麽打算的,這可是個很好的隱蔽的方法啊。”楊彩月的表情喜上眉梢。

    “哎,打住,打住,我可沒跟你想到一塊去,我隻是猜到你肯定會這麽想的,你還果然還是這麽想了!”

    “天朗,別耽誤時間了,這個時候就別挑三揀四的了。我們穿上這孝服正好可以偽裝一下,一會等這幫人進城後,我們就更沒有機會了,難道你不餓嗎?”

    楊天朗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覺得再不吃飯都可能會餓昏過去,又看了看這幫穿著孝服的人群,一身雪白,浩浩蕩蕩,感覺還是有些瘮得慌,最後權衡了一下,對楊彩月說道,

    “好吧,那就聽師姐的,穿就穿把,希望師傅知道後不要生氣,什麽時候動手?”

    “扯什麽師傅啊?你我不說師傅怎麽會知道?聽我口令,看到拖在最後那兩個人沒有?等他們走近之後,我們就上前動手,把他們打暈之後拖到附近的樹叢裏去,我們再換上他們的衣服,然後跟著這個隊伍混進城去。”

    走在隊伍最後麵的是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兩人邊走邊聊著天,

    “哎,你說這張大官人年紀還不到四十歲就一命歸西了,真是人生無常啊。這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裏一堆財產該如何處置啊。”

    “嗨,如何處置就用不著你費心了,人家家大業大的,自然有人幫忙打理,隻是我挺替這張員外可惜的,聽說這張員外是中午在別人家裏喝醉了酒出來,不知怎麽的就跟個賣西瓜的吵了起來,那賣西瓜的火氣可不小,三說兩說的就抄起那西瓜刀把這張大員外給捅了,等送到醫館的時候人就沒氣了,唉,可惜啊。”

    “唉,是啊,這張員外平時就是好喝酒,逢酒必喝,逢喝必醉,逢醉必是嘴上無德,我估計若不是這張員外說話太過難聽,這賣西瓜的也不會跟他置氣,從而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說啊,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嘴上無德,自招禍患。做人還是謙讓一些為好,得理要饒人啊。”

    “說的是啊,若是沒有這檔事兒,張大官人還是張大官人,賣西瓜的還是賣西瓜的,可如今呢,張大官人一名嗚呼,賣西瓜的秋後問斬,二人地下若是相見,不知會不會後悔當日那所作所為。隻不過是為逞一時口舌之利,到頭來又有何意義呢。”

    二人在這後麵聊天聊得唏噓不已,漸漸地離著前麵的隊伍越來越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