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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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豪在飯館吃飯,咋咋呼呼地要先給錢,這酒樓的東家見這人非要先給錢哪有不收之理,便站住一旁等著。隻見這陸豪大大咧咧地從懷裏掏出錢袋往這桌山一扔,隻聽得這袋中“嘩啦”一聲,看來這錢袋裏還是有不少銀子的。陸豪又拿起這桌上的錢袋說道,
“你剛才說多少來著?”
這酒樓的東家沒有說話,反而望著這錢袋發起愣來。陸豪見這人不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錢袋瞅,陸豪也向自己的錢袋望了望。自從這錢袋在那青雲縣被陸豪順來之後,隻顧得每次花錢時直接從裏邊掏銀子,卻是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這錢袋,今日見這東家也是一直在瞅著自己的錢袋,也難免也仔細觀瞧一番。
隻見這錢袋整個袋身是用純皮製成,顏色綠中偏黃,上麵有一圈一圈黑色的花紋,那袋口附近用紅線繡著祥雲的圖案,繞著這錢袋轉了一圈,祥雲下麵還鑲嵌了一圈發光的寶石,顆粒很小,但是各種顏色都有,非常漂亮。袋口各用兩根金色軟線分別穿在兩邊,用於錢袋的收緊和拉開。這錢袋設計的非常精致講究,一看就是有錢的大戶人家裏用的錢袋。
那東家盯著這錢袋看了一會,笑著向陸豪問道,
“敢問客官,這錢袋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嗯?”
陸豪沒想到這店東家會對這錢袋感興趣,不知這東家問這個想要做什麽,便說道,
“不知您問這個做什麽啊?”
“啊,嗬嗬,”
店東家笑了一聲,說道,
“不瞞您說,我對這些造型漂亮,做工別致的小東西特別感興趣,我看到你這個錢袋做得這麽漂亮,就想跟你打聽一下你這麽漂亮的錢袋是從買來的啊?還是朋友送的啊?”
陸豪這才明白原來這人是看好這個錢袋了,也不奇怪,有錢人大多喜歡這類東西。陸豪這東西明明是從那青雲縣那個喝醉酒的人身上順來的,此時哪能明說,隻是隨口說道,
“啊,這個錢袋啊,是朋友送的。嗬嗬。”
“哦,不知您這位朋友身居何處?他住的地方可是這種錢袋的產地,可否還能買到其他類似的錢袋嗎?”
陸豪今天心情確實不錯,一見這店東家不停相問,也繼續說道,
“嗬嗬,我這個朋友啊,他住在青雲縣城裏,家裏算是比較有錢的,這個錢袋就是他送給我的。不過這青雲縣是否是這種錢袋的產地,那我就不清楚了。”
“哦,嗬嗬,您看,小哥,我這人吧,家裏有兩個小錢,平日無事之時最愛收藏擺弄這類小東西,可否讓我拿您這錢袋仔細看看?”
“哦,沒事,看吧。”
陸豪大方地將這錢袋遞到這店東家手中,這店東家拿在手裏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把這個錢袋看了個遍。陸豪看著這人看錢袋的樣子,像是許久未吃飯的人碰見美食一般,心說,
“還好這隻是個錢袋,要是別的,興許你恨不得一口把它吃下去了,再好的東西也不至於這麽看吧?!”
那店東家把錢袋拿在手裏看了許久,說道,
“好東西,好東西,不知客官您可知道這錢袋是何材料所做啊?”
“啊,這個,我對這錢袋之類的東西也不太懂,朋友送給我的,我拿著用就是了,嗬嗬。”
“是,我看你的年紀也不像是懂這種東西的人,我來簡單跟你說說吧。”
這店東家說著在陸豪的桌邊坐了下來,對陸豪說道,
“你這錢袋的皮子乃是用上好的金錢蟒的蟒皮縫製而成,因這種蟒蛇遍體是這種類似銅錢或是繡球的團花吉祥紋樣而得名金錢蟒。但這蟒蛇的身體都比較粗壯,因而這蟒蛇身上的花紋一般來說都比較大,所以說用這金錢蟒的皮做成這麽小的錢袋幾乎就看不到多少銅錢或是繡球狀的花紋了。可能您會問如果用幼年的金錢蟒的皮做錢袋不就行了嗎?那也不行,幼年的金錢蟒這些花紋在其身上還沒有長開,在這幼年的蟒蛇身上隻是一個個的大黑點,顯得比較難看。所以說要想找到像你這錢袋上有十二團繡球狀的花紋,而且這十二團繡球的花紋個個都綻開了,而且綻開的尺寸又不是很大的蟒皮,那是相當難找的。因為這野生的金錢蟒可能一生隻能蛻八次皮,蛻一次皮,這莽蛇的身體就變粗一些,蛇皮上的花紋就綻開一點兒,這就要求這莽蛇的年齡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隻有抓到在第四次到五次之間蛻皮期間的金錢蟒才有可能找到這樣的蟒皮,那是相當不容易的。而且這個時期的蟒皮的柔韌度還是最好的,因為金錢蟒剛剛成年,所以這蟒皮是既結實又不發硬,手感摸起來那是最舒服的。所以說你這個錢袋那可是相當地昂貴啊!”
那陸豪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製作錢袋的一個蟒蛇皮還有這麽多說道,對這位店東家懂得這麽多的知識也是有些佩服,說道,
“今日聽您一說,真是讓人茅塞頓開,沒想到您還懂得這麽多,實在讓我心生景仰。”
“嗬嗬,客官過獎了,讓你在這聽我瞎說了半天,都耽誤您吃飯了,這錢袋你先收好,看咱倆聊得投緣,這樣,我再送你一壺酒,就當是您讓我欣賞這錢袋的報酬了。”
“如此,那就多謝店東家了,這是給您的菜錢,您收好。”
陸豪從錢袋裏掏出半兩銀子,遞給了這中年人。那點東家笑嘻嘻地接過銀子,說了聲,
“好的,客官慢用,酒我馬上給您送來。”
然後就向後廚走去。
陸豪吃著好菜喝著好酒,感覺此時是無比的舒服愜意,雖然胸中不時傳來陣陣灼痛,但此刻也不放在心上,心想這一切明天就徹底結束了,此時還不暢飲一番更待何時。
不知不覺這兩壺酒就喝了半個多時辰,陸豪吃的是酒足飯飽。感覺這頭暈的厲害,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就是腿不聽使喚了,站起來暈暈乎乎地就要倒。先前和他聊天的那位店東家此時趕緊走了說過,扶住陸豪說道,
“怎麽樣,客官,你沒事吧,是不是酒喝多了啊?”
“嗯,好,好像是,是喝多了點,暈的厲害,嘿嘿!”
“喲,您暈成這樣就別走了,要不在我這旁邊的客棧住一晚吧,也是我們家的買賣,您看行不行?”
陸豪此時心想,反正這觀音鎮離此不遠了,也不急於這一刻,就說道,
“行,那,那就有,有勞東家你把我送過去了,有勞了。”
“嗨,你就別客氣了,來,王二,把這位客官送到隔壁客棧去,就是我常住的那一間屋子,這地方我來招呼著。”
於是陸豪就被那店小二攙扶著往外走去,這往外走的過程當中,陸豪發現那個絡腮胡子又在盯著自己看,當時借著酒勁就有些想發火,衝著那絡腮胡子喊道,
“你,你個大胡子你看什麽看?啊?從你進來就,就開始不停地盯著我看,怎麽著?小爺欠你錢了嗎?啊?欠,欠不欠你錢?小爺我有的是錢!”
那絡腮胡子一聽當時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對著陸豪怒目而視。那扶著陸豪的店小二一看急忙打圓場說道,
“各位大爺,不要發火,這位喝多了,確實喝多了,說的都是醉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嘿嘿!”
陸豪還想不依不饒地在數落那絡腮胡子幾句,那店小二一見那裏還能給陸豪機會,趕緊挾著陸豪就出門去了。隔壁就是這泰和樓的客棧,店小二把這陸豪扶到二樓房間裏,往床上一丟,這陸豪連哼也沒哼一聲,直接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陸豪忽然感覺一波冷水從自己頭上澆下,隻刺激的自己打了一個冷顫,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朦朧中感覺自己身前像是站了不少人,眼睛還未看得清楚,“嘩…”又是一瓢冷水再次澆下,這次可把陸豪完全弄醒了。
陸豪抬頭一看,隻見站在眼前的正是那酒樓裏的東家,還有那掌櫃的、店小二也在,旁邊還有幾個壯漢,有的拿著棒槌,有的拿著棍子,有的拿著菜刀,都站在陸豪身前。
陸豪想坐起來,四肢一掙紮,發現自己的手腳居然都被捆了起來,心中知道不妙,便麵帶笑臉地對這中年人說道,
“店東家,你,你這是要做什麽啊?怎麽還把我捆起來了?這種玩笑你們有錢人也愛玩嗎?嗬嗬!”
隻見那店東家一臉凶相地對著陸豪說道,
“小子,你給我老實招來,你這錢袋到底從何而來?”
說著這中年人一把將那蛇皮錢袋扔至陸豪身前。陸豪一見這錢袋,心中有些不解,心說,
“不管這錢袋有多值錢,還用得著把我捆起來再問嗎?為了一個錢袋也不至於殺人害命吧?奇怪。”
“哦,原來是這錢袋啊,嗬嗬,隻有您喜歡,你拿去就是了,這麽個小小的錢袋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用處,你拿去便是。”
“哼,小子,少在這裏油嘴滑舌的,我來問你,這錢袋可是你從一個姓張的員外之處偷來得?此人長得有些肥胖,身穿翠綠繡花袍,那日中午與你相遇之時已經喝醉了酒,被你偷了錢袋之後,你把他放在路邊大樹之下,你謊稱自己是這員外的家仆,托旁邊一個賣西瓜的替你照看著,你好回家叫人是不是?”
那陸豪仔細回憶著在青雲縣被自己偷了錢包的那位,好像是這店東家所說的模樣,隻是自己還是不太明白,心說,
“就算自己偷了這錢袋,也沒有必要這麽對待自己啊?還用得著繩捆索綁地這麽多人看著自己嗎?”
“哦,原來是這樣,這位大叔,那錢袋確實是我偷得不假,我當日急需用錢,又一時糊塗,所以才偷了這位大官人的錢袋,既然你們找到我,我自然該把這錢袋還給你們,而且這錢袋裏的銀子比當日之多不少,就當是我賠償您的損失了,你看行吧?”
那中年人此時眼眶含淚,有些悲憤地說道,
“哼,錢袋你可以還,命你也能還嗎?”
陸豪聽聞,眼睛裏露出驚訝的神情說道,
“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