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天水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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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蔣德芳一直追著那黑衣人不斷前行,無論速度多快始終追不上前麵這黑衣人,蔣德芳無奈隻得邊追邊在其身後喊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既然有膽量出手,為何無膽量露麵?難道不敢與我一戰嗎?!”

    那黑衣人對蔣德芳的叫喊仍然置若罔聞,依舊在前方不停疾馳。蔣德芳心中惱怒,拿出折扇用力按動扇柄並向前一甩,“嗖”一支扇骨從這折扇之中飛出,直奔那黑衣人後心而去。

    那黑衣人卻是根本沒有在意這背後射來的暗器,直到這扇骨快飛到那黑衣人身後之時,隻見那黑衣人身後的鬥篷像突然被風吹起一般,隨風飄動了一下,那射去的扇骨霎時間去勢驟停,反而被這鬥篷掀起的微風吹得旋轉著又飛了回來,而且速度疾快,嗚嗚帶風,向著蔣德芳麵部飛來。

    蔣德芳正在向前跳躍,忽然見這射出去的扇骨轉眼間旋轉飛回,急忙扭頭向右閃避,同時用左手伸出欲接住這飛回的扇骨。哪知這扇骨被蔣德芳用手指夾住之時,卻並沒有停止轉動,又在這蔣德芳手指之間旋轉了兩圈方才停下。蔣德芳頓時感覺這手指之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不禁停下了腳步,右手拿起夾在左手手指上的扇骨,隻見這左手食指和拇指之間已經被磨的一片通紅,食指的指肚甚至被磨掉了皮,差一點就要出血。

    那蔣德芳將那扇骨插回折扇,仍然感覺到那指上的疼痛不斷傳來。此時那黑衣人早已跑的不見蹤影,蔣德芳皺著眉頭站在房上心想,

    “這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難道是大悲寺的幾位羅漢尊者?不太可能,如果是羅漢尊者也沒必要將頭臉都遮擋起來。我幽冥教的遊魂術都追不上這人,普天之下武林之中,恐怕這人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我還是將此情況告知諸殿閻王,以後遇到此人要小心一些。”

    蔣德芳既知已經追不上那黑衣人了,便想著再回到孟府去結果了那孟鎮海,又覺得已經跑出來這麽遠了,懶得再回去。孟鎮海那項上人頭何時去取還不都是一樣,任憑這老小子想盡辦法又能逃到哪裏。所以這蔣德芳此時在房上溜溜達達的,也不知道去哪裏好。

    正想著呢,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陣陣歌聲,蔣德芳借著月光遠遠望去,隻見前方路邊有一場所,室內燈火通明,門口人來車往,男人酒醉吵嚷之聲,女人送迎陪笑之聲,不絕於耳朵。蔣德芳又在房上向前跳了幾跳,走近觀看,方才發現那門口的馬車皆是用料考究,裝飾豪華,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馬車,定是非富即貴。看那場所門口之上,高懸一塊匾額,上寫著“天水仙閣”四個字。

    蔣德芳一見“天水仙閣”四字,便知這場所原來是座妓院,但這種妓院可不是市井尋常百姓可以隨便出入的那種專做皮肉生意的妓院,而是朝廷官方開設的高檔妓院,也叫青樓,裏邊的女子絕大多數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而且由於這青樓裏的女子基本是由朝廷犯官的妻女和宮裏樂坊之中出來的女子組成,所以裏麵的女子個個容姿秀美,清麗脫俗。吟詩對酒、彈唱起舞皆是信手拈來,大部分都是精通琴棋書畫的才女,可謂是色藝雙絕。

    類似像這種的青樓之中,都有被妓院老鴇捧為“頭牌”或是“花魁”之類的名妓,往往身價標的極高,普通人見上一麵都相當困難。偏偏有些有錢的公子卻以能與這些名妓交往為榮,對其趨之若鶩,為求與這仙閣之中被稱為“花魁”之類的女子見上一麵,更是不惜花費重金,托人求情,隻盼一睹芳容。

    一到晚上掌燈時分,這天水仙閣便成了達官顯貴或是風流才子花天酒地、消遣娛樂的場所,在這裏既可與這些青樓女子吟詩作對,喝酒行令,也可觀看大廳之中歌舞伎的表演。

    蔣德芳自恃長得瀟灑風流,略通絲竹音律,又有幾分文采,也常常出沒這青樓之地。此時思索今夜正好閑來無事,不如進去走走。於是這蔣德芳在不遠處的房頂上將臉上的麵具摘下,露出一張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臉來,然後用力將這麵具捏的粉碎,丟在這房頂之上,悄悄跳下地來,向那天水仙閣走去。

    一進門,便有老鴇過來招呼,問道,

    “這位公子,快請快請,您可是好久不來了,此處是有熟識的姑娘,還是到此來聽歌賞舞的?”

    蔣德芳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扔於這老鴇,說道,

    “我隻在大廳坐坐,看看歌舞,給我上壺好酒即可。”

    “好咧,公子,你坐下稍等,酒馬上就來。”

    老鴇子下去,蔣德芳在桌子旁邊盤腿坐下,少頃,妓院的夥計把酒端了上來,蔣德芳自己倒酒飲了一口。此時,剛剛在台上輕歌妙舞的舞姬剛剛退下,一中年女子快步上台,身後引領著一位少女,隻見這名少女身穿翠綠色衣裙,略帶著幾分羞怯,低頭不語地擺弄著自己的衣襟,嫋嫋婷婷如風雨中不住搖擺的荷葉一般,慢慢地走上台來。

    待這少女走到台前,慢慢地抬起了頭。在這一瞬間,少女的絕美容顏仿佛如暗夜中的明燈一般,將這在場的坐席全部照亮。座位上的眾人此時完全呆住,倒酒的、劃拳行令的、嬉笑打鬧的,此時全部安靜下來,都在靜靜地盯著這少女的臉龐觀看,連蔣德芳這樣閱盡美女無數的風月老手也不禁將這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之中,生怕低頭喝酒的瞬間會耽誤欣賞這張無線柔美而羞怯的臉龐。

    這少女一見眾人全部盯著自己一動不動地觀看,雪白柔嫩的臉龐瞬間又紅了起來,在這翠綠衣裙的襯托之下,猶如一朵在清波中搖曳不止、含苞欲放的粉紅色荷花一般。

    隨著旁邊伴奏器樂之聲漸起,少女開始認真地吟唱起來,令眾人更加驚訝的是這少女的歌聲竟然比其容貌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歌喉清澈圓潤,歌聲婉轉嘹亮,仿佛將這屋內的一切雜音盡皆掩蓋,將一切事物盡皆穿透,震徹人心。甚至連那伴奏的琴弦、蘆管都難以為繼,感覺要崩斷破裂一般。

    一曲唱罷,客座歡聲雷動,讚聲不絕,尤其是坐在蔣德芳旁邊的這位年輕公子,叫的最是起勁。正當這少女要施禮下台之際,旁邊這位公子站起身來,說聲,

    “姑娘且慢下台,在下有話要說。”

    那台上轉身欲走的少女頓時一愣,忙又施了個禮道,

    “不知公子有何話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