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十五話 我們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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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之間不停的相互屠殺,人類與魔物之間,人類與人類之間,不斷不斷的相互攻擊,最初的理由是什麽呢?不清楚,隻知道現在的理由是,不戰鬥就會死亡、就會失去、追尋的東西永遠也得不到。

    害怕嗎?當然的,一開始的時候,很多人第一次戰鬥的時候都十分恐懼,明明眼前是不可能贏得了的敵人,為什麽還要上前?除了送死以外還有其他什麽意義嗎?不清楚呢……

    我是白魂紫雲,一個非魔物、非亞種、非人類的未知存在,我對戰鬥有著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殺戮讓我興奮,無論是和人類還是其他任何生靈,我都想要看著他們生命消逝時的樣子,隻是很多時候,鮮血的味道時常讓我感到寒冷。

    現在,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是:這個世界既不正確,也不美好,幻想和妄想和這個世界並不相配。

    …………

    艾茲露亞緩緩從空中落到地麵上,見青羽一動不動的躺在石堆中,應該已經是掛掉了,也就隻剩下紫雲一個人?……未知了,雖然是個能夠抵擋所有物理攻擊,但是卻沒有辦法抵擋域力傷害的廢物……?

    不知何時,紫雲的脊背上除了一隻巨爪,又多出了一片類似於劍刃的漆黑之物,大概有著個一米五左右。艾茲露亞臉色居然露出了一絲恐懼,少年那空洞的眼神就如同惡鬼一般,絕對的黑暗,沒有任何情感的冷漠,不會憤怒也不會哭泣。

    “……”紫雲沉默著抬起了拳頭,艾茲露亞不明白紫雲這是幾個意思,雖然他血脈覺醒後**力量一度增強,但是紫雲的年紀太小,**力量根本就不成熟,雖然艾茲露亞的身體……也不成熟,但是紫雲的體術很難……

    嘭!!!

    軟綿綿的拳頭輕輕打在艾茲露亞臉頰上,一瞬!紫雲的速度在一瞬間提升到極為恐怖的程度,艾茲露亞根本來不及防禦,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直接被砸入大地中!

    “可惡!該死的蟲豸!”艾茲露亞迅速爬起,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她很難想象,明明之前都是一個個垃圾一般的存在,現在怎麽會隻是一擊就能讓她感到如此疼痛,而且還被打出血來了!?

    “去死、去死、去死!!”艾茲露亞瘋狂的怒吼著,雙手抬起手掌對著紫雲,她要用域力脈衝直接把那個怪物轟得連渣得不剩!

    轟!

    域力脈衝的攻擊範圍和力量都十分驚人,那完全顯露五尾實力的脈衝,足矣移平一座小型的域城,四周的土地也被席卷而起,整個夜空在印照得如同白晝。

    紫雲臉龐依舊毫無表情,脈衝迅速靠近,紫雲隻是悠悠抬起右手,輕輕招了招,左脊背上的劍刃猛然射出,與艾茲露亞的脈衝迎麵相撞!

    小小的漆黑劍刃麵對脈衝時,就像是一隻獨木舟麵對吞沒天地的海嘯一般,看上去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但是……獨木舟擊破了海嘯!誰也無法阻擋劍刃的行進,巨大的脈衝遇到劍刃時直接被衝散而開!

    “怎麽可能!?”

    任憑艾茲露亞如何加強域力的輸出,那劍刃居然沒有一絲停止前進的意思,就連速度都是保持不變!直指著艾茲露亞射來!

    不可能!那到底是什麽怪物!就算是亞種的始祖也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可惡!

    雖然不甘,但是艾茲露亞現在還不想死,她也不管什麽角不角的事了,現在趕快離開才能保命!那種力量就像是〔絕對擊毀〕一樣,無論是防禦還是攻擊,它都會輕而易舉的擊毀給你看,和那種作弊一樣的怪物戰鬥簡直就是白癡。

    艾茲露亞直接停止域力的輸出,調頭就走,但是……回頭一看的時候,紫雲已經不在原地了,雖然想要找到那怪物的身影,但是無論是那殘餘的山壑上,還是地麵,都沒有紫雲的影子,難道!

    艾茲露亞艱難的回首看向前方,視線與一對黑瞳相遇,隻有極短的幾尺距離,艾茲露亞趕忙舉起拳頭,但還未打出,腹部一陣足矣讓人失去所有力量的劇痛傳來。

    紫雲一擊膝踢,強大的勁氣如同光線一般貫穿艾茲露亞的身體一閃而過,艾茲露亞猛然飛出,砸穿殘留的山壑,在地麵上滾出百米從停下來。衣衫已經破了不少,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度站起,那種絕望的力量讓她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令人厭惡的氣息又接近了,艾茲露亞被掐著脖子提了起來,依舊是那漆黑空洞的雙眼,鱗片的巨爪,漆黑的劍刃,明明沒有任何憤怒和情感,為什麽會像是一個怪物一樣行動?

    “不要,等一下!”紫雲的拳頭再度緩緩抬起,艾茲露亞恐懼的掙紮著,但是沒有任何情感的怪物怎麽可能會同情一個生命。

    “抱歉!真的對不起!”艾茲露亞不想就這麽死去,其實她也很年輕,雖然活了二十年左右,但是心智和**差不多,更何況從十四歲開始,就一直是活在冰冷培養液體中。

    五年前好不容易跑了出來,結果領導人凱奧死了,亞種一族四散,力量弱小的她沒有得到族人的照料,最後她知道這個世界,想要活下去隻能靠自己!人類弱小,很多魔物也不強,她可以控製魔物活著輕鬆很多。

    嘭!

    紫雲一拳轟出,艾茲露亞再度被打飛出去,骨頭斷裂的疼痛讓她徹底絕望,灰暗的雙眼中,隻能看到那個讓人厭惡的身影。紫雲漂浮在空中,手中舉著和山穀差不多大小的域力光球。

    “抹除……生命……”紫雲顫顫巍巍的說著,他為什麽戰鬥,在和誰戰鬥?不知道,隻有一股淺淺的意識在告訴紫雲,他的使命是破壞是殺戮,鮮血是他存在的理由,屠殺是他唯一能夠做的。

    看著天空中的那恐怖的域力,艾茲露亞的記憶重新被喚起,戰爭使自己失去了家園和親人,不知何時起失去了歸宿,被帶到了荒漠中的一個建築中,那裏囚禁著各種魔物……

    然後身體被注入了某種東西,同期的很多人都死了,他們一個個都消失了,最後培養器四周隻剩下了艾茲露亞一個,而現在,艾茲露亞也將要消失了,他們會在那個世界等著艾茲露亞嗎?

    果然,我還是最討厭人類了……

    “生命……抹除……”紫雲手掌微微輕動,巨大的域力光團開始下落……

    “抱歉……你……能別說……那種……話嗎?聽……著,很不……舒服……”

    一條若隱若現的鎖鏈連接著紫雲的心髒,而另一端則是氣息奄奄的青羽,他的雙眼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生機,好像是紫雲一直輸送的域力讓青羽殘留著一口氣息……不,不是!

    這個世界不想讓紫雲變成一個惡魔,尤其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存在——天域!她把力量分給了青羽,維持著青羽的生命,想要讓青羽阻止白魂紫雲!但是時間不可能太長,時間一到,青羽還是會……

    ‘父親,如果這就是你希望的,那我也一定會成功,但是……真的好像再見你一麵,好像聽你誇獎我的努力,好像依偎在母親懷裏,好像再見見那個傻丫頭……’

    心中不知為何會想起這些,大概是生命將近,許多不舍的東西都會浮現吧,即便是深知別人死去時的痛苦,也隻有真正麵臨死亡時,才會真正理解自己吧。

    “喂,白魂紫雲……知道嗎,五年前你的力量被白魂叔封印……當時我也在場,而那時封印出現了意外,你重傷了我父親和魁綽赤褫,因為見過你不成熟的全貌,所以我看見非人類形態才會那麽平靜!”

    沒錯,那時的白魂紫雲因為力量本身受到危險,如同是采取了自行防禦措施一樣,那種力量控製了紫雲,開始攻擊四周的所有人,夏玥和雯遙帶著雪雅和詩菱離開了,而青羽留了下來。

    “五年前!他們想要嚐試封印你的力量,那時的你如同是將要毀滅世界一樣!整個世界都因為你而在顫抖!帝國的上將與統帥,加上一個隱姓埋名的至尊強者都難以壓製你的力量!”

    “為了挽救你還有這個世界,需要一個枷鎖!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就是那個枷鎖!”

    青羽的頻死狀態意識極為薄弱,域力幾乎全部耗盡,以封印展開的協域陣崩壞,封印減弱,紫雲的力量改變了他的心性。就像是當初青羽與二尾戰鬥時,精神力耗盡,紫雲的封印也出現了鬆動,隻是沒有現在那麽嚴重,當初僅僅是性格暴躁而已,而現在……

    ……紫雲的動作停止了,他緩緩轉頭看向青羽這邊,攻擊的對象變成了青羽……

    “我知道你聽不到!所以才說……”這種話根本不可能對清醒著紫雲說出來,現在青羽也快死了,紫雲也失去了心性,心中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了。

    “抱歉,葉歧叔,沒能照顧你家的那兩個孩子,我馬上也要來見你了,那邊的世界還請多多關照了……”

    “沒想到,我在這個世界最大的價值,居然束縛一個叫白魂紫雲的白癡……抱歉一直做你的累贅,在對付三尾的時候,還有對付亞種的現在,給添麻煩了,如果可以,拜托幫我照顧雪雅……”

    青羽眼睛的血液已經被淚水取代,沒想到死亡是這麽傷心的事,明明知道了葉歧離開時的痛苦,一心變強,沒想到自己一直都是這麽弱小,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果然這種時候,還是應該看著你奮鬥的樣子,有好多話想說,但是沒時間了……”

    “吾名耀淵青羽!現以吾名化作鎖鏈,束縛汝的力量,牽引汝向著……遠方的……歸宿……前行……”

    心髒伸出無數鎖鏈,白魂紫雲沒有反抗的動作,很快整個身體被鎖鏈包覆,無數的力量從鎖鏈溢出,紫雲那漆黑的眼瞳漸漸現出白色的眼白,天空中的域力也開始消散。

    紫雲徐徐落到地上,看著青羽失去了所有生機的身體,隻有胸膛前還有一點微弱的光芒……

    “不會讓你死的,我們還要一起回去啊……”紫雲拭去眼角的淚水,來到青羽身前,看著那快要消失光點,那應該就是天域的力量之一,雖然沒有死而複生的能力,但是也足夠了……

    ‘我的名字到底是什麽?白魂紫雲?不,我還有其他名字,想要得到天域的幫助就必須用那個名字才行。’

    !“天域啊!吾以薩那托斯之名!令汝降下的力量!”想起什麽的紫雲,猛然抬頭對著天空吼道。

    轟!

    乳白色的光柱猛然降下,如同泉水一般的籠罩著青羽的身體,但是傷口太大,無論紫雲如何修複青羽的身體,都沒有任何反應,生命依舊在消逝著,天域的能量也沒有辦法長時間維持,必須想辦法補上傷口。

    “可惡!必須用什麽東西來補上傷口,但是青羽恐怕無法承受我的身體……”紫雲快速的巡視四周,但是找不到任何可以用的東西,天域的光束在收縮,青羽的氣息也越來越圍弱。

    沒辦法了!不能就這樣讓青羽死去!紫雲朝著虛空一爪,極為恐怕的吸力迅速展開,千米之外的三尾白蛇剛剛從山穀逃出,又被紫雲給拉了回來,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腹部連鱗片帶肉整個被紫雲給抓了出了!

    雖然疼的要死,但是白蛇還是不敢逗留,趕忙溜之大吉。魔物品階越低越容易控製,但是這附近都隻有三尾,紫雲也沒有選擇,填補失敗的可能性因為階級太高可能會失敗,不嚐試的話青羽就真的沒救了。

    “給我再撐會!”

    原本漸漸收縮的玉色光柱被紫雲這麽一喝,硬著頭皮的死撐,整道光柱開始變得顫抖起來。

    白蛇的肉與青羽胸膛的洞口緩緩融合,鱗片開始掩蓋住青羽的傷口,但是紫雲的冷汗一直不停的溢出,排斥很劇烈,青羽的身體沒辦法完全接受白蛇。

    天域也沒有辦法了,能夠堅持的時間已經隻有一分鍾,但是青羽的情況不見好轉,紫雲麵對**之間的排斥沒有任何辦法,但是還不能放棄,現在放棄的話,就真的沒辦法回去了!

    **……**……人類突破了各種排斥反應,讓人類擁有了魔物的力量,紫雲沒有那種科技與智慧,但是!紫雲擁有比亞種還要恐怖的血脈!如果隻是以少量的血液做介質,紫雲控製介質融合白蛇和青羽的身體,就能到救活青羽。

    通過血液劃出陣法在青羽的胸膛上,以陣法為介質,青羽的身體和白蛇的**融合在了一起,天域的力量耗盡,紫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脊背上的巨爪和劍刃也開始沒入紫雲的身體,雖然精疲力盡,但是成功了……

    “喂,別睡著了,該走了……”紫雲撐起身體,背起著昏迷不醒的青羽開始緩慢的朝著黎域走去,身體很重,青羽也沒有那麽輕,每一個步伐都是那麽沉重,但是紫雲真的不想再多一刻待在荒漠中,他想要回去!

    “白癡青羽,你知道嗎,你說得我全聽到了。”

    身體好沉重,普通人這麽拖著疲憊的身體行動是不可能的,但是紫雲可不是人類,依靠那驚人的恢複能力,紫雲的體力會漸漸恢複,所以他不想停下,絕對要把青羽帶回黎域!

    一開始,如果紫雲拒絕這個任務,青羽不會和自己一起冒險,更不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也不會失去人類的身份,而現在,青羽變成了介於人類與魔物之間的存在——亞種!這一切不是紫雲造成的,但卻是紫雲沒有力量導致的,更是紫雲沒有聽青羽撤退命令的結果。

    回家的路途十分艱辛,但是紫雲不會放棄,無論前方有什麽攔截,紫雲都會讓他在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倆人的身影搖晃著消失在了山穀的殘骸上,整個山穀隻有一個少女蜷縮著身體,寒冷侵襲著她的身體,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實驗室裏的培養夜中一樣,自己還是一樣的渺小,像是蟲豸一樣的渺小無助,這個世界隻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天域本身並沒有意識,隻是某種生物絕對力量的存在,因為因那生物而有了淡淡的意識。至今沒有任何人能夠和天域交流,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意識開始出現了消逝的情況。

    總而言之,天域能夠回複修行者的心願,但是目的到底是為什麽?至今沒有任何情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