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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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封自回到住處,將糧草藏於山洞之內,而自己則於草屋日日修行打坐,不期時間過得飛快。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光陰似箭,數載逝去於閉目之間。日月如梭,太陽西墜於掌寸之上。閉目修神,參禪打坐。閉目修神一閉數日如水流,參禪打坐,神功自如水漲高。
清幽靜地無人會,無有知音來相逢。獨身一人居陋所,孤寂難言親體會。四周無歌歡語聲,虎豹豺狼久相陪。修性淡泊明遠誌,日苦練拳為自強。參禪打坐無聊處,小湖戲水解憂愁。鳥鳴蟲叫不解意,忍寂苦學為後朝。不知過去幾年幾月幾日,不知現今幾年幾月幾日,亦不知幾年幾月幾日還世俗。
柳封回到水仙湖,整日修煉打拳,不僅將那典籍來來回回翻了個無數遍,將裏麵的道法術法學了個精通,還將那拳法舞得生龍活虎,拳拳生風,毫無破綻,早已不是那教頭教的拳法可比擬了。又不知何日,發現自己竟能運動丹田內的氣力能量,柳封不疑有他,隻將這一現象判定為內力,隻道自己已經達到頂峰,可內力化形。他不是運內力於手上,見那手上附上一層淡白色的光暈,不由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他覺得自己出山的日子,已經悄然而至。山洞內的糧食又早已耗光。
他於那不遠的山巔上,手握成拳,眼望蒼天,放聲怒吼:“我柳封來了!”
吼罷,不懼那山峰之高,不懼那岩石之堅。縱身一躍,在山峰跳下,下墜吹起的狂風在臉頰耳畔呼呼吹打作響著,那一身樸素帶著破洞的白衣隨風飄蕩著,柳封嘴角上揚,勾起邪魅的笑容,眼見著地麵在前,悍然不懼,雙腳往下,微微彎曲。嘭的一聲響,柳封已下達地麵,激起灰塵漫天,堅石粉碎。
那柳封從灰塵中走出,麵無表情,仿佛已經習慣了從山巔躍下的感覺,他拍了拍身上粘上的灰塵,徑直往那草屋走去,嘴裏說道:“時機已到,該走了。”
柳封來到居住了不知歲月的茅屋,裏麵沒有什麽可以收拾一下的東西。隻擺著一張自己搭成的桌子,幾張木椅就沒有它物了。柳封愣著看了一會,才無奈地笑樂一聲。也罷,沒有東西就沒有東西收拾吧!正好隻身一人去闖蕩世間。隻是心中有些許念舊,想帶些東西傍身罷了。既然沒有能帶的,也隻好壓下思舊的念頭。大手一揮,朝那小橋走去。
看著這多年生活的地方,柳封難免有些感傷,他站立在橋頭,望著這小湖美景,看著那小屋綠草,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還。
許久,柳封才緩緩歎了一口氣,道:“即將久別了,這位朋友。”言罷,毅然邁步朝外走去,不再留戀,世界,將迎接他的到來!
即使時間的年輪轉動,這水仙湖的小徑也沒有多大變化,除了雜草長得更多了些。一路上輕車熟路,直朝那東野郡行去。那路上一直未見有猛獸之威,這一帶的猛獸都不知道去哪裏了。不管他,有沒有野獸關他柳封什麽事?即使有對柳封也不過是隻稍微大的蟲子。這便是實力帶來的底氣。
一路上順利無比,不過隻是速度有些兒慢,倒是讓柳封暗道不該將那馬兒放走,不然現在速度就快多了。
隻好以跑代替步行,柳封運轉“內力”於腳下,朝目的地奔去,速度之快,豹子之速,也達不到。身姿之猛,林中巨虎,也不及其威。
速度之快,比那時的馬車還要快上幾倍。人眼一看,就似一道影子,抓不住形體。如此極速,不期一日,至中午十分,便到了那東野郡內。
想尋舊友,便往那府邸走去,路中想著,這當初的姑娘如今不知是否已經長成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不知那趙父家親身體如何。正念想間,卻看到周遭路人如看野人般的目光看著自己,他一摸臉龐,沒有異常。又一摸那頭發,這才發覺自己久未洗剪的蓬鬆亂發。又見自己一身白衣頗有多破洞。由於自己常年獨身一人,故對外貌沒有多少在意,這時進了城,不能再是那無所謂的態度了。好在當初那些金子還在。遂到一小巷處,尋著一處剪發的手活人。那人家閑來無客,正擺著椅子躺著閉眼養神。柳封上前輕咳幾聲,道:“這位兄台,可否費些時間為我剪個發?”
那人聽有客上門,睜開眼睛,一看到柳封這模樣,驚道:“你這是幾年未動的濃發了?”
柳封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甚清楚,敢問現今是幾年幾月幾日?”
那人回道:“天乾一千七百五十年矣,正月初六。”
柳封在心中暗道:“不曾想我這一隱世,便過四年了,想來我也有十七歲罷。”
那人見柳封沉思,遂問道:“小兄弟不知年月,且觀你衣衫頗為破舊,頭發甚長,應該也是一個避世已久的隱士了吧?”
柳封回過神來,道:“隱士倒也不敢當,隻是小住了幾年山林,如今入世罷了。”
那人道:“即如此,且坐下,待我給你剪個清爽的頭發。”
柳封依言坐下,與那人閑談,當問到東野郡近況時,那人卻歎道:“這地方,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苛捐雜稅,官員目無王法。整個東野都烏煙瘴氣的。”
柳封聞言,問道:“東野郡不是由趙郡守管理的麽?這一個好官,豈會讓這地方烏煙瘴氣?”
沒想到那人歎氣得更深了,道:“唉,小兄弟你久不出世,自然不知東野郡的變遷。你說的那郡守,早已被貶成為階下囚,正待發配邊疆呢!”
柳封暗感不妙,道:“怎的會發生這種事情?趙郡守為官清廉,怎麽會貶為階下囚呢?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隱情?”
那人回道:“趙郡守的確為官為仁,他被貶,是因一莫須有的罪名,好像說是治匪無力。那匪倒也奇怪,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柳封忙問道:“那現在趙郡守身在何處?”
那人回到:“在城南處的地下監獄看管著呢,連帶家眷五人。”
柳封聞言,暗自定下了前去查看的心,催促剪發的快些剪去,後留下幾腚銀子便蒼茫離開了,那人在背後喊道:“不用這麽多錢,待我找你錢啊!”
柳封急著前往城南的監獄,回了一句:“你都收下吧!當是我給你的小費。”
那人看著柳封倉忙離去的背影,搖頭不解道:“真是個怪人。”隨後美滋滋地將銀子收入口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