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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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凡坐在鋼琴旁,彈著鋼琴,想著姚雪和他說的話。晚上,高凡照常來到酒吧,而姚雪也向往常一樣在工作著。這一次,高凡和往常不同的是,他沒有和別的女孩聊天,而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姚雪在工作。姚雪雖然忙,但是也有注意到高凡,姚雪端著酒走過去放下酒說:“請慢用。”高凡說:“怎麽知道我要喝酒?”姚雪平靜地說:“那你想喝什麽,我去換。”高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還記得,在你們村的時候,我和你說過的話麽。”姚雪看著他沒說什麽。高凡繼續說:“我說你很有思想,但是,不管再怎麽有思想,你也隻是小女孩。”姚雪沒說什麽,轉身就走,因為姚雪覺得和這種人不必說太多。
淩晨三點多,姚雪下班了,但是姚雪不想回阿微那裏,所以,姚雪就獨自一人來到南浦大橋,來到頂端,姚雪望著四周的一切,姚雪趴在欄杆裏心裏感歎著:“也許隻有這個時候的南浦大橋才是最安靜的,沒有了車水馬龍,到處都是霓虹燈,那些光都是五光十色的,可是姚雪卻感覺非常刺眼。”怎麽,想不開啊。“高凡從背後走來。姚雪回頭看了一眼說:”你怎麽也會在這。“高凡說:”我說巧合,信麽?“”有什麽信不信的,每個人都可以來這裏啊。“姚雪說。高凡看了姚雪一眼說:”怎麽,想留在這個城市麽。“姚雪搖搖頭說:”不,我不喜歡這裏。我不會選擇和你們一樣的生活,對,也許我經曆的沒你們多,但是,我覺得我沒必要去經曆你所經曆的事,因為,我有我的選擇。“姚雪繼續說著:”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這生活方式或許是自己主動選的,又或許是被迫選的,若真的有一顆熱愛生活的心,都是可以去找到屬於自己的世界。“高凡看著姚雪說:”那如果就是找不到呢?“姚雪也看著高凡說:”那隻能是他自己不願意。“高凡苦笑了一下說:”真覺得你隻是生活在自己的童話世界裏,隻有美好,沒有殘酷。“姚雪平靜的說:”不要以為迷失了自我的人,才是經曆過苦難的人,不要以為找到自我的人就是沒有受過苦難的人,一般能夠找到自我的人經曆的比別人多,因為她能把人生看得透,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從你的言行中,我可以看出你是迷失了自我的人,你很冷漠,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和你無關,知道麽,心理學有這樣的說法,沒有親密關係的人總是感到孤獨,心情不好,這種人每天酗酒,隻是想用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而得到快活。“”高凡似乎有點氣憤地說:“不懂別人的心思就不要亂猜。”說完高凡轉身就走。姚雪對著他的背影說:“我沒有什麽別的意思,我隻是希望那樣的人能夠明白,他其實也可以敞開心扉,把不開心,不如意說出來,壓抑在心裏真的很難受,那樣的人也是有幸福的,隻是不敢去嚐試。
高凡聽完後繼續走著。回到家裏,高凡看到那些園丁和保姆都在忙碌著,高凡走過去問:”能告訴我,你們平時都是怎麽處理不開心的事麽。“一個40多歲的大叔驚訝地說:”高先生,您沒事吧。“高凡冷漠地說:”要你說就說,別那麽多廢話。“大叔厚實地說:”我是有家庭的人,我雖然身在異地打工,但是我還是會很開心,因為,我每周都會和家裏人通一次電話,聽到她們的聲音,我會覺得在這裏受的一切苦瞬間都化為須有了,因為,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他們理解我,想我,愛我。“高凡聽後,慢慢地走回屋去。躺在床上,閉上眼,腦海裏都是姚雪的語言。高凡不得不承認,姚雪說的話,句句說到了他的心坎,不得不承認,姚雪對他的理解。晚上,高凡來到酒吧,和工作人員說了幾句,就走了。不一會,領班的就叫姚雪:姚雪,你過來一下,有一個客人,他在南浦大橋,現在急需紅酒,你去送一下。”姚雪拿著紅酒,穿的厚厚的,戴著帽子,因為現在是晚上,又是冬天,外麵下著小小的雪。姚雪來到南浦大橋,看到有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背影,姚雪走進輕聲地問:“請問是您要的紅酒麽。”高凡回過頭來了淡淡地說一聲:“這麽速度啊。”姚雪驚訝地問:“是你要的酒?怎麽你不在酒吧喝,要跑來外麵喝。”高凡說:“你不覺得在這喝更有情調一些麽?”姚雪露出疑惑的表情:“啊?難道是因為今天晚上下雪,你為了看雪?”高凡偷笑著說:“你說是就是吧。”姚雪聳聳肩說:“好了。酒我已送到了,我先回去工作了。”高凡急忙叫住說:“等一下,今天晚上,你的工作做就會在這了,我已經和酒吧裏的工作人員說了。”姚雪睜大眼睛看著高凡說:“為什麽。”高凡有點俏皮地說:“你不會蠢到這個程度吧,送酒隻是幌子,我隻是要你出來陪我聊天啊。想繼續再聽你對我的教育。”姚雪噗嗤地笑了一聲:“你想找人聊天,直接和我說好了,幹嘛繞這麽大的彎子。”
高凡聽姚雪這樣話,心裏覺得暖暖的,一開始,高凡還擔心姚雪會拒絕他,沒想到姚雪這麽爽朗。姚雪搶過高凡手裏的紅酒俏皮地說:“來,我們邊喝邊聊。”高凡看著姚雪被凍得通紅的笑臉,覺得既可愛又搞笑。於是他們就坐下來。姚雪說:“知道麽,我特別喜歡雪,因為雪是白色的,它象征著純潔。你呢,你喜歡什麽顏色。”高凡慢慢地說:“你看我平時穿的衣服,就知道我喜歡白色。”姚雪笑笑說:“也是哦。來為我們相同的喜好幹一杯。”說著姚雪和高凡都舉起瓶子。突然姚雪呆呆地望著高凡左手大拇指上的戒指,高凡奇怪地問:“看著我的手幹嘛。”姚雪回過神來說:“我不是看你的手,我是看戒指。我上次在看心理學書的時候,看到書上說習慣將戒指戴在左手大拇指的人一般是外表似乎很冷漠,而且不會輕易付出感情,要取信於他就必須理解、寬容他,不過呢,這種人胸懷寬廣,往往不計前嫌,樂於助人,你是這樣的人麽。”高凡笑了笑說:“我隻能說你的思維和別人真的很不一樣。”姚雪也笑笑說:“你這是扁我呢還是讚我呢?”高凡說:“看你自己的看法,你覺得是讚就是讚,覺得是扁就是扁。”姚雪笑笑說:“那我就當做是讚哦。哈哈。”姚雪喝了一口酒繼續說:“你知道麽,那年你來我們家鄉的時候,我覺得你就一怪人,真的,當時,我一點都看不懂你,你總是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走近你的內心似的。這和我有點像,不過,我和你的不同之處是,我對自己身邊的人都會敞開心扉,隻有在陌生人麵前,我才會害怕。”高凡也喝了一口酒說:“現在一怪人在和你喝酒,你不怕麽?”姚雪笑笑說:“怕呀,但是,這是我的工作呀,沒辦法。”高凡回過頭來望著姚雪說:“其實有時候,我也和你一樣,很怕,但是也很無奈,因為有些事情是你無法逃避的。”姚雪說道:“嗯,確實。”高凡繼續說道:“本來我也和同齡人一樣,有著一個幸福的家庭,每天上學放學,過著無憂無慮的童年,可是,因為他好賭,欠了高利貸,每天被別人打得生不如死,我媽媽看不下去了,所以她就離家出走了,留下不足十歲的我在家裏,因為沒人照顧,我就每天都像乞丐一樣在街上溜達,後來有一個人跟我說,他家有好多好吃的,讓我上他家去,我相信了,就跟著他去了,後來才發現,他是人販子。他帶我來到上海,每天就是當乞丐,騙別人的錢,然後再把騙來的錢上交到人販子手上,本以為我會一輩子過著這樣的生活。但是,沒想到一次意外改變了我的命運。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在路邊乞討著,一對中年夫妻看到我,覺得我可憐,而且他們也想收養一個孩子,於是就把我帶回了家。當時我很不情願,因為我怕得到的又會失去,但是,看那中年夫妻好像挺有錢的,於是,我便打算從他們身上撈錢,再逃跑。於是跟著他們回家了。他們是住在一棟大別墅裏,他們煮各種好吃的東西給我吃,說我這麽瘦小,要好好補補。當時,我突然不想走了,因為我感覺到了母愛和父愛,於是,我留下了,那一年我13歲。他們開始讓我去上學,但是,幾年的乞丐生活讓我靜不下心來。無奈之下,他們讓我住校,但是,我老是在學校打架,最後,他們拿我沒辦法,準備把我送走,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為我不想離開那個家,不想每天過著乞丐的生活,於是,我求他們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努力讀書,一切都聽從他們的安排。
所以,從高中開始,我就邊讀書邊跟著養父做生意,每次的應酬我都是必去的,每次出差我也是少不了的,新加坡,加拿大,新西蘭,意大利,這些地方在我1八歲的時候,已經走遍了。”姚雪靜靜的望著高凡,被他的故事吸引著:“一邊你要上學,一邊要做生意,你怎麽分配時間啊,而且,你這樣子,你的成績跟的上去麽。”高凡苦笑了一下說:“是跟不上去啊,所以,每次忙完生意上的事,就請私人老師給我補習啊。本應該是美好的青春,就這樣被剝奪了。所以,現在,對一切都已感到麻木了。”姚雪感歎說:“他們收養你,難道就是為了把你打造成一個能人,然後,再繼承他的公司麽。”高凡也深深地歎著氣說:“也許是吧。”姚雪聽了這麽長的故事,不知該說什麽,因為,很多事情都是姚雪想不到的,也是無法想象的,他隻覺得高凡很可憐,他就這樣被打造成一個隻會賺錢的機器。沉默片刻後,姚雪說:“要不這樣吧,我們來一個約定。”高凡看著姚雪說:“什麽約定。”姚雪說:“過完年後,我們一起去雲南,怎樣。”高凡又苦笑的說;“算了吧,我已經去過了,在去你們村之前,我們已經在雲南玩了幾天的。”姚雪仍不泄氣的說;“你這次和我一起去,肯定和你之前去的感覺不一樣。”高凡爽朗的笑了一聲說:“你別這麽自戀,把自己說的好像很偉大似的。”姚雪堅定地說:“你不信啊,好啊,那就賭一賭啊。”高凡看著姚雪認真的神情說:“好,賭就賭。”其實,姚雪是想幫高凡,希望高凡能對生活充滿熱愛,而不是每天過得像機器人一樣,那樣,真的很累,人也很容易變得絕望。畢竟他們相識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