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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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春節就要到了,姚雪是不能回家了。因為她要工作完一個月,酒吧才會給她結工資。阿微和阿靜也沒回家過年。就這樣,三個姑娘們湊合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過春節。除夕夜,她們三個在微的出租房裏吃火鍋。姚雪說:“越長大越覺得回家的難,小的時候,渴望遠離家鄉,去大城市。可是,現在長大了,卻又渴望回到家鄉。人真的是個矛盾體。”阿靜說:“是不是書讀的多了,腦子就想的多了,”阿微說:“就是啊,你看我們,頭腦簡單,什麽也不想,有吃就吃,有穿就穿。”姚雪望著她們說:“你們不是頭腦簡單,你們是經曆多了,思想成熟了,不會像我一樣這麽幼稚了。”阿微說:“你這丫頭,就會誇別人,好了,別說了,快點吃啦,吃完我們逛街去。”姚雪突然感歎說:“不知道阿濤,阿麗,還有大類他們怎麽樣了,好久沒見過他們了。”阿靜往姚雪的碗裏夾菜說:“別像林黛玉一樣了,有機會我們還是會見麵的。”

    逛完街回來,大概12點了。姚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在想著家裏。因為除夕夜大家都是不睡覺的,等到12點的時候,就要開大門放鞭炮。然後早上奶奶會很早起床做鵝羹粥,吃完粥,全家人就會一起去祭祖先。突然姚雪被阿靜拍了一下,“雪,你在想什麽呀,想的這麽開心。”姚雪回過神來看著冷清清的房子,傷感地說:“我在想要是我在家裏就好了。”阿靜拍拍姚雪的肩膀說:“傻丫頭,別想太多了,快點睡吧。”姚雪望著天花板,感歎時間的無情,該走的還是會走,該來的還是會來。

    過完年後,離開學就不遠了,姚雪向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三月份和高凡來到了雲南。座在火車裏,姚雪看著對麵的高凡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說:“對不起啊。”高凡問;“為什麽。”姚雪說:“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強人所難,你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我硬要把你拉來,弄得你好像不太開心。”高凡笑笑說:“我有說我不開心麽?”姚雪沒說什麽,隻是勉強的笑了笑。他們最先去的地方是麗江古城,清晨的麗江古城非常美,空氣也很清新,有種古代的文化氣息,可是,姚雪看高凡沒有一點驚喜之感,表情依然冷漠麻木。姚雪停住腳步望著高凡嚴肅地說;“你是真的不喜歡這裏麽?”高凡沒有說什麽,繼續往前走。姚雪快步走到他跟前說:“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們回去吧。”說完姚雪掉頭就走。高凡拽住姚雪的手說:“要走也要逛完這一天再走,再說現在剛清晨,有很多景還沒看。”走著走著,姚雪看到一間酒吧。姚雪說:“走吧,我們去看看。”他們座了下來。姚雪望著窗外的流水說:“我明白了,你人雖然來了這裏,但你的心不在這裏。所以,你說上次你來過,其實,你並沒有真正來過。如果,你再這樣一副冷漠的態度,那我們分開走,我可不想被你麻木的表情感染。”其實,姚雪隻不過是想幫高凡,希望他能真正的把心融入到這裏,真正的感到開心。說完,姚雪就走出了酒吧,一個人來到麗江的玉水寨。這裏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東巴會,場麵盛大,東巴們早早來到玉水寨東巴什羅廟。點燃香爐,燒大香,祭拜神靈和祖先,祭拜東巴始祖東巴什羅,並且誦經,做法事。姚雪也加入到當中去。正當姚雪忙得不亦樂乎時,高凡突然拿著香出現在姚雪麵前。姚雪看著他說:“你怎麽也會來這。”高凡笑笑說:“就你認識路麽。”然後兩人都笑了。忙完後,兩人又回到酒吧,這時已經是晚上,晚上的酒吧非常美,酒吧裏亮起一盞盞搖曳的燭光,旁邊放著悠揚或豪放的歌聲。高凡說:“謝謝你。”姚雪微笑著說:“,我也沒做什麽,最終的選擇權是在你手裏的。其實,我也挺自私的,我覺得是把我喜歡的生活方式強加給你,也許,大城市的生活更適合你。”高凡說:“什麽樣的生活方式適合我,我心理有數。”姚雪點點頭說:“哦,對了,明天晚上會有一個篝火舞蹈,到時我們一起去看看。”高凡點點頭。

    麗江的篝火舞蹈非常熱鬧,人也很多,姚雪和高凡換上當地的服裝,也牽起手和他們一起跳。大家開心的唱著,跳著。姚雪看看高凡臉上的笑容,突然覺得一陣寬慰。篝火舞蹈結束後,兩人回到客棧。姚雪說:“終於看到你真正的笑了。”高凡說:“難道我平時沒有笑麽。”姚雪說;“有啊,不過,那是牽強的笑,不是發自內心的笑。”高凡說:“好了,不說了,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去香格裏拉。”

    香格裏拉非常漂亮,很多旅遊景點,不過門票都很貴。姚雪和高凡最先去的是香格裏拉的依拉草原,然後是碧壤峽穀……,雲南之旅,他們足足用了兩個星期,比預先的時間多了一個星期,在這兩個多的星期裏,高凡漸漸地打開了心扉,對生活不再是一片死氣沉沉,而是有了笑,有了樂。在回來的火車上,高凡問姚雪說;“你畢業後,打算去哪工作。”姚雪開玩笑說:“哪裏有工作就去哪裏呀。”高凡說:“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隨便的選擇吧。”姚雪打趣的說:“你現在也學會看人了呀。”高凡笑笑說:“彼此彼此。”姚雪笑了笑,望著窗外的風景說:“我的要求很簡單的,找一個我喜歡的城市,然後再找一份我喜歡的工作,可以養活自己,又能夠養活家人,就夠了。”高凡又問:“那你喜歡的是哪個城市。”姚雪依舊望著外麵說:“雲南啊,哈爾濱啊。”高凡又小心的問;“沒考慮過上海麽?”姚雪回過頭說:“上海就算了吧,那裏不適合我呀。”高凡繼續說著:“如果有人希望你去上海,你會去麽。”姚雪想都沒想就肯定地說:“不會。”高凡有點失望地說:“你都沒問是誰,你就回答了。”姚雪說:“這哪用想啊,我又沒家人在上海,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會去上海,他們不會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家鄉,而去一個他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高凡果斷地說;“如果我希望你能來上海,你會來麽?”姚雪肯定地說:“不會。”高凡失望地問:“為什麽?”姚雪淡淡地說:“因為我們追求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樣,你習慣的是城市裏快節湊的生活,而我習慣的是接近自然風光的慢節湊的生活。”本來高凡是要回上海的,但是為了送姚雪回江西,高凡也在南昌站下車了。“我要回學校了,你怎麽辦。”姚雪對高凡說。高凡說:“如果你畢業後,選擇去雲南或者哈爾濱,記得告訴我,我會和你一起去。”姚雪說:“不用了,你工作這麽忙。”高凡一本正經地說:“你是真的沒聽懂,還是假裝聽不懂。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不喜歡上海,那麽,我會放棄在上海的一切,和你去一個你喜歡的地方。因為我愛你。”姚雪聽到這些話被嚇到了,她呆呆的望著高凡然後說:“阿微不是喜歡你麽,你們不是在一起麽。”高凡平淡的說:“誰和你說,我和她在一起了”姚雪道:“可是,那天在酒吧,你們不是在…。”還沒等姚雪說完,高凡就說:“接吻,是吧。但是,就像你說的,兩個真正相愛的人絕不僅僅停留在**方麵,而應該是讓彼此幸福,你看到我們幸福了麽,那隻不過是在寂寞的時候,各取所需。”姚雪沉思了一會慢慢地說:“我不管你和阿微是怎麽樣的關係,我也不想去想這些,而且我現在還在讀書。很多事情現在是說不穩的。”高凡平靜地說:“我知道,我現在不是說要你嫁給我,我可以等你呀。我可不想錯過一個和我相知的女孩。”姚雪不知該說什麽,隻仍下一句:“我回學校了。”就走了。

    晚上,姚雪躺在學校的宿舍裏,想著高凡白天說的話,其實姚雪也不知道自己對高凡有沒有感覺,之所以會和他去雲南玩,隻是因為想幫他,可是,現在真的是日久生情麽。姚雪不知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