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落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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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入秘洞深處的葉雲飛並沒有閑著,他需要爭取時間,為自己弄一個殺手鐧出來。按照劍典所敘,當修士的神魂足夠強大,是常人三倍以上,而且修煉出的靈氣足夠凝練,可以在指尖凝出三寸劍芒,就可以嚐試修煉出一絲先天一氣,這絲先天一氣可以使修士在煉氣期就可以做到附著神識,並在神識的控製下進行離體攻擊。當這絲先天一氣凝練成一柄先天一氣劍,則無堅不催,無往不利,這簡直就是堪比築基期的攻擊法門,也是偷襲滅口越級殺人的好手段。

    而剛剛葉雲飛默察自身,早已達到甚至超過了修煉先天一氣的條件。此番剛回到秘處,便抓緊時間開始凝煉先天一氣。按照劍典的行功法訣,先將神識在體內按秘法遊走一圈,開啟了一些神秘的竅穴,然後改變了靈氣的行功路線,同樣經過了那些神秘的竅穴,一個小周天後,一種葉雲飛從未領略過的神秘能量自那幾個剛剛開啟的竅穴湧進體內,這神秘的能量每過一處,都讓葉雲飛感覺說不出的舒坦,隻覺神與道合,飄飄欲仙。隨著它進入丹田氣海後,更奇特的事情發生了,那三寸劍胚居然如餓了三天的大漢碰見了美食,居然狂吸那種神秘的能量,至此,葉雲飛哪還不知自己已修出了一絲先天一氣。據道經所載,先天一氣,乃造化之源,陰陽之根,自虛無玄關竅穴而來,為先天至剛至陽之物,得到它,實同得到道之源泉,修煉日深後,則神通自現,改天換地,乃等閑耳。

    定下心神,最後一步就是將神識與先天一氣融合,讓它能在神識的指揮下運轉自如。不知是不是先天一氣的神奇,剛入體內運轉一周,葉雲飛在神如道合的狀態下進入無物無我,渾然天成的深層頓悟之中。大量的先天一氣源源不絕地被攝入葉雲飛的體內。他的**,靈魂在先天一氣的滋潤下一遍又一遍地升華。而三寸劍胚在鯨吞了無數先天一氣之後,居然褪去顏色,變得晶瑩剔透,若隱若現,神秘萬分。最終,等葉雲飛全身的靈氣,全部轉換成先天一氣之後,葉雲飛才自深深的頓悟中醒來。

    默默的站起身,微一伸展,周身的骨節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爆響。這一次修煉雖沒有晉級,可憑他的經驗可以判斷出,即便是煉氣九層大圓滿的凶獸站在自己麵前,已可一招滅之。他輕輕伸出一根手指,一絲晶亮的先天一氣在指尖上跳躍,隨即神識自然而然地附著在先天一氣上,嚐試著與它融為一體――成功!再嚐試著用神識帶著一絲先天一氣在周身遊蕩――成功!葉雲飛玩得性起,將這縷可控的先天一氣盡量送往遠方,測試自己可自由控製的極限距離,幾次之後得到的結果是近一百米。這一百米範圍內,先天一氣心隨意動,指哪打哪,彎轉如意,亳無滯留,速度奇快。而且真的是無堅不摧,無物可擋,葉雲飛曾嚐試用先天一氣狂攻一塊塊堅硬的岩石,無論其厚達十米還是二十米,皆一穿而過。其強橫霸道,冠絕天下!

    熟悉了先天一氣的攻擊特性,再把淩雲身法也用先天一氣熟練了一番,準備妥當的葉雲飛決心開關出洞,加入靈藥――紅蓮雪藕的爭奪之中,他決意在盡可能的情況下,通過一次次實戰來激發和領悟先天一氣的神通妙用。讓葉雲飛有如此底氣可以直麵那些危險,不光是先天一氣的妙用,還有丹田中那枚劍胚終於化形成一枚晶瑩小劍,而且居然可以在神識的操控下如先天一氣般離體攻擊,隻是比先天一氣更快更強悍,當然也更耗費能量。這時,葉雲飛才稍微了解了一絲這神秘劍胚的底細,那就是此物定為先天之物!縱觀宇宙八荒,擁有先天之物者又有幾人?

    先天之物的神奇傳說充滿各種古典,它的強大與神秘卻真沒幾人知道。若不是先天一氣令這劍胚初現端倪,自我鍛造升級,葉雲飛還未必能肯定它的身份。有了這一張保命底牌,葉雲飛自不懼一戰了。

    悄無聲息地走出洞外,斂息訣早己發動,借林木岩石的遮掩,謹慎地接近靈潭。心中的警兆隨著靈潭進入視線而猛然出現。葉雲飛知機地停身隱藏,同時暗暗關注靈潭中那株紅蓮雪藕的狀況。抬眼望去,借明亮的月光,隻見一團靈霧將青蓬紅花環繞,一道淡談的月華被兩支青蓬不斷噴吐吸納,陣陣異香隨風四飄,看來要不了多久,這株二級靈藥就會成熟了。

    驀然,遠遠自山巔傳來一聲雄渾的猿啼,聲震四野,驚起無數夜鳥奔向天空。猿嘯越來越近,看情形應該是循靈株的異香直撲而來。

    夜空中,也有悶然如雷的振翅聲靠近。靈潭四周的喑處,隱隱綽綽裏暗影徘徊,間或閃現幾對綠油油的光點。這片地域的氣氛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沉重。夜蟲不知何時早停止了叫囂,四周一片詭異的安靜。由於此地有冥風蟒濃烈的領地標記,一般自覺不是其對手的凶獸異禽倒也不敢隨意上前挑事。隻有對自己有絕對自信的家夥才會直闖靈潭,比如,夜空中的不速之客已先他人一步而來。

    隨著空氣中一聲震耳尖嘯,明亮的月光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自高空俯衝而下,其速迅若急雷,其勢撲天蓋地,狂野無匹,一看就知不是個好惹的貨。待葉雲飛看得仔細,心中略顯驚訝:這居然又是一頭鐵翅雕!而且還是一頭築基初期頂峰的鐵翅雕!展翼達四十多米的它疾衝而下時,並不是衝著靈藥而來,而是急落於早已死去,隻餘皮骨殘骸的那具雕屍旁。一雙原本寒光四射的巨目中此時卻滿是悲痛。喉中更是不斷發出陣陣悲鳴,它圍著雕屍轉來轉去,並用緣輕觸雕屍的頭部,聲音時而高亢,時而婉轉,似在嚐試喚醒它。葉雲飛心下了然。看來死去的鐵翅雕是這個家夥的愛侶無疑。雕類之間的感情異常忠貞,一生隻尋找一個伴侶。倘若另一半隕落,它們不是殉情,便是孤獨終生。也難怪這個大家夥現在如此悲悲切切。呼喚了一陣,確定愛侶死去,再也不會醒來,它似乎發現了殺死愛侶的真凶,便化悲痛為力量,將旁邊個冥風蟒的的遺體來了個大虐屍!喙爪齊下,鐵翅橫掃,喉中還發出狂怒的鳴叫。一具近百米的蟒身傾刻間被它扯得七零八落。猶不解氣的它甚至啄開蟒頭,吸食完裏麵的腦髓方才罷休。由此可見其是如何的凶殘霸道。

    當鐵翅雕這裏剛發泄完畢,從山頂一路轟鳴不斷,嘯聲不絕的另一頭巨獸――金剛猿已是大駕光臨。這大家夥的出場也無比拉風,身高超過十米,橫寬超過四米的它幾乎是一路推城拔寨而來,所過之處巨石如粉,樹折林伏。從高空俯瞰的話就可以看到它就如一台推土機般生生從山頂到靈潭開出一條直路。所有擋住它去路的山石巨木皆被其一拳砸碎。

    鐵翅雕見金剛猿現身,回頭看了一眼愛侶的殘骸,方才瞪著一雙血目騰空而起,衝向夜空。但它並未遠離,隻在靈潭上空悠然盤旋,靜待靈藥成熟之時。

    金剛猿挾風雷之勢奔向潭邊時,它的滔天凶威早嚇跑了周圍無數聞香而來的凶獸。大家都認出了這個築基中期的大家夥是這方圓千裏的一霸,一身鐵骨銅皮,毛發柔韌,刀槍不入。兼之力可開山,靈元無窮。一般人類的築基後期修士對上它隻有望風而逃,有敗無勝。倘若運氣差點,被它反殺也不稀奇。而高級的凶獸遇上它,也隻不過是它的口糧而已。這頭大力金剛猿修行幾百年,當然靈智大開。它用自己強大的威勢壓製那些想打秋風的小囉嘍們遠遠逃遁,警告它們不要靠近自己的攻擊範圍,排除潛在的競爭者。雙目則金光閃閃,緊盯靈潭中快要成熟的靈藥。雙耳則不停地抖動換向,偵聽天上地下的一切,看似大大咧咧,實則謹慎無比。誰要是認為它狂野粗暴,傻頭傻腦,那它自己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葉雲飛心中暗讚。果然修煉成精的靈獸,沒有一個是好欺負的。它們各自有一套生存偽裝的本領,用來迷惑和麻痹自己的敵人。另外,由於煉出了先天一氣,葉雲飛的感知居然有了質的飛躍,方圓千米內天上地下,秋亳畢現,無所遁形。這是他神識還沒有離體,倘若神識可以離體,他能夠偵探的範圍還會更廣更深,這也增加了幾分保命的本錢。此時,在葉雲飛清晰的感知裏,一條築基初期的穿山甲就隱伏在靈潭與金鋼猿相對的另一麵。閉氣凝聲,潛伏不動,化為雕塑。倘若不是葉雲飛他偵查的範圍提高了,感覺也更敏銳了,還真發現不了這個狡猾的家夥。

    葉雲飛雙眼微眯,靜靜的算計他與二級靈藥之間的距離,以及周圍三隻靈獸的動態。待會兒倘若要動手,應該以哪一種速度,哪一個角度,哪一個方式參與進去,方能最大程度保證自己斬獲所有,又可全身而退。若是此時有人知曉,一個煉氣八層的小子,不但想從三隻強大築基靈獸口中搶奪靈藥,還想把這三隻靈獸留下來,作為自己晉級的口糧,真不知他們會作何感想。或許他們認為,不是那個小子瘋了,就是這個世道瘋了,否則怎麽會有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發生的?然而此時的葉雲飛卻把這種事情當成一種理所當然。他沒有一絲緊張或者害怕的感覺,有的是心中的滔天劍意在奔騰澎湃。他很期待著這一場大戰盡快的到來。他明白,自己隻有經過這生死一戰,他才能真正蛻變脫胎換骨。冥冥中有種感覺,他若能完成今世首殺,則會以此為契機,更上層樓。

    環繞紅蓮雪藕的靈霧漸漸散去。青蓬紅蓮在大放光明一陣後驀然斂去,回複了樸實無華的模樣。而一直陪伴紅蓮青蓬的五片荷葉片片調零,標誌著這株築基期生物都夢寐以求的二級靈藥完全成熟。

    就在荷葉飄零的刹那間,金剛猿,穿山甲,鐵羽雕不約而同朝靈潭中疾撲而去。鐵羽雕在急飛而下的時候,雙翅狂震射出兩排黑羽分取穿山甲和金剛猿的弱點部位。排射而出的黑羽似一支支利箭,帶著急劇的嘯音撲向目標。金剛猿雙拳一揮,兩團灰濛濛的拳形氣團分擊鐵羽雕和穿山甲。穿山甲也不示弱,在空中一扭身,避開了鐵翅雕金剛猿的攻擊,雙爪驀地黃光一閃,兩支土黃色的氣柱,也分射金剛猿和鐵翅雕。金剛猿鐵翅雕各自躲過襲擊,目標仍是靈藥。刹那間,三個大家夥在空中劇烈碰撞的時候,拳爪翅喙齊齊狂攻,拳拳到肉,避無可避。大家互換一著之後一觸即分,各自歸位。隻是這一下硬拚,大家都受傷不輕。最倒黴的是大力金剛猿,隻因為它的修為比鐵翅雕和穿山甲高出一個層次,所以被它們倆聯手暗算。大力金剛猿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個大虧,胸口被轟得鮮血淋漓,肩頭也失去了一大塊皮肉,手臂還被鐵翅雕啄出一個大洞。不過鐵翅雕和穿山甲身上的某一部位也凹陷下去,口中也咳出了大口的鮮血。看樣子是被大力金剛猿一人賞了一記重拳。一開始就被打出真火的三個家夥,彼此狠狠地瞪了一眼,又同時怪嘯一聲,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向對方狂攻而去。但見風刃鐵羽漫空,拳印橫飛,光柱縱橫,嘯叫連連。三個龐然大物刻意避開了靈藥,將戰場逐漸移向一旁,劇烈的亂戰中形成無數氣爆罡風,所過之處大地震顫,山開石裂,碎石亂測,林木成粉,煙塵漫天,轟鳴不斷,猶如未日來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