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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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回過神來,出雲道人衣衫襤褸的躺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怕是活不長了,也不知道少主是不是真的有能把他救回來的靈丹妙藥。
上武真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他那碎了一地的劍陣中,如果不是衣服破爛翻著白眼,在各色閃亮的飛劍碎片中躺著,倒也挺有詩意。
最倒黴的是那些好不容易在妖魂爪下逃得性命的人,剛剛折返回來又被來了下更狠的,隻剩下零星幾個還能哼哼出聲,其餘的皆是氣息全無,倒是省了我的力氣。
也就剩下我跟少主還能站立,檢查了下自身,發現除了衣服徹底被炸毀了,胸口一片殷紅的血跡正在往身體裏滲,別的倒是沒傷到分毫,看見地上衣服的碎片和上麵晶瑩的紅色,心道壞了,艾麗娜給我的玉石…
罷了,沒死已是萬幸,想罷伸手抹下胸口,想把血跡抹去,卻抹了個空,觸手一片光滑,哪還有血跡,隻有逐漸變淡消散的紅印。
正奇怪呢,身體裏一片火熱,瞬間席卷全身,天地元力不受控製的瘋狂湧入體內,翅膀“呼啦”一下自己破體而出伸的筆直。
在天雷下活下來,別是要被天地元力給“撐死”吧!靈魂發出令人不安的“咯吱”聲,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此時我也明白了,胸口上的血跡哪是我的血啊,定是艾麗娜給我的那塊玉石,也不知道裏麵包裹了什麽東西,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我這倒黴體質給吸收了。
在我以為身體和靈魂就要被撐破炸為齏粉的時候,身體裏的元力倏地一收,了無蹤跡。讓我大有死裏逃生之感,趕忙查視身體,仔細一檢查,心裏不由一喜。
師父曾說過,我的體質異於常人,就像別人修煉,要麽修玄竅,要麽修體,儲存能量的地方無非就是上中下三個丹田,我卻不是,開始曾嚐試著引著天地元力往丹田送,可惜還沒等送到丹田元力就沒了。
後來才發現,我的身體仿佛就是儲能晶石,每一寸或者說每個細胞都能吸收並存儲能量。所以從那以後師父就不督促我練氣,任由我的身體自主溝通天地元力,儲存滿了就開始吸收進化。
就這麽幾年下來,身體變得強悍無匹,隻是最近幾年,這種進化似乎停止了,這也讓師兄放心下來,他一直擔心我會變成怪物。
隨之而來就是再也不能提升了,師父看了幾次說是血脈所限,隻有覓得機緣提升血脈,不然這輩子我就止於地仙境了。
不成想竟然在自家門口就得到了提升,也不知道提升到了哪一步,不過肯定沒有達神仙境,因為翅膀還在,隻要它在我就無法到得忘形的境界,也就無法更進一步。
出雲和上武二人倆人是人仙的頂峰,半隻腳邁進了地仙的門檻,而我是天生的地仙境,剛好壓他們一線。
至於他們的少主,看他剛剛打鬥和身上淡然若存的氣息,明顯已經窺得脫質忘形的本義,隻是火候不到。
我撿起掉落的輪回劫,活動下肩膀,此時束縛之力已經被天雷掃蕩一空。
血脈的提升感覺上過了很久,實際上隻是幾個呼吸間,在少主看來,我隻是掙脫枷鎖收攝了天地元力補充自身。
此時他正滿臉憤怒的把一個鈴鐺樣的東西收回手中,鈴鐺上麵遍布著裂紋,看到我不僅沒事,還脫離了星力的束縛,更是怒不可遏。
我心中冷笑,血脈的提升讓我跟他的差距拉近了不少,讓我信心大增,雖然像他這種修玄竅以溝通天地的比體修更占優勢,不過我雖是走的體修路子,但是我是體修中的異類,這點我無比肯定,因為師兄也是體修,並且比我高明不知道多少,即使是他也做不到絕對的碾壓我。
而一個地仙境的體修卻能分分鍾碾壓低一境界人仙境的體修,還得是跟打無力還手的稚童一樣,至於能碾壓多少個,那就取決於自身的元力渾厚程度和元力回複速度。
這兩樣對於我來說都不需要考慮,元力的渾厚我敢說把地仙境的體修都綁在一起也許能跟我比上一比,至於回複速度就要看身體與天地元力的契合度了,而我像是呼吸一般自然,一“張口”隻要身體能承受,想要多少有多少,隻要不是像出雲道人那樣布陣鎖了天地,那我便不用擔心力竭。
跟他們打鬥了半天,我也是越打越安心,就這幾塊料,隻怕不用師父出手,單憑師兄就能打的他們找不著北。
但是師父他們的消失卻是真的,就算不是他們所為也必然跟他們有關,那道金光很是奇怪。
至於這個少主,出言辱及師姐,便是他跪地求饒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更何況他還毀了我的衣服,我才剛穿了一天。
所以我也懶得跟他廢話,收了翅膀提刀就衝他而去,輪回劫在我手中隱隱顫抖,似是興奮異常,血脈的提升讓我出刀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就算他能憑借天地感應提前預知,也再不能像之間那樣輕鬆了。
刀鋒觸及他的頭冠之時他的術法才到,要不是他鬼使神差般的躲了一下,這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他雖躲了開,刀鋒攜裹的天地之力卻是把他的頭冠打歪,看著滑稽無比,驚得他麵無人色,章法大亂,想來也是養尊處優慣了,不像我整體被師兄拎著揍的哭天喊地。
“不可能”
我也不理他,手中刀猛得一送,閃電般的刺向他的胸口,“叮”的一聲,刀尖被阻了一下,他腰間的玉佩碎為兩截。
“護身玉,嘖嘖…”
我歎了一句,翻轉輪回劫,刀鋒衝上,手上加力一擺,對著他羞怒的微紅俏臉舉刀撩去。
他也是沒想到,我明明用的是刀,怎麽使出劍勢來。我這輪回劫本就鋒利無匹,而且師兄從來不矩於這些東西,用他的話說,如果他對敵時手中隻有一把水瓢,難不成就得放棄抵抗?或者去練個水瓢九式,禦水瓢之術?
在我無數次被揍成豬頭以後,我就受了他的影響,打架就是打架,自然不能一板一眼一招一式的比劃。所以上武和出雲的跳跳唱唱,寫寫畫畫的方式雖然確實威力驚人,卻是讓我打心眼裏瞧不上。
我也慶幸我沒走那條路子,不然,不修到神仙境,還是老老實實別出門了,不然跟人動起手來,單是畫符踏罡就夠我忙活的了,估計還沒忙活完就被打個半死了。
就拿剛才來說,如果不是少主守在一旁,他倆還不是隻有任我宰割的份。
想到這不由的一陣孤獨感襲來,是啊!以前我有師父、師兄、師姐守護,我現在卻是孤身一人了。
一走神的功夫,他印訣已成,鋪天蓋地的五行術法把我給圍了,我果然還是心思太活,走神走的太不分場合。
風刃,土錐,火球,閃電,冰刀,“劈裏啪啦”的攻了過來,我理也不理,反正也傷不了我,我現在已經光溜溜的了,如果衣服還在,多少還會有點顧忌,隨手拍散攻來的冰刀,斜著一刀劈向他。
他看我攻來,突然一滯,竟然把手訣散了,說了句,“原來是這樣”。
這回他也吃到走神的苦了,雖然向後仰了仰,輪回劫的刀尖還是在他臉上劃下了深深的一道。
他渾然不覺,隨手祭出一麵藍色的旗幟,“受死吧!讓你嚐嚐先天葵水大陣的滋味。”
我嚇的腿不由一軟,當然不是被他的話嚇到,老實說,我沒太聽明白他說了什麽,我是被鋪天蓋地的葵水精氣驚駭到了,他怎麽能洞悉到我的弱點。
我是真怕了,連閃躲的勇氣都提不起來,驚恐的看著葵水精氣化為滔天巨浪吞噬而來,當浪尖接觸到我的時候竟然透體而過,我不由一愣,瞬間反應過來了。
這竟是幻想,一想明白,眼前幻想頓時消失無蹤,再一看哪裏還有少主的影子,隻留下東方快要快不見的一縷遁光。
氣的一刀把猶自散發著葵水精氣的旗幟砍的炸裂開來,葵水精氣泄了出來,融於天地消失不見。心中大為懊惱,他定是看我對別的攻擊都視而不見,唯獨擋了其中幾道冰刀,所以才猜想到我的弱點。
我那也是下意識所為,那些冰刀就算割在身上也是不痛不癢,哪怕是葵水凝成的又能如何,好吧!真是葵水凝成的還真不好說。
恨恨的看著還沒醒轉過來的出雲和上武,出雲怕是活不成了,索性一刀把頭給剁了,隨手扔在上武身上,舉刀對著他的手掌刺下,打著把他刺醒問話的主意,沒想到他竟然沒反應。
抽出刀準備擇地兒再刺,他突然擺手,“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感情是在裝死,“哪來的,都是什麽人,為什麽來?多說一個字少說一個字,就讓你少樣東西。”
看著懷中的人頭他麵色一變,知道討不了好去,把出雲道人的頭扒拉下去,坐了起來,“我等皆是玉清宮的門人,奉上界諭旨誅滅異類!”
“玉清宮在哪?”
“東海”
掂了掂手中的輪回劫,“東海很大!”
“上仙明鑒呐!我等進出仙島全憑大陣傳輸,所以並不知方位,我這有令牌,持此令自能激發大陣。”
我接過他手中玉符,上麵印有一朵雲紋,仔細看去有“清微”二字隱現。
“上仙隻需到得東海,運元力於其上即可,小道絕不敢欺瞞。”
聽他一說手上不由想運氣試試,哪知剛一運力,玉符就在手中炸開,腳下隱約傳來一陣波動,碎裂的玉符化為一朵慶雲,融了我一縷氣息飄忽而上直入天際。
我心下大怒,竟然敢戲弄我,一低頭哪還有人影,隻剩下幾塊玉石,這該死的上武,竟偷偷在身下布了挪移陣。
惱羞成怒,掃視一周,把沒死的幾個人全都拎在一塊,仔細詢問一番,上武所說不假,他們確實是東海玉清宮的門人。隻道是上界傳諭別的一概不知,問及我師父他們的情況,他們一致說沒見到,山門大陣是被那道金光擊破的,至於金光他們皆道是門中師長所為跟他們無關。
看問不出什麽來了就讓他們走了,我現在是心事重重,也失了殺他們的心思,看來這趟東海是去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