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明知是錯,知死不願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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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兒快步走入酒肆,一屁股坐在了白衣女子身旁,眼神溫煦的伸揉了揉那一臉緊張擔憂的白衣女子,嗬嗬笑笑。
“沒事,這件事兒已經了了。”眼兒悶了杯酒,粗粗喘了一口氣。
我撓撓頭,說就這麽簡單就擺平了?
眼兒點點頭,嘴角笑意複雜,自言自語道:“當時我也沒想到,自己留下的後竟然在這裏派上了用處……”
我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兒,張嘴“啊?”了一聲。
眼兒哈哈笑笑,眼閃過一絲無奈,拉開話題,說起了他和那天狼星去了花果山深處的事兒。
其實也無非就是那點事兒。
眼兒教給了天狼星如何完善天狼陣,使他以後不再受那十二天兵集合起來的仙力的反噬之力,之後又教他如何修複自己的經脈。
“你連修複經脈都會啊?”我撓撓頭,一臉吃驚的看著眼兒說道。
眼兒嗬嗬笑笑,說自己哪有那本事,不過這天狼陣的運轉方式本就取自**元功,自己隻不過是教了天狼星一部分**元功裏的心法,天狼星以後勤加修煉,經脈自然會恢複。
我哦了一聲,半知不解。
眼兒歎了口氣,看了看門外的天色,已經是下午近黃昏了。
黃昏時分特有的溫暖陽光灑在門外地麵,給地麵上青色的斑駁石磚鍍上了一層溫暖的淡淡金芒。
金芒並不刺目,看上去十分舒服,讓人心裏很是心安。
“心安處即吾鄉啊。”
眼兒看著那門外地上的淡淡金芒,臉上一陣恍惚,歎了口氣。
眼兒轉頭看看身旁的白衣女子,嘴角微笑,臉上恍惚不再,隻剩下坦然,一隻單摟過白衣女子,朝著我端起酒杯,嗬嗬笑笑。
我也端起酒杯,和眼兒碰了下杯子。
“心安處即吾鄉,對我來說,隻有視線所及有她,心便安。”
眼兒笑意醉人的看著懷裏女子,端著酒杯對我說道。
我笑笑,說了聲恭喜。
一聲恭喜,恭喜你今日新婚娶新人。
二聲恭喜,恭喜你新人正是心上人。
生恭喜,恭喜你二人此世共白頭。
我說完聲恭喜,仰脖一口悶盡杯酒。
眼兒笑笑,同樣仰頭悶完,隨後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兩眼看著我,問道。
“猴子,你接下來去哪兒?”眼兒一臉嚴肅的問我。
我歎了口氣,說有人介紹了一個年輕的儒生給我,說是什麽天地大儒,厲害的不得了,懂得可多了。
“我去找找他,看看他知不知道我到底忘了什麽。”我說道。
眼兒神色尷尬的笑笑,說了聲也好。
我知道他不想讓我記起以前的那些東西,他想讓我按照他說的那樣,娶個老實本分的、或許不是很好看但是人很好的女子,平日裏拾掇拾掇桃園子,跟他一樣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可是,我始終覺得那種生活,包括現在這種生活,都缺了什麽。
可是到底缺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我搖搖頭,不再想這些,看著眼兒說道:“你接下來準備幹嗎?”
我記得他曾經和我說過結了婚就要離開這裏,帶著二老和白衣女子開個酒肆。
眼兒笑道:“現在雖說天狼星幫我撒謊,但是難免不會被天庭的人重新盯上。而且這裏也的確待不下去了,上次動殺人之後,這個酒肆也開不下去了。”
眼兒眼有些無奈。
然而緊接著,眼兒眼無奈一掃而空,灑脫的哈哈笑笑。
“哈哈,說那些幹嘛,我又不後悔。哪怕現在再來一遍,該殺還是殺,說殺他滿門就殺他滿門。”
我一愣。
眼兒含笑看我,笑道:“猴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瘋子。不過啊,要是以前的你,估計不會覺得我是個瘋子。”
“一個人啊,一旦犯了錯,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改正。第二種是將錯就錯。我呢,沒什麽誌向,也不是什麽好人,所以也不願改正,隻想咬著牙,將錯就錯下去。”
眼兒眉目滿是溫暖,環抱著女子的那隻緩緩摩挲著女子的秀發。
“不管一個男子有多英雄,多豪邁,總有一個或許並不太漂亮的女子能夠製住他,或許在床上,或許在平日裏。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眼兒朝我開著葷段子,正想哈哈大笑,被白衣女子一瞪,反而憋了回去。
我壓著嗓子嘿嘿笑笑,我說那你是在哪兒被製住了?
眼兒被女子瞪了一眼,裝作沒聽見我的話,自言自語起來。
“接下來,我可能是去長安吧,那裏人多,哪怕天庭有些想找,也難找。”
眼兒語氣一頓,才接著說道。
“何況天狼星說我死了,他們也不會懷疑,隻要我不做什麽出格的事兒,他們也不會再找。”
我點點頭,說的確。
…………
這頓飯,從午吃到黃昏,吃的也差不多了。
白衣女子和二老起身收拾宴席,我倒是挺心疼,十幾桌好菜吃不了壞了多浪費啊。
然後我背上扛了個包袱,裏麵裝著十幾隻燒雞。
沒辦法,樂於助人,為民解憂,勤儉節約,見不得浪費是我的天性。誰讓我這麽善良。
眼兒非要送我到傲來國都,一路上,給我絮絮叨叨。
“等兄弟到了長安開個酒肆,你來喝酒,隨便喝,管飽,不要錢。”眼兒拍著我肩膀。
我看他眼滿是感慨,隱約有淚水在眼凝聚。
我說你丫拍戲呢?給老子渲染氣氛是嗎?
眼兒哈哈笑笑,拍了拍我肩膀,莫名其妙的說道:
“猴子,以前啊,我不懂你,總是看不起你。”
“現在我才明白。有些女子,明知很不好,可就是放不下。明明即不傾國也不傾城,可是偏偏讓你一人傾了心。”
眼兒兩眼恍惚的看向那邊隱約可見的國都城門,歎了口氣,低聲喃喃。
“明知是錯,知死不願改。”
我兩眼不解的撓撓頭,我說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以前有個老婆,長得不好看?
眼兒哈哈笑笑,擦了擦眼睛,隨一巴掌拍在我背後,疼得我齜牙咧嘴。
“你這猴子,該正經的時候不正經,不改正經的時候倒挺聰明。”
“不過,該你擔當的時候,你從來不退一步。”眼兒低聲說了一句,兩眼茫然。
看著眼前這個嘻嘻哈哈的身影,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揮舞著棍子、身穿虎皮裙的猴子。
世間情愛,自古心酸。
“猴子,我也不送你了,還得趕著回去陪她。”眼兒停下腳步,站在我身後笑道,“你趕緊上船,過一宿就到東土大唐了。”
我點點頭,哈哈笑著揮揮:“我走了,你快點回去和你老婆看看誰能製住誰吧。”
眼兒罵了我一句傻x,轉身走了。
那個背影,搖搖晃晃。
腰杆筆直,隻是伸抹了抹眼睛。
許是進沙子了。
我喃喃自語著,伸抹了抹眼睛,低頭走入城門。
正是夕陽正好,城門下,兩人背影。
世間癡情人太多,奈何負心人亦不少。
癡情人遇癡情人,便是佳話。
癡情人遇負心人,便是笑話。
而我,是一個尋著負心人的癡情人,一步步走在塵世之間。
不是佳話,也算不上笑話。最多算是一個不多不少的歎息。
我有些羨慕眼兒,可我依舊苦苦尋找。
我抬起頭來,看著滿天夕陽染紅霞占盡半麵天空,嗬嗬笑了起來。
那個身穿紫衣的女子,一定是傾國又傾城的吧?
那麽漂亮的女子,總不會是負心人吧。
那麽,她應該也在找我的吧。
應該是吧,我揉了揉眼,低頭朝碼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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