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曲折曆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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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潁考叔對論師一脈貢獻,使得論師一脈正式擁有了自己完備的體係和準則,再加上潁考叔親筆創作的《論師韜略》,論師一脈一步步地走向了壯大。
公元前770年—前221年時期,也就是曆史上的春秋戰國時期,這一時期出現了知識分子中不同學派的湧現及各家族之間流派爭芳鬥豔,諸子百家——儒家,法家,道家,墨家,陰陽家,兵家,農家,雜家,縱橫家等,彼此詰難,相互爭鳴的盛況空前的學術局麵,史稱“百家爭鳴”。在這個時期,論師一脈自然也大放異彩,其中,諸子百家之一的名家,便有著論師一脈的傳人,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公孫龍。
公孫龍,字子秉。他為人能言善辯,趙惠文王六年,平原君喜好名家論辯之言,使得公孫龍成為平原君的門客。
趙惠文王十五年,燕昭王欲攻齊國,公孫龍帶領弟子,從趙國趕到燕國,力圖勸其“偃兵”。燕王滿口答應,公孫龍卻表示不可相信,說道:當初大王招納欲破齊、能破齊的“天下之士”到燕國來,後來終於破齊。而今“諸侯之士在大王之本朝者,盡善用兵者”,所以我認為大王不會偃兵。他用這種“循實則名”的方法猜透了燕王的真實用心,使燕王無言以對。
十六年,秦國與趙國盟會締約:“秦之所欲為,趙助之;趙之所欲為,秦助之。”答應相互援助。不久,秦興兵攻魏,趙欲救魏。秦王使人責備趙惠文王不遵守盟約。趙王將此事告知平原君。公孫龍向平原君建議說:趙也可以派遣使者去責備秦王說,趙國想援救魏國,秦國卻攻打魏國,是秦國首先違背了盟約。
十九年,公孫龍又與趙惠文王論偃兵之事。趙王問公孫龍說:“寡人事偃兵十餘年矣,而不成,兵不可偃乎?”公孫龍回答說:“偃兵之意,兼愛天下之心也。兼愛天下,不可以虛名為也,必有其實。”並指出趙惠文王當秦得地而縞素布總,齊亡地而加膳置酒,並不真正具有兼愛之心,故不能行偃兵之實。
趙孝成王九年,秦兵攻趙,圍邯鄲。平原君使人向魏國求救。信陵君率兵救趙,邯鄲得以保存。虞卿為平原君向趙王請封。公孫龍連夜駕車入見平原君,認為此舉甚不可行,指出“王舉君而相趙,割東武城而封君者”並不是因為平原君的才智能力為趙國所獨有的,而是因為平原君是趙王親戚的緣故。而“一解國患,欲求益地,是親戚受封而國人計功也”,即計國人之功於親戚名下。因此建議平原君不要受封,平原君聽從了公孫龍的建議,並由此對其益加看重。
由此可見公孫龍不愧為論師傳人,其學識的淵博,審度時勢的才華,當真令人望塵莫及。除此之外,他還提出了流傳千古的觀點——“白馬非馬”,理論如下
曰:“白馬非馬”,可乎?
曰:可。
曰:何哉?
曰: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名形也。故曰:白馬非馬。
曰:有馬不可謂無馬也。不可謂無馬者,非馬也?有白馬為有馬,白之,非馬何也?
曰:求馬,黃、黑馬皆可致;求白馬,黃、黑馬不可致。使白馬乃馬也,是所求一也。所求一者,白者不異馬也,所求不異,如黃、黑馬有可有不可,何也?可與不可,其相非明。如黃、黑馬一也,而可以應有馬,而不可以應有白馬,是白馬之非馬,審矣!
曰:以馬之有色為非馬,天下非有無色之馬。天下無馬可乎?
曰:馬固有色,故有白馬。使馬無色,有馬如已耳,安取白馬?故白馬非馬也。白馬者,馬與白也。馬與白馬也?故曰白馬非馬也。
曰:馬未與白為馬,白未與馬為白。合馬與白,複名白馬。是相與以不相與為名,未可。故曰:白馬非馬未可。
曰:以“有白馬為有馬”,謂有白馬為有黃馬,可乎?
曰:未可。
曰:以“有馬為異有黃馬”,是異黃馬與馬也;異黃馬與馬,是以黃為非馬。以黃馬為非馬,而以白馬為有馬,此飛者入池而棺槨異處,此天下之悖言辭也。
以“有白馬不可謂無馬”者,離白之謂也;不離者有白馬不可謂有馬也。故所以為有馬者,獨以馬為有馬耳,非以白馬為有馬耳。故其為有馬也,不可以謂“白馬”也。
以“白者不定所白”,忘之而可也。白馬者,言白定所白也,定所白者非白也。馬者,無去取於色,故黃、黑皆所以應;白馬者,有去取於色,黃、黑馬皆所以色去,故唯白馬獨可以應耳。無去者非有去也,故曰:“白馬非馬”。
公孫龍的“白馬非馬”論令他蜚聲遠揚。有一次,孔子的六世孫、儒家孔穿路過趙國,專程到平原君處找公孫龍辯論。
孔穿對公孫龍說:“向來聽說先生道義高尚,早就願為弟子,隻是不能同意先生的白馬不是馬的學說!請你放棄這個說法,我就請求做你的弟子。”
公孫龍回答說:“先生的話錯了。我所以出名,隻是由於白馬的學說罷了。現在要我放棄它,就沒有什麽可教的了。”接著公孫龍又批評孔穿的求學態度:“想拜人家為師的人,總是因為智力和學術不如人家吧;現在你要我放棄自己的學說,這是先來教我,而後才拜我為師。先來教我,而後再拜我為師,這是錯誤的。”
他又接著引經據典地說:“白馬非馬的說法,也是仲尼(孔子)所讚同的。”孔子所讚同的,你孔穿還能不讚同嗎?
公孫龍對孔穿講了一個故事:當年楚王曾經張開繁弱弓,裝上亡歸箭,在雲夢的場圃打獵,結果把弓弄丟了。隨從們請求去找。楚王說:“不用了。楚國人丟了弓,楚國人拾了去,又何必尋找呢?”仲尼聽到了說:“楚王的仁義還沒有做到家。應該說人丟了弓、人拾了去就是了,何必要說楚國呢?”公孫龍評論道:照這樣說,仲尼是把楚人和人區別開來的。人們肯定仲尼把楚人和人區別開來的說法,卻否定我把白馬與馬區別開來的說法,這是錯誤的。
末了,公孫龍又總結說:“先生遵奉儒家的學術,卻反對仲尼所讚同的觀點;想要跟我學習,又叫我放棄所要教的東西。這樣即使有一百個我這樣的人,也根本無法做你的老師啊!”
最後由於孔穿無法回答,此次辯論以公孫龍的勝利告終。不隻是孔穿,就連陰陽家的創始人鄒衍和他辯論,最後也以失敗而告終。
論師一脈在“百家爭鳴”之時,因為有了公孫龍的存在而大放異彩。論師一脈也由此又增添了一部新的傳世之作,記載了公孫龍的詭辯之術的——《公孫龍子》
除了此書之外,論師一脈的傳人又把其他學派中,有關諷諫辯論,遊說君主的學問(比如當時著名的、善於四處遊說的縱橫傳人——有“引錐刺股”之稱的蘇秦。還有和他一樣同為縱橫傳人的張儀等人的學問)紀錄了下來,編著成了《百學論術》以及《縱橫論術》兩本。這些書籍的出現,又進一步鞏固了論師一脈。
西漢時期,論師一脈又出現了一位被奉為神明的人物——李左車。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論師怪傑和軍事奇才。他極具戰略眼光,以奇謀建功立業。他還為後世留下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這句名言。他的誕生,又為論師一脈增添了傳奇而神秘的色彩,更有的論師一脈傳人直接稱自己接替了“神的職務”。
李左車,西漢人,趙國名將李牧之孫,秦漢之際謀士秦末,六國並起,左車輔佐趙王歇,被封為廣武君。漢三年十月,劉邦派大將韓信、張耳率一萬餘新召募的漢軍越過太行山,向東挺進,攻打項羽的附屬國趙國。李左車和趙軍統帥成安君陳餘集中二十萬兵力於太行山區的井陘口,占據有利地形,準備與韓信決戰。
李左車認為,漢軍千裏匱糧,士卒饑疲,且井陘穀窄溝長,車馬不能並行,宜守不宜攻。隻要嚴守,就可以萬無一失。於是,他向趙國主帥陳餘陳述其利害,並自請帶兵三萬,從間道出其後,斷絕漢軍糧草。陳餘不以為然,不嚴守井陘,堅決主戰。
韓信迅速挑選二千輕騎,半夜從小路迂回到趙軍大營側翼,隱伏待擊。次晨,韓信和張耳率主力出井陘口,並在綿河東岸擺下“背水陣”,引誘趙軍出擊。果然,趙軍傾巢而出,追擊漢軍。漢軍伏兵乘虛搶占了趙軍營寨。趙軍見此大亂。漢軍乘勢前後夾擊,大敗趙軍。韓信斬陳餘,擒趙王,滅亡了趙國。
韓信懸賞千金捉拿李左車。不久,即有人將李左車綁送到韓信帳前。韓信立刻為他鬆綁,讓他麵朝東而坐,以師禮相待,並向他請教攻滅齊、燕方略。李左車認為,漢軍士卒疲憊,戰鬥力大減,如果和齊、燕軍隊硬拚,勝負很難預料。不如按甲休兵,鎮趙安民,派人以兵威說降,齊燕可定。韓信采用李左車計,燕果然不伐而降。
後來,劉邦為了遏製韓信,把李左車調到太子劉盈身邊,讓他輔佐太子。李左車便在滎陽城外的山上教劉盈操練兵馬,這座山被命名為廣武山。韓信被殺之後,李左車辭官隱居,扶危濟困,廣使恩德。
李左車死後第二年的陰曆五月十七,熙熙朗日的天空突然黑雲蔽日,狂風怒號,天崩地裂般的一聲炸雷,震徹雲霄。待得雲散風消,人們驚奇地發現,在李左車生前住的院子裏,裂開一道寬逾六尺的石縫,有水自岩底汩汩流出,不一刻即形成一彎清泉,如鏡麵的水麵上,一串串銀白色的氣泡爭相簇擁,恍若珍珠,人們嘖嘖稱奇,都說是李左車顯靈,死後不忘澤被桑梓。
據說,這一天的午時,正是玉皇大帝冊封李左車之時。玉帝感其品德剛正,將“雹神”一職封給了他,讓他掌管大地、山川、江河、湖泊、雨雪、風雹及人間莊稼的獎懲。當地百姓紛紛解囊,在他的舊居遺址上建起了一座雹神廟。整個廟宇雄偉宏大,結構勻稱,布局合理,肅穆莊嚴,廟內蒼鬆翠柏,遮天蔽日。尤其是廟內四棵古鬆,樹圍六米左右。從此以後,這裏就再也沒有經受過冰雹的侵害。
蒲鬆齡在《聊齋誌異·雹神》中,記述了他降冰雹於章丘,落滿溝渠而不傷莊稼的傳奇故事。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等作品的敘述風格與其如出一轍。相關傳說還被搬上了京劇舞台。如京劇《霸王別姬》中有這樣的情節:李左車設下十麵埋伏之計,並親自詐降項羽,使其深陷重圍,最後烏江自刎。
清順治年間安丘通政使劉孟寫了一首五言律詩讚曰:
方池一鏡開,湛湛清虛境。
碧水漾明珠,雪花流素影。
睹此真景鮮,頓覺塵思冷。
世上有貪泉,於人貴自省。
李左車對論師一脈做的最為重要的貢獻便是他的一本著作——《廣武君略》。這本書不僅僅隻記載了論師的論術,還融合了兵法,權謀等奇學。許多人都說這本書失傳了,其實並沒有,隻是被論師一脈的傳人繼承了下來,並改了名字,叫做——《廣武論術》。因為這本書之中還有兵法,權謀等學問,所以此書的形成又為論師一脈開辟了全新的紀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