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傳業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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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房子雖說是一室一廳,不過好在鈞齒焓臥室的床足夠大,躺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鈞齒焓的臥室和客廳一樣,也是填滿了書。唯獨桌案上擺著台電腦。

    雍韜緣見此情不禁暗暗發笑,想必鈞齒焓把這層樓租下來的時候,搬這麽多的書,一定費了不少的勁。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等雍韜緣醒來時,鈞齒焓已經做好了早飯。一鍋小米粥,幾個小涼菜,外加一碗散發著清香的熱湯。

    見到雍韜緣已經醒了,鈞齒焓開口說道:“醒了,你先去洗漱吧,洗漱完了再吃飯,洗漱用品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雍韜緣聽後點了點頭,心裏湧著說不出的暖意。自己的父親是位廚師,家境一般,日子雖然比不上城裏人,但也不算太差。可自己的母親好吃懶做,嫌棄自己家貧,便和父親離婚,跟著城裏人跑了。所以自己是被父親一手帶大的。俗話說得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由於家境的原因,平時也沒有什麽親戚朋友來往。自己上了大學之後,除了那幾個和自己家境相差不多的朋友之外,幾乎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可以說自己的父親是自己最為親近的人了。

    可現在,雍韜緣和眼前的老師相識不過僅僅兩天的時間而已,這位老師就已經可以說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了。這怎能讓自己不感動呢?

    當時雍韜緣正在洗漱,所以鈞齒焓並沒有注意到雍韜緣眼中含著的淚水。

    等雍韜緣洗漱完畢,吃飯時,鈞齒焓開口問道:“韜緣,你自己平時業餘的時間打工嗎?”

    雍韜緣聽後搖了搖頭:“不,老師,原本我是想打工的,可我父親不讓,他說要讓我好好念書,拿到個好文憑。”

    鈞齒焓聽後不解地問:“那你平時用錢怎麽辦?”

    鈞齒焓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能看出,雍韜緣絕對不會像那些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一樣,靠著父母的錢。

    雍韜緣聽後笑了笑:“老師,我自己在網上發表了個作品,賺些稿費,另外我平時也不買什麽東西,能省就省,也夠用了。”

    “哦?”鈞齒焓聽後頓時來了興致,問道:“你寫的作品,叫什麽名字?”

    “《論名作家作品走向》。”

    鈞齒焓聽後頓是一驚:“這要讀不少書啊!張大複的《梅花草堂筆記》、袁宗道的《白蘇齋類集》、另外還有張潮的《幽夢影》······,這些你一定都看過吧?”

    雍韜緣聽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撓頭說:“哦,我隻是泛泛讀過,沒有深入地研究,不像老師您。”

    鈞齒焓聽後不禁大笑:‘’哈哈哈,厲害,厲害,真是厲害,哈哈哈。”

    此時的鈞齒焓當真是無比喜悅,最初他之所以選擇雍韜緣為徒,完全是因為雍韜緣的性格和自己及其相似,也十分符合論師一脈的氣魄。可他沒想到,雍韜緣居然還讀過這樣多比較冷門的書,這樣一來,以後對於雍韜緣教導可就非常容易見到成效了,這不能不讓他驚喜。自己果然沒看走眼,果然收了個好徒弟。

    想到這裏,鈞齒焓眉飛色舞地道:“快吃,韜緣,吃完我好教你論術。”

    雍韜緣不明白為什麽鈞齒焓會這麽高興,但他一聽到鈞齒焓要教自己論術,當時就風卷殘雲般的吃了起來。因為對於這種奇妙的本事,雍韜緣自然很喜歡,自然迫不及待的想學。

    兩人吃完之後,雍韜緣剛要去洗碗筷,鈞齒焓急忙攔住:“等下洗就行了,我現在先教你論術,首先,盤腿坐好。”

    雍韜緣一聽鈞齒焓那不由分說的口氣,就知道,老師這是下了決心,非現在不可。於是放下了碗筷,按照鈞齒焓說的做了起來。

    就這樣,鈞齒焓一邊講,雍韜緣一邊做。原本雍韜緣以為,論術這種奇妙的東西,就好像修真那樣,盤腿時坐下,就是打坐,五心朝天,隨後進入冥想,想象著把周圍的靈氣聚在體內,對身體進行衝刷,呼吸吐納,調動氣息,排除身體內存積的廢物、淤滯,打通經脈,衝刷身體內的阻滯。而後身體的雜質,一部分走消化道排出,另一部分便從體表排出,使自己的身體變得光滑白皙。反複幾次,待經脈完全通暢時,再利用一些藥材進行淬煉,和一些功法的指導來修練。

    但是雍韜緣發現,自己不僅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論術修行時,首先是正常地盤腿坐下,就和平常盤腿坐下時一樣,兩手放在膝蓋之上,來雙目微閉,舌頂上顎,全身放鬆,麵帶微笑——這是傳統的儒家坐盤方式,並不是佛道的五心朝天坐盤。接下來就是將自己的意識擴散到外界中去,與萬物溝通;意念萬物有情,萬物有聲,並用自己的心神和意識來感知萬物的活動,想象著自己與自然的萬物融為一體。而後繼續將自己的感知範圍進行縮小,鎖定在自己的周身之物,且感念鎖定之物在自己識海之中,變得極其清晰,勝過睜眼時所見。另外加之以磨練心境,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堅持不斷,是為論術修行之法。大成之時,可與萬物溝通!

    正如論師修行之法所言:眾人皆有定盤針,萬化根源總在心。所以凡事要用心去看,不要被雙眼遮住了心、蒙蔽了心。要時刻堅守本心——心之所見,勝過眼之所見。因此,論師傳人修行之時,博覽群書,增長知識閱曆;廣助寒窗,磨練心智堅韌;廣積善德,護我貧民安康——才為重中之重。至於論術,隻是修行程度的體現。所以要時刻把論師之道——“心守清貧,捍衛真理,無畏權貴,護我貧民“放在首位,不可為修行論術而放棄本心,不理寒窗貧民之事。不似佛道的隱居深山之說。

    除了這樣打坐修行之外,自然,雍韜緣也要去讀鈞齒焓給自己的那本《百學論術》。這本書很厚,字也是密密麻麻的,而且記錄的學問極多,幾乎覆蓋了方方麵麵。鈞齒焓說這本《百學論術》是除了《論師韜略》之外,最厚的一本論師典籍。所以把雍韜緣看的是昏眼花,當真無愧這“百學”之名。

    不過雍韜緣有個優點,那就是隻要是自己感興趣的學問,自己幾乎就能夠過目不忘。所以這一本《百學論術》,一天的時間下來,雍韜緣大概掌握了十分之一,這讓鈞齒焓也非常驚訝。

    另外雍韜緣覺得,鈞齒焓對自己做了太多,可自己對鈞齒焓卻什麽事也沒做,很是內疚。所以今天除了修習之外,雍韜緣也為鈞齒焓查資料,並搶著幹家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