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下凡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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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後師兄們圍著我問“小苒,怎麽一身的血腥氣。”我垂著頭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吐血吐的。”,回到屋子裏躺在榻上還在想司命和師傅說話時的神情,真是不屑一顧到骨子裏,師傅雖然不務正業也不至於那麽差吧,就算師傅真的是不學無術,那這仇我也記下了,我師傅就是再不好也是不能讓別人說的,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迷糊的睜眼,師傅正坐在我床邊,不爭氣的紅了臉,一扯被子“師傅,你要幹嘛。”活脫脫一副逼良為娼的樣子,師傅咳了一下“準備好了麽。”,“阿?什麽。。”,然後我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腳,這輩子都沒這麽疼過。

    彼時我正坐在灶台前歎氣,人家曆劫都是王侯將相,富甲一方,再不濟也是大家閨秀,怎的我就這麽命苦,托成了個燒火丫頭。師傅你怎麽就這麽狠心真的踹我下來曆劫,我當你隨口說說的。我正感懷自己的悲苦境遇,後腦勺就挨了一下,“小妮子你偷懶是不是。”我捂著後腦勺眼淚都要出來了,我冤枉啊,臉都吹黑了還偷懶。前一秒還在訓我,後一秒就變狗腿,嘴都咧成太陽花了“姑娘怎麽出來了,陳公子這麽早就走了。”那穿著水綠色薄衫的女子打著團扇“那陳夫人來鬧了兩回,他也不敢多留,吃了茶點就回去了。”,“天兒熱,姑娘來這後院做什麽,回屋早點歇著吧。”,“我是來跟媽媽你說說,那煙傾房裏有三個使喚丫頭我就隻有一個,媽媽你可不能這樣偏心。”,“喲,我的小祖宗,不是你之前嫌屋裏人多吵得很,把那兩個丫頭趕了回來。”那女子一吊眉眼“那煙傾來與我講排仗,難道我會怕了她不成。”,“好好好,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挑兩個伶俐的丫頭。”那女子伸出蔥白的手指一指我,“我瞧著這黑臉的丫頭就不錯,我先領回去,你回頭再給我補一個就是了。”我愣了一愣一直沒有動,突然耳朵被狠擰了一下,我一個激靈蹦起來,“姑娘跟你說話,你發什麽愣。”我低眉順眼的走到她跟前,她看了我一眼“多大了。”,也沒經大腦就脫口而出,“兩千三百一十七。。”剛說完我就趕緊捂住嘴,我都說了什麽,對麵的三個人都掩麵笑了起來,女子身旁的小丫頭說“莫不是被煙熏壞了腦子,怎的胡言亂語。”,“剛好,我就不喜歡那種伶俐過頭的丫頭,腦子不好使就剛好。”

    沒錯,我不單是個燒火丫頭,還是青樓的燒火丫頭,司命你這仇記大發了,而挑中我的這個女子是這瑤月樓的紅牌之一坊絳,之所以是之一是因為還有其他兩人都是紅牌,也就有了最初開場那場大戲。

    在她房裏可比燒火好多了,我隻要端茶遞水裝傻子就能討她歡心。要不怎麽說是紅牌呢,恩客真是不少,我這從早上到晚上腳就沒著地,第一天腰酸背疼,坊絳身旁的小丫頭從一安慰我“前幾日是不習慣的,日子長了就不覺得有什麽了。”我生生的歎了口氣,是阿,日子還長著呢。瑤月樓有三個紅牌,是打死也不能招惹的,坊絳,煙傾,瑟玨。三人的風格也不同,坊絳是風情萬種的性感路線,煙傾是善解人意溫柔路線,而瑟玨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出了名的才女。總的一句話,坊絳是小妾,煙傾是紅顏知己,瑟玨是求不得的白蓮花,定位倒是很精準。那****問從一,“怎的瑟玨姑娘琴棋書畫都精通還淪落到這風塵地。”從一瞥了一眼內屋才同我說“說是鄰國亡國的時候逃過來的,看那樣子應該舊時也是書香門第的家底。”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書香門第是什麽,書是香的還是門是香的,師傅沒教過我,自我過來這段時日煙傾是見過很多次(誰讓她倆動不動就往一起掐的,攔都攔不住,就是吃個梨也要分個高下。。),那瑟玨我倒是一麵都沒看到過,聽說她身子不好,也就不怎麽出來走動。不知怎麽每次睡醒起來總覺得忘掉了一些什麽,現在我大概隻模模糊糊記得我有個師傅了,何時入門,又學的什麽藝都記不起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雖說七八歲以前的記憶是很容易忘掉的,這麽安慰一下我又就覺得很正常了,畢竟我腦子不好使,師傅。。他長什麽樣子呢,我正思慮著正經事(回憶長相),從一一推我,“幹嘛呢,一副大號上不出來的樣子。”,“哪有。。”,“好了,姑娘叫你進去。”,叫我?這還是頭一遭,我趕緊顛顛的跑進去,坊絳正在染蔻丹,我候在一旁不說話。她看也沒看我“去收拾幾件衣物,一會兒成王府的步輦來接我們,我著實愣了一愣“姑娘被贖身了麽。”她停下手看著我,倏的歎了口氣破天荒的沒罵我“我哪裏有那麽好的運道,不過是過去住幾天,還是要回來的。”她一直是盛氣淩人的,眉眼上揚,嘴也不饒人,從來沒見過她這麽軟弱的樣子,可也隻是一恍惚而已,“還不快去,杵在這兒做什麽。”厭煩似的一擰眉頭,我趕緊跑出去,還是這樣淩厲的坊絳我比較熟悉,有一種人你看她強勢習慣了,就一點也見不得她弱的樣子,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