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總算是明白什麽是官僚了。李晶總就是官僚啊？隻要結果，不要過程。別講價錢，最好什麽難題你也不要提，提了也沒用。

    李晶總這是典型的領導一張嘴累死一群蘿卜啊，小柯還不得不快馬加鞭的準備大幹一場。不是小柯講條件談價錢沒有執行力，而是真的辦不到啊！

    這是逼人挑戰極限啊，累死拉倒。

    小柯準備向後轉齊步走。突然，李晶總也向後轉叫住了小柯。

    晚上叫上小苟一起喝一個。你們兩是公司的大功臣，別說我不盡人情，犒勞你們。”

    小柯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不允！”將李晶總的神態學了個十足十。李晶總臉都綠了，這家夥咋那麽臭不要臉呢？

    不允也不行。你定地方。”

    小柯拉上老苟找上深市最好的酒店拉夫司機酒店，李晶很大方的叫來服務員點上酒店最便宜的三個菜，還硬是按著小柯到旁邊小自家便利店拿上一包花生米配菜，打開自己據說是從老家帶過來的悶老驢。

    花一樣的玩法，讓小柯無語，隻顧喝水；讓老苟像看萬花筒一樣的猜著這一老一少的打什麽啞謎。

    水少喝點，添水費也是錢。”李晶總善意的提醒。

    哦。”小柯下意識的回應。一頓又反應過來，猛的又灌上兩杯水，哪怕燙得胃痛也要再添第二壺水。

    服務員，趕緊的上水上菜。吃了我們還要加班呢！”小柯敲著桌子催著服務員上菜，純粹故意的。

    李晶意味深藏的笑了。這家夥臉皮是厚，更重要的是人不壞，狡猾中透著一種原始的質樸。從第一次接觸開始就有點喜歡上這娃，也就像帶小孩一樣的帶著。小柯雖鬧騰，但也給沉悶工作中的李晶帶來欣慰和快樂。也給小柯蓋上了性情中人為人單純的章子。

    李晶總、老苟總和小柯都是平生第一次在最貴的酒店裏吃到最便宜的飯。吃到最後幾人一口悶的時候都哈哈大笑起來，惹得大廳裏全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

    小柯，小苟，要不要來兩個硬菜？”

    笑過後的李晶總也覺得好玩。

    別了，老大，留個念想。什麽我們沒吃過，但這吃法還第一次。嗬嗬！”

    小柯也覺得好玩，揮揮手製止了，再喝一大杯水，扶著兩位老總走人。

    小柯今天你別去加班了，也不在一天兩天的。做什麽事都要想清楚才能去做，這叫謀定而動。”

    李晶總拍了拍小柯的肩膀，教訓了小柯兩句。小柯莫名的一種暖意，一個小學徒兩三個月時間就提到部門長位置，一直都給著氣受，但這老頭還那麽的大度，很是關心自己的。

    人間自有真情在啊，我回去睡覺去！

    行，我送完您二位，我就回宿舍睡去。”

    也別，到我家裏喝茶去。你阿姨出國玩去了，我們喝茶，你們今天就住我家得了。”

    李晶總看了看老苟又掃了掃小柯。

    小柯那溫暖的心啊掉水裏了，冰冷冰冷的。這李老頭真是的，差點就騙走我的眼淚了。那個傷心那個氣啊，也沒地兒說去。還不得不跟著去，一是要送人回家，二是領導的話不得不聽。

    這是近郊的連排小墅，用小柯的話說，這是別野，下邊還有房子不帶土的都是別野。走進去是樓下樓下兩層的幾十個房間，清一色的中式風格擺著一水的紅木家俱。小柯摸摸桌子又摸摸牆，這得花多少錢啊？

    你小子能不能拿開你的髒手，先洗了再摸，這是紅木家俱，不帶汗的。”

    李晶總看著小柯這裏摸那裏撫的心痛得如貓在抓，忍不住的吭聲提醒。

    切，衣食住行就是來用的，搞得寶貝似的。”

    典型的藤倒架不倒，好像見過多大世麵樣。不過還是聽話的去把那髒手洗了，不過那用洗手液的動作又一次惹來李晶總的抱怨和心痛。

    小柯，我說你小子是刨地呢？這是你阿姨從國外帶回來的香奈兒洗手液，一年都舍不得用上兩回的。”

    很貴嗎？我不知道哎。還真香。”

    小柯悻悻然，有點像土包子，嘴裏說著，手上又倒了一點再洗一遍手。這機會太難得，用香奈兒洗手。這要說出去誰信啊？

    李晶總一拍腦袋有點後悔。就不該提醒的，本來洗一次的，這下都洗了三回了。看陣勢還得繼續洗下去。

    行了，行了，趕緊的到樓上喝茶。”

    樓上西頭是一間靜室，裏麵擺著李晶總家的祖宗們，最中間是李老頭他爸爸媽媽，祖宗們又繞著一尊菩薩。李老頭用房間內的無根之水淨了淨手，拿著毛巾擦了擦，給祖宗們上了一拄香，然後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作了個揖。

    我要不要磕啊？”

    小柯有點耍無賴不想磕，裝著不懂禮節的問了出來。招來一對白眼球。“你說呢？”

    要我說，我就不磕了。但領導的話有時得反著聽不是。小柯還是淨手、上香、磕頭、作揖。一圈下來直到李晶總滿意了才收場。

    靜室裏彌漫著檀香的味道，下一刻都靜心下來。李晶總也擺出他的小茶桌引著老苟小柯像鬼子一般的盤腿坐下。

    就這樣，三人在李晶總祖宗們的注視下開始喝上一茶清茶。小柯還不時的舉杯示意，祖宗們，你們也喝茶。惹得李晶總很想拍小柯的後腦勺，但小柯是遙敬沒出聲禮數不缺，也就沒有理由。

    小柯，你對儒釋道怎麽看？”

    怎麽看，還能怎麽看？能看就看唄。”小柯不過腦，回答的是極放鬆極隨意，還歪歪身子扭扭屁股伸下腿。這麽盤坐著太累了，再看了下老苟，好像挺舒服的。就奇了怪了，難道狗與人有那麽大區別？

    老大，儒釋道是什麽東西？”小柯雙插了一句裝無知。

    儒釋道就不是東西。”李晶總被這小柯給氣著了，咋那麽不會聊天呢？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接了一句“阿彌陀佛，褻瀆佛祖，罪過。都是被你小子給氣的。”

    老大，你犯了嗔戒。”

    小柯話音剛落就知失言了，招來李晶總那怒目金剛的眼神。原來你小子是懂裝不懂啊？正準備說什麽，再一眼掃過去，隻見小柯這小子眼觀鼻、鼻觀心扮像莊嚴的端著杯子放在嘴邊慢慢品著茶。

    還真的犯了嗔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