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8.血染紅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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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籽挽著陳飛的手,陳飛摟在莫籽的腰,兩個人說笑著,相互依偎著沿著酒店暖黃的燈光走向陳飛一個月前訂的套房。門牌是一顆粉紅色愛心上麵有兩個名字“陳飛”和“莫籽”以及房號1314。

    今晚的莫籽淚腺好像病變了,總是不由自主分泌淚液。莫籽防汛工作做得不太到位,眼淚早已擊潰了她臉上的長江黃河。既然都潰堤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莫籽霸氣地在臉上不顧形象地搓了一把,結果就是眼淚泛濫成災,城市麵目全非,哀鴻遍野。看著莫籽拿著被畢加索畫過的臉,陳飛忍俊不禁。莫籽一邊哭一邊笑,包含柔情與感動看著陳飛,說:“謝謝!”

    “不要說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陳飛迫不及待抱起莫籽吻著莫籽慘不忍睹的臉。

    推開門,莫籽的淚腺徹底崩潰了,悲劇再次上演。房間裏撒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從壁紙,到桌子、椅子、櫃子、被子、電視機、空調,幾乎所有眼裏能看到的東西全都是粉紅色的,連鏡子都是粉色的。陳飛抱著莫籽沿著中間鋪滿花瓣兩旁擺著粉色蠟燭的路走到臥室,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由粉色蠟燭擺的愛心。愛心中間有一束比血還絢爛的紅玫瑰。

    陳飛拿起紅玫瑰單膝跪地,從口袋裏拿出莫籽在牛排裏沒找到的那枚戒指。陳飛深情溫柔地看著莫籽迷離的眼睛,說:“我想成為你的太陽,嫁給我吧!我想照顧你一輩子。”陳飛握住莫籽的左手,將戒指套在莫籽的無名指上,在手背上留下一個透明抹不去的唇印。莫籽捂著嘴,眼淚肆無忌憚流著,手來來回回不停顫抖。陳飛抱起莫籽,麵對麵躺在鋪滿花瓣粉色的床單上,在他眼裏花了妝的她依舊是那麽美得難以置信。莫籽淺淺地笑著,迎接著陳飛的眼神。

    哪怕哪怕哪怕哪怕

    莫籽閉上眼睛,眼角的一滴淚靜靜地流淌,不動聲色,不悲不喜。

    莫籽喜歡的從來都不是粉色,是藍色,那是初中的時候,第一次見到穿著藍白校服的他。從那以後,莫籽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哪怕在人潮中,她第一眼就能找到他。他就是她的方向。

    可是莫籽不知道的是,他穿藍色的衣服,褲子,背藍色的包,還有藍色的鏡框並不是他喜歡藍色。她以為他喜歡的是藍色,那隻是以為而已,他喜歡的是黑色。

    我還在睡覺,翠翠怕進來,氣喘籲籲高興地說:“小姐快醒醒,下雪了。”

    “真的?”

    我外衣都沒穿就跑到門口,看到外麵正下著鵝毛大雪。我心情很激動,刺骨的寒風往屋裏灌也感覺不到冷。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我和若塵約定好了初雪一起堆雪人。

    我從首飾盒裏挑了個簪子遞給翠翠,笑著拜托說:“翠翠幫我個忙好嗎?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如果我爹問起來,你就說我去找老師去了。行嗎?”翠翠癟著嘴說:“不行,簪子我不能收,老爺知道會打死我的。小姐你就當救我一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姐你是活佛,你放過我吧!”

    我想了下,說:“這樣,我寫封信,到時候你就說你去我房間時我已經出門了,隻留下這封信,父親看到信就知道我去哪了。這樣父親就不會罰你了,行嗎?”

    翠翠猶豫了下,“可是。”

    “別可是了。我的好翠翠你就幫我這回吧!”我將簪子塞在翠翠手裏。

    “好吧!如果老爺問起,我就說不知道。小姐你要早點回,要不然老爺還是會罰我的。這個簪子太貴重了,小姐還是自己留著吧!”

    我抱歉道:“對不起,害你受罰。我向你保證,這次一定早些回來。簪子你收著,我還有很多,如果用不著,你就找個當鋪當了也沒關係。”

    “謝謝小姐,這是小姐送我的,我一定好好收著。”

    雪落在泥濘的山路立即就化了,沒有一絲痕跡,而樹上和草地上積滿了白色的雪,抬頭看落明山,被整片白色覆蓋,像待嫁的少女披上了婚紗。我走到香樟樹下拿出竹笛,又收了回去。祖母在世的時候,每當初雪的時候祖母都會在亭子裏抱著我看雪,她會捏一個小雪人放在我手掌上,涼涼的在我手裏融化。

    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看到若塵站在樹枝上身後有6條雪白的尾巴,樹下有一隻野鹿在雪地裏覓食。若塵找準時機,以箭一般的速度俯衝下去抓住野鹿,露出鋒利的獠牙咬在野鹿頸部,鮮血染紅了周圍的雪,天空中鵝毛般的雪隨著風緩緩飄落在紅色的雪上瞬時融化,被染紅。我突然想起若塵跟我說過他不是人,是靈狐。我當時以為那是玩笑話,還說我是觀音娘娘。我捂住嘴,眼裏藏不住的惶悚讓我的腿失去了知覺,想逃,卻怎麽也走不動。有兩滴水從樹上滴在我頸部,一股刺骨的寒意刺激著我僵硬的身體,要不是我捂住了嘴,我肯定尖叫出來了。

    等若塵離開後,我倉皇下山。走到半山腰,我停下了腳步,想:“我喜歡的是若塵,不管是人還是妖,若塵還是若塵,我又有什麽好怕的。”

    我回到香樟樹下吹響了竹笛。沒過多久我認識的那個若塵微笑著出現在我眼前。若塵說:“山路不好走,怎麽不在山下吹竹笛,我好下山接你啊!”

    我眼神有些遊離,還不能完全從山上那一幕抽離出來。我說:“想給你驚喜啊!”若塵愣了下。我注意到若塵袖口有幾點紅色的血漬。野鹿睜著眼,頸部流著血,若塵麵目猙獰啃食野鹿的畫麵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一股惡心地酸水從胃裏湧上來,我強忍著不讓若塵看出來我有異樣。我指著若塵的袖口:“這是血嗎?”

    若塵額頭微皺,怔住了,接著點頭說:“嗯!是鹿血,我剛抓了隻野鹿,你想吃烤野鹿嗎?”

    我額頭一緊,連忙說:“不不不用了,我吃過了,現在肚子還撐得發脹。”我假裝打了個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