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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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弄禮上,被梳弄的姑娘要先在台上獻藝,由台下的看客出價,如果價格合理,則姑娘的初夜由出價高者得之,如果老鴇覺得價格過低,就會要求台上的姑娘當著眾人麵褪去一件衣服,然後客人們再次出價,如果對價格還不滿意,則要繼續前麵的程序。
老鴇為了取悅客人,抬高價格,也為了製造噱頭,招攬生意,常常在梳弄禮上讓姑娘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下去,最終一絲不掛,赤條條的站在台上供看客們品賞。
不僅如此,有的達官貴人還趁機揩油,向老鴇提出要“驗貨”才肯出價,所謂“驗貨”就是客人上台,拿手比量撫摸姑娘的身體。
這一環節常常能引爆整場梳弄禮的**,一個一絲不掛的姑娘在台上站著,一眾垂涎三尺的男人在台下看著、品頭論足著,還有一個或幾個男人在台上對姑娘的**的身體上下其手。
沒經人事的姑娘經曆了衣服層層被褪去的羞辱,到了這個環節通常已經生不如死,恥辱絕望都寫在臉上、擺在身體上。
她們從開始的遮掩,到自發的抗拒,到漸漸的麻痹,到最終迎合台上“驗貨”客人們的恣意淫辱……通常一個晚上過去,這些姑娘就像脫胎換骨一般。
她們能不迎合麽?不迎合,沒人出高價,這場噩夢就永遠不會結束。
她們敢不迎合麽?不迎合,老鴇就會隨便指定一個客人,通常都是沒有姑娘願意接待的酒色之徒,這是這一行當不成文的規定,也是懲罰。在梳弄禮上哭哭鬧鬧的姑娘,最終都會淪為三流妓女,沒機會獻藝,連陪酒都沒資格,日日接客受折磨,伺候的都是沒什麽錢財的低賤客人,一天接待幾十個嫖客也是常有之事,下場極慘。
因此,往往到了最後,姑娘們都會自己擺出媚人的姿勢,以此來刺激客人,希望客人能出個高價,趕緊把自己領下台去,帶回房中……
梳弄禮就是一個青樓女子一生的縮影,誰也不是生來輕賤,都是被生活所迫,無可奈何處一般女子都會妥協,苟活和赴死之間,人通常會選擇苟活。
從純潔到墮落用不了很久的時日,一念之間就已足夠,而人一旦放任自己墮落,那便再沒有回頭之路。交付了的身子不會再幹幹淨淨,被汙染了的靈魂尤其不會再回到從前的無暇。
沒經梳弄之前也有的姑娘呼天搶地尋死覓活,可一旦陪客人睡過幾夜,接受了現實,反倒擔心自己不夠風騷嫵媚,生怕落於人後。
人的選擇會改變人的心境,選擇了墮落,時日久了便會扭曲是非,覺得墮落反而是正路,身子供人享樂才是應該,反過來才是奇怪荒謬假正經。
公孫影憐生怕自己到頭來還是無法擺脫這樣的命運,而在她心裏能救她脫離苦海的希望隻有一個,那就是——涼王祝典。
座下的陪客還是不依不饒,借著酒勁兒說話逗弄著公孫影憐。
“公孫姑娘別光顧著害羞啊,你倒是說說看,王媽媽到底有沒有將榻上的看家本領傳授給你啊?”
“小人可是聽說當年的九大名花都沒得到王媽媽真傳啊。”
“九大名花算什麽啊,早就已經人老珠黃了,伺候伺候那些二流客人人家還嫌不夠新鮮呢,眼下怡紅院的當家花旦可是咱們公孫姑娘!”
“據說怡紅院那王媽媽說過,她還要正經八本兒收個弟子呢,她這一身本事,要傳就隻傳給她弟子一個人……”
“哎呦呦,那老東西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依小人之見,什麽榻上秘籍,那些都是騙人的,窯子裏的姑娘啊,隻要略有些姿色,老老實實在男人身下服侍就行啦,哪有那麽些講究……”
“就是嘛,畢竟那事兒是男人的事兒,他們女人……哈哈哈哈,身子往榻上一躺不就得了麽……”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麽說真是把咱們大戶人家的臉都丟盡了,忒也沒見過世麵,讓王爺見笑了。”
“哎呀,都是實在話,王爺海量,不會介懷。孫老爺既然笑話咱幾個,您有甚麽不同想法?莫非是遇到過榻上功夫好的姑娘?快說給咱們聽聽!”
“哎呦喂,孫老爺可是風月場中的老手,莫不是……莫不是……莫不是孫老爺親身享受過王媽媽的美人恩?”
“呸呸呸……一群登徒子……就會埋汰人……那王媽媽都多大年紀了,我說的是那怡紅院的菊花姑娘,在榻上和其他姑娘就是不同,那叫一個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簡直讓人下不來床呦!”
“那菊花姑娘確實不錯,我這一把老骨頭都能被她折騰散了……”
祝典聽座下陪客說這些淫詞豔語也不動怒,隻是臉上帶笑,漫不經心的聽著。公孫影憐聽他們大肆吹捧菊花卻有些著急了,如果這些話真被王爺聽進心裏去怎麽辦,要是菊花得到王爺寵幸,別人就不會再以為她是王爺的專寵,她在怡紅院的地位就保不住了,想被王爺收入房中接回王府就更不可能。想到此處,公孫影憐終於不得不開口說話。
“各位大人,王媽媽的看家本領確實是不外傳的,院子裏的姑娘沒一個有這福分……”這意思很明白了,菊花雖然被你們稱好,但也沒得到王媽媽真傳。
“哎呦,那誰還能調教公孫姑娘啊?這種事沒人調教的話,糊弄糊弄我們草民之輩尚可,但服侍王爺可萬萬不行啊……”這人話未說完,要是在怡紅院,要是對別的姑娘,那肯定還要繼續逗弄逗弄,比如說說讓他先給姑娘梳弄梳弄、調教調教,即使不能得手,說到美人臉紅嗔怒也別有一番趣味,可這公孫姑娘畢竟是王爺的人,輕薄王爺的女人他可是萬萬不敢的。
公孫影憐聽他這麽說,有些怪怨,她可是涼州城第一名妓,居然說她不能伺候王爺,如果說她沒資格,那還誰有資格?難道是那個人盡可夫、輕浮浪蕩的菊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