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影憐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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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家花旦如此出場,客人們還是頭一遭得見,加之公孫影憐的梳弄日在即,在遠近熟客中傳得沸沸揚揚,公孫影憐一出場,立即成為所有人的目光所向。

    台下已有淫詞豔語,客人們起哄起來……

    “哎呦喂,公孫姑娘怎得耐不住閨房寂寞,自己跑出來了?”

    “梳弄禮籌備得如何啊?咱們個個都盼著抱得美人歸呢!大家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小爺等這一天等得鐵樹都開花了,頭發都白了,總算被爺給等到了……”

    “這涼王爺真不是等閑之輩啊,把這天大的美事兒留給咱們涼州百姓,當真惠國惠民,惠國惠民啊!”

    “大夥兒說說,要是連公孫姑娘都上不了涼王爺的榻,世上還有什麽女子上得?莫不是這涼王爺眼界兒登了天?”

    這時,公孫影憐突然一改往日待客的嬌羞矜持模樣,放聲大笑起來。

    “影憐不才,命薄福淺,上不了王爺的金榻,隻能仰仗各位貴客賞臉。梳弄之日,還請各位貴客多多捧場,影憐自當盡心服侍……”

    公孫影憐擅自做主鬧出這麽大排場,王媽媽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從後院兩袖帶風趕到前廳。眼見公孫影憐梳弄禮在即,又不能折了她的麵兒,隻好忍到她說完,趕緊差人把公孫影憐帶下台來,送回房間。

    小龜奴和小石榴兒沒有走遠,躲在後麵看公孫影憐發瘋。

    “哎,公孫姑娘也怪可憐,都是苦命人……”小龜奴小聲嘟囔了句,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麽,轉頭問小石榴兒道:“對了,小石榴兒,我讓你幫忙打聽的事,你問你家公孫姑娘沒?”

    小石榴兒一臉苦相的搖搖頭,“別提了,這幾天姑娘不順心,脾氣尤其差,日日弄得房裏雞飛狗跳,我們這些伺候的,大氣都不敢吭,哪有機會問啊……”

    小龜奴聽了,雖然掩飾不住有些失望,但還是關切的問道:“怎麽?又為難你了?”

    小石榴兒眼角有些濕,“哎,這幾日沒有一日不挨耳刮子的,還說要和媽媽說,讓我也出去接客,我可不要……”

    “你年紀還小,媽媽不會同意的。再說,我可以把這治女病的本事教給你,等我走了,你就給院子裏的姑娘們瞧病,媽媽不會為難你的。”

    小石榴兒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要走?”為什麽呀?這裏給吃給喝,好歹是個落腳的地方,再說媽媽瞧著對你不錯,給你治傷,又不為難你,你為何還要走啊?”

    小龜奴笑了笑,“我要找我朱大哥。”

    “咱們這公孫姑娘每日裏不知要招待多少客人,要不是頂尖兒的人物,姑娘怕是記不得的。”

    原來這小龜奴不是別人,正是花骨朵兒。當日她被楊浩振所傷,拚盡氣力去找怡紅院的王媽媽,王媽媽最後到底沒有狠下心來,還是把她帶回了涼州。花骨朵兒精通醫術,在怡紅院將養數日,身子已經恢複大半,雖然傷口沒有痊愈,但是已經可以下地走動,給怡紅院的姑娘們瞧病了。花骨朵兒性情隨和,加之大家知道王媽媽對她另眼相看,因此花骨朵兒很快就和院子裏的下人們熟絡起來,也認識了伺候公孫影憐的丫鬟小石榴兒。

    至於花骨朵兒一臉傷疤,那是王媽媽為了掩人耳目故意為之,也正和花骨朵兒心意。人在怡紅院就不可能不知道院子裏當紅的頭牌公孫影憐,乍一聽到“公孫姑娘”這四個字,花骨朵兒立馬想起昔日祝典在山穀中提起過的涼州名伶“公孫姑娘”。王媽媽想不起和朱大哥相仿的人物,說不定這公孫姑娘尚有印象。

    花骨朵兒本也想過親自找公孫影憐問個究竟,可是第一次去找她,花骨朵兒的一臉傷疤就把公孫影憐嚇了一跳,而且也讓花骨朵兒充分領教了這位涼州名伶的脾氣。直接問不成,花骨朵兒隻好拜托小石榴兒幫忙。奈何公孫影憐這些日子被梳弄之事所擾,尤其是連日吃閉門羹,見祝典不成,更是怨惱交加,氣性更甚,誰也說不進話去。

    “你且小心伺候你們姑娘罷,我再想想辦法。”花骨朵兒不會為難小石榴兒。

    “那我去姑娘房裏伺候了,你多躺躺,別盡是亂動,扯壞了傷口又要遭罪……”小石榴兒囑咐道。

    花骨朵兒向她做了個鬼臉,看著她回房,便自己鬼鬼祟祟鑽進了大廳的人堆裏。

    花骨朵兒從端茶奉水的龜奴手中接過茶壺茶托,見縫插針的湊到客人堆裏。

    “大老爺,請喝茶,請喝茶。”花骨朵兒學著其他鬼奴的滑溜勁兒,學得也是像模像樣。

    龜奴本就不招人待見,更何況花骨朵兒一臉傷疤更討人嫌。客人們對花骨朵兒嫌惡的擺手、瞪眼,花骨朵兒也不在乎,得空便問:“大老爺,可聽說過咱們涼州城有這麽一號人物,姓朱,名典,極有學識,相貌也是極俊的?”

    “大膽龜奴,咱們王爺的名號也是你隨便叫的?去去去,一邊兒去!”

    這樣的回答花骨朵兒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但是王媽媽說她的朱大哥不可能是那涼王爺,王爺怎麽會隨便和人稱兄道弟,且花骨朵兒和王媽媽描述了她和祝典在北地郡的居所,王媽媽一口咬定那絕對不是涼王府,說王府氣派著呢,怎是那普通民居宅院比得了的,花骨朵兒本也覺得祝典不可能是當朝王爺,也就信以為真。

    “大老爺,不是‘祝’姓,是‘朱’姓!”花骨朵兒糾正道。

    “沒聽過沒聽過,趕緊旁個兒去,別擋著大爺的眼……”客人不耐煩道。

    這樣的情形這幾日花骨朵兒已經經曆了無數次,傷剛能起身下床,花骨朵兒就迫不及待的扮起小龜奴,打聽起祝典的消息來。隻是這幾日得到的回答不是“涼王”就是“不知”,可以說花骨朵兒一無所獲。

    花骨朵兒正悻悻的在場子裏逛遊,突然,小石榴兒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小草兒,小草兒!不好了,不好了……姑娘她……姑娘她割腕了,媽媽叫你過去,你快……快去啊!”小石榴兒故意壓低了聲音,顯然王媽媽交代過,怕影響場子裏的聲音,不許聲張。

    花骨朵兒聽了,和小石榴兒一起一溜小跑,氣喘籲籲的趕到公孫影憐的房中。這可是平日她想進也進不來的地方,進來要被公孫影憐砸杯子扔瓶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