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智挫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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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張庭之苦等不來楊浩振的消息,擅自行動又怕打草驚蛇,沒能鏟除涼王,反而敗露了行跡。再說,張庭之急什麽,最好讓他在涼州多逍遙幾日,他還想嚐嚐那公孫姑娘的滋味……如此絕色美人,簡直讓他日思夜想,寢食難安……
“張大人辦案辛苦了,離家千裏,本王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張大人見諒。”
“哪裏哪裏,承蒙王爺照拂,下官實乃感激不盡。”
“嗯,”祝典故作若有所思道:“我涼州邊陲州郡,比不上洛邑,讓張大人見笑了,眼下涼州城內,最熱鬧的怕是怡紅院公孫姑娘的梳弄禮了,不知道大人聽說沒有?”
“這……回王爺,下官也有所耳聞,還恐是自己聽錯了,公孫姑娘不是王爺的人嗎?怡紅院那媽媽怎麽還能給她行梳弄之禮?怎能如此便宜了旁人?”張庭之說著還做出憤憤狀。
“本王的人自然要接到王府,放在怡紅院作甚?”祝典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是看那日席間,張大人對她略有情義,隨口一問罷了。”
“王爺說得是,王爺說得是,是下官慌不擇言,辱沒了王爺……”嘴上這麽說,張庭之心裏實是歡喜的很,王爺親口撇清和公孫影憐的關係,他就更無所顧忌了,隻看梳弄那日銀子夠不夠,如果銀子不夠,那也……
“公孫姑娘色冠涼州,惦記她的人該是不少吧。我涼州之地,別個沒有,就是商賈眾多,這下那怡紅院的王媽媽又要賺個盆滿缽滿了。”
祝典悠然喝著茶,看似說者無心,張庭之在下,卻是聽者有意,豈止聽者有意,聽得張庭之全身的肉恨不能擰在一處。
“哦,張大人愣著幹嘛?喝茶……”祝典若無其事的招呼道。
“是……是……”
心不在焉的抿了口茶,張庭之似乎下定了決心,起身向祝典一拜,“王爺火眼金睛,不怕王爺笑話,下官確實對那公孫姑娘有意……”
“人之常情,何來笑話之說?”祝典笑看向張庭之。
“隻是……隻是下官……區區一個巡檢使,怎能和涼州巨商富賈相比,要論財力,下官……相形見絀……”張庭之說得何等委屈,看樣子哪是要和一個名妓共赴**,簡直像籌錢贖自己妻女……
“誒,張大人怎麽還為金銀煩惱?梳弄那日張大人盡管出價,禮金不需大人操心。”
“這……”張庭之聽了,大喜過望,“多謝王爺,多謝王爺!王爺萬福金安,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隻是……”祝典又慢聲道,“本王那六皇兄惦記本王得緊,梳弄禮一過,還得勞煩張大人快馬加鞭返回京城,向六皇兄報個平安,本王在涼州懶散慣了,不願親赴千裏之遙,有勞張大人了。”
“這……嘿嘿……王爺……”
“怎麽?這點小忙,大人不願意幫?”祝典略露嚴厲之色。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張庭之一哆嗦,趕緊道:“隻是……隻是下官公務在身,應考舉人被殺一案還沒有查出真凶,下官回京恐難向朝廷交代,皇上怪罪下來,下官擔待不起啊……請王爺明鑒!”
“哼,應考舉人被殺……張庭之,這案子你真想查個水落石出?要不要本王替你好好查查?”祝典說罷,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張庭之嚇得一個激靈,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兩膝發軟跪在地上,“王爺……下官……下官辦事不力,請王爺治罪……”
“既然張大人忠心至此,本王就助你一臂之力,將舉人遇害一事查個明白,也不枉張大人對朝廷一片忠心。本王前些日子和一個叫楊浩振的江湖莽夫打過照麵,張大人,你倒說說看,本王是不是應該從他查起啊?”
提到楊浩振,張庭之當場怔住,隨後匍匐在地,連連叩頭,“請王爺饒命,請王爺饒命!小的毫不知情,隻是按六王爺吩咐來涼州辦案,請王爺明鑒,王爺饒命啊!”
“張大人這是為何,起來說話罷。”祝典威而不露,又恢複了輕描淡寫的神態,好像剛才的一幕倒是張庭之誤會了。
一冷一熱,虛虛實實之間,已經把張庭之折磨得心力交瘁。
“張大人,那公孫姑娘色藝俱全,你要是喜歡,大可梳弄禮後帶她回京城,娶來做一房小妾,怡紅院王媽媽哪裏,本王自會安排。張大人,你說這樣可好啊?”
“謝王爺成全!全憑王爺吩咐!梳弄禮一過,下官立馬帶公孫姑娘回京城!”
“那舉人被害一案……”
“下官就說此案乃無頭冤案,既無人證,又無線索,隻得作罷……”
“嗯,如此甚好。”
就當張庭之剛鬆了口氣之時,祝典又說道:“張大人可要信守諾言,不然公孫姑娘梳弄禮上,眾目幽幽之下,本王可難保沒人上京傳話,說張大人不知和涼王什麽交情,竟得了涼王的女人……張大人也知道,人言可畏,那公孫姑娘和本王的關係被大家誤傳多年,涼州城人盡皆知,本王也擔心壞了張大人仕途。”
張庭之隻覺後背直冒涼風,怎奈如今騎虎難下,隻能任他涼王擺布。
“王爺高明,下官明白……”
“退下吧。”事已盡,祝典立刻下了逐客令,不與張庭之多言半句。
範文儒送張庭之出門,剛才的對話範文儒聽得一字不差。在範文儒看來,那公孫影憐已是薄命中的萬幸,不僅這幾年頂著“涼王專寵”的頭銜風光一時,王爺雖然拒絕了她的心意,卻還是為她安排了後路,也算待她不薄,隨張庭之入京為妾,總強過在怡紅院風塵一生……
怡紅院內,公孫影憐接連幾日被困房中,饒是涼州名伶,姿容形貌仿似也減了三分。央求涼王接她入府不成,又沒有了嫖客們的吹捧,公孫影憐就像缺水的鮮花,了無生氣。
前幾日,花骨朵兒來給公孫影憐換藥包紮,卻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公孫影憐不是哭就是鬧,嘴裏變著花樣辱罵花骨朵兒。花骨朵兒雖然一心想向公孫影憐詢問祝典的下落,卻問之不得。
幾日過去,公孫影憐的氣焰也被消磨的小了些,花骨朵兒見機會來了,借換藥包紮之際趕緊小心翼翼的奉上好話。